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现在是退是进,军事上的事情,我不如你,你来说说。xinghuozuowen”夏均挥手把决定的权力扔给了三儿子,这一刻他又恢复了十年前的潇洒得意。
黑玫瑰道:“退是必须要退的,现在龙庭空虚,天下多半要陷入动荡,即使不动乱,新主继位,保宁懦弱,启明放荡,启金幼稚,所有王族都在等着在这个时候夺取新的利益,与这种实利相比,铁人岛上的铁矿,就不算什么了。”
“那如果是你做决定,你有什么安排?”
黑玫瑰答道:“儿臣愿意率西境精兵,秘密驻扎在边境森林内,等待父王命令。主力留守在金城和铁人岛之间,同时父王派臣子质问铁人岛默克尔,做出誓不罢休的声势,同时等待龙庭有变!”
“哈哈,你大哥和你的主意大同小异啊。”夏均笑着,让侍女把另一封书信交给黑玫瑰。侍女从旁边的桌子上取出一封金纸,交给黑玫瑰,
黑玫瑰看均白的意思是:父王夏均照旧返回金都主持大局,让文臣到铁人岛质问,再留给黑玫瑰三千兵马兵临铁人岛城下,如果谈判不顺利,就强行攻城。
黑玫瑰看的牙根痒痒,他知道,这是大哥想把他支到偏远地域,不能参与到继承人的最后正对,而均白自己落得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黑玫瑰甚至想到,均白肯定不会让自己带领狮子团主力军队,只率领偏师和铁人岛的铁甲武装作战,如果赢了,他只能留在寒冷贫穷的铁人岛做个土匪头子,如果输了,他可能死在铁人岛的战锤之下,逃回去,也会受到败兵之将应有的制裁。
真是个读书人才能想出来的阴谋诡计!
“全听父王安排!”黑玫瑰尽可能的掩饰自己的愤怒,向高高在床的父王忠诚的做了效忠的表示。
夏均并没有表示什么,让黑玫瑰先退下去。
当黑玫瑰离开奢华的行军王车的时候,夏均把那个侍立的侍女拔下了衣服,尽情的吸允她的胸前,哈哈的嬉笑声传出大车之外。
这一天,大军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反而在原地驻扎。
黑玫瑰一夜没睡,他在等待那个时刻的来临。
这天深夜里,夏均在床上抱着两个年轻的身躯正在沉睡,忽然听到夜里传出哭声。
他年纪很老,本来睡眠就很不好,现在被吵醒了,只怕在天亮前都睡不到好觉了。他让侍卫去看看,侍卫回禀说,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孩,在距离军队驻扎地不远的一处坟地痛哭。
夏均觉得好奇,让近侍抬着轿子,来到孩童所在的地方,果然看到个穿着鲜红色衣裳的孩子,在一座坟前嚎啕大哭。
“你问问他,为什么穿着这种衣服,死的是谁。”夏均派侍卫去问,他看到远处连绵的坟头,还有在夏日的夜里飞舞的绿色鬼火,不禁感到有点害怕,让重甲侍卫仅仅的簇拥在自己身边。
那个孩子说:‘我家里穷,家里人都是饿死的。”
“我穿的是我母亲的嫁衣。”
“不然穷的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了。”
“死的人是我的父亲,我的爷爷、奶奶、姥姥、老爷、哥哥,都是饿死的。’
“我姐姐现在在金城做妓女,我打算去投奔他。”
“不是,我的妈妈还在,不过他也得了重病,”
“不走也不行,因为人还在,王族的征税就还在,我种不了地,妈妈生病也重不了,为了安葬父亲,家里已经把田埋了”
听了这些话,夏均叹了口气,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那孩子突然笑道,对轿子里的夏均天真的说道:“我听你的声音,大概是个爷爷吧,爷爷,你死后也埋在这里好了,听说,这里风水好,人老了死了埋在这里,子孙就会受到保佑不会挨饿……你知道吗,人老了都是要死的,年轻的也会老,也是要死的,任凭多大的富贵,都保不住……”说完,在那咯咯笑了起来,这童子的笑声,在夜里的坟墓前,显得分外诡异。
142、黑玫瑰的崛起
穿着母亲大红嫁衣的孩子,在夜里出现本来就诡异无比,这尖锐的笑声仿佛夜枭,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夏均打了个寒噤,缩到轿子里,把头埋进被子里。
左近的官员挡在王车跟前,鼓足了丹田之气,好为自己壮胆,大声骂道:‘哪里来的野娃子,东北有旱灾,我王族又不是不知道,每年都发赈灾米,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忘恩负义,现在却在这里骗取钱财,我王族安居乐业,军民幸福安定,哪有什么灾祸可言!哗众取宠,别有用心之徒!左右,给我拖出去将这妖孽砍了!’
