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程裕是在晚上回来的,如他所想,程裕长大了,也长高了,看上去不像个乖孩子。
也是,囚禁的事都做了,怎么还会是个乖孩子。
他起身走过去,想摸摸他的脑袋。
嗯,他够不到。
南斯叹了口气,想要退而求其次的拍拍对方的肩,程裕率先低了下头……
最后还是摸了摸头。
程裕还是很乖的嘛,关他又不害他。
他们沉默地抱在一起,南斯虽然很凌乱,但见他那么累,也就依程裕乱抱了。
程裕睡下了,但睡得很浅,南斯不想睡,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有些麻了,他抬手时程裕醒了。
程裕先睁眼看他,而后用脑袋蹭蹭他,将他抱得更紧,“大人可真难找。”
出去玩的南斯,“……”
“你不是找到了吗?”
“在我弟弟的加冕仪式上看到的,那时候找您的计划暂停了,你又出现了。”
程裕像是想到什么,起身扒南斯的上衣,看到颈间完好无损,他垂了眸,问了句,“大人,我的血好喝吗?”
南斯想到自己喝了四五杯的红酒,难怪,难怪他那么喜欢。
程裕笑了下,“我就猜您会喜欢。”
南斯诚实点头,“我一直喜欢。”
程裕继续笑,南斯朝后仰了下,想要离他远一点,这个距离还是太过贴近,程裕笑时喷洒出的热气都让他受着了。
程裕咬破了自己的唇,血珠冒出,语气玩味带着诱哄,“尝尝?”
南斯露出尖牙,听到程裕似抱怨开口,“您那样,我会痛的。”
南斯想说不会痛,可见他这样,还是收了牙,去舔.舔程裕的唇,血又冒出,他又去舔,其实他更想喝的。
他舔了几口就不耐烦了,去扒程裕的衣服,“别这样磨我。”他说。
程裕不给他咬,他贴过去,“你说让我尝的。”他又去拽程裕的手,压在对方身上,讨价还价似的,“就一口。”
程裕去看南斯,看这张另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想到对方在自己梦里做出乱七八糟的情态。
还有他的关怀,温柔,体贴,那才是最令他回忆和想念的。
“可以求您件事吗?大人。”
南斯看着程裕散开的衣服露出了大片肌.肤,他俯下身舔了舔,“你说。”
程裕被他舔的有些抖,他闭了闭眼,“您和我接个吻吧,我梦到好多次了,想知道真实的到底是什么感觉。”
南斯刹时僵住,“梦到,梦到我,和你?”
程裕撇过脸,低声“嗯”了句。
南斯不舔他了,给他擦了擦,“我不喝了,你出去吧。”
“为什么?”程裕拽住对方,不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您刚刚都答应了,求您了,大人,就一次。”
学他说话。
南斯看了一眼程裕,“我说过,不要相信我的。”
程裕去看他,用南斯所熟悉的,真诚的,炙热的,近乎卑微的去看他。
南斯舔了下自己的唇,有些刻意的咳了声,“不会,接吻。”
21.
南斯俯下身贴上对方的唇,抬眸去看程裕,看到对方乖乖巧巧的样子。
他觉得这样有些不对,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舔了舔程裕的唇,感觉有些烦,他只是想喝他的血而已,而且还是对方自己送上门来的。
可刚刚程裕求他了,还那么乖的求他了。
他直起身,觉得这么做太无礼也太错误了。
“我们不是恋人。”南斯去擦他的唇,用魔法为他疗愈唇口的伤,“这是错的。”
程裕撩起眼皮去看南斯,有些失望,差一点点了,他轻应了声,拽着南斯的衣服让对方躺到自己身边来。
“那就陪我睡一觉吧。”
南斯戳了戳他的颈间,程裕叹气,“只要不让我死,您随意。”
话未尽,南斯咬上他的脖颈,有些疼,也有些痒,却也只是一时,没多久就有一股酥麻感爬上全身,刺激的另他发抖。
南斯松口舔了舔自己咬过的痕迹,又用魔法给他疗伤,程裕就只是无声地,静默地,专注地看着自己。
南斯记得程裕喜欢他,且现在,在他不告而别两年后,他仍在喜欢。
南斯当初就是为了断绝对方心思才离开的,他没打算去玩弄一个小孩的感情,那样有些过于无赖了。
虽然自己也没比对方大多少,但也没必要让这位青年过早的陷入一厢情愿的爱河里。
南斯乱糟了很久,程裕扯他,让他回神,“怎么?”
