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与哥谭 第3章 Chapter 3

“哇哦——”带着眼罩的小男孩，被这片黑色吓得往克里斯的方向后退了两步。

“嗨……你是故意的吗？”等他站定脚步，就开始忍不住对着那个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影谴责。

克里斯则看着那个大概几十分钟之前，刚从速写本上见过的黑漆漆的大家伙压着嗓子回答：

“你应该更加提高些警惕了。”

哦……是蝙蝠侠，而很显然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做完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蝙蝠侠就打量起了她。

克里斯不太确定用打量这个词对不对，因为对方只是把头朝着她，头又看不到那种全包面罩下的眼睛。

“知更鸟，发生了什么事？”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十分低沉，让人一听就直到不是本音。

最起码克里斯回想着速写上那张帅哥的脸，实在是和这声音对不上号。

被叫做罗宾的男孩儿挠了挠头发，大概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这女孩儿刚刚被盯上了，我想送她去警局，不过她说自己是坐时光机才来这儿的。”

克里斯感觉到自己在被注视着。

“……你是克里斯，对吧？”在听到罗宾的话后，蝙蝠侠突然点了她的假名。

克里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哦，你在叫我。可你为什么会突然知道这个？等一下，我不会真叫这个吧……”

罗宾左右看了看一高一低两个人：“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蝙蝠侠没回答两个人其实内容一样的问题，他只是从腰包里取出了点东西，然后摊手展示给了克里斯——

是颗有着粉色镭射包装的糖果。

“……谢谢？”克里斯下意识就接过来打开包装把那颗糖吃了。

然后她马上就起了反应：“呕……”

她没忍住把糖果吐回了包装纸上，“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这东西是不是过期了。”

“不……它没有过期。”蝙蝠侠说着，“只是你的味蕾有问题，你不记得了吗？”

克里斯是个失忆患者，她自然是不记得了。

蝙蝠侠为这个突发情况取消了今晚的夜巡，他把克里斯一起带回了蝙蝠洞里。

虽然这一行为一开始立刻遭到了罗宾的劝阻：

“wowowowo……等一等，我们难道不需要一些保密措施吗？比如给她带个面罩。”

蝙蝠侠驾驶着蝙蝠车，头也不回地说：

“克里斯，还记得这张脸叫什么名字？”

克里斯独自坐在三人座的的后车座上，听到对方的问话她眨了眨眼睛。

因为失忆，目前为止她总共就见过5个名字，所以对这个还算记得比较清晰。

“……呃，你是布鲁斯韦恩？”

罗宾扒着座位往后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书？”克里斯试着实话实说，“不过书的主人好像是我……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她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罗宾重新望向蝙蝠侠。

“……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知道蝙蝠侠的名字了。”

真怪。罗宾想着。

蝙蝠车的速度很快，她很快就载着三个人潜入了蝙蝠的巢穴。

克里斯跟着两个人下了车，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高高的洞顶上，那些像是冰锥一样的岩石上，栖息着密密麻麻的蝙蝠。

“你们是吸血鬼吗？”

克里斯望着那些蝙蝠，开始猜测它们的品种，然后想到了影视作品里总是和吸血蝙蝠挂钩的恐怖生物。

于是她冷不丁问到。

布鲁斯韦恩已经坐到了蝙蝠电脑的操作台前，罗宾在一旁为这个问题回头多看了克里斯一眼——

“如果我回答是呢？你不担心一下自己会是储备粮吗？”

……那就不是了。

克里斯没有接罗宾这个真-小孩儿的玩笑话，她瞧见旁边还有空着的座位，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们是的话，最好换个地盘，这片土地原本的吸血鬼好像快醒过来了的样子。”

蝙蝠侠在电脑上敲字的手一顿，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问道：

“在哪？”

看蝙蝠侠的态度，罗宾突然意识到：

“等一下，认真的？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不会之前那个时光机的部分也是吧……”

蝙蝠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克里斯回想了一会儿，并没有想起来：“不知道，我就是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蝙蝠侠叹了口气，摘掉了头罩，他刚刚在电脑上的操纵终于完成了。于是布鲁斯招招手：“来看看这个。”

克里斯滑动着屁股底下的小滑轮座椅，和罗宾一起凑了过去。

大大的电子屏幕里显示的是一段监控，似乎是某家店铺对街道的视角，街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突然白光一闪——布鲁斯还在此时贴心的降低了屏幕亮度，等画面再次恢复，克里斯就出现在街上了。

