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落在他头顶的目光一直很凉,和身体的温度完全成反比。
叶临垂下眼睛,那一瞬间,脑中仿佛飞过了无数念头,又仿佛只是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终于,他下定决心,微微张开嘴,舌尖(删除一节)
浓密纤长的睫毛随之轻微颤动,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翼。
蝶翼似有若无地扑过花茎,触角紧贴茎身游走,初始时还有些生涩,稍稍适应了一会儿,便开始游刃有余地挑逗起来。
所到之处,一边灭火,一边极尽所能地点火。
叶临自认是个耻感阈值很高的人,第一次做这事,却免不了地阵阵脸红。羞耻间,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到自己刚才跟吴缺造的谣——如果吴缺亲眼所眼车内情景,马上就能意识到他扯了一个多么离谱的谎。
郁辞这个人,实在是方方面面都过于优秀了。
郁辞垂下眼睛看他,两只耳朵明明已经红得快要渗血,却还在努力含得更深,心里动了动,抬手覆上叶临的后颈。
叶临感受到那只微凉的手沿着颈椎缓缓上滑,五指浅浅插|入发梢,到某一处,忽然用力将他向下按去——
猝不及防地( 删 ),叶临浑身剧烈地颤了下,生理性的泪水几乎立时奔涌而出。郁辞的指尖在他发间游走片刻,又慢慢滑下去,力度不大却颇有存在感地一下下揉捏着他的后颈,像是无声的威胁,又像是蛊惑的鼓励。
叶临浑身颤抖地缓了一会儿,眼泪顺着下颌落在膝下的地毯,狠了狠心,竟又重新( ),逐渐让自己接近刚才那个可怕的深度。
当车终于停在别墅前,方直识趣地没有主动为郁辞拉开车门。
不知是第几次,叶临抬起湿漉漉的双眼望向郁辞。生理性的泪水打湿了他眼睫,看起来更加浓密乌黑,眼睛明明还红着,眼角却挂着妖惑魅人的笑意。
他轻喘着将口中液体咽下,抬起手替郁辞整理好衣服,声音有点发哑,听起来却越加勾人:“郁主事还满意吗? ”
郁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拦腰将人横抱起来,倾身下车,大步向别墅走去。
路上的时间实在太久,叶临跪得腿有些发麻,被郁辞抱起来的时候,悄悄舒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关差不多能过了。
二楼卧室,郁辞将他放在外间宽大的皮质沙发上,随后撑着手臂俯身压了下来。
叶临清晰地感受到( ),紧张而主动道:“那个……我们换个地方?”
帮他弄了这么久,叶临其实也有些( ),郁辞觉察到他身体的状态,微微扬了下眉:“这么急不可耐?”
我怕你被憋死。叶临心想。
嘴上却带着几分委屈,道:“我的意思是,再帮你( )一次……你不愿意就算了。”
郁辞垂眸欣赏着他眸中的紧张和脸上的红晕,轻笑一声,重新把人抱起来,向里间走去。
有过前面几次,叶临那点羞耻感早已灰飞烟灭,低头熟练地( )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给人口,在猎院度过的二十几年,连学习理论知识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实践经验了——那这些七七八八的技巧都他妈打哪来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次弄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归结为自己天赋异禀。
他嘴角带着点( ),眼角微红地抬头问郁辞:“还要吗?”
刚才在车上,郁辞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一次也许是因为在家里,状态格外放松,也有些难耐地低喘。他眸色深邃地看了叶临几眼,最后道:“去洗澡吧。”
叶临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起身走进主卧自带的浴室,打开花洒后,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然后弯腰捞起衣服,从口袋里拿出吴缺给他的那只盒子,借这个机会小心地端详起来。
无论郁辞究竟属于哪一方,眼下他都不能让吴缺如愿,但吴缺的要求,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谨慎地打开盒子,叶临半眯着眼睛观察了半晌,终于在底部的一角发现了一枚沙砾大小的黑色物体。根据经验判断,不外乎是定位器、监听器一类的东西。尽管吴缺恨郁辞恨得咬牙切齿,但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弄枚引爆器进去。
叶临想了想,把盒子重新塞进口袋,迅速冲过澡,回到卧室里间时,郁辞已经合衣睡着了。
算起来,兴奋剂的药效已过,催眠剂的确也该起效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床边俯下身,试探着唤了声:“郁主事?”
