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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乃是长公主 第67章 第六十五章 轻肥

作者:四只碗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02 09:14:18 来源:文学城

亥时,大明宫,东宫的太子寝殿内。

一衣不蔽体、半死不活的美少年被几个暗卫匆匆抬出。

李玱舒服地起身穿好衣服,回首瞥了一眼床上的狼藉,他眉头紧锁地挥了挥手,门外走进几个小宦官,不等李玱吩咐就已经开始自觉地收拾床榻。

迈出寝殿,寂冷的秋夜,屋外正下着绵绵细雨。有暗卫恭恭敬敬地出现在一旁撑伞,两人迅速走过长廊,绕过水池,走进西边的书房。

黑暗的书房内,他凭借记忆转动书架上某个不起眼的花瓶,右手的墙壁上登时出现了一条暗道。太子殿下背手走进东宫的密室。

密室内灯火通明。

“殿下,这是近日的来信。”

李玱坐下,懒散地接过书信,瞥见第一封时,眉眼间的冷厉分明化成了温柔。

前几日林南渟带上李琰去东都洛阳赏菊,这封信是太子妃寄来的信。

林南渟在信中用她特有的狗爬字扭扭捏捏地告诉他,她想极了她的亲亲夫君,还有洛阳的菊花好好看,一岁的琰儿昨日开口讲话,可他人生中讲出来的第一个词居然是“姑姑”。

李玱对着那封信露出宠溺的微笑,信上字里行间都显露出他家渟渟与琰儿的可爱。

第二封是前线御北军传来的战报。

李琼枝率领二十万御北军日夜兼程赶路,然而到达幽燕之地以后,北辽名将赫连金若率领的北辽大军已经自古北口南下包围幽州,同时接连攻略檀州、顺州、望都、潞县、满城等十余地。期间,辽军不仅俘虏了各郡官员,而且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接下来,赫连金若她只要攻下幽州,李琼枝就不得不西退井陉,幽燕地区变成了耶律兀齐的囊中之物。

读到那封急报的下部分,李玱又看见了李都护那手笔走龙蛇的行书。他就知道,李琼枝定有办法应对。

李琼枝在信中言明,契丹军最大的缺点就是:分兵过多又缺乏后勤,只要将其前锋主力击溃,看似强大的契丹军就会首尾失顾,散布各地的兵力缺乏统一调度,必会自行退去。因此趁着辽军正忙于围城和四处劫掠补充物资时,与对辽军心怀怨恨的将士们来一场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袭击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因此她这次打算亲自率军迎战赫连金若,此信已是先斩后奏,太子殿下看到这封信时她已经亲率精骑,踏上了突袭辽军的道路。

李玱读罢情不自禁为李琼枝的战术拍案叫绝。

不愧是大晋封狼居胥第一人。

天下大才皆是一匹烈马,若是降服了为己用,自然是千古流传的君臣佳话;若是驾驭不善,南朝的“侯景之乱”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三封则是钟器恩暗致的密信。

信上告知他,抓捕陆询舟的人马已经派出,近日太子殿下便可以坐等好消息。

李玱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这位小陆郎中的价值,她不仅是卿丞相的爱女,亦是他那好皇妹的软肋,若是能把陆郎中的性命掌握在手中,即使同李安衾闹翻了脸又如何?他让她交权,她还是会乖乖照办。

想到这,他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他其实也一直很好奇,那陆询舟给李安衾灌了什么**汤,才让他那冷若冰霜的皇妹对她死心塌地。

有趣,有趣。

.

夜幕降临,明河在天。风吹林动,鸟鸣山涧。

范罗赫两手各拿着一条刚捕上来的鱼,嘴里哼着波斯民谣。当他走进山洞时,便看见小陆郎中正对着篝火沉思着,火焰摇曳着,她的脸上映着亮堂堂的火光。那身被灌木丛剐蹭坏的官袍使她少了些世家的矜贵气,但处变不惊的神情又反添几分随遇而安的洒脱

范罗赫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地上,用护卫的配刀当场对那两条鱼开膛破肚,挑出肠子和较大的鱼骨后直接用树枝各串一条,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郎中放心,罗赫一定会将郎中平安带离这里。”

陆询舟侧首看他,一双凤眸露出几分感激。

“范护卫,我们先说好,回到杭州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范罗赫失笑着摇摇头,狐眸里露出几分愉悦。

