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闻这玫瑰花香,这是我最喜欢的香味,”小孩把抱在香喷喷的床上。kanshushen
“天啊,为什么你闻的时候皱着眉头,就因为我今天杀了三个人?哈哈哈。”小孩在床上伸直了腿,他还没长得足够高,但是两条腿已经有半条悬空在床外,稍微有点肉。他用足够优雅的姿势嗅着手上的玫瑰。
“是他们不对,恩得莉说他坏了我的孩子,但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他是沉默人安插来的奸细。”小教皇把玫瑰在面前扬了扬:“一定是这个样子,不然她不会特意把我的玫瑰酒拿去她的房间,然后给我送过来,好在我没喝。”
他高贵而独特的红发有一缕吹在他的脸上,他很得意头发的颜色,为此还命令工匠打造了一个适合红色的王冠。
“实际上,我不认为她们该死,我是很喜欢她们的,我在马车上,你知道的,我当时就和恩得莉在干那事,我走之前就告诉她,到了地方,就要杀了她,走之前就告诉了,这样很有意思,真的。”小教皇故作成熟的微笑:“流泪恳求我,当时你们拉着车?”他跟两个女人的其中一个说,那个女人似乎很畏惧他,不敢和他对视。
小教皇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呲着小白牙一口咬下去,然后继续说:“我必须这么做,我是下一任教皇,现在伐特他们的人太多了,还调走了很多我的人,我也很无奈。我跟爸爸说,爸爸告诉我:我是他的儿子,但是也仅仅是个孩子,哈哈哈,可笑不可笑,我还是个孩子?”
小教皇骤然发怒,两手乱拍乱打,把一个女孩抽了一巴掌,一脚把另一个踹下了床。两只胳膊轮番的向在的那个猛锤猛打。嘴中嗷嗷怒吼
他跳下床,怒叫着,脸蛋憋得通红,王冠歪了,他迅速的扶上去。掉下床的那个在冰冷的地面上连滚带爬的躲在了墙角,他看了又是一肚子的怒气,上去踢了她的屁股。
“伐特他们拿我当一条狗,让我把沼泽人当一条烂泥里的癞皮狗,却告诉沼泽人我是兰教会里的叛徒。”这个孩子气的像一只皮球,为自己定做的王冠歪了大半边,他赶忙伸手扶正了。
手里提溜一条皮鞭,刷的一鞭子,
在这个水晶和大理石装饰的房间里,容的下一百人聚会,但是却能给人带来奇怪的不安全感。
两个女孩被放在里面,一个瑟缩在地上,一个蜷缩在白纱床上。
这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怒气冲天,用马鞭狠狠的发泄自己的不满。
“是谁弄死了我的疙瘩头,我把它绑在鸟笼里不是为了让它被毒死,是为了不让它跑掉!”刷刷又是两鞭子,抽在床上的那个女孩身上。
女孩被打的急了,只好说:“教皇陛下,是您嫌它太吵闹,让给它喂安眠药的……”
小教皇显然没有在意是谁杀死了他的小鸟,嘴里叨叨其他让他翻新的事。
“鹦鹉城的那小姑娘竟然拒绝了我的求婚,哼,我是是太大了,我实在是经受不住她的诱惑,要是能和她睡一晚上,…她为什么拒绝我?一定是知道教会的那帮老顽固声称要制裁我,哼,我明天就写信给她,这可是一封情书哦,要是再不同意我,我就亲自去鹦鹉城、”
小教皇气的又飞起一脚,提在女孩的脑门上,女孩白亮的脑门立刻被刮掉了油皮。
“她老爸不是爵士吗?爵士!我又不是没杀过,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让他的老爸来观摩,爽啊。”
“都怪这些老顽固,他们以为他们是谁,能管的了我!”
