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雨季 第12章 chapter 12

这个时候焦姣也该下班了，由于今天林间月赚了钱，两人去不远处的面馆吃饭。

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端上来，焦姣一下午早累了，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林间月从桌子上纸盒里拿出来纸巾，在自己前面仔细的擦拭，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打开一个一次性筷子吃。

吃完第一口林间月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她从未吃过这样的东西。

两人吃完天已经黑了下来，水泥路凹凸不平，仅凭着苍白的路灯辨认方向，两人并排走着，影子被无限拉长，万籁俱静。

回到家，两人都累了，洗洗很早就去床上睡了。

林间月翻了个身盯着焦姣的侧脸，手不安分的缠上她柔顺的墨发。

“其实，你好像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林间月小声说。

焦姣原本闭着眼，听到林间月说的话后睁开说：“别人说我怎么样？”

“凶神恶煞。”

“我就是凶神恶煞。”焦姣说话带着黏糊的尾音，她有点困了，但还是回复林间月说的每一句话。

感受到焦姣的困意，林间月又躺平说：“晚安。”

“晚安。”

——

翌日清晨。

焦姣照常早起，她今天想带林间月出去玩。

林间月昨晚没睡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对比之下，焦姣的精神是多么积极向上。

吃饭的时候，焦姣让林间月收拾收拾，她神秘兮兮说要带林间月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林间月看着她后面背着鼓鼓的背包，不禁有些好奇。

等林间月收拾完出门看见焦姣正坐在小电驴上等她，从没有坐过这种交通工具的林间月显得有些呆滞。

焦姣看林间月两手空空，把书包给林间月，自己骑车。

她接过焦姣递过来的头盔，跨坐在后面的小椅子上，戴上头盔后身体有些失去平衡，没有什么支撑的，林间月索性整个人趴在焦姣身上，她双手环抱住焦姣的腰。

焦姣的腰很细，很软，林间月就这样靠在她的背上，鼻翼间都是她的气息。

两人从田间小路走到公路，一路上沉默无言，但林间月却觉得无比舒适，这里的空气很清新，静谧，完全没有鸣笛的嘈杂。

转眼间，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片芦苇荡。

现在是深秋，比人高的芦苇被风吹过荡起金黄的波浪，迎面扑来潮湿的空气，前面的湖面不时掠过几只飞鸟，湖边传来几阵低语和笑声。

“好漂亮。”林间月道。

“这片芦苇荡，我每年都会来，但是这个时候最好看。”焦姣接过背包，里面是一些画画工具，她找了个位置，支好画架，从画板后面探出头说：“愿意当我的模特吗？”

林间月欣然接受，她按照焦姣说的位置站好，一动不动盯着前面那人。

“你不用看着我。”焦姣说。

“这样可以把你装进我的眼睛里。”

林间月说这话让焦姣心头一颤。

“焦姣，这是你为我的画的第一张画，我要好好珍惜。”

林间月从前身边几乎没有人，她看起来光鲜亮丽，那么优秀，那么耀眼，但是很孤独，她太孤独了，以至于快要忘了，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第一次遇见焦姣时，她被那人身上的与众不同吸引，焦姣的每一处细节，都让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想拥有这个人，就算那人给自己指了错路，她也会觉得，这让她寂寞的人生添了点光亮。

再后来她又与她偶遇，林间月想，缘分应该就是这样。

一次次的接近，因为这个人吃醋，她清楚这个人是自己的同类，但是又希望她不该是那样的人。

她目光炙热，像是要在焦姣身上看穿一个洞。

“怕什么？以后我多给你画几幅就是了。”焦姣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她并非不经思考，相反，她深思熟虑，林间月早已融入她的生命，她排斥不得。

她以为，这个人只是与自己一时的激情，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先动心。

“不许反悔。”

“当然。”

秋风吹过脸庞，乌发飘起，铅笔在纸上发出沙沙声，少女的轮廓显现，她扎着马尾，额前的刘海遮住脸庞，一双杏眼清澈坚定看向前方。

“画好了。”

“好看吗？”

“很丑。”

“不信。”

“那你自己来看。”

林间月几步走到焦姣身边，她看着画里的自己，对焦姣的画技很满意，特别是那双眼，仔细看里面倒映着一个人影。

天气微冷，两人都有些冷，焦姣鼻尖泛红，手也很凉，林间月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焦姣戴上。

“你怎么办？”焦姣有些抗拒。

“我穿的厚。”

焦姣只穿了一件咖色风衣，里面内衬也很薄，反观林间月，厚外套穿在身上，看着鼓囊囊像个小粽子。

林间月把焦姣包的紧实，她两手搭在焦姣肩上，这个人长的过分好看，媚眼如丝，每时每刻都在勾引自己。

她踮起脚尖，顺势吻了上去，感受到对方柔软的唇，林间月撬开牙关，舌头灵活的探了进去，焦姣没有抗拒，伸手抱住林间月，如胶似漆。

直到呼吸变得困难，林间月才松开了对方，她眼眶泛红，水润润的，焦姣笑道：“怎么你还哭了？”

林间月反驳：“这不是。”

焦姣从包里拿出两个面包，递给林间月一个。

两人坐到湖边的石椅上，林间月咬了一大口肉松面包，说：“明年我们还能再来一次吗？”

“不知道。”

林间月扭头：“如果明年我搬走了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一个人来。”

听了焦姣的话，林间月有些不开心，她以为至少这个人会挽留自己，她赌气似的又啃了一大口面包。

焦姣看着她的样子故意道：“那我找别人跟我一起？”

“不许，你只能和我一起来。”林间月立刻反驳。

“好。”

林间月心里默默盘算着，到了大学，回来的时间少了，跟焦姣见面的时间也少了，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她说：“焦姣，你跟我一起高考吧。”

焦姣听了后沉默不语，她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说：“我想想。”

“我们考到一个城市，就能天天在一起，到时候租一个房子……”

听了林间月的构想，焦姣竟然生出了那样的生活也不错的幻想，她离不开傍水乡，也实现不了林间月的愿望。

在这里呆了很久了，焦姣收拾好背包，两人准备原路返回。

回去路上林间月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妈要回来。”

“好。”

“我们开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