几个士兵去捉童子,那孩子却一蹦一跳的窜入坟场的深处,边跳边唱着童谣
“生辛苦,死辛苦,夏末宫里黄金路。欢王族,乐王族,王家拆了也是土……”
几个士兵冲了上去,追了几十步,把那孩童追上,几刀砍死在坟场里。
周围的侍从抬起轿子,将老迈的夏均抬回营地,夏均在返回路上,只觉得胸口恶心难耐,从者侍奉上冰水,喝了两罐,心里的燥热还是分毫不减。
到了寝帐里,怎么也按耐不住,急让从者把思思叫来,打开大王子留下的药丸,吃了一粒,思思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的冲过去,
到了第二天早晨,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床上,直到太阳升的老高,夏均依然昏沉不醒,最后有侍者不得已来询问他当天的行军怎么安排。
叫了半天,夏均终于睁开了昏沉的眼睛,思思和另一个侍者两边夹着他,给夏均穿上一套丝衣,将他搀扶到案几前,夏均努力批了两封请奏信,忽然鼻孔流血,眼前一黑,晕倒在桌前,就此一动不动了。
夏均一病,中军之内,哭声喧天,黑玫瑰和中军侍卫长铁心同时赶到,铁心挡在黑玫瑰跟前,大喝道:‘王之前有命令,除非王有召,任何人不得近前!’
黑玫瑰冷冷的道:‘父王重病,我身为王子我探望父亲,你凭什么挡我!’
铁心只能勉强说:“我是中军守卫,负责王上的安危,你虽然是儿子,职务却是战将。王生病,你要见他,也得我先去请示。”
黑玫瑰怒道:‘国家大事,要是耽误了,谁担得起责任!夏末家族数万官僚,百万居民的安排,你担得起责任吗!’他冷冷的向铁心左右的铁卫看了一遍,狠狠的说:“你们要么就地杀了我,否则,别想挡我进去!”
他绕开铁心,踏步进了王车。
铁心不敢当真照头给他一刀,也只能跟随他一块进去。
在王车内,黑玫瑰见到了话都说不出来的夏均,他坐在床边,摸着父亲的手泪如雨下。
夏均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左右与几个青春年少的美女在痛苦流涕。
“够了,你们都别装了,都出去。”黑玫瑰把这些没有眼泪也要挤出眼泪的人放走。
“吩咐外围士兵,没人给他们一块金子,放他们回家。”夏丹还不忘吩咐士兵给这些无辜的女子一条活路。
铁心在旁边,没有阻拦,反而觉得这个三王子狠厉在外,仁慈在内,要知道,王族王公病死后,大部分受宠的侍妾都要陪葬,这是东帝国延续多年的旧俗,眼看夏均命不久矣,黑玫瑰这么做也是做了件好事,他虽然忠于王族,可是也不是残忍好杀的人,黑玫瑰这样悄无声息放了夏均一路掠夺的村姑美妇,他也没有心思多加阻拦。
黑玫瑰和瘫痪并且间接性昏迷的夏均从这天早晨谈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最后离开的时候,把他们谈话的结果告诉了铁心,留下一句话:“这就是结果,你可以去核实,不过你在核实之后,请帮助父王完成他的命令。”
铁心来到夏均的床前,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伙伴,曾经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现在,他要跟这个老伙计确认他的遗嘱。
第二天,黑玫瑰正式进入了中军队列,成为全军的总指挥,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所有的远征将士,原路返回金城。
这场儿戏般的针对铁人岛的远征就这样不了了之,黑玫瑰和主力部队日夜兼程,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回到金城,他没有立刻入城,先驻军城外,他等着哥哥来亲自见他。
果然,过了没多久,他就远远的看待均白带领一批文武官员来迎接,嘴角露出了冷笑。
均白道了大军跟前,看到黑玫瑰,问:‘’父王在哪?