“他们还发来命令,让我交出我手下的士兵的统帅权力暂时给教会,我呸,他们为什么想这样的好事,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亲卫军,竟然要让他们用。”
“啊,亲爱的戴丽斯,连你也开始和沼泽人,和伐特他们勾结一气,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二主教就是很光荣的事情,其实有我在,伐特他们屁都不是!他们是在恐惧,我告诉你,他们心里怕的怕的很,不然不会让沼泽的沉默人放出风声要给我点颜色看看,他们连跟别人说杀我都不敢呢,懂不懂。”小教皇一面说这话,一边把皮鞭甩在戴丽斯身上。
疯狗一样的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来回窜着步子,身上的白色丝绸被走动带出的风吹的晃开,露的大腿、肚子。
他不太敢离开台阶上的尺寸方圆之地,因为厅下的空间太大了,让他害怕
“他们都以为我没有力量,我就要证明给他们看,伐特、沼泽人、为阙王族……还有夏末家族的老官僚们……”
时间很快,消除了欲火的小教皇,正要下床,忽然吓得大叫了声——宴会厅下的座位,端坐着一个人。
“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守卫,守卫!”小教皇踉跄着去敲床边的金钟,一不小心被自己绊倒,摔了个马趴,然后爬起来,用拳头狠命的敲那个金钟。
当当当当当
十几个守卫混乱的涌进来,拿着长枪,跑上来用枪指着座位上的人。
“小教皇,胆子这么小”那人波的一弹指头:“我是你要找的人。”
“咦?你是掌灯人?”小教皇问。
“法师团,掌灯人,夜雨烛。”夜雨烛从座位上坐起来,手里拿着介绍信。
“你为什么深夜闯进来,你是要行刺吗!说不定你就是沼泽地的沉默人,你是来刺杀我的!”小教皇坚定的把一切能活动的生物看作是可以刺杀自己的刺客。
夜雨烛无奈的说:“你不用害怕,是蓝宁和蓝战请我来的。”
小教皇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侍卫搜了夜雨烛的衣裳,没发现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找到了法师团的成员证明徽章,小教皇苍白的脸这才恢复了一点人色。
“你终于信了吗?”
小教皇喝退了侍卫,喘了口粗气。
“要不要喝杯葡萄酒,这是我从大西国运来的五十年窖藏,全东帝国只有五桶,我这有两桶。”小教皇把两只木杯子倒满,举起一个示意,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我不喝酒”夜雨烛为这个孩子的强撑胆气和幼稚好笑。
“你是来为我做事的,你能杀的了天秤吗?”小教皇问。
“我到这里来是龙庭和法师团的意思,你们教会的首脑也达成一致,并不是帮你们兰教会做事,沉默人十二尊者现在只剩下五个或者六个,天秤在里面的年纪不算最老,现在六十岁左右。”
“你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天秤也是法师,而且是魔导师的力量,你比我大一点,但是还是太小,我不能冒险。”
小教皇的故作成熟在夜雨烛的眼里成为笑话,他前面一句话的潜台词是:龙庭、教会、法师团的决定,有没有实力,他们的决策已经是最好的证明。然而小教皇没话找话。
夜雨烛转移了话题:“天秤和你有什么恩怨。”
“这和你有关系吗?”小教皇棱起眼睛,不过很快他就坦白交代了:“兰教会和沉默人的矛盾渊源已久,最早教会就和他们在大猫头鹰地的归属问题有很多争执,这是上一代教皇的事情,最近沉默人愈发的不安分守己,从去年开始,在丹城跟我有很多利益冲突,我的手下和他们几次交手,都没有占到便宜,我就强制驱逐他们出境。然后他们放出话来,要给我一点颜色瞧瞧。”
“所以他们就杀了你的猫头鹰?”夜雨烛皮笑肉不笑。
“我的猫头鹰是教皇亲自养的,尊贵非凡,是兰教会的象征,也是我们权力权威的象征,我是给他吃过安静药剂,不过这是我常做的事情,以往从没发生这种事情。”小教皇说:“开始我也以为是其他的原因,直到我在我的侍女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他从桌子上的书本里抽出一个小纸条,递给夜雨烛,上面写着:“旭日,早晨十点起床,,来源:马拉小姐。和马拉小姐、维斯小姐在马场看戏。中午,吃寿饼一个,金雪鱼半条,用特制调味品,喝白葡萄酒两琥,睡到下午四点一刻,和维斯小姐公眠,中间喝麦芽酒若干。晚上,让厨房定制乳猪一只,但没有吃……”
小教皇在旁边已经怒气冲天:“他们,这些混蛋,竟然敢监视我,从我几点起床、吃什么,喝什么,和谁睡觉,去哪玩了,坐在哪个位置,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他们是想置我于死地,只等我的手下们有了漏洞,他们就会在我的酒里下毒——”小教皇敲敲杯子:“或者让人在我要去的地方埋伏弓箭手,用有毒的箭射死我……”
夜雨烛不耐烦的打断他:“这些是那个叫戴维斯的女人身上搜出来的?”
