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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光今天觉醒了吗 第99章 国之牧场

作者:有星有星张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6 07:32:51 来源:文学城

自称辛明,言下之意便是不用明家女儿这个身份了。其实以什么身份同太后合作,她思考的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用“辛明”。

一则,刘太后不是武曌,从目前来看,并没有要重用女官干预朝政的意思,而且就算是前朝的武皇,刚开始任用的女官也不过管的是内廷之事,即使刘太后效仿,要真正能走到实现她疏议举措那一步,也太遥远了。

二则,幸明这个身份也不算白丁,一篇传扬天下的檄文算是有些政治资产,派她去了黎州、邕州等边陲之地,没人见过她女儿身,又有辛明的名号,加上太后亲信的名头,行事终究比个无名小卒要便宜。

三则,明家女儿这个身份,同陈家尚有婚约,如今陈籍不知道发什么疯,不愿退婚,那自己不如金蝉脱壳,反正这笔烂账,三房有的是人愿意顶替她,替她完成这“两姓之好”。

刘太后听了她这话,不置可否,而是道:“你写的疏议,我看了,很有些意思,不过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

“太后觉得哪里有顾虑?” 明新微追问。

“从长计议”这种推辞,她可不听,如果有顾虑,那就应当一个个解决,有些事情一“从长计议”,那就是“无期之谈”。

“唐亡于黄巢,而祸基与桂林,因而西南之夷,不可不妨——这是从太祖起便订下的国策,若要改动,岂是小事?” 刘太后淡淡道。

这话到时不算打太极,因唐朝之鉴,尽管大理国从太祖灭后蜀起,便频频示好,双方依旧没有达成番属关系,只有使者往来上贡赐还,面上算是和平。

=“此一时,彼一时,大娘娘觉得大理同辽人、羌人相比,谁的威胁更大?”

偌大一个国家,不可能不与近邻修好,而与北边的辽羌谋马政,不异于与虎谋皮。

刘太后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俱是蛮夷,当一并妨治。”

“话虽如此,但大娘娘有没有想过,自古以来,北伐颇多失利,南征稍得容易,这其中最大的差别,便在骑兵上。辽人、羌人俱皆善骑射,又据有燕云十六州、河西牧场,失地未能光复,因而我朝的养马地便只能龟缩在河北诸路——”

刘太后打断道:“马政之事,积弊甚久,非一蹴之功可得,眼下承平,不算是最要紧的事情,国计民生才是当务之首。我有意兴修水利,打算让克恒主抓,克恒祖上曾在后蜀住持修建渠道,颇有家学渊源,你若有意,可同他多加探讨。”

陈家祖上唐末入蜀,曾是后蜀重臣,等到太祖灭后蜀后,又招徕为转运使,文脉不断,确实有家学渊源。

明新微心往下沉:“大娘娘这是何意?”

刘太后安抚道:“我知你内心有抱负想要实现,但登天之梯,非一步可达。你可知我出生微末,何以能知政事?全赖先帝垂怜,不以我微陋之故。”

这暗示很明显了,太后既然都自称全靠仰仗先帝赵恒一力立她为后,又多放权,才有今日的局面,难道她明新微还打算凭自己单打独斗,开创一番天地吗?话里话外,不过是提点她,要抓住有权势之人,在他人肩上登高。

明新微深吸一口气,道:“大娘娘胸怀远见,即使另走他路,也必有一番成就。”

这话说得有些僭越了,什么叫“另走他路”,是说先帝不该立她为后,还是不该放权?但刘太后也不以为忤,只当听了天真的发言,笑道:“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饱学之士,有才之人?其见识、学问在我之上者,不知凡几,何以他们不得如我这般策出中书,左右天下?须知世间怀才不遇者十之**,非自弃也,时也,运也,命也。”

这话说得有些令人丧气,但刘太后权力中心里沉浮久了,知道这是真话,但打个棒子得给个蜜枣了,对于初出茅庐的后生,还是应当多多鼓励为好。于是刘太后又道:“你心性坚韧,又聪慧异常,时机一到,必能有一番成就,但看你能不能抓住机遇了。”

明新微问:“大娘娘说的机遇,是指的什么?”

铺垫得也差不多了,刘太后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克恒此人,对男情女爱如何,我不评价,但就为官而言,可谓自成一套,你若就近观摩,融会贯通,而后青出于蓝,左右于他,乃至让他为你所用,不比你单打独斗强吗?”

