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存在的城市 第2章 树下你和我

“拜拜！”“明天见！”“下次再来。”大家一一告别，但只有加代留下来了。因为她这个春假会和悟一起待着一起过。至于她的外祖母，回到了她以前的故乡生活一段时间，看望仍然健在的朋友和亲戚。

“小加代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和我们一起住呢，想想有小加代一起生活，就会有意思很多呢。”三人在收拾过程中佐知子的闲谈。“诶，加代要和我们一起住一段时间吗？我都不知道啊。”悟又露出了痴呆的表情。“你是笨蛋吗？”加代一如既往地吐槽悟，“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决定好了，我的外祖母回了老家看望朋友和亲戚，她有十几年没回去了。所以她托悟的妈妈来照顾我。希望不会添麻烦。”加代再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小紧张了一下。“啊嘞啊嘞，怎么会呢？有小加代一起住真的很有意思，不仅可以和悟一起玩乐，等我下班回来也能和我们一起吃饭，多一个人不就多了点乐趣吗？小加代。”“嗯嗯加代，不用担心这么多，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反正你也来我们家睡过一次，妈妈还留着你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呢。所以啊加代，放松点，像平常那样。”悟附和道。加代听完他们说完这些话心里被感动到了，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脸，很漂亮呢。”（糟糕又说出来了，还是上次在班上一样的话。）加代又脸红害羞了，“你是笨蛋吗？”加代把头偏向旁边一点把视线转移开不看向悟。“小加代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悟这小子最近也变得奇怪了，来吧加代别收拾了，我们去洗澡吧，让悟一个人收拾。”佐知子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推着加代走进浴室。只留下悟一个人哀叹着收拾残局，缓缓叹着“只有我受伤的成就，达成了。”（为什么29岁了还会这样！）随后只能继续收拾残局。“咯机咯机咯机咯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咯机咯机咯机”“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听着浴室传开的打闹嬉戏声，悟终于收拾好了。此时已经快累到了，他瘫坐在一边。他想着:（太好了，终于收拾完了。不过，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呢，那次再上映回来是最后一次再上映了，看样子我也是回不去了。不过重新体验一次人生也不赖，多活了18年。我也想陪加代长大，在原本时间线惨死的无辜女生，现在却能和我的妈妈打闹玩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啊。我希望再上映改变的未来，真的能如此美好。）浴室门推开了，佐知子推着加代出来了。“干的不错嘛，悟，我们在洗澡的时候你也没有偷懒，收拾的挺干净的，我在考虑以后要不要把家务都交给你来做，毕竟我才不想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让小加代做家务。你觉得如何呢，小加代?”悟的脸上已经爬满了黑线，没有力气再犟嘴了。“我觉得我可以帮悟做家务，我挺喜欢和悟一起做事的...”悟听到这句话来了点精神，他原本以为加代会顺着妈妈的话接着打趣他。“还真是善良啊，加代。”悟讲了一句白烂话。但也确实是他的想法。“我也挺喜欢和加代一起做事。”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加代并没有脸红害羞，而是表现得很开心，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悟，虽然只是微笑，却给人整张脸都是笑容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加代真的很开心。“悟也赶紧洗澡吧，我和阿姨已经洗好了，忙了半天了洗洗身子吧。”加代仍然面带笑容，并稍稍歪头点的说这句话。“悟的努力换来了加代的笑容，真是不错的选择啊悟。下次记得好好打扫哦，悟。”佐知子两手放在加代肩膀上说着这句话。“加代记得把头发擦干净，不然容易感冒哦。”悟起身说着这句话，并准备着洗澡的东西进浴室。

