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心声
蔡巍,你不用听大刘的,他胡说呢!我……我今天特别开心,我以为你再也不见我了呢!你今天来,我……我真得很高兴,谢谢你,蔡巍!谢谢你来陪我们吃这顿饭。
我从未想过让你难过,让你不知所措,我原想着我喜欢你这件事,一辈子都不跟你说,不让你知道的,可……可因为胡梓凯的话,让你误会了,你以为是我骗走了蔡小娇,然后跑到你跟前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果不是急于向你表明,我是永远不会向你说实情的。
你认识我,是去年的十一月份;但我认识你,是去年的六月份。你不知道,你和蔡小娇第一次去鹧鸪山时,我就认识你了。你们经常站到那块丑石上,但从未踩着丑石往上爬,那上面有块青石,我就是在青石后面见到你的。
原先的时候,我以为我常歌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了,因为我没有喜欢的人,没有牵挂的人,更没有爱的人,我以为自己是个无性*恋之人,直到遇上你。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你满脸笑意,就像一缕清新的柔风闯进了我的世界,将我的世界塞得满满的,我就那样着迷的恋上了你,以后你们每次相约,我都跟着,只不过你从未发现过我,当然,你也从未在意过蔡小娇之外的任何其他人。
那时我想,一生这么过也挺好的,看着你,追随着你,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认识你,等你们结婚的时候,送你们一个大礼,至少不让你们那么辛苦,将来你们的孩子可以喊我一声“干爸爸”。
可是,就在去年的十一月份,蔡小娇对你的态度突然变了,你那么聪慧,我相信你早就看出来了,也早就觉察出来了,但你却一直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直到蔡小娇在那一个周日向你提出了分手,那时我就在那块青石之后。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流泪时心里有多难过吗?我真的很想下去安慰你,但我不能,我要慢慢走进你的世界,慢慢引领你走出失恋的阴霾。既然那样决定了,我就开始行动,往后的故事你就都知道了。
但是,蔡巍,我还是想跟你说,当初我是以各种借口认识你,接近你,但我从未对你有过半分邪念,我想的是只要能天天看着你,只要能让你开心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想要的不多,只要能每天见到你,只要你每天都开心,不要那么难为自己,不要那么累自己。
我们的关系在去年的腊月里有了飞速提升,我的愿望却也变得不再那么单纯。原先想的是只要见着你,只要知道你的情况,我想这样一世也挺好。可当这个愿望也实现后,我却不满足了。
人的**就是这样不止,**膨胀了,事情就会往坏的方面发展,我原想着不让你知道,可又忍不住的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你能接受我,喜欢我,爱上我,如果这个愿望能实现,我这辈子还有何求?
贪心不足蛇吞象,结果就是更糟糕的结果。你知道了我的心思,胡梓凯是上天派人整治我的,整治我的贪心,整治我的不安分。然后吓着了你,惊着了你,恶心着了你。
蔡巍,对不起!这半个月,我每天都给你编短信,但没有一次敢发出去,编好了,再删除,每晚都是这样,我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天天想你,可就是不敢来见你,怕见着你,再次把你惊走,把你吓得搬离这里,那样会给你带去太多麻烦,所以,我就一直躲着你,直到今天。
蔡巍,这十多天我也想好了,两个大老爷们,应该就是谈兄论弟,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啊?说出来都膈应人,所以,你放心,以前是我混蛋,以后不会了,我没有弟弟,我会把你当成我亲弟弟,我爱你护你,此后不为别的,就只因为看你有眼缘。
常歌说完,两眼盯着蔡巍。蔡巍一直低着头,缩着身子,两手紧紧的攥着杯子,要是那个杯子质量差的话,要是蔡巍力气大点的话,大概现在已经碎了。蔡巍平时一紧张,就有搓手的习惯,今天没搓手,改成了攥杯子。
常歌看着他紧张害怕的样子,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明明是那么爱他,可为什么总是伤害他?让他怕成这个样子?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常歌静静的看着蔡巍,想听他说几句话,哪怕是骂他两句,吼他两句也可以啊!
