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川川!刚刚那首歌!”死蝇子激动到流下了赛博眼泪:“就是《岁今朝》啊!他真是文文!”
“呃呃呃。”
“曲项向天歌。”
白禹川彻底无语,他喜欢搞抽象但是不喜欢比他还抽象的人,比他抽象的统也不行:“现代流行歌而已,大家都会唱。”
“我的娘娘啊!群穿啊!?”一言惊掉系统下巴:“总统也没说啊!”
“谅我说一句。”他决定给它的统生一点点小震撼:“你们总统什么都不告诉你,做完上一单也没让你回去接下一单,我们留这了回不去,是因为死了,至于你一个AI,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你妈妈不要你了!”
听的死蝇子一愣一愣的:“宿主呀,本宝是AI呀,没有妈妈呀,你现在要不要回家抱着被子忏悔一下呢……”
白禹川:“你的开发员不要你了!”
系统:“……不可能,我的系统明明升级了,上辈子跟文文的时候我只有语音唤醒才能听到你们说话来着。”
“没道理啊?你不觉得你身上的bug太多了吗?”白禹川说:“据你所说,你是cp粉头子,他们两个的一点小互动你都记得一清二楚的,还只有语音唤醒功能?你的意思是说凤文墨时时刻刻都在叫你?”
系统:“现在告诉你的话太早了,会显得很没杀伤力。”
真有意思,但他今天励志要打击到系统。
不见效白禹川决定放个大招给统看:“我决定不找你们文文了。”
果不其然:“不行!你必须找他!他那么爱你!你上辈子也那么爱他,怎么这辈子就成了见色起意的。”
“停停停”白禹川挥挥手:“求求你补药再给我洗脑了OK。我现在都怀疑你们搞诈/骗了!话本我也听了,真没听出来我爱他,只听出来他爱我了,难道他就不是见色起意的?”
好像也是哦……哈哈哈哈……哈哈……
“总之你还是要找文文的。”
“死脑筋!”白禹川真想一折扇敲系统脑袋上:“我不得先确定一下唐玖玖是不是你们文文啊?万一是了你又要闹。”
脑子里进水一般哗啦啦的响:“你又作什么妖。”
“唉~”系统叹息自带波浪线,像是一阵舒爽:“懒得说了,累了累了,中看不中用的,摆烂了,不干了。”
“又不找了?”白禹川不相信死蝇子会这么快妥协,试探性的问一嘴。
“当!——然!找啊。”脑子里的水又一阵哗啦:“你在外面吹这么长时间的冷风,我都快冻死机了,泡个澡回回血。”
真脑子进水了的白禹川:“你泡澡不会漏电吧?”
系统用俏皮可爱的少女音说:“电不死你就是了,放心放心,假的,只有我能感觉到实体啦。”
“……”白禹川:“调回你的电音。”
系统:“我不是怕用电音电到你吗?”
真有意思,也是高手过招了。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雪柔软,过了夜也没有被冻成冰,风过时如同又下了一场雪,散落到各处,桃枝竹叶上的雪却是结到了上面,远远看去胜似一幅美画,色彩搭配非常好。
唐玖差人做了两个小木勺,极小,还不如拇指的长度,给蒋邱送他的一对小仓鼠用。
仓鼠一只是纯白色的,另一只是灰白相间的,唐玖给白色的那只取名叫仓仓,灰白的叫鼠鼠,唐万安还说他取名俗气,他到不觉得,这两个名字和仓鼠很配。
桃花开三月,目前也才正月而已,这两只小仓鼠吃的还是小厨房煮的大米小麦。
仓仓特别爱黏人,此时正趴在唐玖的手指上,双爪抓住唐玖的十指,用胖乎乎、毛茸茸的脸在他手指上蹭来蹭去。
唐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戳戳仓仓的脑门,不忍发笑:“怎么这么可爱呀。”
鼠鼠在棉花垫的小窝里,抓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白米,米上是浇了蜂蜜的,鼠鼠每吃一口蓝莓似的圆溜溜的眼睛都会闪一下光。
看的唐玖的眸子也一亮一亮的,掩鼻直笑,他点一下鼠鼠的脑袋,结果鼠鼠吃的太认真一个没注意竟然翻了过去,它呆呆的往哪一坐,白牙都忘记嚼了,脑门上还沾上了大米:“你也可爱。”
他本来就是因为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火烧古琴的画面感到好奇,才会选择毫不犹豫的买下那把琴,可真正见到那把琴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把琴,应该是从始至终都是属于他的。
那串所谓的看不懂的字符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句情话。
当然没有那块玄铁兵符,肯定是后来有人给他挂上的。
如果……
“云桑。”唐玖把仓仓放进鼠窝里:“你可知今天哪处有你们今天说的那个话本?”