郁辞呼吸平稳绵长,看起来的确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顿了顿,朝郁辞耳边吹了口气,又道:“郁辞? ”
还是没有反应。
有了前面兴奋剂的铺垫,入眠比平日快也合情合理,郁辞多半不会怀疑这酒里还有别的东西了。
叶临悄无声息地从口袋中掏出那只盒子,踢进了床底。
他望了眼另一半空出的床,犹豫了两秒,还是转身走开,到外间的沙发上合衣睡了。
-
第二天一早。
郁辞走出里间,望着沙发上的人不由皱眉:“怎么睡在这里? ”
叶临以为他是良心发现,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又疲惫地闭上,正准备作势卖个惨,便听郁辞接着说:“我从不留人在房里过夜。”
“……”妈的狗男人!
叶临揉揉眼睛,满脸困倦地说:“我膝盖都青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声音一出口,他自己也惊了下——嗓子哑得比昨晚不知严重了多少倍。
郁辞难得没有计较他这句顶嘴,手背蜻蜓点水似的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扔下一句:“下来弄点水。”
叶临百般不情愿地起身,心中暗叹昨晚着实是点背——让老骗子跑了不说,还被吴缺强行安排成双面卧底,随口扯了个谎,结果真的给郁辞做了一晚的“基础服务”,这嘴简直是开了光,净在不该灵的地方灵。
直到吃完早餐,他的嗓子仍然哑得厉害。
“郁主事,您看我现在的情况,今天还能拍吗?”他虚心求教郁辞。
郁辞扫了他一眼,道:“让黄风自己想办法。”
“……”妈的渣男。
叶临憋屈地沉默了一会儿,道:“带伤出工可以,但我要双倍报酬。”
郁辞凉飕飕地看他:“我以为你很清楚,自作自受几个字应该怎么写。”
“……”叶临这张嘴从没在谁那儿吃过这么多的亏,愤愤然闭了嘴。
依旧是方直开车将他送到了山脚下。下车的时候扔给他一盒喉糖,什么都没说就开走了。
叶临一边上山,一边把嘴里的喉糖咬得粉碎,很难不说是把谁代入了进去。
黄风一见到他,便急赤白脸地吼:“你怎么回事,啊?! 明明知道今天要拍摄,还把嗓子搞成这样?!”
叶临自知理亏,态度良好地哑声保证:“对不起黄导,第一次没有经验,我下次一定注意。”
黄风还打算再训斥几句,旁边走过来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孩,道:“黄导,前两天那个简历还凑合的,刚才面试又给pass掉了。另一个主演不到位,今天只能拍单人戏份了,好在基本也没什么台词。”
黄风一听,本来打理得还算齐整的头发又给刨成了鸟窝:“不是,怎么又给pass掉了?条件不是基本符合吗?”
“看简历是这样的,”高马尾女孩耸了耸肩,“谁知道照片是精修过的,一见本人才发现是个歪嘴,我让他先回去看看医生再说。”
“……”黄风无语半晌,拿出剧本来翻了翻,在某几页上标标画画,然后扔给一旁的剧务,“今天先拍这些,赶紧去准备!”
高马尾看了眼叶临:“跟我过来吧。”
路上女孩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她叫姜雪,是这个剧组的选角导演兼化妆师,介绍完毕,便错开几步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她发带上的银色吊坠随着马尾晃来晃去。姜雪虽然年轻,经验却十分丰富,跟灯光师简要沟通了几句,便拿起化妆用品开始熟稔地上妆。
化妆刷接触到脸的一瞬间,叶临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姜雪笑道:“怕痒?”