“那我们也说好了,罗赫也不要郎中的钱财酬谢,罗赫只要郎中——”

“范护卫,我们是不可能的。”

陆询舟一脸冷酷。

范罗赫愣了半晌,随即面色绯红地慌忙摆手。

“那个那个那个,我就是想和您说这件事。”

两个月前,那场篝火晚会结束的第二日,陆询舟神色略带疲惫地找上他,和他说了一大堆不明就里的话,然后长公主的车驾刚好驶来,陆郎中便莫名其妙地转身就走。

范罗赫作为一个波斯人,官话八级都还没考过呢,更别提当下理解陆询舟的话中暗语。较真可爱的波斯少年硬是琢磨了两个多月陆询舟的话,最终才大彻大悟。

“陆郎中误会了,罗赫倾慕的一直都是沈郎中!”

“先前罗赫接近您,是因为您……和沈郎中关系好,他们都说追求娘子要先从她身边的人入手。”

“罗赫此行之所以没待在擒匪军而是混入您的护卫队,纯属是想和您解释清楚,然后……然后趁机问问沈郎中的爱好和理想夫君的标准。”

陆询舟听罢,淡漠的面色逐渐转为难以言喻的尴尬。

她目光飞速地在山洞内扫视了一圈,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缝呢!来个缝给我藏一藏!我陆询舟这辈子的脸全丢这一天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

第二天,范罗赫轻轻松松带她转出了这座山林。

只能说范护卫不愧是暗卫营出身的高级暗卫,不仅方向感极强,而且昨日一战十不落下风,其余护卫死尽后一战三十他是走为上计,拎上她的后衣领直接开溜。

要不是她会点轻功,估计昨天就被自己的衣领勒死了。

思绪回到现下。

出了山林后,两人又沿着河流走了许久,终是遇到了一处有人烟的地方——清水县。

甫一入县,二人便立马去拜见县令。在出示了相关令牌与官印后,那位县令看陆询舟身上那身破烂官袍的目光都多了许多敬畏。

他办事儿也不含糊,立刻就叫了衙里的几个都头骑上快马日夜兼程去杭州报信,而后又在家中为陆、范二人安排了住处。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陆询舟沐浴更衣,难得睡了个好觉。

用晚膳时,陆询舟已经换了一身淡雅的青衫,接着又高高绾起墨发。洗去面上的风尘露出本来的清秀之色,她分明还是那个儒雅随和的君子。

陆郎中就这么淡淡地坐在餐桌边上,一双琉璃玉目顾盼神飞,兼以沐浴后沾染的水气,看人仿佛也多了几分情意。

县令家四岁的独女坐于她左侧,呆呆地看着她。

陆询舟右手正要去拿筷子,却突然感到置于案上的左手指尖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住了。

她低头,发现那幼女正专心致志地舔咬着她的指尖。陆询舟大惊,立马抽开手,这边的动静已将饭桌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陆询舟看着已经被咬出血珠的食指尖,她眉间微蹙,接过侍女慌忙递来的手帕。

那县令吓得连忙道歉:“小人教女无方,还请郎中见谅。”

陆询舟擦去血珠,温声道:“无妨,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但王县令还是要教育好令嫒,不要什么都放到嘴里尝一尝。”

县令夫人也连忙称是,让侍女赶紧把幼女抱到她身边来。

范罗赫坐在陆询舟右侧不语,绿眸中倒映出县令一家难以掩饰的惊慌,那双原本充满笑意的眸中猛地闪过一丝疑惑。

晚膳每人有半碗米饭,因为陆、范二人的到来,家中难得还上了一盘鸡肉。陆询舟理解,毕竟吴中今夏闹了三个月的大旱,即使最近已经下发了入冬的救济粮,但就是县令家也要精打细算地过。鉴此,陆询舟和范罗赫都没有去碰那盘鸡肉。

用晚膳时,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人人低头吃着碗中的米饭,偶尔县令夫人夹一块鸡肉放到幼女的碗中。

那幼女咬了一小口鸡肉,立马呸出来,奶声奶气地说她要吃“不鲜羊”[一],县令夫妇脸色俱是大变,县令当场呵斥女儿不珍惜粮食,并以“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让她闭嘴吃饭。

饭后,陆询舟礼貌地同县令讨了一本闲书解闷。那县令带她进了书房,讨好地告诉她这书架上的书随便拿。

陆询舟本想选一本《噱谈录》,然而手刚触到书背时,她却看见这本《噱谈录》旁边还挨着一本《茶经》。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李安衾喝茶时的模样——

