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直视之物 第5章 项圈

“给。”

“嗯？这是什么？”

从飞坦手里接过了东西，卡帝雅有些疑惑地歪着头，摸着手里的东西，“皮质的……还有金属的像扣一样的……腰带之类的东西？”

“不是腰带呐……”

看着卡帝雅疑惑的样子，飞坦笑了笑，轻轻拉住了卡帝雅的手，放在了项圈的一处，“仔细摸摸看？”

“……Feitan Potoo……啊！是飞坦的名字！”

“嗯！”

“那，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好奇地凑到了飞坦面前，卡帝雅“看着”飞坦嘟了嘟嘴，“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这个，本来是戴脖子上的东西呐。”

“项链？”

“差不多吧，不过这个有点小，所以……”

拿过了卡帝雅手上的项圈，飞坦小心地打开了锁扣，拉过了卡帝雅的手，轻轻戴在了卡帝雅的左手腕上，“这个，就给卡帝雅当手链这样戴着吧！”

“哇啊！谢谢！飞坦！”

看着卡帝雅开心地在自己面前蹦跶着，飞坦笑着牵住了卡帝雅的手，慢慢地，毫无目的地逛着，“有了这个……就能证明卡帝雅是我的朋友了呐~”

“飞坦的朋友？”

“嗯！我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这样别人看到了就知道了呐！”

“哇啊！那！这样的话，我回去也要再刻几个字！”

笑着转身面向了飞坦，卡帝雅笑着晃了晃手上的项圈，“我要刻飞坦和卡帝雅是永远的好朋友！”

“……嗯！”

“不过，飞坦你也对我太好了吧？送我这么好的东西。”

摸着手腕上的项圈，卡帝雅轻轻晃了晃，踢了踢地上的石头，“这样我都不知道该给你回点什么样的礼物了~”

“虽然我也想向卡帝雅要礼物，但是那个大概是做不到的呐~”

摸了摸卡帝雅的头，飞坦看着卡帝雅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直直地“盯着”自己。

“飞坦，想要我送什么？”

“本来想说，卡帝雅收下了这个的话，下次我们旅团在教堂里表演的时候，卡帝雅也要来看呐，但是，现在想想，还是不要浪费这个愿望的好呐~”

“诶？”

轻轻抓了抓脸颊，卡帝雅微微仰起了头“看着”飞坦，“那，飞坦想要什么？”

“……卡帝雅，能一直戴着这个吗？”

轻轻勾了勾卡帝雅的小手指，飞坦笑着用力揉了揉卡帝雅的头发，“一直戴着这个证明我们是朋友的礼物呐！”

“嗯！”

笑着和飞坦勾着小手指，卡帝雅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和飞坦的大拇指贴在了一起，“这样盖个章才有效！”

“小朋友呐~”

甩了甩手，飞坦紧紧牵住了卡帝雅的小手，“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可靠呐~”

“诶？真的吗？”

“你真的觉得这样以后所有人都会说到做到吗？”

“可是，都拉过钩了啊！”

“拉钩只是骗骗小朋友的呐~”

“可是可是！我们还盖章了诶！”

“这只是萝卜章吧？”

“诶？可……可是……”

“唔！”

有些慌张地看着突然站在了原地低着头的卡帝雅，飞坦轻轻地扶住了卡帝雅的肩膀，缓缓低下了头凑到了卡帝雅面前，“怎……怎么了呐……”

“呜……”

“卡帝雅？你在哭吗？”

“呜呜……可是……”

用力吸了吸鼻子，卡帝雅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飞坦，“可是……飞坦说这都是骗小孩的……飞坦也不会遵守吗？”

“唔！”

“呜哇啊……”

“卡……卡帝雅！别……别哭呐……”

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卡帝雅，飞坦伸手紧紧抓住了卡帝雅戴着项圈的那只手，“你看！我肯定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呐！”

“真……真的吗？”

“嗯！我想遵守，而且我真的很想跟卡帝雅做一辈子的朋友呐！”

“呜……不骗人吗？”

“嗯，不骗人呐~”

摸了摸卡帝雅的脸颊，飞坦看着卡帝雅哭出两团泪痕的眼罩笑了起来，“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把眼罩哭湿了呐~”

“唔……都怪飞坦……”

“好好好~对不起，卡帝雅，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对吧？”

缓缓转头面向了飞坦，卡帝雅认真地用力点了点头，“嗯！”

“嘿嘿~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吓你了呐！”

“说……说好了哦！”