叶临尴尬地摇了摇头。
“你皮肤比不少女孩子都细腻,没有需要掩饰的瑕疵,不过为了配合一会儿的灯光,还是要稍微提亮一下。”姜雪一边化一边向他解释。
叶临的不适应除被人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在脸上摆弄之外,还来自和一名异性保持这样近的距离。为了驱走无声蔓延的尴尬,他随便找了个话题:“姜导,听说你们对另一个主演的要求很高?”
姜雪:“算是比较苛刻吧。毕竟你条件这么好,怎么着也得找个相称的不是?”
“方便透露具体的要求吗?”
姜雪笑容里仿佛写着“你懂的”:“怎么说,至少也要有三个180吧。”
叶临猎院出身,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个身材差的:“这条件应该没那么难找啊。”
“这只是基本条件,”姜雪说,“当然还有一个最关键的——脸。”
想到这些日子筛过的简历面过的试,她不禁连连摇头叹息,“真是奇了怪了,这些条件就跟互相犯冲似的,上面符合的下面不符合,下面符合的上面又太离谱……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愁得我头发一掉一大把。”
叶临小声嘀咕:“我倒是刚好认识一个上下都符合的……”
姜雪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叶临赶紧正色道,“我是说,姜导的严谨令人钦佩。”
-
今天要拍的单人戏,是江御林被囚在暗室内,第一次挣扎着爬起来摸索出路的情节。
由于饱受折磨的身体太过虚弱,刚触到门上的加密器,便晕倒在墙边,意识混沌间,当年与晏驰相识的情景又模糊地重现在眼前。
——上一次叶临看剧本时,另一个主角还没有名字,现在倒是定下来了,尽管演员还尚未就位。
第一幕回忆的场景中,两名主角年纪尚小,本不需要他亲自出演,但导演别出心裁地想用第三视角拍摄,也就是让江御林“进入”回忆的场景之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回顾自己幼年、少年时期与晏驰相识相伴的画面。
由于另一名主演还没到位,这部三级片的“重头戏”无法拍摄,叶临的心情本就松快了不少,现在得知此片还要认真地拍摄主角少年时的剧情,不禁提起了兴趣,想看看黄风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第一场拍摄,地点是在军校的校长办公室。
年幼的江御林因调皮捣蛋被勒令在办公室一角罚站。
八岁正是难管的年纪,恰巧校长有事离开,留下他一人在这里站着。江御林待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于是跑到书柜边随意翻看打发时间。
校长的柜子里都是他这个年纪还看不懂的书,他抽出一本随便翻了两下,发现不感兴趣再踮起脚放回,反复几次,过程中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书柜忽然发出奇怪的响声,从中间慢慢向两侧分开,露出后面的一扇小门来。
年幼的江御林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有些傻眼。在继续探索和恢复原状之间挣扎了一会儿,好奇心很快战胜了未知的恐惧,他向窗外眺望了一下,暗自做出了决定,鼓足勇气,伸手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一部通往地下的楼梯,没有照明,光线很暗。
但这仍然抵挡不了小孩子旺盛的求知和探索欲,他只犹豫了一瞬,便一点点摸索着适应着黑暗,沿着台阶慢慢走到了最底。
楼梯下的空间不大,短直的走廊中央是一扇没有把手的门。
他试着推了推,门没开,于是屈起指节轻敲了两下。
这次门居然很快从里面打开了。
房间内的灯光照进黑暗的走道,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出现在门前。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眼瞳分外幽深,看清来人后,手中的笔尖无声而迅疾地调转了方向,冷厉逼人的眼神划过江御林细白的脖颈。
八岁的江御林对近在咫尺的杀机毫无察觉,他扬起稚嫩的小脸,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十三岁的晏驰,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说:“哥哥,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啊?”
哦亲爱的审核员,我的老伙计,我发誓他俩没有do,真的没有do……放我出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第 3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