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永夜 第9章 魔域篇9

灵曦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魔宫里多了许多新面孔，初魔有了更有力量、执行力更强的属下。

“少主。”姒婴和惊灭他们向灵曦行礼后，便匆匆离去，似乎有重要的事务要处理。

魔宫内，初魔正与一人交谈。那人正是灵曦醒来时在魔宫看到的人之一 ——魍之主谛冕。他一身黑袍，面容阴鸷，目光时不时扫过灵曦，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审视。灵曦不喜欢他，尤其是他每次看向自己时那种令人不适的眼神。

“爹爹，我不喜欢他。”谛冕离开后，灵曦直言不讳地说道。她听姒婴提起过，谛冕为了投诚魔神，背叛了自己的妻子。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怎值得信任？

“一切都是棋子罢了。”初魔无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他坐回白骨祭坛的王座，无聊地玩弄着手套上的利爪，指尖闪烁着寒光，“神族有了新的战神，是一条来自东海的蛟龙，叫做冥夜。”

灵曦心中一惊。冥夜？那个她见过数次的神兵，竟成了新的战神？战神并非先天神，而是通过修炼获得神格的最强者。即便如此，曾带领神族征战无数的天昊战神，却也抵不过初魔全力一击。灵曦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想初魔有事，但冥夜如果死去，似乎也不好。明明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灵曦，”初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想不想龙车再加一条护车的蛟龙？或是，把他炼成魔蛟，让他替吾杀上神域，屠尽同僚？”

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灵曦心中一紧，低声问道：“爹爹，你……讨厌那些神明吗？”

初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讥讽：“神明？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他们高高在上，却也不过是蝼蚁中的蝼蚁。吾视他们如尘埃，连厌恶都嫌多余。”

灵曦低下头，攥紧了衣袖，心中忐忑不安。天昊将她抓到神域时说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回响：“你本是神明，是创世神遗落的孩子，怎可堕为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爹爹会不会讨厌她？如果爹爹讨厌她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她只想做爹爹的器灵，若有一天这个身份不在了，她又该去哪里？

初魔不理解她突如其来的不安。他对那些神明如何，与她有什么关系？他有些困惑，也有些不满。他不喜欢灵曦对其他人有更深的情绪，他只希望自己能影响她。她的喜怒哀乐，都应该系于他一人身上。

“灵曦，”他低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过来。”

灵曦抬起头，看到初魔的手套化作黑烟消散，露出苍白修长的手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了上去。初魔立刻抓紧了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看着吾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却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

灵曦抬起头，对上他那双金色的瞳孔。那双眼睛像深渊一样，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入其中。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灵曦，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跟吾是一样的。”初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神族、魔域、三界四洲——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尘埃。你不该对它们在意。”

灵曦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依赖他，眷恋他，却也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