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老了,老了。zuowenbolan”夏均嘟囔着,继续用衰老的手抚摸娇嫩的花朵,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手何时老道了这种地步,似乎昨天,他还有一双少年的手,灵巧而白皙,温暖且柔软,而现在他薄扇那么大的手掌,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老了——”夏均自言自语,摆脱开侍女的搀扶,努力自己向寝宫里行走:“什么要钱啊,要兵,都是他们想篡夺权力,一个个的都以为我要死了,所以眼巴巴的看着我的王座。呵呵,真都是孝顺的好孩子……”
到了寝宫里,这里的温度即使在盛夏,也被调整成适宜的程度,两个侍女把夏均宽敞的衣袍除去,在他的身上涂抹着光亮亮的透明油,这是他的老朋友小教皇为他订做的,是顶好的养生用品,可以投入肌肉除去内脏里的毒素,疏通堵塞的血管——反正小教皇是这么说的,夏均还是相信的。
他肌肉松弛的脊背在涂抹了这种油后,又黑又亮,闪闪发光,下面脱掉的裤腿露出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
他呻吟了一声,歪倒在铺着纤柔冰凉的丝席无比的舒服和满足,这几个月,那些臣子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嘲讽和愚弄,他即使生气,等回到寝宫所有的愤怒也立刻转化为幸福的喜悦。
他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那顺滑的肌肤带给自己的奇妙的感觉。
一个侍女从纱帐后走出来,并不避讳这些,
“王上,教会送来占卜结果——”
“说。”
“经过小教皇的亲自卜卦,卦象显示,您的寿命在五年内会依然健康。”
“五年后呢?”夏均问,但是很快就感慨:‘他是不会说出答案的,嘿嘿,五年,五年好像也不少。’
侍女毫无表情的念占卜的结果:“占卜巫师预计:五年后北方将有强敌入侵,凭借**和为阙王族的守兵足以抵御,为阙、商族都会变弱,而夏末成为最强的王族,但是金城内部,占卜结果是:小心兵乱。”
听到这儿,夏均得意的笑了,皱巴巴的老脸舒平了些许,心想:果然我不让那小王八犊子动兵打铁人岛是对的。
但是随即一想,又有悬念出来:这兵乱没说是内乱还是外乱,要是内乱的话……只有他一个人执掌兵权,现在分权他肯定不肯……
脑子里一会儿琢磨着要让黑玫瑰继续带兵,一会儿又计算要剥夺他的兵权,几个念头反复思来想去,手无疑中碰到一团柔软的物体上面。
他决定不想了,把思思压在身下,可是亲昵了半天,该有的雄性特征始终没有出现。
夏均努了,叫唤侍女,侍女拿过小教皇送来的撞在匣子里的药物,夏均把他们洒在地上,叫道:‘要均白送的。’
侍女把精致的白玉盒拿走,重新取来一颗金灿灿的药丸,这种药对夏均颇有奇效,但是即使如此,他在思思的身上折腾了不到三分钟,也就泄了气。
他喘着气,伏在思思的耳畔问:‘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啊。’
那女孩儿答道:“我不知道,王上自己知道。”随后又说:‘英雄不老,老马尚且期望行军千里。’
夏均没有被思思貌似不礼貌的措词激怒,反而有了新的想法。他把那具姣好的**搁在身上,动情的抚摸着,他相信,他的这个机会会一举两得,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
他抱着思思,在床上第一的哈哈大笑。
第二天,王宫传出了新的消息:夏均同意出兵征战铁人岛,但是要亲自领兵,黑玫瑰随行,留均白镇守金城。
关于哪个儿子留下来,夏均思考了整整一夜,本来二儿子山阳是不二之选,可是被自己赶到了铁围城,剩下大儿子和三儿子,都不是安分的主,他思前想后,还是把最不放心的黑玫瑰带在身边。
夏均这次带的军队,除了北方巨斧战斗团,还有金城周围的三万狮子团士兵。
这是夏均的如意算盘:让均白稳定金都局势,自己亲自带兵和黑玫瑰北上,既能防止黑玫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能在王族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也能对其他王族甚至是龙庭宣扬夏末的威名。
在和妻子相聚仅仅十天后,黑玫瑰又要远征。
现在的橘沫儿已经有了将近四个月的身孕,行动不便只能垂泪给丈夫送行。
为了保证妻子的安全,他把猫头鹰留在王宫,
而父王并不打算动用他的亲随部队,这让他几乎陷入了孤军奋战。
不过相比于处理堡垒失踪案前的那次出兵,这一次,他有了更多的信心。
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夏均难得的精力充沛,全城站着听完了铁心的调兵宣告。老头子举起手中的权杖,大声呼叫:夏末,必胜!