悟一个人躺在浴缸中，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嘴角也不自觉的上仰。这是他自再上映回来最放松的一次。一个多月的疲惫在现在烟消云散。同时悟想起着（我的新老师会是谁呢?八代也是吃上国家饭有编制了。但我们的新老师会是谁呢？我记得这段时间学校刚好来了一个新老师，但班级都有老师所以只是偶尔代课，主要还是在整理资料，我想应该就是他了。想想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田下森岛?好像是吧。）悟已经泡了很久了，也准备出来了。在擦头的时候想起加代被家暴时是怎样的，头被按在水里时多么痛苦，还是冰水。悟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放掉的浴缸水。他把头埋在水里，并用另一只手一直顶着脖子，但头却往上抬来拟作加代的反抗。就这样过了一分多钟，悟实在顶不住了，整个人往后退坐下来。随即他站起来擦干了身子和衣服。放掉了浴缸里的水，关上了灯。推开浴室门悟擦着头发，但忘记擦脸了。他的脸上都是浴缸里的水，但眼睛下的水确是有痕迹的流着。悟擦头发是遮住了脸，一个人站在浴室门口擦着头发，但人却在不住的颤抖。“如果是冷水会有多么痛苦?在温水里泡了一分多钟都这么痛苦，加代她是有多么痛苦。”悟自言自语。悟的眼泪是为加代而流，一个11岁的孩子却经历过这些他29岁成年人都遭受不了的家庭暴力和虐待，加代在脱离前的生活是有多么阴暗。此时的悟已经下定决心要对加代好，要让加代在余下的童年是完美的

悟擦干了眼泪。

殊不知刚刚的一句话被加代听到了，在悟出来的时候加代从卧室里出来，但悟一直低着头压根没注意到加代。他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在把擦完头发后悟准备回卧室睡觉，看见的确是流泪的加代。“我现在一点都不痛苦，很幸福哦，悟。”加代是笑着说的，虽然她还在流泪。悟也明白了原因，他上前用手为加代抹去了眼泪，“哭了的加代没有笑起来的加代可爱哦。”悟退后了几步向加代伸出手掌，并掌心向前。“加代，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加代伸出手迎合，但与第一次不同的是，两人不在害羞，而是面带微笑。“你是笨蛋吗？悟，但我也想和悟一直在一起。”加代不再流泪，而是笑着向悟回答。“好啦你们两个想卿卿我我明天也来得及，现在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佐知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呼叫两人睡觉。“好。”加代和悟同时回答。“不过我今天有点事情要晚点睡觉，小加代就和悟凑着睡吧，不然我会打扰你们休息的。”“和悟...一起...一起睡觉...?还是一床被子?！咦！”加代的小脸顿时通红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要和男生同床共枕，还是和悟。但加代的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却是一直望着悟做出反应。但此时的悟已经蒙了，因为这也是他29年来除了妈妈外第一次和女生同床共枕。但佐知子却一直催促悟和加代早点睡觉，悟和加代也只好照做。铺在底下的床单不是很大，加代和悟刚好睡的下，还有点余空。两人就靠在一起躺着。“悟，我可以叫你阿悟吗，我觉得这样更亲切点。”加代望着天花板发问。“当然可以，那我可以叫你小加代吗?我也觉得这样会更亲切点。”悟也望着天花板。“嗯，晚安，阿悟。”“晚安，小加代。”两人似乎靠的更紧了一些，就像在巴士睡觉的那次一样，紧紧靠在一起。

“是泽田吗?”

“是的，大晚上了佐知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于八代的事你应该有所听说了，所以这件事的报道我想我不能按照原定来报道，将功劳推给我，因为这是悟的决定和努力。”

“佐知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谁会信一个11岁小孩子有如此想法，如果真的有人信了我想藤沼悟出名了对他也会是不利的影响，所以很抱歉佐知子。”

“这样啊......我还真是没看考虑周到啊，打扰了泽田。”说完佐知子挂断了电话，坐在桌子前沉思了半个小时，随即起身回房睡觉。推开房门看到的是悟和加代紧紧依偎着睡觉的场景。原本有些糟心的佐知子心情马上好转，“人生就是这样啊，藤沼佐知子。”

在第二天早上六点，佐知子早早起来准备早饭，并没有被昨晚的事情所影响。但反观悟和加代昨晚玩的太尽兴却还在美梦中。但加代从平躺的姿势转变为侧身依偎着悟，“真幸福呐，悟。”说罢佐知子转身出了房门前去上班。待到七点左右，加代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看到的是悟熟睡的侧脸。加代并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只怕打扰了悟睡觉，而是只说了一句:“早安，阿悟。”然后加代就一直看着悟好一会儿，然后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等到加代再洗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悟侧躺着和自己对视。“早安，小加代。”“早安，阿悟。现在是几点了？”加代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道。悟看了一眼闹钟:“现在是九点十四分，我可是从八点五十九分等到小加代现在哦。”“你是笨蛋吗?明明是我从七点起来等阿悟起床，只是后面又睡着了而已。”加代回应着悟。此时悟将一只手放在加代头上，轻轻揉了揉回复加代:“那我真是说错话了啊，小加代，不过现在也不早了，起床吧小加代。这个点妈妈已经出门上班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随即悟拉着加代起来，两人简单整理完房间后面进了洗漱，更衣，吃早饭。