刘太后见她还犟着脑袋未转过弯来,便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道:“我知晓,你或许更为欣赏别的男子,但自古成事之人,少有耽于儿女情长者。婚者,盟也。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不过一个盟友罢了。”

太后有她自己的处事原则和衡量标准,这世间女子,未嫁人之前,大多存在诸多幻想,脑子简单得很,哪有男人心狠?因此婚姻除了结盟,还有另一重好处,便是让女人清醒。一个有助力又不会让人沉迷的丈夫,其实是很适合作为进身之阶的,如果明新微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也不会吝啬于指点她一二。

刘太后停顿片刻,好让她充分思索自己方才的一番话,最后语重心长道:“等你长大就会明白,儿女情长,俱是过眼云烟,权势捏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至于一些过客,人潮聚合,本是常事,何必过多眷恋?”

刘太后这话,自觉很是掏心窝子,偏偏明新微并不领情,她道:

“大娘娘可能是误会我了,我虽写了长篇疏议,想要有所为,但蝉光所求,其实只是畅快在心,自由在身,在此之上,若能为这世间留下一丝半缕用处,那是赚了。至于权势名利,我没想过——既没想过称王称帝,也没想过青史留名,富贵荣华于我更是浮云,不求金堂玉马,也不求诰命在身,一箪食,一瓢饮,陋室可栖,自有其乐。所谓有道则出,无道则隐,若要叫我为了弄权,摧眉折腰,屈膝侍奉于人,实在万难做到。”

刘太后有些不悦,脸上也淡了,道:“是吗?说的如此好听,那你为何偏选西南之地?你有没有想过,你觉得自己在此处,算是屈膝依附陈籍,那你去大理,不也是依附杨束,有什么区别?”

明新微站立起身,不紧不慢叉手行了一礼,正声道:“这其中的区别嘛,大娘娘若能耐心听完我下面的话,自然就会明白了。”

“您方才问我,为何偏选西南之地,我想,我在疏议里已经论述得很清楚的,兵家必争的燕云十六州不必去想,河西牧场如今在拓跋氏手里,自其迁都灵州以来,不臣之心已经很明显了,快则十年,慢则不出二十年,我朝与其必有一战。北辽、党项俱是野心勃勃,战马关乎军政,何其敏感,与其合作,不异与虎谋皮。”

“而西南牧场就不同了,大理蛮马交易在边陲早已蔚然成风,我们若顺应民心,增开互市,选马育种之事属于滴水入河,水到渠成,并不起眼。”

刘太后嗤笑一声:“西南牧场?你是视我朝现有的牧场马监为无物?”

明新微正愁不能将话题绕回去,当下撇开什么儿女情长的话题,扣住这话头慷慨陈词道:“哦?我竟不知太后有此整顿决心?如此更好,倒不用舍近求远了!我曾机缘巧合路过冀州的衡水牧监,又机缘巧合看过它的监志,只觉有痛心异常!”

“其一,烈性战马,因不得养法,竟要去势发卖,简直骇人听闻,恐怕传去北地,要令人笑掉大牙。”

“其二,天禧三年,灵昌监为河决所毁,移牝马七百,牡马一百二十于衡水监,路远疫死者十之有七,几成**。”

“如此马政,如此战力,长此以往,如何抵挡敌人的骑兵?倘若太后有改革的决心,我也舍得一身剐,愿效法前人,抬棺北上,革此毒瘤!”

抬棺北上,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达成的意思了。

当然这话纯粹是在作秀了,明新微暗里觉得面红,自己竟无师自通,也学得了几分官痞的精髓了,想她方才呱嗒呱嗒一顿输出,不过是在以退为进罢了。因为一个明摆着的事实便是,现行的马监制度动不得,或者说动它的时机还没到来,唯有跳出这摊烂泥,恐还能在别处寻个治法。

如今主少国疑,刘太后同前朝也是东风和西风的关系,暗里矛盾不断,在这种背景下,太后不会变革旧法,徒增动荡,也不会任用女官,激化与前朝的矛盾。

总而言之,太后所求的,是一个稳字。在此之上,还有余力,当以盐铁、度支、商业、水利为重,开源节流,把钱袋子吹鼓了。要知道,如今毕每年对辽的岁币还压在朝廷脑袋上呢,西北的拓跋氏也不让人省心,哪天战事再起,都是钱啊,可不得未雨绸缪。

至于改革马政,不是太后不想,而是时机未到,力所不能及,国弊也分轻重缓急。

果然,太后听了这话,嘴角压得平直,并不吭声,这是话赶上话,骑虎难下了。

明新微的目的当然不是想把太后架在火上烤,当下善解人意道:“当然,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凭我尚且不够格,且如大娘娘所说,兹事体大,应当从长计议——但设立大理互市一事,私以为正是当时。”

铺垫一下女主去大理的原因,不能是恋爱脑不是。北宋的马政问题是史上最烂,搞到最后,南宋战马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进口大理蛮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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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国之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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