“那是魔法？你是个女巫？你是从未来来的？”屏幕的光亮打在罗宾的脸上，明暗分明，他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

克里斯三问皆不知——

“不太清楚，我不记得，我失忆了。”

不过刚刚另外两个人在看视频的时候，她倒是有注意到其他别的事：面前这个布鲁斯韦恩，似乎要比那张速写上年轻一些。

随着克里斯开始走神，从她这里问出话似乎是有些难做到的事了。

在再多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布鲁斯就意识到面前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把这些问话当回事——

她就是在打游戏的时候，为了速度，一旦出现选项就随便选了第一眼最先看到的那个一样。

在这个期间，阿尔弗雷德，这座庄园的管家在这个时候从升降梯里走了进来，他原本在厨房里忙活，但今天两位少爷显然回来的稍微早了一些。

但当他抵达蝙蝠洞，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访客。不是指“对方在蝙蝠洞”这件事，而是对方好像让人有些似曾相识。

等这场像是警局应对走失儿童排查信息的谈话结束，阿福才向布鲁斯少爷告知了一声，他猜他需要为这位小客人准备一下今晚的房间。

克里斯这个时候才开始好奇另一件事：

“你经常把走丢的小孩儿带回家照顾吗？哦，虽然我成年了——这件事看起来我不说没有人会注意到。”

“停，别再说这种有点阴阳怪气的蠢问题，和难以消化的爆料了、”

罗宾在中途摘掉了那个面具，现在是迪克格雷森的男孩儿，拽着座椅，把克里斯稍微拉远了一点。

“有什么事，或许应该等到明天再说。”

克里斯对一切都没什么意见。

不过布鲁斯好像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他坚持还要工作（？）一会儿，于是克里斯跟着迪克上了地面。

后者打算带她认识一下洗漱间和临时房间……或许之后他还打算回蝙蝠洞去瞧一瞧蝙蝠侠在忙些什么。

等到了地面，克里斯才发现刚刚的蝙蝠秘密基地建在一座很大的庄园底下，这庄园漂亮极了，像是会被历史片拍摄团借来取景的程度。

就是大的有点累人，等迪克把她带到小房间的时候，克里斯就有些头晕眼花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偷偷硬撑着没有让对方发觉，等迪克走了，克里斯才恍惚中有了一个想法——

她是不是很久都没吃东西了……

对自己饿不饿都要用这种迟疑的态度，克里斯觉得怪不了自己。

额……她从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失忆，到现在，其实也就过了个3小时左右？

但是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想到这个问题，脑子里的破碎回忆费劲给她拼凑出的第一个答案却似乎是：

【为什么要吃东西？用魔法吊着饿不死不就行了吗……】

然后才是似是而非的：【好像三天前吃过半个汉堡】

克里斯决定，她现在应该去找点吃的。

不过她没有记去厨房的路……

房间里有那个穿着西装的管家留给她的睡衣，克里斯想了想还是换上了。

她换下来的这身衣服其实有点不太合身，感觉不像是她的。

那衣服是她在醒过来的那个小出租屋里找到的，当时她一睁眼，身上就披着几块臭烘烘、黑漆漆的破布。

而衣柜里则有像是什么收集癖留下的一样，从小到大的一衣柜的衣服……

她试了试也就只有这一身还算是合身，所以她就把剩下的和那几块破布一起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克里斯摇摇头，系上扣子，她的肚子便真的开始叫了。

她打算夜探一下这座富豪城堡，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儿以前在这里死去的幽灵什么的呢？

当然……最终目的是找一下厨房，克里斯觉得她可以吃两个鸡蛋，或者面粉应该有吧。

克里斯在庄园里走来走去，然后她就撞上了人。

“哦，你在这儿，克里斯小姐。”

阿福端着一些软乎乎的食物，它们瘫在一起，像是一小座鸡蛋面粉小山。

“你看起来有些饿了，我猜您想来些宵夜。”

那盘食物的味道有些大，克里斯不用刻意去闻，那些烘培所带来的甜香味道就往她的脑子里窜，所以她卖力地上下晃动起脑袋：

“谢谢你，我喜欢宵夜。”

现在她又被人带着去餐厅了。

在去的路上，克里斯路过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