早饭是佐知子提前准备的三明治。“呐，阿悟，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加代在吃三明治时问了悟一嘴。“加代说的是哪个约定?是我们在公园时的我不会再骗你还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会分离吗？”悟停下了吃三明治，回复加代。“不是，都不是......”加代神色有些失望，继续吃着三明治。“我们夏天要再次一起去看只属于我们的圣诞树，对吗？小加代。”悟自信且坚定地看着加代。“阿悟真是马虎，吃三明治吃得到处都是。”加代露出了笑容，可是悟所在的桌子那端很干净，没有三明治的残渣掉落。在简单的早饭和闲谈，然后收拾完后悟和加代回到了房间，但悟不是为了看喜爱的假面骑士继续做正义的伙伴，而是打开电视台的新闻播报栏目看关于八代的事。好巧不巧，悟刚打开电视就到了讲八代的事的时间。电视里的内容和事实差不多符合，但最后却将功劳的大部分推给佐知子，关于悟只有说出事实和主动假扮诱饵。此时悟觉得这样结局也挺好，因为他也不想出名，把功劳给妈妈也能让妈妈有更好的事业未来。加代以为功劳没了悟会很难受，赶忙安慰悟:“阿悟，阿姨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小加代不用担心我，我并没有觉得这么有什么不好，我也不想出名，不然生活会变得太吵闹。”悟回应着加代。此时悟和加代注意到了地上的一封信:“很抱歉悟，这是电视台那边的意思，而且这样可以尽可能保护你和加代的**。”悟很高兴她的妈妈能为他和加代这么想，所以他表现得很高兴。“真是个好妈妈啊，阿悟。”加代有些心事地讲着。悟也察觉出了加代的不对劲:“小加代这段时间就在我们家住着，一定要保持每天开心哦。我们去街上逛逛吧，小加代。”说完悟拉着加代就往门口走。但是加代拉住了悟，“你是笨蛋吗？忘记带围巾和手套了。”加代提醒着悟。两人在整理好了衣物后出了门，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大街上走着，边聊天边走。没有目的地。走着走着，悟走到了一条很熟悉的街道，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等悟拉着加代的手再往前走时却拉不动加代。“在往前走是妈妈的家，阿悟。”加代神情紧张地说。“我们回家吧，小加代，这点等我们回家妈妈差不多也到家了。”悟连忙转移话题。“嗯。”加代淡淡地回复。一路上两人的话语不再密集，不像在快到雏月明美家前的那样密集，或许是因为勾起加代不好的回忆了吧。

“小加代......你还好吧?”悟小心翼翼地问加代。加代不知怎么回复悟的问题，只能抓紧悟的手，靠的离悟更近些，似乎这样才能得到安抚和平静自己内心的波动。在剩余的路段两人不再有多少话说，都是悟讲两句加代回两句。等到了家门口，悟开房门看到的是佐知子已经在饭桌前等着加代和悟。“欢迎回来悟和小加代，快进来吃饭吧。”此时的悟回头往了一眼加代，加代的心情看起来好转了一点，借机悟说到:“快脱鞋进来吧小加代，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嗯。”加代面带一抹淡淡地微笑回复着悟。悟就这样拉着加代进到家中，和佐知子一共三人一起吃着午饭。

“我吃好了，我出去拿个东西很快就回来。”佐知子起身就准备着出门，“悟和小加代记得收拾残局。”“好。”加代和悟同时回答。实际上的佐知子并不是真的有东西要拿，只是想给加代和悟创造一个独立空间，因为加代在午饭时没怎么讲话，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想必让加代不好受。

“小加代......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悟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明明29岁了为什么总会这样！！！）加代抬起头看向了悟:“怎么了吗？阿悟。”

“我想今天下午和小加代再去一次那颗树，只有我和小加代。”悟缓慢说出。“诶?”加代歪着头，脸上明显都是疑问，“那我们夏天的时候不去了吗？”“夏天的的约定我不会食言，但我只是今天想和小加代一起去。”悟对此做了解释。加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和悟一起去。此时刚好佐知子回来了，“悟，小加代，我准备去上班了，你们记得收拾碗筷和桌子。”“好。”悟回复着佐知子。加代也在一旁附和。

