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他成为新郎的前一天,他在浴池旁,艾丽斯正在里面洗澡,两人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duanzixiaohua
艾丽斯机械的用毛巾擦拭皮肤,不朝这个小怪物看上一眼。
伊蕾凡的难以决定之处是现在拥呢,还是等到婚礼之后,好东西要放在最后吃才最让人满足。
不得不说,即使是现在的艾丽斯,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岁月让她的轮廓更有线条,她的脖子失去了少女的光泽,却更有肌肉的美感。
蹭的下,伊蕾凡跳进浴池里,
夜雨烛这一夜里没有回到旅店,而是在金字塔里住了下来,秤尊有可能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如果他是秤尊,会亲手将伊雷凡置于死地,然后鞭尸,然而他不确定他这个受过东帝国最高教育的人和那个南方沼泽来的老头子,是否有一样的价值观。
三生通灵眼的力量如今已经达到了第三阶,用不了多久,用魔法师的计量方式,他就能从元婴级别晋入幽级,然后的灵级、明级直到他认识的所有魔法师都没能达到的皇级,他就能屹立在东帝国帝王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然后,改良法师会,成为和帝国并列的组织。
这是他终生的梦想
为了这个梦想,他可以忍受三生瞳升级失败带来的残废,可以忍受无家可归,可以忍受寝不安枕,可以忍受没有友情和爱情,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无聊而且无用的感性产物。用不了多久,他在幽魂荒野战胜死圣的新闻就会传遍帝国,明天杀死秤尊后,虽然是暗杀,但是他更会对自己认可。
法师团、掌灯人、皇级强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等夜雨烛醒来,窗外是银色洒出的阳光,并不让人觉得温暖,而只是寒冷。
小教皇的婚礼已经在准备举行了,来回的侍女都穿着极薄的各色纱布而来道贺的宾客并不多,因为这本来就是小教皇的把戏,即使以前他没这么做过,以后只要他还活着,比这更荒唐、更无忌的事情他还会做更多。
夜雨烛是和衣而睡的,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外面套上婚礼的礼服,装作是一般的客人。
婚礼就在金字塔的塔顶——那是一片平台,说是金字塔,但是塔尖还没建造完成,随性而为的小教皇似乎没有完成它的**,而是把这里改造成了宴会厅和空中花园。
各式各样奇花异果在这里形成了个大杂烩,不过看起来还算是顺眼。
长桌上已经坐满了客人,有中年人,有老人,有孩子,更多的是那些近乎**的女人。
伴随着掌声,小教皇和她相对比很高大的新娘出现了,按照身高计算,小教皇在光着脚的情况下只能到她的胸口。大多数人会认为这婚礼荒唐,但是小教皇只会办成了一件大多数人阻挠的事而欢欣鼓舞。
小教皇身穿黄金礼服,红色的头发撑起灿然的皇冠
艾丽斯身穿白色礼服,她的表情不像小教皇那样夸张,也没有面露恶色,更多的是努力微笑、
按照程序,大家为新人嘱咐,献礼,小教皇和他的艾丽斯阿姨答谢。
大家开开心心的吃饭、聊天,由心怀鬼胎的夜雨烛留心究竟谁会是突然出现的秤尊,可能是混在宾客里,可能是从天而降,可能是从金字塔底层一层层杀上来,也可能压根不来。
但是这正常的程序和换了的气氛终止在一个老者——小教皇的叔叔的看似无心的发言里。
小教皇喝多了五十年窖藏的葡萄酒,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发酵,脸红的像烧红的铁块,他来回晃荡,在场的侍女都是他精挑细选来的美女,他已经止不住色意,尤其对那个大他二十岁的新娘子,又和一位来宾干了一大杯酒——小教皇的酒杯都是铝制的大杯,一杯能容纳三分之一瓶,他高高兴兴的闪着嘴步回到座位,似乎丝毫不拿那个随时会出现要他性命的秤尊,眼看安静坐在座位的艾丽斯这可让他兴奋极了,伸手就把这东西抄在手里。