听着常歌的叙说,蔡巍心里更难过了。其实那天晚上他是被吓着了,至于常歌说的恶心到他,他真没那么想。
他从小是真的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蔡小娇身上,所以,没有几个交心的朋友,大刘和常歌可以说是对他最好的了,尤其是常歌,有谁对他那么好啊?什么样的水果都为他准备好,他只管拿牙签插着吃。不管他遇到什么事,常歌都会站出来帮他。如果不是常歌,大刘也不可能帮他那么多次。
可那晚,他确实是被他自认为最好的兄弟给吓着了。在他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听说过同*性*恋,他也没遇上过,所以,当听到常歌说喜欢他时,他懵了,他吓着了。然后是不受控制的做出了一系列伤人的事,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
这两周,他也没过好,他盼望着常歌会给他打电话,或者给他发条短信,哪怕一条都行,他会告诉常歌,那晚他做得很不对。可常歌自初一后就失踪了,十多天再没回宿舍,也不给他打电话,也没发条短信,他心里委屈,同时还带着点怨恨。
大刘年三十打电话,他答应的很好,他以为常歌也会很快给他来电话的,结果常歌这一走就是半个月,而且是音信全无。所以,蔡巍心里又有些小怨气,今天听着常歌的话,突然委屈的想哭,又怕当着常歌的面哭很丢人,所以只能攥着杯子,一言不发。
常歌依旧静静的观察着蔡巍,蔡巍依旧不吱声,常歌无奈的苦笑一声,小声问:“蔡巍,你……你不想跟我说话吗?要是……要是实在不想跟我说话,我叫大刘进来,咱们先吃饭,你还没吃饱吧?”
说完,常歌站起来,抬脚往外走。
蔡巍喘着气,嘴唇哆嗦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说:“常歌,你……你说把我当成亲弟弟,可我们毕竟不是亲人,非亲非故的,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以后还是兄弟,兄弟间也没有这么好的吧?”
常歌停下脚步,看着蔡巍,笑了:“蔡巍,你认为非得亲人之间才可以对他好吗?非亲非故就不能好吗?我不这么认为,我想对你好,我想让你开心,想让你高兴,想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世间人与人相处,难道非得沾亲带故才能真心以待吗?我觉得,你值得我对你好,你值得我珍惜,然后我就照着我自己的想法对你,这不为过的。蔡巍,你别担心,也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能知道你的一切。”
蔡巍终于抬起了头,他眼尾泛红,已带上了雾气,大概再差一点就要凝结成水滴了。常歌看着蔡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再次难过起来,自己怎么就把人逼成这样了?真是混蛋到家了。
蔡巍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常歌的感情在常歌向他告白之后,就由原来明朗的兄弟情变成了现在模糊不清的不知叫什么的情。他心里还在怨着常歌这十几天的失踪,他在忆起那晚发生的事后,也曾无限懊恼的怨恨自己,但很快又把怨恨的对象转移到了常歌身上。
蔡巍望着常歌,咬了一下嘴唇,说:“你以后若不想见我,也不用去住宾馆,你有很多闲钱吗?”
常歌一下释然了,脸上绽开了一丝甜蜜的笑,他两眼放光的望着蔡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蔡巍,你……你放心,以后永远都不会了,我……我就是个混蛋,就是个胆小鬼,十多天不敢给你发短信,也不敢给你打电话,只知道窝在酒店里喝酒。以后不会了,蔡巍,以后我再不会让你担心,也不会乱花冤枉钱!”
蔡巍脸又红了,他咬着嘴唇再次低下了头,想喝口杯子里的奶缓缓自己,但杯子里的奶大概已凉透了。
常歌急忙喊住了他:“蔡巍,别喝,把那些倒了,我重新给你盛热的!”
说完,常歌从蔡巍手里夺过杯子,刚要倒,却被蔡巍拦住了,说别浪费,再从温奶锅里盛点热的,掺和一下就行。常歌听话的照办了。
蔡巍看了常歌一眼,小声说:“你给刘哥打电话让他进来吧!饭菜都快凉了,要了这么多,要是吃不完,那有多浪费啊!”
常歌笑着说:“好!你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这些若吃不完,咱们打包回家,明早你再热一下,正好我去你那儿再继续蹭饭。”
蔡巍也笑了,笑着点了点头。
大刘进来后,看看这位,瞧瞧那位,然后嘿嘿笑着问:“现在关系捋清了没有?你们以后是我的两个弟,还是一个弟,一个弟妹?”
常歌:“滚!没点正事!”
蔡巍:“都……都是弟!”
大刘哈哈笑起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家少爷的情事——有门,这门虽然依旧关着,但他相信他们家少爷,一定能推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