在收拾完之后悟和加代坐在房间里看了一会电视就准备前往看那棵树了。但这次悟带好了手套和围巾，不需要加代的提醒。悟拉着加代的手走时说:“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遇到那对北极狐呢。”“为什么阿悟今天下午会想去那颗树下呢?”加代被悟拉走时对悟发问。“等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小加代，因为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悟回头对加代露出笑容，以表示回应。

在遇见北极狐的山坡上，悟和加代缓慢地走着，可还是没有遇到北极狐。就这样悟着加代一步一步走到终点，走到那颗“圣诞树”下。

“小加代，从这里往下看这座城市，风景还不错呢。”悟看向加代。“是啊，没想到能够在这个角度看这座城市，还是蛮漂亮的，还好你带我来了，阿悟。”

悟找到了一块大石头，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垫在下面拉着加代坐下来，看着风景。“小加代。”悟率先发问，“你今天上午，怎么了？”加代的眼神开始逃离:“我...我...我也不知道...”

“是因为到了熟悉的街道，快看到妈妈的房子，勾起不想回忆的记忆了，对吗？小加代。”

“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加代的声音变得颤抖，话语也逐渐含糊，直到说不出来话。

“小加代，我知道你不愿再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但生活还在继续，我们要抬头看。对于过去的生活痛苦经历，我们也该放下。”悟坚定着看着加代，长舒一口气，“我的话对小加代太残忍了，毕竟那种日子怎么这么可能这么容易放下，我想这是小加代心中的一个心结。”悟的眼睛充满了悲伤，充满了对眼前正在抽泣的女孩的怜悯和愤愤不平。加代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直在哭泣，从一开始的抽泣，到悟说完后的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悟凑到加代身边，张开双臂环抱住加代，一只手在加代头上，一只手在加代背上，轻轻抚摸。“对不起...小加代，我并不想你在日后想起那段日子总是变得，变得奇怪，像今早这样。我也知道小加代是没法这么快就可以面对的，但是小加代身边现在有我，还有妈妈，贤也，广美，和大家。”悟安慰着加代，紧抱着加代。加代听见悟的话后，支支吾吾的说:“阿悟，为什么...我要遭受那种...那种地狱般生活，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妈妈要那么对我?明明一开始的妈妈也很...温柔，也对我很好，可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这样对我，每次都被打的生不如死，在大冬天穿着那么薄的衣服躺在杂物房，每个周六被打脸后还要按在冰水里泡着消除伤痕，水不够冰还要加冰块。阿悟......我那时真的好痛苦啊......”加代边哭边说，甚至可以说是喊出来的，这也是悟第一次见到加代这么大声说话。“小加代......”悟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持续着，悟抱着加代，加代把脸摆在悟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悟，一点都不愿意松开一点。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加代的哭声越来越小，一直哭到睡着，悟就这样看着加代，在睡着的加代两只手也紧紧抓着我。悟就这样保持着那时的动作，避免打扰加代的睡觉。悟在加代的头发上感到了一点湿润，以为是下雨了，可是悟却发现水滴是从自己的脸上滑下来的。“原来我也哭了啊......”悟就这样看着加代，一直看着。看着加代通红的眼睛，和睡着时的喃喃自语。悟感觉听到的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阿悟。”或者是:“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日子，为什么?”可到后面加代不再说梦话，而是安安静静得趴在悟的怀里睡觉。悟非常心疼加代，一个刚年满11岁不到一个月的小姑娘从小就被这样对待，还是被生下自己的母亲对待。才刚脱离这种虐待一个月就被自己要求重新学会面对痛苦回忆，实在是太残忍了。明明加代还是一个11岁的女孩，虽然加代因为环境问题非常早熟，想法超过了很多同龄人，要不是外表还在11岁的样貌，连悟都会认为加代会是一个高中生甚至是成年人。但是加代的内心深处还是一个11岁的小女生，也需要有人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加代终于醒来。“阿悟。”加代把脸埋在悟的怀里。“醒了啊，小加代。”悟轻抚着加代的头，拨弄着加代的头发。“回家吧，阿悟。”加代缓缓起身。“嗯。”悟也起身，向加代伸出了手，加代也把手盖上去。两人一左一右的拉着手回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