“伊雷凡,你有今天我都替你父亲高兴,我老了,不胜酒力,就先走了”老人身穿紫色袍子,是兰教会中的高级管事,这次是看着教皇的面子勉强来参加这个小泼皮的恶作剧婚礼。兰教会教规森严,崇尚虔诚和至臻,还极少有人像小教皇这样不知检点和放荡妄为,今天要是做的是他亲儿子,早就拉出去痛打三十大板,不打的皮开肉绽绝不轻饶,连那个贱人,勾引小教皇,也是活该被活活烧死。
见好不容易邀请来的老叔叔要走,伊雷凡扶着艾丽斯的肩膀,醉醺醺的站起来:“亨利叔叔要走也可以,先跟我干了这一杯。”
亨利转过身,恭恭敬敬的说:‘老头子就不喝了,今天下午还要赶回天坛。’天坛是兰教会的总部所在地,位置在为阙王族的封地内。
“这么着急……我都没有……和我的新娘子……来来我亲爱的艾丽斯,咱们和亨利叔叔喝一杯……”小教皇把艾丽斯扶起来,牵着她的手就要去和亨利喝酒,一抬头却发现亨利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你等等我,酒还没……没喝呢,快,把他拦住……哎呦!”小教皇脚步虚浮,被桌子绊倒了,重重的摔在大理石石板上。
亨利刚想逃离这是非之地,门口降落下两只巨斧——两个兽皮衣的侍卫站在门口,堵住去路,他们是依照小教皇的意思——把这个老头拦住。
东倒西歪的小教皇爬起来侍女手上夺下一大杯葡萄酒,颠颠倒倒蹭到亨利前面:“你喝……你不喝我的酒,我就揪了你的胡子!”他面前的亨利是两个重影,为了保持平衡,大脑完全麻木的小教皇顺手揪住了亨利的领子。
亨利老头气的胡子乱颤,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两手抓住小教皇的小手,让它们端端正正的摆在它们主人的胸前,亨利厉声教训道:“伊蕾凡阁下,请不要忘了你父亲的命令,你连续七天考虑都没有一个结果,我下午就要去跟神圣的教皇阁下复命!”
笑容逐渐从小教皇的脸上消失,即使还带着醉后的茫然,但是他的喜悦在逐渐的被愤怒代替,他一顿足,将满装酒的杯子灌在地上,杯子飞了,葡萄酒洒了一地。
“又要我的兵!我说沉默者会有人才刺杀我,他们不仅把两个护法调走了,跟我要钱,要粮,要人,现在还要我的兵?”他踉踉跄跄的走来走去,王冠歪了半边,他没有去扶,红头发因为激动半散着:“你们都拿我当狗!看着我跳来跳去,一个个眼馋我享福,却不断的跟我要东西,要什么兵,要这些人干什么?你们知道……”
亨利弯腰说道:“教皇天威在上,代表神的意志,他就是人间的神,对于神之子的旨意,我们从来不敢违抗。”
“放屁!教皇是神之子,那我是什么,我就是神之子之子,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小教皇吼叫着,眼镜因为酒精和愤怒的缘故憋的通红。
亨利说:“小教皇遵守兰教会的规则,以后也会成为至高无上的教皇,但是现在教皇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他就眼睁睁看着我死!看着我被那个秤尊杀死?你别瞒着我,你跟他们是一路的,都把我当小狗耍,啊小狗。”小教皇左顾右盼,不过在他的婚礼上没有人给安排一条狗,他看到了一个侍女的屁股,飞起一脚,踢中了她的屁股,伴随女人的尖叫,他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次是鼻梁朝下,被人扶起来后鼻血都流到了嘴里。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当中出丑,恼羞成怒下,更是大喊大叫:“你别当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不止我一个儿子,他还想要更好的,他要兵不就是看着那个人快死了,他……”话还没说完,亨利急忙上千捂住他的嘴:“小教皇喝醉了,你应该去休息。”
“我不休息!我没醉”小教皇努力的从亨利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还在愤愤不平,感觉脸上都是水,伸手一摸,却是满手的献血。
正在愕然时,那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他茫然的四处张望,从围观的那些人眼里,看到了“恐惧”“恶心”“疑问”“憎恶”
血源自他的嘴、鼻子、眼睛……
张着一双满是稠血的小手,小教皇无助着、恐惧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亨利最早反映过来:“快来人,小教皇中毒啦!”
