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南斯气的拍了下沙发扶手,“是他给我下药把我带过去的,两年了,我两年没回来,一回来就被他绑到宅子里去了!我还打不开他下的禁制,还被关了一整天!”
像姆和管家都沉默了,最后管家先开口,“那为什么说你欺骗了他的感情呢,因为您不管不顾的离开?他只是个人类,他还比您小,两年里您没找过他一次,他找到你后给你喝血,又放你离开,他现在,是放弃您了?”
保姆谴责地看了南斯一眼,“您养他?为什么?见他可怜?他没有家人对吗?如果他连家人都没有,您就真的过分了,或许你已经打破了他对亲情爱情的所有幻想,恭喜您,您彻底伤了一个孩子的心,让他提早的见证了人情淡薄。”
南斯沉默了很久,闷出一句,“他自愿的,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保姆叹了口气,“是吗?你拒绝过他没,你有声明过自己对他的情感没?你回应过他的请求没?您要是不想,完全可以说的,很显然,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在昨晚还喝了他的血…”
“我,我…”南斯很想反驳一下的,他其实有拒绝过,声明过,但的确,他昨晚应了对方的请求,喝了对方的血。
保姆对这个少爷挺失望的,她想自己可能太过多嘴了,“算了,我明天请辞回去吧,我看这里我也待不了多久了。”
太失望了,先辞职不给这小家伙机会。
南斯扭头看管家,问了句,“我该回去找他,对吗?”
管家深深地看了眼这位天真到有些残忍的少爷,“如果你还能找到他的话。”
他也转身离开了。
23.
庄园的玫瑰开得正好,毕竟是用魔法滋养的,兰伍死了,所以现在的护养屏障是程裕做的。
他很用心的在养护南斯随口说过喜欢的玫瑰。
程裕不在庄园,南斯一个人在花圃里的石阶上坐着。
他还记得这里,他第一次去品尝程裕血液的地方。
那时候,程裕用力划伤自己让他喝血,现在想来,他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自己。
他怎么就没发现呢……或许他早发觉了,只是他不敢,他还是不清不楚地对程裕好。
把程裕唬好后自己去转身离开。
他应不下程裕真诚又炽热的爱意,因为他对程裕的爱自私到让他无法言语,让他自惭形秽。
他甚至觉得,反正是程裕喜欢他的,反正是程裕是自愿的,他也就随意地放纵,让暧昧横生,情意乱长。
他才是那个懦弱,卑微又胆怯的人。
他甚至都不敢去说出自己对程裕存有爱。
他也不配说出自己对程裕的爱。
24.
程裕因为出席加冕仪式被盯上,他们都在怀疑这位大皇子存有异心。
凯特给他倒了杯茶,“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会给您添这么多麻烦。”
程裕随意笑了笑,安慰道,“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倒伤不了我什么。”
两年来,他越发像南斯,散漫的关心,无关痛痒的安慰,动动嘴的事而已。
凯特看他这样,没有感到丝毫放松,纵使现在的程裕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给他,但他永远忘不掉儿时第一次见对方的情形。
那时他才13岁,要去接自己的哥哥。
他没想到那个早已消失在话题中的哥哥还活着,一直被称为帝国之光的他一点也不希望这个哥哥回来。
直到他亲眼看到对方毫不留情地捅死了两个人,在两人的惊叫乞求中,剜了他们的心脏,他吓得六神无主,被对方发现了。
他几乎要跪下,颤抖着说明来意,他的这位哥哥深深地看他一眼,语气有些稚嫩与童真,“这样啊,可惜我还想为人类和吸血鬼的和平战斗呢。”
对方伸出那双刚剜了人心脏,沾满鲜血的手,和他握了握,“帝国什么的,还是靠你好了。”
将当时的他吓跑了,反正,他对这个哥哥,恐惧大过于警惕。
毕竟对方对帝国是真的没一点心思,也不至于有多需要警惕。
“所以您留在这,是有什么困难吗?”
25.
程裕“啊”了声,答:“没有。”
“……”凯特哽了下,“那您是要在这长期住下吗?”
“不是。”程裕手撑着脑袋看向花房的方向,“我前几天将一个喜欢很久的人绑回家,关了他一天,还有机会补救吗?”
凯特结巴,“把喜欢的人,绑,绑回家,关了一天?”
他的哥哥是什么疯子吗!那真的是喜欢?
程裕皱下眉,“也没有绑。”凯特松口气。
“我给他下药了。”松一半卡住了。
他就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您,喜欢他,多久?”凯特声音艰涩。
“两年?三年?差不多吧。”程裕盯花房盯很久了,“那朵花是什么?叫什么名字。”
“哪个?”
“蓝色的。”
“是蓝玫瑰。”
“哦,我想要花种,等下给我弄来。”程裕想到南斯第一次送花时用的那条发带了,他第一次收到的花,他特别喜欢。
他把玩着刚用魔法摘来的花,“很漂亮”,他夸奖道。
凯特僵了下,“嗯。”
程裕抬头看了他一眼,拿了花种走了。
凯特看着对方的背影,很想知道被他这位神经质的哥哥喜欢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能让这人吓得在城堡里躲了三四天也不敢回去。
26.
