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你怎么。”年少的卫姗无措的站在一个假山后,她的面前则站在一位身穿鹅黄素色华裙的姑娘,幼时卫寒衣。
她身上华裙的已经被鲜红的血染红,看到来人,她毫无波澜,手上的血往躺在血泊中的人擦了擦,起身,温柔的对卫姗道,“珊儿,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她拉着卫姗往外走。
卫姗被卫寒衣拉着,她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
俩人走到一旁的池塘边,卫寒衣摸了摸卫姗的头,“珊儿,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卫姗尽量忍着一双快要流出眼框的泪水,她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看见,“啊!”卫姗被卫寒衣推倒了池塘里,她不会游水。
她拼命的在池塘里扑通着,希望卫寒衣可以救她,嫡姐是最好最温柔的姐姐,不会不就她的,“姐姐…救救…”她被水呛得好难受,她模糊的视线看到卫寒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姐姐…”嫡姐不救她吗?她瘦小的身体沉到了水底。
秋风薄凉,寒夜萧瑟,漫长又短暂。日照长白峰,云雾绕群山。扶桑坐在床边,双目无神。璃桐推门进来,扶桑看去,打算起身,“师尊。”
“昨晚你发烧了,把药喝了吧。”璃桐端着药递给扶桑。
扶桑看着黑乎乎,闻着都有股苦涩的味道,皱了皱眉,还是接过,一口喝了,“多谢师尊。”
“好了就抓紧修炼。”别日后连找我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扶桑看着自家师尊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脸上的面具更本看不出师尊的神情,反而给师尊增添了一些寒冽。璃桐被他看的不自在,又想起昨晚的事,好在冰莲有一种让人忘却的术法,“看够了吗?”
扶桑回神,发现自己居然盯着师尊看出了神,窘迫的低着头,咬着唇瓣。视线中出现一个玉哨,大约一指长,玉哨精致美伦,上面刻着淡金色的扶桑花。
“下次遇到危险,你就吹响它,会有人帮你。”上次常群山突然爆发野兽狂潮,乃是有人刻意为之,今晚她就让那些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扶桑看着手里的玉哨,抬头看着璃桐的背影,紧紧握着玉哨,如视珍宝。
黑云压楼,寒风刺骨。璃桐站在邪教大殿中央,身后跟着宁雪等人,而原本坐在宝座上的邪教教主,已经俯首跪地,全身发抖,冷汗袭身。
咻的一声,一枚暗器从璃桐左侧袭来,璃桐微微偏头,银针上附着寒冰,寒冰融化,露出极细的银针,这一瞬间,大殿中出现许多黑衣人,手里拿着弩弓,对着璃桐等人。
宁雪有些慌乱,他们中计了!“主子。”
璃桐没有任何情绪,目光落在那为首的妇人身上,那女子的脸让面纱遮着,轻薄的面纱微微晃动了一下,隐约可以看到那半张脸上都是丑陋可怕的疤痕。
“想来阁下便是青苍门掌门了,今日本教请掌门过来,乃是有些事想和掌门商量商量。”那妇人坐在宝座上,邪教教主都只能站在她旁边。
就连声音都如此相似…这世间还有这么相似的人吗?“窝在地沟里的老鼠,也配和本座谈条件?”
“你!”邪教教主怒指璃桐,就这一瞬间,指着璃桐的那整条手臂都断了,刚落在地上,一眨眼,化为齑粉。流着鲜血的断臂,邪教教主才反应过来疼痛,“啊!”他捂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地上打滚。
妇人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璃桐,这是怎么做到的?但她不得不强装镇定,看着众多的弩弓箭手,她给自己多了份底气,只要她一声令下,这些人都会被她打成筛子。
“本教有一批货会运到大顺朝,听闻青苍门有一处极好的庄园,本教是想和掌门借一借那庄园。”妇人起身,漫步走着,给那邪教教主喂了一颗丹药,随后那邪教教主的手臂止住了血液,人也昏死过去。
璃桐冷冷道,“若本座说不借,这些人就会把本座射成筛子吗?”话音刚落,那围着他们的弩弓箭直接倒地,手里的弩弓也消失不见。
妇人惊慌了。璃桐讽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本座被奉为神仙吗?区区俗物伤的了神仙?”其实她也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传承了冰莲在东域的修炼术法,刚刚那些弩弓实则是被冰莲用瞬移阵法移走了,刚刚那么多时间,足矣冰莲做好。