漫长的反射弧后,男男女女乱作一团,有去抱小教皇的、有去找医生的,十几个护卫把已经晕倒但还尚存意识的小教皇未在中间,亨利在从怀里找能用到的药丸。
金字塔的顶端空中花园,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来到那个侍应生的面前:“你这么老,化妆的这么年轻,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人还在端着水果,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的莫名其妙的话问了个愣神儿:“尊贵的客人,您说什么?”
“秤尊,你瞒得了世界上最有魔力的照妖镜,但是瞒不过我的眼镜。”
侍应生在少年的紧逼下步步后退,绞尽脑汁找各种词汇来证明自己是自己。可是在少年的眼眸中透出异样的魔力后,他的脸色也在陡然变了。
10、底牌
致命的动手总在不经意间,侍应生抓过一个侍卫,抡在那少年的身上,撞出空档夺路而逃,没走出两步,又被少年堵住。
“别费心了,我既然敢来,就没有让你走出这个大门的理由——秤尊。”双眼以一种奇妙的波动变了形状,少年已经在酝酿杀意。
“所以呢,我既然敢来,就不会怕你,不管你是谁。”侍应生的神色完全变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子不知去处,一个桀骜不驯甚至流露看破天机的傲慢的神色出现在这个天台的一角。
“再会了,想追的上我,再过十年吧。”伴随一阵奇异的波动,侍应生在原地化为一团灰雾,离奇的原地消失。
夜雨烛也脱去他的侍者衣裳,胸口悬挂的是长着巨大盘角的羊头的徽章——四族法师团的标志。
他的双眼仿佛是万年的泥潭,有一种让人坠入万劫不复、永世沉沦的魔力。
金字塔外,太阳当空,金色的天地下的一处空气略有不太平静的波动,夜雨烛双脚一用力,跳出金字塔外,在外人看来,离地百米的高空,一个纤细的人影在半空中仿佛要刺穿什么。
被刺中的空气很快有了异动,秤尊再次出现,两人一齐落在金字塔壁上,两道人影,一黑一红在塔壁上骤分骤合,一齐迅速下滑,同时快速交手,将近落地,再次都跃到半空,以常人的目光难以追及的速度再一次碰撞。
落在地上的夜雨烛神色自若,
秤尊神色阴鸷,
“小伙子,报上名来,我几年没喝法师团的人交手,以为那些老东西都死绝了,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新秀。”秤尊的本来声音沙哑低沉,十分富有魔力,修为低的人,只怕几句对话就被他吸引乱了心神。
“掌灯人夜雨烛”
秤尊点点头,他知道掌灯人对法师团的重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要是能运气好,冲破艰难险阻活上二十年,无疑能成为法师团的魁首。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秤尊浑浊的老眼里带上一丝揶揄:“五代掌灯人,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天纵英才,哪个不是英雄少年、足智多谋,但是你听说过谁能活到无疾而终,谁不落个家破人亡?”
这句话似乎终于刺痛了夜雨烛那颗冰冷的内心的深处,还没等他想出回答的方式。秤尊又叹息:“十二尊者,都有惊人的独门绝学,都死得惨,我也不用笑话你。不过,要是我能遇到你这么个少年儿郎,一定把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你,可惜你可能会死在我的手里。”
夜雨烛冷笑:“那可不一定。”
秤尊竟然没有反驳,仰望那高耸入云的金字塔:“是啊,我已经老了,那皇级的天阶,我是毕生没有可能触摸到了。你要是活下来,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