清冷如谪仙的女人端起茶碟,右手轻轻扶着茶盏往朱红的唇边缓缓一靠,翠绿润泽的茶水涌入口中。轻轻放下茶盏,用帕子拭尽唇角的一点湿润,美人优雅端庄,举止间尽显皇家尊礼。

她最后拿走了《茶经》。

县令以为她爱喝茶,于是让侍女沏了茶送到她的房间。

作为一个茶道入门学者,她傻傻地喝完了一整壶茶

结果便是,她晚上成功失眠了。

陆询舟于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望着窗外的月明星稀的夜空,忆起昨日那个已经模糊不清的梦境,她陷入了沉思。

荒诞不经却又感受真实。

“这位是你的姑姑清河郡主楚安衾,贺珘,同姑姑问安。”

……

“贺珘,你是……狗吗?哪里都……要咬一下。”

……

“姑姑,我爱你。”

楚安衾与贺珘。

楚与贺。

来不及深思,陆询舟忽然听见屋外的动静,她看见自己房间的门底下透出微弱的烛光,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响动,微弱的光消失了。

许是有人起夜罢了。

北面的窗户微微敞开了些许,陆询舟以为是窗户没关紧导致被风吹开了,她下床,打算锁上窗户。不料窗外竟然探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陆郎中,是我。”

范罗赫顶着他那头刚睡起的卷毛乱发,盘腿坐在窗台上,那双狐眸中的绿瞳在夜里亮得出奇。

“怎么了?”

陆询舟无奈地双手抱胸,若不是知道这位波斯郎君的为人,她可能真就把他当成采花大盗一脚踹下去了。

范罗赫眸色微动,沉下声来。

“这户人家,不对劲。”

.

今夜月色很好,大地被披上一层霜,苍白而凄冷。寂静之中不知谁家的恶狗狂吠数声,不久,夜又归于又寂寥。

陆询舟和范罗赫蹑手蹑脚地来到县令府中的疱屋[二]附近,紧挨着墙壁,二人躲到了疱屋东边开着的窗子下。

疱屋内灯火通明,陆询舟可以听见其中的人语,陆询舟鼻尖微动,那扇敞开的窗户中飘出香喷喷的肉味,那味道莫名地令陆、范二人感到恶心。

“要吃,不鲜羊。”

里头传来幼女稚气的声音。

“只剩手了啊。”县令语气很是惋惜。

陆询舟怔了片刻。

有什么动物的部位会被称作“手”?

屋内传来汤匙与瓷碗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咀嚼、吸吮的声音。

“那你明日再差人从屠肆再买些肉回来吧。”县令夫人的声音哑涩,央求着县令。

“没见识的婆娘!那个京官和她的护卫还在府上待着呢,你想要让上面的人知道吗?”

“那万一她发现县里……”

“明日找西街的婆子卖点蒙汗药,让他们好生睡着,等那长公主的人马到了便赶紧送走他们。”

陆询舟和范罗赫面面相觑。

秋夜的凉风直往他们身上扑,陆询舟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那一刻,她的心如坠冰窟。

她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秦中吟·轻肥》的最后一句。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

即使面前就是被折磨到血肉模糊的犯人,长公主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平气和。

身侧有暗卫为其掌灯,李安衾一边淡然自若地坐在案前拟奏,一边等待死士们交待实情。

狱中,被抓住的几名死士已然被各式酷刑折磨到奄奄一息、鲜血淋漓,止咬器卡在他们的口中,又因接连的刑罚而被刺激到涎水外流。

可他们还是不愿吐露一字。

“殿下,已经整整两日了,他们还是没招。”狱官躬身请示长公主殿下。

紫毫笔在纸上行云流水,皓腕微动,留下端正娟秀的墨字。

“那便杀了吧。”

李安衾面色平静,继续有条不紊地拟奏。

她早先就告诉他们,她的耐心是有限的 。不愿在有效时间内提供情报的死士,在长公主殿下眼中便是毫无价值的死物。既是如此,不如便干脆些,直接让他们成为死物的同类。

亥时六刻,李安衾回到官邸。

沐浴后,她待在自己的房间内,采薇奉命端来一壶酒。

李安衾靠在屏风床上,盯着那壶酒,她默不作声。

“殿下吩咐属下办的事,属下已经办好了。”暗处闪出一道人影,那名暗卫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李安衾微微颔首:“记住,莫要留下任何痕迹,亦莫要伤害到太子妃与皇孙。”