伸手拉住了飞坦的衣角，卡帝雅有些小声地开了口，“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我答应卡帝雅！”

“嗯嗯！”

“不过，卡帝雅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呐？”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飞坦微微牵紧了一些卡帝雅的手，“平时，都是这个时间走的呐……”

“……最近这几天，我可以稍微晚点走。”

“诶？”

牵着飞坦的手，卡帝雅微微笑了笑，“我……我啊……下次飞坦和朋友们演出的那天，要准备进行合眼的仪式了……”

轻轻耸了耸肩，卡帝雅转头“看向”了飞坦，“合眼仪式结束后，我的眼睛就再也不能见光了，一直到我的职责结束，这双眼睛都不能再看见外面的一切了。”

“……那，卡帝雅这几天把眼罩摘下来怎么样呐？”

“诶？”

“那个……毕竟这是你最后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的机会了，不是吗？”

“是……没错……但是……”

“我也想卡帝雅能够看看我呐……”

伸手摸了摸卡帝雅的眼罩，飞坦笑着轻轻撩开了一缕垂到了卡帝雅脸上的头发，“不只是看看这里，我想卡帝雅能够在闭上眼睛之前，好好看看我呐……”

“飞坦……”

“至少，也得知道自己的朋友长什么样子，对吧？”

“那，飞坦也愿意看看卡帝雅吗？”

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卡帝雅拉着飞坦的手轻轻晃了晃，“看看卡帝雅的眼睛，就算卡帝雅的眼睛不好看，飞坦也看看嘛！”

“嗯！我当然会好好看着呐。”

放开了卡帝雅的手，飞坦笑着眯了眯眼睛，“卡帝雅肯定长得特别漂亮呐~”

“那个……其他人说我长得像我妈妈，妈妈长得很漂亮，但是妈妈说我的眼睛更像爸爸，所以我也不知道……”

微微低下了头，小手伸到了脑袋后面轻轻解开了眼罩，卡帝雅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了飞坦，“啊，原来飞坦你长这样啊！好可爱！”

“……绿色的……”

“那个……飞坦……”

有些不好意思地扣了扣手背，卡帝雅笑着看着飞坦，“好看吗？”

“嗯！卡帝雅的眼睛好漂亮啊！嗯……大人嘴里一直说的绿宝石应该就是像卡帝雅的眼睛这样的吧？”

伸手捧住了卡帝雅的脸颊，飞坦凑到了卡帝雅面前看着卡帝雅，“卡帝雅真的好漂亮呐！眼角底下还有颗痣呐！好特别呐！”

“嘿嘿~飞坦喜欢吗？”

“嗯！很喜欢！”

“不难看吧？”

“卡帝雅放心吧，卡帝雅很漂亮呐~”

摸了摸卡帝雅的头发，飞坦笑了笑，带着卡帝雅走向了她平时离开的方向，“虽然你说可以多留一会儿，但是还是早点回去更好呐~”

“诶？为什么啊？”

“最近流星街这一片不太平呐……”

轻轻弹了一下卡帝雅的额头，看着卡帝雅气鼓鼓地盯着自己，飞坦放松地笑着，耸了耸肩，“最近□□一直在这边抓小孩子，好像是抓了以后卖给其他人作为苦力来着呐……”

“啊！那，飞坦也要注意安全啊！”

“卡帝雅担心我我很开心呐~不过，怎么想怎么都会觉得卡帝雅看起来更容易被盯上然后抓走呐~”

“唔嗯~哪有~”

“毕竟卡帝雅看起来就是小孩子呐~”

轻声笑了笑，飞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了卡帝雅，“对了，清洁战队剩下的录像带我们可能不准备找了呐~”

放慢了一些脚步，飞坦轻轻捏了捏卡帝雅的小手，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们可能准备自己写剧本，演我们自己的原创剧本了哦！”

“哇啊！”

看着卡帝雅因为惊喜变得亮晶晶的大眼睛，飞坦开心地勾了勾嘴角，“毕竟现在我们手上只有这么两盘录像带呐，演完了里面的东西以后，总不能就这样停下来呐！”

“好厉害！飞坦好厉害！”

“倒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呐~”

“啊，不过……”

微微仰头思考了一会儿，卡帝雅有些不理解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飞坦的眼睛，“为什么不让我直接买了带进来呢？”

“诶？”

“反正，这种正火的动画片外面应该卖的地方有很多吧？我能够去流星街以外的地方，也就能够替飞坦你买东西，那这样的话我帮飞坦你买了带进来不就好了？”