程裕张了张口,退步似的哀求,“您今晚,先别想着逃跑,我明天就放您走了。”
“……”
他想告诉程裕不用这么卑微,想告诉程裕可以大方的去挽留自己,可他回应不上对方相同的情感,也就没有立场去劝程裕。
南斯躺在他身旁,说了句睡吧。
程裕看了他好久才在最后闭上了眼,他睡的很熟,南斯用了魔法。
楼下的玫瑰开得一直旺盛,程裕应当精心打理过,他的能力强了很多,南斯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解开房间禁制的方法。
也不知道程裕是否会真的放了他,他看了身旁熟睡的人类,还是决定守一次承诺,陪对方睡一觉吧。
醒来时程裕离开了,禁制也没了,南斯在床上呆了一会,想了下没地方要去,先下楼看看花吧,昨晚想了好久。
花圃那边没什么变化,非要说的话,多了几朵野花?
像他之前随手摘给程裕的,南斯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可花就长在那,开得绚烂,倒有些引人注目了。
南斯捂脸默想,他好像,真的把那位青年的感情给玩弄了。
失踪两年突然回宅的少爷回来了,没有一个人去迎全接他,最后管家先开口:“您准备去沉睡了吗?哦,那可真遗憾,服侍您我很开心。”
保姆也出马,“还好我早就为少爷您准备好了棺材,您放心好了,只要您想,我可以立即派人运到您面前来,保准您睡得舒服。”
“……”好像很盼着他死一样。
南斯憋了许久,等到他们说完才开口:“我昨晚喝过人类的血了!”
保姆点头,“哦,多少毫升,放了多久。”她皱了皱眉,似斥责,“太凉的对身体不好。唉,说了你也不听。”
“是活人的!”
“哦,我知道是活人的,死人的血医院也不敢乱抽啊!”
“我昨晚!咬上那个人类的脖子!自己喝的!”
“哦,你昨晚……咬谁的脖子?!”保姆走上前,“那她人呢?”
南斯不说话,管家转来转去,保姆也晃来晃去,催南斯开口,南斯不想说。
“要不我们先告诉先生吧,省得他忧心。”
“不行!”
保姆拉住管家,“为什么不行?少爷您说清楚。”
“他,我……”
“算了,你先和先生说去吧。”
“我欺骗他的感情了!他现在走了!”
两人在沙发旁站好,洗耳恭听。
“喂,不至于吧。”
保姆看着这个从被分到宅子后,待的还不超过一年的少爷,慈祥道:“我们对您的生活必须做到完美的照顾,刚刚说到哪了,你欺骗了一个女孩的感情,还把对方气走了!”
管家接话,“或许你和她正交往正常,她发现你只是为了她的血!”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是男的,男的啊!”
保姆率先懂了,“哦,就是说他要和你做最好的兄弟,却发现你接近他只要为了得到他的血!”
管家也悟了,“所以他昨晚给你喝了最后一口血,之后弃了这段情义,和你从此恩断义绝!”
“我,我看起来是只想要他的血吗?我的目的有这么肤浅吗!”
管家和保姆看他,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我,他……我见到他时,他还没有成年,他那么小,我只是养了他几年,养宠物,养孩子,懂吗?”南斯有些语无伦次,“而且我两年前离开后就没再找他了。”
保姆没听懂,但不妨碍她站在道德制高点诋毁南斯,“你找不到血仆就算了,还把人类当宠物养,简直太过分了!”
管家也没懂,但他会在句子上现场发挥,“两年前都离开了,为什么还去找他!您都做出始乱终弃的事了,昨晚竟然还喝人家的血!”
“而且,你也知道他还小!还敢做出欺骗感情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