在两万雄狮齐声相应夏末之王的呼喊声里,夏均再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这是他除了在床上,另一种寻找年轻感觉的方法。
他已经骑不动马了,他坐上了战车,这曾是他六十大寿的时候,为阙王族送给他的礼物。战车十分宽敞,能容得下他的床铺、幕僚的坐席,中间预留的空地甚至足够三四个舞女起舞。
当夏均走出金城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他近十年来第一次走出金城。
“好久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夏均想。
141、啼哭的红衣孩童,在坟前
两万狮子团士兵浩浩荡荡的开出金城之外,百姓们半年之内两次看到王族的军队调动,感到有些稀奇。
可是夏均想要看到的箪食壶浆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有百姓夹道,却没有人欢呼,数万人麻木的看着王车的经过,看着大量精装狮子团士兵从他们眼前路过,没有任何的情绪。
夏均看到这些机械的观众,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生气的叫过黑玫瑰,隔着窗子问他:“你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他们是这幅样子。”
黑玫瑰忍住笑,说道:“您常说,理民的才干,我大哥和二哥胜过我十倍,这是他们负责的,儿臣不敢插手。”
夏均没好气的打发他离开。这次跟随他的王驾出征的,除了思思,还有两个美女。他并没有带很多,因为路上他决定重新发掘一些民间女子作为补充。
东帝国到了第四王朝,男人以一夫一妻为荣,即使是王公贵族,也必须一夫一妻,明面上不得与其他女子有染,但是到了大富大贵的人家,有诸多侍妾再正常不过,妻子强悍的就瞒着点,软弱的就没有遮掩。到了夏均这样的王爵等级,寝宫里摆放十五六个美女随时取用再正常不过。
就算是以简朴美德着称的老二山阳,和勤恳执政深得民心的老大,难道手里就没个妻妾,夏均是不信。倒是老三,这个外号黑玫瑰的小子,在去凤凰城之前,从不近女色,娶了橘沫儿之后,寝宫里的侍女还是多半是几十岁的老仆人。
“这个家伙,真的认为这样会给我留下个好印象?”夏均阴狠的设想:他如果真的如小教皇所说,还有五年的寿命,真是该找个好点儿的继承人了,可惜老四不知道被谁杀了,不是老大就是老三,他早晚要查个清楚。
万幸的是,他还有另一个儿子,伊雷凡,他决定,等他此次远征回来就立刻召回伊雷凡,让他常驻金城,五年之后,他也有将近20岁了吧……
一路上,因为夏均的身体缘故,两万军队行进十分缓慢。
黑玫瑰以夏末王的名义,不断从途径城镇和村庄里征集美貌的女子,全部用大车装载,送到夏均的营帐里,搞得民怨沸腾,民众们都把怨恨的矛头指向夏均。背地里痛骂这个昏聩的王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夏均却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安心的享受源源不断的美女,不过他也留了后路,让亲信铁心负责中军的房屋,所有的带兵将军只有接到他的命令后,才有用兵的权力。
而黑玫瑰,则被架空成为了前锋光杆司令。
就这么前进了一个月,原计划的路程刚刚走了五分之三。
黑玫瑰在距离中军不远的地方,每天看到数十对着王驾朝拜,每天出入夏均的王车,盘算着按照这个速度,到铁人岛领地的时候,说不定他们早就全民武装起来,给王族一个迎头痛击。
他不能让王族的军队遭受太大的损失。
不过在行程过半之后,他忽然接到了夏均召他议事的命令。
当他再一次见到父王的时候,夏均满脸是奇怪的表情,手里把玩一个信封。
“你说,龙庭出了这样的事,是早还是晚呢?”他用低沉沧桑的声音说道:“那个家伙,这十几年,不能说一代雄主,也算是个铁手腕的英豪了,我早就听到了市井留言,却没有想到在扯个时候……”
“父王,发生了什么事?”黑玫瑰不明就里。
“哦,你不知道啊。”夏均想起来这个以情报和军队的控制力着称的儿子已经在行军路上被自己剥夺了所有的权力。
“你看看这封密报吧——”他让旁边的一个美女把信交给黑玫瑰。美女衣衫不整,低头送信的时候,露出了不合体衣服下的。
黑玫瑰接过信,只看了一眼,不禁大惊失色:‘龙庭有变!’
“看来,他要死了,或者说,终于要死了……”夏均长叹了一声。
“是的,终于……”黑玫瑰知道,皇帝还比父亲小十几岁,早在半年之前,就有留言,说龙庭皇帝病重,那个时候龙庭的军队就开始频繁的调动,先是在游魂荒野频演习,后来勉强的讨伐东南褒族,现在延续了半年寿命,虽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从信上的内容来看,只有在皇帝病死或者即将咽气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回光返照般的乱象。
“从你的角度,你怎么看着这些事!”夏均睁开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黑玫瑰。
黑玫瑰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启星公主、启金皇子被关押,保宁皇子失宠,启明王子虽然到了龙庭,却被多方排斥,两个领兵大将被杀头,留言是启星公主、启金皇子还有皇后北条氏**。另外**颜氏家族率领**铁骑兵逼首都,颜氏族长亲临龙庭,商族大军蠢蠢欲动,文武大臣一派以政务院明鉴为首拥护启明,一派以军务院腓德烈为首拥护启金,一派以监察院白发人为首拥护保宁,乱成了一锅粥……”
一句同样的心声在这个两个父子心里同时激荡起喜悦和忧虑并存的情绪:
龙庭大乱!
“这道消息是十天前写成的——”夏均让黑玫瑰看看页脚的日期:‘我本来让龙庭的新闻五天一报,五天前的信息应该会在今天抵达金城,再又金城送到这里,又需要至少三天。’他等待黑玫瑰的回复,黑玫瑰却一言不发,等待他的命令。
夏均忽然用一种狡黠的语气说:“你觉得现在龙庭的争执,和金城夏末的继承人冲突,是不是很像呢?”
黑玫瑰心里冒出一股凉气,他知道,和龙庭此时的血雨腥风相比,夏末家族里的紧张程度只多不少:先是金斗小王子被杀,亚娜王后被关押然后被杀手暗害,转嫁大王子均白,接着二王子山阳被流放铁围城,自己和大哥均白争了个你死我活……
黑玫瑰尽可能让自己在这个简单直白却又杀气腾腾的问题下稳定心神,这个时候,他要学习的是大哥的镇定机智,他设想如果那个城府极深,从来不说实话也不说假话的大哥如果在,他回怎么回答。
黑玫瑰扣头至地:“儿臣的确有和大哥、二哥争夺继承人之心,可是不论谁来做,都是父亲一句话的事,不论儿子怎么争,怎么强,儿子始终忠于父亲!”
听了这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夏均僵硬但是还没有完全糊涂的脑子想了想,最后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