“不要！”

“诶？”

“……这……这个应该很贵吧？我们能在垃圾场里翻到的话，还是让我们慢慢自己找出来更好呐~”

小心地看了一眼卡帝雅，飞坦有些烦躁地咂了咂嘴，“你看，我们演出是借用的教堂的放映厅呐，如果突然出现了一盘非常干净的崭新录像带的话，肯定会有人疑惑的呐~”

“但是，飞坦你的游戏机和游戏卡带不也是我给你买的吗？”

“毕……毕竟那个能够藏起来呐！你想，毕竟要去放映厅放录像带，那样的话不就藏不了了吗？”

“好像也是啊~”

从口袋里摸出了眼罩，卡帝雅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流星街，笑了起来，“呐呐~飞坦，明天带我往流星街更里面一些的位置走走吧？”

“诶？”

“我想……多看看~”

戴好了眼罩，卡帝雅慢慢转向了来接她的信使们，“至少，在我不能在外面摘下眼罩之前，我想和妈妈说的一样，多看看外面！”

“……流星街，其实没什么特别好看的……”

摸了摸卡帝雅的脑袋，飞坦小心地帮卡帝雅整理好了头发，“卡帝雅你能够去外面，能够看到的东西，可会比流星街这里好得多呐~”

“可是，我还是想看看。”

微微向飞坦鞠了一躬，卡帝雅慢慢走向了信使，“流星街……有些外面怎么也比不了的东西。”

“是……吗？”

“拜拜！明天见！”

“……嗯！卡帝雅路上小心哦！”

“嗯！”

看着卡帝雅离开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了视野里，飞坦转身爬上了附近的一块大石头，站在了石头的顶上，向着卡帝雅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直到她再一次消失在了视野之中，飞坦才慢慢爬下了石头，往回走去。

“不想……让别人知道卡帝雅……”

从衣服里摸出了那根项链，飞坦轻轻摸着十字架吊坠，笑了起来，“卡帝雅，是我的朋友呐~”

谁都不允许抢走卡帝雅呐~

……

“卡帝雅小姐，你回来了啊！”

“赫萝拉修女，希莉安圣女呢？”

慢慢走向了来迎接自己的赫萝拉修女，卡帝雅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赫萝拉修女你身体这么差还让你出来接我，真是的……”

“是我自己想来接你的，小卡帝。”

蹲下身子摸了摸卡帝雅的脑袋，赫萝拉修女笑了笑，轻轻牵起了卡帝雅的小手，“来~先跟我进来吧，我带你回房间休息。”

“赫萝拉修女，希莉安圣女……我妈妈她在哪里？”

“嗯？怎么了？”

“我找她有事，她之前自己说让我每天一回家就和她汇报今天都“看”到了些什么的，她现在在哪里？”

“唉……她在祈祷室，不过小卡帝你还是先别去了，希莉安圣女她现在需要比平时更加的专注才行。”

“怎么了？”

“最近，附近城镇有很多小孩子失踪，我们的信徒里也有很多自己家孩子失踪的人。”

拍了拍卡帝雅的脑袋，赫萝拉修女微微叹了口气，“最近外面□□一直在四处抓小孩，那些失踪的孩子，很可能是被抓了。”

“……妈妈，是在替那些孩子失踪了的人祈祷吗？”

“不只是这样，还有一些有孩子的信徒，他们害怕自己的孩子也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也请求希莉安圣女能为他们祈祷赐福，保佑他们的孩子不要出事。”

带着卡帝雅走到了房间门口，赫萝拉修女蹲下身子，轻轻捏了捏卡帝雅的脸颊，有些无奈地苦笑了起来，“最近这么危险，其实我一直在劝希莉安圣女让你留在教堂到安全了再出去的，但是希莉安圣女说马上就是你的合眼仪式了，想让你在那之前再多看看外面。”

“我会注意安全的！”

“小卡帝，你知道的，等你的合眼仪式结束以后，就是宣布你圣女继承人身份的仪式，你不仅对教会来说是未来的圣女，也是我们可爱的小卡帝，我们都不希望你会有危险。”

“嗯！我知道！”

“那就好……晚饭我过会儿给你送房间来，你不用等希莉安圣女了，她今天估计要祈祷到半夜，你先吃了晚饭，然后早点休息，好吗？”

“嗯，我知道了。”

“晚安，卡帝雅小姐。”

“晚安，赫萝拉修女，希望神祝福你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