南斯在庄园那里等了程裕一整天都没有等到对方。
他的手里被他摘下的花已经有些枯死的迹象,他本来想用魔法留住的,但因为急躁,气愤地将花扔到地上。
他回屋睡觉去了,打算睡到程裕回来,如果程裕没回来,那他就长眠在此吧,反正也没脸去见对方。
程裕回来时打算将花种先种下,却看到地上扔着一支干枯的花,他不觉得有人敢闯进这里,毕竟他的禁制还摆在那。
他看着地上那支花,突兀地笑了下,他甚至能想到南斯醒来找不到自己,只能来摧残他花的场景。
他笑了几下就想到自己这次已经把对方惹恼了,没机会再见对方了。
他弯腰捡起花,他早该想到的,反正做都做了,大不了等对方来杀自己,还能在死前见对方一面呢,想想就觉得还不错。
他走上楼,突兀地察觉什么,他立即朝楼上跑去……
到了之后想起可以瞬移时,程裕觉得自己傻的发笑。
南斯在他推门的那一刻睁开眼,他还有些混沌。
几天没有进食让他率先盯上程裕,的血,真的很诱人。
一进屋就被恶狼似的目光盯上的程裕:“……”
不会等他四天吧。
“大人……”程裕走过去跪在他床边,顺从无比地叫他。
南斯没有束发,发带在之前被关时让程裕拿走了。
他向程裕那边侧,想去喝他的血。
程裕去解自己的扣子,心里有些庆幸自己的血很吸引南斯。
那以后南斯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血来找自己,如果那样就太好了。
南斯这次没什么耐心去舔他,径直咬上去,喝了一点就清醒了,他退开,施法给他疗伤。又给他扣上扣子。
程裕没大搞懂,还未来得急开口就听到南斯说:“对不起。”
心甘情愿,特别欢喜的裕:“???”
“我这次是来道歉的。”
“?”道什么歉?
“我觉得我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当年我突然离开,是因为想阻断你当初的心思。”
南斯越说越心虚,见程裕想开口,立刻捂住他的嘴,“我早说过你太小,又不可能和你发展什么关系,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
程裕拉开他的手,“我也喜欢大人您的!我现在长大了!”
南斯被他的话搞懵了,有些失笑,“你啊。”
“我们可以直接在一起的,大人。”
“我当初可是不告而别两年啊。”南斯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恨我吗?”
程裕摇头,“不恨,所以我们现在能在一起了吗?”
他必须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一定不能错过,这可是大人他自己表的白!
“程裕,你先听我讲。”
程裕不想听他讲,程裕想和大人先在一起。
“那大人先和我在一起!我一定好好听!”
“我……”
“你同意!”程裕立刻抢答。
“那,我同意?”
程裕疯狂点头,“好呀好呀,大人我可以亲你吗?你亲我也可以的,对了,要不我们先起个誓,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想证明一下我们的爱情。”
说着,他幻化出刀,打算先割自己的血,南斯看得出他激动了,施法让他停下了。
程裕不能动,眼珠乱转,最后定格在南斯脸上 神情委屈。
南斯把他的刀夺过来碾碎,“我承认我是喜欢你,”
他固执地要讲完,“但我所谓的喜欢没那么深,我看你可爱乖巧,没人看管,所以打算照顾你。”
“我看得出你有些能力,但你太莽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解决兰伍的问题,你有自己的渠道也行。”
“我最初在庄园下了禁制,不确定禁制有没有滥杀无辜,反正那样是错误的,”
“直到你有次在我之前杀了两个人,应该是你杀的,那个时候你没那么傻,知道伪装了,我没再开禁制。”
“夏日庆那晚,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觉得不能放任下去了,我觉得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了,我觉得我离开也没关系。”
南斯默了下,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觉得,自我满足的放纵,“我想着再待下去就全乱套了,我有点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回去后被人说教一番,我想我大概怕去承担你的爱意,因为我的一切所做都不像在爱你,我只会逃避。”
程裕想说一下他根本没有任何责怪南斯的意思,一切后果都是自己急迫过界所得,可他开不了口,急哭了,泪水哗哗地流。
南斯给他擦泪,解开他的禁制,叹了口气,“对不起。”
程裕跪在床边哭,其实他觉得就两年没什么的。
但他有点难受,像是第一次被陪伴在身边的野兽撕咬一样,只不过这次没有伤,却痛得他窒息。
南斯抱着他的头顺他的发,他想去抱对方的,但条件受限,程裕比他高,他感觉抱不过来。
程裕最后哭累了,把自己哭睡了。
南斯把他抱到床上,能抱动,但感觉有些怪。
他不怎么想睡,他看着程裕乖巧的脸想对方在他离开时都做了什么。
他也发了很久的呆,毕竟真的不困。
程裕在夜半醒了,拉了下南斯。
“大人?”
“我在,怎么了?”
“我们相爱了吗?”
“嗯。”
“您喜欢我的,不是因为我喜欢您您才喜欢我的,对吗?”
“准确讲,是这样的,”
“谢谢大人您喜欢我。”程裕打了个哈欠,“我也很喜欢您的。”
南斯不知道小孩是不是梦到什么,醒来一直在确认相爱的事实,他有些发笑。“不用再用敬称啦。”
程裕将睡欲睡,“嗯,大人。我爱您。”
南斯俯下身吻他的额,“睡吧。”
好梦,我的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