“是的”
“她被你……”
“没错,已经被我杀了,在做完最后一次后,我砍了她的头。”小教皇很是得意,嘴角很明显有复仇的快感。
“我该怎么找到天秤”夜雨烛决心不再和这个疯子纠缠,会快点完成任务然后离开。
“你能干掉他吗?我可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
在夜雨烛烦躁和敌意的逼迫下,小教皇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明天,我的生日兼娶妻典礼,我会举办一个大派对,而天秤,一定会来。”
“为什么?”
“因为我明天要娶他的女人!”
9、婚礼的陷阱
最早认识秤尊,夜雨烛是在老师讲的故事里,自从东帝国建立二百年来,有两个区域始终在造反、收复的过程里。第一是北域偏西的孤竹部落,拥有强大的骑兵和兽兵,两次反叛,都被镇压了下去,他们现在的首领也十分桀骜不驯,十分让帝国的高层头疼。
但是比起孤竹部落的果断干脆:打的过他们,他们就会臣服很长一代或者两代人相比,南方大沼泽地区则更是棘手,大沼泽泛指南方丘陵、沼泽夹杂的地区,为阙王族、夏末王族、商王族都在里面有不少的领地,可是在山地中分散布局,很难形成有效的合力。这也就造成了在沼泽、丘陵、山地的方圆三四千里的地带里,原生的土着难以宾服,后来中原文明的涌入,更让他们结合自己的巫术,诞生出若干出色的法师、魔术师和刺客。
在五十年前,为阙王族说服在东南的褒、倪两组、西南的商族联手,彻底征服了一次南沼泽,为此,举国庆祝欢腾,当时在任的皇帝自以为功高无比。当然为了这场大战,整个东帝国耗费了无数的物资和人口,总体上来说是入不敷出的。然而没过20年,南沼泽各个群居部落又不服龙庭管辖,驱逐了派遣在那的官员,这期间,南方巫术的十二名最强的强者崛起,也就是号称十二尊者。和四族法师团多次交手,虽然战败,但是南沼泽一直实际上独立至今。
那场巫术师、魔法师之间的大战后,十二尊者大多数战死,三十年来又病死了几位,现在大概还剩下四位或者五位。
秤尊,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南方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虽然巫术强大,也难以对各大家族造成实际的伤害。时光荏苒,谁也想不到,当沉默人再次恢复元气的时候,直面他们的却是实力更为壮大的兰教会。
而首先和他们冲突最激烈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残忍的顽童
至于伊蕾凡用了什么方式找到了这个女人,夜雨烛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信息是,听城里的人说,这个女人是秤尊的正妻,大概三十多岁。唯一的可能是秤尊在中年后重新娶了一个女人。
不过伊蕾凡这时候喜悦大于焦虑,他的女人实在不少,但是这样成熟的女人,却不多见。他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从来不在意感情,他认为那是浪费精力的东西,他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得到,这就足够他的享受了。至于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不是真的爱他,实在是不值得思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