黑玫瑰说:“父王在王车上。”
均白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想去先问清夏均全部撤兵的原因,但到王车跟前,守卫士兵根本就不理睬,没有给他让路。
均白情知不妙,转过头去,他看到的是黑玫瑰冰冷的面孔,他骑在马上,身躯雄伟,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小丑一般的哥哥,好像在拼命忍住不笑。
旁边的一个文官宣告:“王有令:本王身躯抱恙,现在任命第三子为执政官,总理夏末军民,等本王康复后,再另行决断!”
均白一刹时地变了脸色:“我不信,这一定是你伪造的,父王呢,我要见父王。”正大呼小叫,王车内走出一员健壮的男子。
均白看到他,如见救星:“铁心叔叔,你是忠于我父亲的,你说,这个家伙是不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骗取了父王的信任,还是……加害了父王!”
黑玫瑰怒道:‘大哥,你不要血口喷人,是谁加害父王,你说不清楚,别怪我翻脸无情!’
均白咆哮道:“你少给我来这套,父王凭什么让你来做执政官,你们帅兵在外,你下了什么毒手,又有谁知道,你当这么多的官员都是傻子么,铁心叔叔,你是和父王一起长大的,你说,你不要害怕,城里还有一万将士,你说他是谋逆造反,剩下的全都交给我!”
铁心没说话,只不过是摇了摇头。
均白知道铁心的意思,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跟随队伍的一个老官僚说:‘王上已经病的瘫痪在床,从前天开始病情加重,不能说话了,他的这道命令是我们都在场作证的,他的确是在还能说话的时候,亲口下令,让三王子继任执政官,如果他无法恢复健康,三王子也会在他死后成为夏末之王。’
均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他眼睁睁的看着黑玫瑰带领军队开进金城,众官员拜于王宫之内,对黑玫瑰俯首称臣。
黑玫瑰让人抬着病床,把夏均接到寝宫里安歇,所有的闲杂人等一律清除出王宫之外
两天后,从夏均的寝宫里正式传出命令:黑玫瑰正式成为夏末家族的继承人。
接到这个命令后,黑玫瑰来到空无一人的王族大厅内,
他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夏末王宫里那个王座。
在生平里第一次坐在这个意思上的时候
黑玫瑰动情的抚摸着这尊沉重的宝座,它是那么的冰冷,又是那么的炽热滚烫,他不觉得铁铸的椅板有多么的咯肉,只觉得无比的舒畅、
如果说世界上有两种最为美好的感觉,第一件事,是和最美的美女**,第二件事,就是坐上这尊象征权力和富贵的宝座。
那些传扬权力的痛苦大于舒适的书生们,真该让他们一辈子活在辛苦和卑贱之下。
143、狮子旗飘扬
均白披头散发,癫狂的回到自己的府邸,手里挥舞着长剑,哭一阵笑一阵,有时候暴跳而起,拔剑乱砍。他寝宫里的卫兵、仆役、侍女,都纷纷四散奔逃,如丧考皮。均白左右乱砍,杀了三四个人,最后力气耗尽的他忽然仰天大笑。
“好弟弟啊,最后还是你赢了。你成了执政官,我输了……”
“我辛辛苦苦,起早贪黑,为王族做了那么多的事,最后全都付诸东流……”
“父王啊,你不长眼,你谁替你摆平了那么多难题,你昏聩无道,是谁忙着给你擦屁股!”
“你这个贪婪的魔鬼,你夺了二弟的妻子,是我给你压下了朝中反对的意见!”
“你让二弟给你把赈灾款挪到亚娜的弟弟家里,被龙庭发现,又是我,省吃俭用的给你补漏洞。”
“你惹恼了龙庭政务院明鉴大人,是我,亲自到人家门前装孙子,这些你都忘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黑玫瑰,他有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残忍好色,残酷好杀。”
“难道你的眼睛瞎了么,你看不出来是他杀了四弟?是他害了继母?”
“啊,我想你能看出来,只不过你是个糊涂蛋,老糊涂,我看啊,黑玫瑰还是手软了,要是在路上把你个老不死杀了!喂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晃荡到寝室里,看到贴身的几个侍女正害怕的缩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