云桑闻声而来:“今天应当是没有了吧?二公子感兴趣?”
“有一点吧,你打听着,哪天有了我去听听。”唐玖随饱读诗书唯独对话本的了解少之又少。
“二少爷,该用午膳了。”
唐玖伸伸懒腰招呼云桑给他换药,换完药就去了主厅,两只小仓鼠还在眼巴巴的吃白米。
“阿娘!”唐玖躬身行礼:“阿娘安好。”
“小宝来啦,快坐快坐。”蒋邱招手让他坐下,她穿了一身藏青色半袖裘衣,典雅美丽,头上的金钗也是简单的步摇,简单大气:“怎么没带仓仓,鼠鼠它们两个啊?”
“它们两个暂时写不进族谱,不能上桌吃饭。”唐玖坐下笑着说:“刚刚小厨房刚给它们两个做了吃的,已经吃过了。”
“睡着啦?”
“云桑看着呢。”唐玖问:“嫂嫂还没来呀?”
“来啦来啦!”云林烟是唐玖的哥哥唐宴禾的夫人,大大咧咧的豪爽的很,去年夏天大婚,如今已经挺着大肚子了,暂时从自己府邸搬了回来,方便照顾她,偏偏她还好动不愿意坐床上休息,坚决不让下人给她送饭:“想我了吗小宝?”
云林烟也总是喊唐玖小宝,喊他哥哥大宝,也没人会为此感到芥蒂,请安都是多余的。
“嫂嫂一天至少见三次。”唐玖比了个OK的手势。
“那就是不想喽。”云林烟开玩笑的说。
“当然想了。”唐玖想都没想立刻就说,眼睛都大了一圈:“嫂嫂坐。”
唐玖夹了一筷子菜吃:“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啊?”
“你想玩儿?”云林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他。不得不说他这个嫂嫂还是太懂他了,一语戳破他的想法。
“也不知道宝宝出生之前你哥能不能赶回来呢。”她的脸上明显带了遗憾,唐宴禾远在西北,是他们家唯一一个武将,自幼就对文邹邹的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偏爱武术,他入营早,如今也已经是大将军了,军营不可一日无主,哥哥探亲的时间也比其他人少很多,他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纵使云林烟再洒脱,也不过是一介妇人,更何况还是已经成了家,有了依靠的,如今肚子里又怀着唐宴禾的孩子,难免脆弱一些。
“他敢不回来!”蒋邱安慰道:“不回来阿娘陪你,等他回来了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算了算了,管他回不回来,爱回不回!”云林烟挥挥手又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他不在我就生不了孩子?”
“阿娘、嫂嫂你们可知道《见钟情》那个话本啊?今日听人说起,便起了好奇心。”唐玖问,这个时候问虽然不合时宜,但也能转移一点注意力,还有就是他哥在营里,多少应该知道一点。
“你要说这个我就来劲了。”云林烟眉头的云烟瞬间散去,差点拍案而起:“我最爱读话本了,尤其是这个,我最喜欢了,但市面上讲的没有一个全的。”
蒋邱也点头说是:“的确,就最后乐将军崩逝的时候凤文墨和乐樵苏的对话全,那还是因为旁边有人目睹了全过程的。”
“阿娘、嫂嫂可知道?”
“这谁知道?”云林烟说:“就算当时有人知道,百年过去了,军营里的人也换了几轮了,而且他们私下到底有没有行欢好之事也传不出来啊。”说到这她竟然有些遗憾。
蒋邱:“但是传的还是比外面的多一点的。”
唐玖眨巴眨巴一双浅色瞳的大眼,好奇四溢,张口却问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傻话:“哥哥也是将军,可有兵符?”
蒋邱嘴里的粥差点吐出来,呛的直咳嗽,站在一旁的丫鬟赶紧给她递帕子:“小宝啊,你怎么傻了?你怎会说出这等话?当今圣上是一代明君,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不是德不配位的空架子,大瑶的国姓是白,不是唐,莫要再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了,只是好奇也不行。”
“你听的什么版本的啊?”云林烟问:“可有告诉你乐将军是孤儿?又是断袖,兵符在他手上对大瑶造不成任何威胁,反倒还利于瑶国扩大领土,因他百战百胜,军营里对乐樵苏唯命是从,而且他的手上也只有半块儿而已,没人会断自己的路的,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帝王的情况下。”
帝王之心深如海,虽难测,但壮阔,可吞溪流,可没山屿。
“还没听过,只是听到琴坊的老板提起,好奇罢了。”
“你去看琴了?”蒋邱问,唐玖点头不可置否:“那我知道了,老板告诉你是凤文墨用的那款琴。”
说完又是一阵错愕,眉头皱出一条河来了:“你上当了!”
