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冲动和感情都是限定情境催生的产物。
起码现在对于月棉来说,是这样的。
月棉喜欢极了陆延此刻的样子,像头不乖驯的狼,与她憧憬过的场景太过雷同。
所以她的语气也不自己的甜腻,不知道是心情作祟还是酒精影响:“我想想说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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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月棉从旁拿过一杯酒,朝四周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宾客们说:“没想到这里还有些熟悉面孔,也是,订婚这种大事,肯定是要有排场的,刚才也听见有人说起我,是我惶恐了。”
她又转向陆瑾,也不管他的脸色好不好看,上来就是一顿输出:“竟然被你的朋友们记得,我好意外哦,可等了半天你都不过来,跟之前堵我家门死皮赖脸的劲儿一模一样。”
众宾客倒吸口气,合着还是陆大少倒追的这位?
月棉笑盈盈地看向陆瑾,指了指程秀珠:“这位伶牙俐齿的就是你未婚妻吧,不介绍介绍吗?”
陆瑾干巴巴地说:“介绍什么,以后也见不着了。”
月棉摇摇头,担忧道:“可是有什么隐疾?原来你们要去国外休养吗?那是见不着几面了。”
程秀珠向后贴紧了陆瑾,紧紧攥着陆瑾的手:“这位小姐何必口出恶言?就算是陆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今天是我与他的订婚宴,你也不该这样。”
“原来你本人说话是这样的,电话里的声音果然失真……”月棉说,“刚才听得不甚清楚,这位程小姐就是陆哥的青梅吧?之前听他提起过你。”
程秀珠一副吃惊的样子:“肯定都是小时候的糗事了,我们很多年没见了。”
她说完又有些担忧地回头看向陆瑾:“阿瑾,你没说我坏话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月棉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只不过是些在情动时的荒唐话,当时他喝得烂醉,非要带我去你们当初定情的地方,那晚他把我当成了你,做得特别凶……上个月我过生日,我俩约会的时候你给他发了腿照,我也看到了。那条裙子很漂亮,他转头给我也买了一条,用完就被我烧了。”
“我一厢情愿的喜欢原来是被当做别人的替身,可陆瑾找替身的本事不太高明,”月棉状似无意地感叹,“程小姐大概健忘,你还在和他的对话里提起过我呢,怎么这会儿倒是陌生了?”
程秀珠气急:“你血口喷人!”
月棉从包里翻出小型音箱连接上手机,直接点开音频外放。
「……家里说要让我们联姻,阿瑾,你怎么想的呢?你想和我结婚吗?」
「我自然是愿意的。」
「即使是联姻,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我这样是不是太天真了?他们都说我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阿瑾,你还喜欢我吗?」
「秀珠,你是我的初恋,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是啊,当时我才十七岁……虽然我后来交了别的男朋友,但我一直忘不了山上的那一晚。你呢?」
「我也忘不了,你再说下去,我就有反应了。」
「那怎么办?我好想跟你再去那个山上,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你的感觉,但我想你了,阿瑾,你的呼吸好重。」
「因为在想你。」
「你女朋友呢?找她去嘛。」
月棉关闭了音频,朝在场听得入神的宾客们微微一笑:“后面的phone sex就不方便播放了,实在是有碍观瞻。”
宾客们:“……”
陆瑾暴怒:“月棉你竟敢录音!你侵犯我**!”
月棉翻了个白眼:“那是我家,我出门应酬工作的功夫你就能在我的床上劈腿,我没在网上爆出这段音频让陆氏股价暴跌就算仁至义尽了,你真是不要脸啊陆瑾,敢做不敢当吗?”
月棉看向脸色青黑的两人:“祝你们今生锁死,千万别再祸害无辜群众,之前看上陆瑾是我踩的坑,这种死皮赖脸贴上来的质量真不行。”
宾客们匆匆散去,天空骤然下了一场雨,仿若洗刷掉了都市里暗处的腌臜事。
月棉目的达成,出来的时候淋了雨,然后在下一霎那被陆延带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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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月棉抬手抚摸陆延的头发,温柔得近乎呢喃,“是你给了我新生。”
而这位救世主听完却一点也不感动,他好像又生气了。
月棉还不知好歹地凑上去,非要摸小狼狗扎手的背毛:“你在气什么?”
陆延点着月棉的额头:“你知不知道陆瑾的宅子里有保镖,你在他的宴会上闹事,他当场没叫保镖把你扔出去都是你捡着了。他是草包不假,那也是个有权有势的草包,你就不怕他玩死你吗?”
月棉仰头,又去凑陆延的手指,她眼睛亮晶晶的:“不怕。”
“为什么不怕?”
“就是不怕。”
陆延噎了一下,心说我真是吃饱了撑的瞎操心。
他看看月棉眼神闪了一下,陆延不确定那一晃而过的水光是不是错觉。
只这一瞬,月棉好像又变回了无骨的菟丝花。红酒嫣红了她的脸庞,纠缠的酒香里,月棉朝陆延提出邀请:“故事讲完了,你能先抱抱我吗?”
