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 第7章 第 7 章

93.

“落红，”杨若雨招手，“头发留长啦，好可爱。”

我冲她笑了笑。

我妈怕我找不到吴校开班会的地儿，特意找了张便利贴，抄“4楼会议室，货梯/12号电梯，16:30~18:30”，揣兜里。然后我干的傻缺事儿就是，便利贴找不到了。

本来我是跟凌凡的，忽然跟丢了，幸亏碰上杨若雨。

……一堆人一起挤电梯去4楼……

电梯门开。

首先，我看见君洋生无可恋地站在门口。很快，凌凡愉快地走了出来。

他啥时候上来的啊？

“你怎么在这儿？”有人问凌凡。

“吴校怕你们不认识路，”凌哥指着门，没有一点被迫不愿意的样子，笑道，“让我们过来当门神。”

君洋跟看到救星似的，刚混入人群，又被他抓出来。

最后我进门时，看见君洋又站了回去。

94.

会议室很大，蓝桌，白椅子，看上去很正式。我在门口晃了半天儿，最终决定坐在L中学神灏荷旁边……睡觉。

过一会二，门神回来了。

三座一桌，我不知道他俩为啥隔开一空位，搞得跟避嫌似的，就看见凌凡到处找邦邦。可惜邦邦不爱他，和杜小启跑老远的第一组坐去了。倒是乐乐来补上了中间的空位。

我愿称乐乐为本世纪最悲催的电灯泡。

他左右看看，问：“我坐中间是不是有点影响你俩交流？”

“他俩本来就要隔海相望。”帖子哥说。

这时，二位又被吴校拖出去接人了。（准确说，是凌凡发现又有人来，硬拖君洋出去……）

我接着睡。

谁到吴校开始调试设备，我发现君洋和乐乐还是换了一个座位。

6。

95.

“好，我们来开始今天的内容嗷。”吴校按了一下遥控器，回头吓了一跳，“诶？！怎么这么突然！……来，让我们来看一下单调函数的奇偶性。”

那是我们的作业哈哈哈……

笑死。

“第一个啥也不是！”我们喊。（实际上是既不是奇函数也不是偶函数）

吴校：“钱赫启你可以收版权费了……人呢？”

我们接着笑。

96.

“第一个小时主要我来讲。我约的你们的学长学姐们是五点来，然后有人现在就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现在就会有人的呢。”吴校说，“后面一个小时主要你们上一届的学长学姐讲。就是主要有以下几个主题——假如你有……就是假如时间倒回到365天以前，在这一年有哪些坑他们遇到过的，然后还有哪些坑是他们不会去踩的。”

“然后之前也跟大家说了，还有一个能听到的主题是——我的高一摆烂生活。就是会有一个学长跟你们分享他在高一时如何摆烂的，然后如今如何追悔莫及，现在在，就是呼哧呼哧地往前赶。人不在我现在先在背后讲点坏话……”

“然后可能，可能啊！你们还有可能听到，这个叫什么……我的初中感情史。对吧。”吴校还是挺坦然的，“因为这个都是你们这个阶段，可能会遇到的一些问题，对吧。你要去正确地处理这些事情。是不是？当然嗷，人家怎么遇到这个问题的，然后人家，E中年级前十，也同样遇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当然嗷，最后处理得，还不错，没有一个太大的这样一个影响。这就是前车之鉴。”

“就像我跟你们讲的，你看别人踩到那一坨东西以后，你就不要再去了，要绕开，对吧；你要自己真的不相信，你非得上去踩两下，何必这样去折腾自己呢，对吧？”

“这个就是我能提供给大家的东西。”

97.

接下来是调数据，2023年的中考数据。

“首先你要知道，这个高中时怎么招生的，你要怎么才能进去。”他解释了几个批次，什么是省示范，什么是国防教育班、特长生……他让我们对号入座一下，他报一遍。

“来，有会下……棋的吗，象棋和国际象棋，而且是得过奖的，胡文儿是吧。你现在得过的最高奖是什么？市三等奖是吧？”

“第三名。”老胡说。

“然后乒乓球，游泳，”吴校有些想笑，“我只会狗刨。然后呢，我狗刨成绩全校第一。”

“击剑，射击网球，排球，羽毛球，体育舞蹈……”吴校解释，“体育舞蹈比较强，什么国标啊，桑巴啊之类的。你会来个Popy Bring（是这么个玩意儿？）那这个没用的啊。”

“然后这个……武术！应该没有。”

哈，我。

我学武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吴校差异.jpg，“你获过什么奖？”

我没在这么大场景下社死过，感觉自己声音都在发飘：“额……市级，团体奖。”

“是武术吧？”

“是。”我点头。

吴校提高声音：“是武术啊！？”

“嗯。”我有些无奈。

“感谢女侠这么多年不打之恩。”吴校冲我一抱拳，“啊这个……难得啊。我怎么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啊……什么项目？”

“额就是……”我一言难尽，“什么市级团体奖，就做操的。”

“额……做操的是吧，就健美操！那是健美操！”

我发出一个很奇怪的气音：“……是武术！报的是武术……”

“真的吗？”吴校黑人问号.jpg，“健美操都可以属于武术的范畴了吗？……唉，想想也是的。”

“国家二级以上运动员有没有？没有，对吧。”

“……”

我沉浸在社死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出来。

98.

“然后这个艺术类的……”他咔咔报，“还有足球……王宇琦在校队吧？什么位置？”

王宇琦：“……”

“不是，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分为前分……”吴校迷茫，“笑什么？”

有人大喊：“中分！”

“……”吴校叹了口气，“前锋！中锋！后卫！守门员！”

……

但很难。

真的，全都很难。

99.

接着，他讲了如何填志愿，还有一六八取消连招的大事件。他问我们要填什么学校。

Others：“一中！”

陈邦邦：“二中！”

某位大兄弟：“小庙高级中学！”

吴校：……这个梗一届一届传下来，反正是过不去了是吧？

他还说什么，第一档的学校会加入小一六八，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吴校：“你可能听不懂上述流程，但总结起来其实就一个词——‘分数为王’。”

分数为王。

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100.

两分钟时间，填八下的期末分数，以及目标学校。

我……想不起来了……我在那儿扳手指，计算我的英语的分数。我受到了极大的震撼，L中学神灏荷，数学满分也就算了，政治也是满分？

“我们班政治历史满分都是批发的。”灏荷笑了笑。

邓斐：“你这个校次……”

“我在一个很垃圾的学校。”

“……哦。”她很快看到“东”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