今日的唐玖异于平常,往日他不可能会因为一个还没听过的话本去怀疑大将军都会手握兵符,他唐家本就是官宦世家,族谱上写的都是当官的,不少还都是在宫内当重任之职的。如今唐家又是文武之家,还都身当重任,又名份有地位,如若唐宴禾手上真握有兵符,那毫无疑问大瑶的天就会割裂了。
明暗分明。
唐玖会上这种当,她们也不信,这骗人骗的也太明显了些,蒋邱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上当了,不过也没完全上当。”唐玖端起茶盏,用茶盖撇去茶叶抿了一口,毕竟钱不是他付的,也不算是他上当吧。
蒋邱问他:“小宝你……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阿娘莫要担心了。”唐玖知道她忧心自己,有心无心的话她也会挂念,为人父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了。嘴上再怎么嫌弃,心里都是想的。
他曾见过蒋邱在外骂完唐宴禾,回家后转头叹息告诉他,他哥又不回来了,那饱含思念爱意的眼神是闭着眼也盖不去的,那种感觉只存在于挚爱身上,久别的思念即使是怒骂也可以完完全全的透露出来。
“小宝,等宝宝出生了,名字由你来取如何?”云林烟抚着肚子。
“你让他取?不是崽崽就是娃娃。”蒋邱对自己儿子的德行了如指掌,从给仓鼠起名这一点就知道。
“万一我给他取名娃崽又如何说?”
蒋邱毫不留情的说:“水平又高到了哪里去?”
“嫂嫂既然把此重任交付于我,我定不会敷衍了事。”唐玖朝云林烟一笑:“嫂嫂放心,我不会胡闹的,取名定要慎重才行,不如叫慎行?”
蒋邱早就料到了:“如何?阿娘告诉你了,名字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很好,特别好!”
云林烟笑道:“我倒是觉得不错,如是女娃可叫谨言,若是男娃可叫慎行。”
“不行。”唐玖没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之快,自己都没来的及斟酌,那两个字已经从他口中滑出来了,只能找个听起来合理一点的理由:“慎行二子不冠傅姓,难听。”
“哦?”蒋邱,云林烟费解的很,取名还要看姓?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听说,念于她们所通所懂不如唐玖,想着这其中可能暗藏玄机,有她们不知道的奥妙之处,云林烟念自己的宝宝,问:“可有什么说法?”
唐玖心道:能有什么说法在?只不过脱口而出说习惯了而已,解释也解释不清了,干脆现编了一个,准确来说也不是现编吧:“书里有一个名人名叫慎行,姓傅。”
“宝宝的名字回去之后我会细细琢磨。”唐玖说:“取一男名一女名,小名还是嫂嫂取罢。”
如果大小名都是他取也未尝不可,只是那毕竟是他哥哥嫂嫂的孩子,若叫的名字里没有一个是他们取的,难免会有遗憾吧,没人会不期待自己孩子的降临,而在此之前往往心怀幻想,对他/她寄于厚望。
幻想孩子以后的性格、长相、以后的身高到底是像夫妻哪一方,以后是想从文还是从武,还是只想做一个江湖游客,或者是和唐玖一样只想呆在京城里当个少爷。
希望他/她身体健康、一生无虞、事事顺心、一辈子过着好的日子……
这些幻想是无穷无尽的,从知道他/她要来至此终年。
“好啊!”云林烟笑着说,她已经不戴繁琐配饰了,只是简单的戴一支木钗,足够盘起长发,刚入门那会儿她的头上不比唐玖的多,但也远远超过了现在,她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京城贵妇,更像是寻常百姓,只是她身上有着麻衣也压不住的贵气。
唐玖没有再接话了,抽出一门心思去想那把琴,若真是他的,那琴定会有名字,上学那会儿他的每只笔他都有赐名,有人借就要说出它们的名字,说起来那些各式各样的彩笔也算是他们的同班同学,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他不觉得芷老板是骗他的,除去那个莫名其妙的画面,看到那琴之后潜意识告诉他,就是它,就长这样!
和芷老板说的一样,那话极简,这里没人能看懂,他们也只是当做图案复刻的。
令他最不可思议的是,话本中的另一个主角分明名叫凤文墨,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传闻中的乐樵苏乐将军,竟然是想和唐玖好一辈子。
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难道他已经穿越过一次了?还告诉了那个人自己的名字吗?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高姘《对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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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群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