李玱终究还是略输李安衾一筹。聪明如她李安衾,怎么不会料到有这一天。小山是她软肋,终有一天会被有心之人盯上当作要挟她的筹码。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暗卫营自建营之初便有高祖立下的祖训:下级绝对服从上级,任何暗卫都禁止参与任何皇室内斗,除非皇族之中出现反贼。

故而李玱启用的不是暗卫,而是私自豢养的死士。

赈灾事务浩繁,所以陆询舟体谅她,最初赴扬时并未禀报。然而在听闻陆询舟去往扬州府视察时,李安衾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陆询舟作为五品官员,外出视察配备的护卫按例只能是较为优秀的军士。

那日范殊臣离开后,她立马便派了数个高级暗卫快马加鞭前去护送。

但还是晚了一步。

林中到下的马车,横七竖八的尸体残骸,还有血泊的梅花香囊。

当李安衾看见香囊中染血的平安符,她的心已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好在楚宗郁在清点完尸体残骸后,推断少了两人——陆询舟和一名护卫。

一切还是有希望的,平安符的确起了作用。可在得知与她的小山是与范罗赫同行时,她在心中一面感谢这位高级暗卫出手相助,一面仍免不了恼火这个男人对其的觊觎。

不过既然皇兄待我如此,那就别怪安衾围魏救赵了。

对,暗卫的确是不能用于皇室内斗,可没说不能伺候皇室。把毫不知情的皇嫂和皇侄“请”去别处游玩几天,看李玱疯一疯,李安衾也是十分乐意的。

思绪回到当下。

李安衾自斟了一杯酒。

望着杯中自己的面容,李安衾苦笑了一声。她虽平素律酒过严,但酒的确能起到极好的短暂消愁的作用。

所有人都退下了。

她坐在那张屏风床自顾自地饮酒消愁,薄纱之下雪色的玉脯微微起伏着,她的面色因为饮酒而绯红。

烈酒打开了李安衾心中情绪的阀门,担忧、思念、怨恨等情绪杂糅在一起,和**一起击溃她心中的大坝。

陆询舟,这个名字就很有魔力。她念着这个名字就会感到莫名的欢喜,醉意朦胧间她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书桌。

即使是她不喜欢的东西,和陆询舟在一起做却总是甘之如饴。

数日前,陆询舟在这里用那副谦谦君子的言行诱哄她坐到书案上。

……

她就这么欣赏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清冷公主在那张书桌上**,可她自己眉目间君子的儒雅温润依旧犹如深秋的清霜般,是高处寒色,不可玷污。

她干净得仿佛随时都能从淤泥中抽身而出。

想到这,李安衾笑了,美眸中浅薄的笑意之下是化不开的阴翳。

也只是“仿佛”而已。

小山既然碰了本宫,就算嫌脏,她也要心甘情愿地陪本宫陷入淤泥。

等找回你以后,姐姐再和小山慢慢算账。

[一]小孩子发音不标准,应该是“不羡羊”。灾荒年间人相食,年轻的女子的肉被称为“不羡羊”,是说肉质鲜美,胜过羊肉。

[二]唐朝人对厨房的称呼。

省略号的关注文案第一行了吧。

文中李都护关于对付北辽军队的策略全部出自《历史的棋局》,我懒得打注释了,直接统一说明哈。

不得不说,这对妻妻思念对方的方式很独特,陆询舟弃酒喝茶,李安衾弃茶喝酒,都想从对方喜好的饮品里面喝出对老婆的思念。

顺带一提,文末书案play中的狼毫笔含哪自行想象。

轻肥:“轻裘肥马”的略语。

可能有人会不理解为什么这章的标题这么奇怪?其实主打一个对比,当贵族公卿们还在权谋风云、苟合娈童时,底层的人民已经因为旱灾出现“人相食”的惨状了。我只是借陆询舟和范罗赫之眼,寥寥地就这惨状上写上几笔,以做对照。

下一张应该会有具体描写,不适可跳过。

当然,这不怪殿下,她已经尽力了。其实古代出现较大旱灾之后,无论官员们救灾的措施有多完美,是否有颁布禁止食人的法令,“人相食”永远都是不可避免的。

正如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所写:

吃人的是我哥哥!

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可能是吃人的人的后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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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五章 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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