她怕陆延不同意,又添了一句:“老公。”
陆延眼神一凛,“你管我叫什么?”
占有欲是**的催化剂。
陆瑾的电话来得并不是时候,月棉抬手按了挂断,陆延的手臂箍得她腰软。
“你不开心了。”月棉断言。
陆延冷着眸子问:“你怎么还留着他的电话?”
月棉不在意道:“忘删了。”
“忘删了?你之前还说不会再跟他有牵扯,”陆延抬手捏起月棉的下巴,“说实话。”
月棉冲他眨眨眼:“真是实话,我没想过他会再打过来。”
“那为什么不拉黑他?”陆延的手忽然一颤,“月棉!”
月棉一点也不怕他,一边笑一边收回戳陆延痒痒肉的手,说是道歉还不如说是挑逗:“抱歉啊弟弟,你腰背的手感很好。”
陆延的大手把月棉猛地按向自己,两人的腰腹都贴在一起,月棉抬手揽住陆延的脖子,索性直接坐到陆延身上。
她扫了一眼锲而不舍的手机号,向陆延征询意见:“电话又响了,我可以接吗?”
陆延又不会好好说话了:“他打给你的,问我干什么?”
月棉眼睛一弯,点头道:“那我接了。”
她根本没给陆延反悔的时间,这只胳膊还挂在陆延身上,又仰着身子去捞手机,顺便开了免提。
“月棉,你什么意思?”
陆瑾的声音传出来,月棉眼角闪过一丝嫌恶,慢条斯理道:“什么什么意思?”
“你别给我装无辜!陆延给你开了什么条件?你们合起伙来耍我,他给了你什么好处?”陆瑾咆哮,“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这么耍我?”
月棉失笑:“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跟陆延结婚?”陆瑾口不择言,“你都跟我睡过了,又爬到我弟弟床上,你安的什么心?想让我们陆家抬不起头是吧!”
陆延脑袋要气冒烟了,正要开口时被月棉亲了一下,她小声在他耳边安抚:“不用你。”
“月棉,月棉!你说话!”陆瑾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搞得心慌,正要继续咆哮的时候被一声甜腻的喟叹定在当场。
“你、你在干什么?”陆瑾不可置信地问。
“我?你不是知道我跟陆延结婚了吗?洞房花烛夜还能干什么?”月棉隔靴搔痒,抱着陆延的脖子不住磨蹭,她把手机放得很近,叹息声能一点不漏地传到电话那头。
月棉朝陆延眨眨眼,继续对着电话挑衅,“陆瑾,现在我才知道,你真是啥也不是。”
陆瑾的骄傲被生生踩在脚下,他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无意义地叫嚣。
月棉却不打算放过他,专捡着扎心直白的话刺激陆瑾,“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啊?都是订婚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守夫道,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你这么愿意听弟弟弟媳的墙角啊?”
嘟——嘟——
陆瑾被气得挂断了电话,月棉得意一笑,刚扭头看陆延就被他扑倒。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陆延顺着月棉的手摸下去,惹来身下人一声闷哼。
只这一下,月棉的眼睛就湿漉漉的,像昨夜陆延捡到月棉时她的眼睛。
“怎么停了?”月棉又去追寻陆延的嘴唇。
东西是一早就备好的,陆延把人抱进自己的房间,窗帘拉紧,月棉引导着他跌进了澎湃的浪潮。
又要洗澡了。
月棉赖在床上不起来,她伏在陆延身上,汗湿的长发摩擦着他的脖颈,像是攀着大树的藤。
“我没力气了。”她说。
刚才还凶猛得像头小狮子似的陆延这会儿倚在床头,手背覆在额前,脸上的潮红也还没散去。月棉看着喜欢,又挨着他抱紧,嘴唇流连着吻去陆延脸上的汗珠,然后被一双打手忽地按住。
要把人吞掉的眼神太过露骨,月棉又仰头去吻陆延的下巴,她也不闭眼睛,就一边吻一边盯,含含糊糊地嘟囔:“你刚要把我弄死了。”
陆延垂眸看她,他双臂放松地搭在靠枕上,敞开怀抱由着月棉动作。
陆延冷不丁地问:“你跟陆瑾做的时候也这么浪吗?”
“没有吧,你俩风格不一样。”月棉累了,索性直接趴在他肩头打盹,说话也小声。
陆延却不打算让她含混过去,紧追不舍地问:“他什么风格?”
月棉琢磨了一会儿,定性道:“他太磨人了。”
陆延问:“那我呢?”
月棉朝他索吻:“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陆延捏起月棉的下巴,沉声道:“小骗子,你上一个答案还欠着呢。”
可他还是允了月棉的得寸进尺。
他享受与月棉亲吻。
陆延嘴硬,但感官总是诚实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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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