“妖…妖怪,你和那个贱人一样,是个妖怪!”妇人仿佛想起什么,一双瞳孔都透着惊慌和恐怖。
璃桐根本不会在意妇人说的话,“本座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若你们下次再敢打青苍门的主意,本座就让你邪教永无天日。”话落,她和宁雪等人出了邪教大殿。
回到长白峰后,宁雪才松了口气,“主子,呜呜呜,刚刚吓死了。幸好主子厉害,不然小命就交代了。”
璃桐不以为然,邪教是前俩年低发展的势力,也是近日来势头有些盛,嚣张那也在所难免,“邪教库房的东西,你们若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些。”她可是让冰莲把邪教库房都掏空了,让她没想到的是,邪教库房堪比一个国库了。
“嘿嘿,宁若姐姐已经给我拿了好多了,我的小库房都快塞不下了。”宁雪捧着脸,随后,扶桑过来了,手里提着食盒,“见过常雪峰主,师尊。”
“呦,没想到小扶桑还有这个手艺。”宁雪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食,咽了咽口水,说实话,她现在还没吃饭呢。
璃桐也十分赞叹扶桑,这小子学什么都快,什么东西到了他手里,就完全是小菜一碟。
“你吃过了?”平日里扶桑和她都是一起吃的,见扶桑只拿了俩副碗筷,她和宁雪一人一副。
“弟子晚些吃。”扶桑道。
“都这么晚了,还晚些?坐下一起吃,宁雪是你的师叔,不是外人。”璃桐瞥了一眼正在夹菜动筷的宁雪,宁雪收到,连忙收回筷子。
笑着对扶桑道,“对对对,掌门师兄说得对,扶桑师侄坐下一起吧。”
桌子上凭空多了一副碗筷,扶桑便坐下和她们一起,宁雪见扶桑坐下了,连忙把刚刚夹到的那块排骨放到嘴里,“唔,真好吃。”她以后可以天天来蹭饭吗?
最近几日,宁雪还真的是掐着点来蹭饭,每次扶桑都要多准备一些,“和宁安吵架了?”璃桐看着等饭的宁雪。
“啊,没呀。”她和宁安好得很呢。
“没有?没有你怎么顿顿上我长白峰?”璃桐眉头微皱,自从多了宁雪这个吃货后,扶桑都要准备比平时多一倍的饭菜。
“嘿嘿,那当然是小扶桑做的比宁安好吃咯。”宁雪俩眼放光的看着扶桑提着俩个食盒,顺便还主动的把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真香!一口酥肉就放到嘴里了。
不远处长雪峰一个房间里,宁安眉头紧锁,看着一桌子无人动的菜,都好几天了,雪儿怎么都不吃他做的饭了。敲门声传来,宁扬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咱兄弟俩也好久没喝过了。”酒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桌子都稍微震了震,宁扬身上还有些酒味,看来是先喝过了,宁安拿着酒壶给宁扬倒酒,兄弟俩一人一杯下肚。
皇宫,养心殿。卫姗端着一碗药坐在病入膏肓的大顺皇帝床边,药碗见空。卫姗打算起身,被皇帝拉住了手腕,他另一只手拿出一枚玉佩放在卫姗掌心。
卫姗看了一眼那玉佩,神情变了变。皇帝虚弱的声音传来,“这块玉佩。”他顿了顿,到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看在这些年我都听话的份上,你不要还给我了好不好。”是为了什么,会让一个大国皇帝对一个女子如此乞求又卑微。
“我知道,当年我做错了事,你恨我,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就当让我永远记得,你还是爱过我的,珊儿。”皇帝说完咳嗽了几声。
卫姗握着玉佩,起身把碗给卫茹,出了房间,皇帝目视着她离开,原本只有三十出头的皇帝如今就像是个孱弱无医的老者。
没一会,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间里,对着床上的皇帝单膝跪地作揖。皇帝看了一眼黑衣人。房中烛火忽闪,黑影消失了。
回到房间里的卫姗坐在铜镜前,看着手里的玉佩沉思着。“啊,哪个不长眼的……”少年大顺皇帝扶子期,此时的他还是太子。
卫姗正在一个首饰铺子里看首饰,她逛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来到这个铺时,一眼就被一块玉佩了,手里的玉佩玉泽醇厚,那老板给卫姗介绍着。
“姑娘好眼光,这块玉佩可是世上独一份的,您瞧瞧,这玉佩透着阳光,可以看到里面的云纹呢。”
“当真?”卫姗拿着玉佩刚打算转身去照射阳光,谁成想一个转身,她撞到人了,手里的玉佩也落在地上,碎成了俩瓣。
俩人四目相对,他惊鸿一见钟情,她端庄温柔,连忙道歉,“小女子之过,望君包涵。”卫姗连忙捡起地上的玉佩,有些可惜,她对老板歉意道,“都是我不好,没拿稳,掌柜,这个玉佩多少银两?”
掌柜的没有表现可惜,反而暗喜,“这块玉佩是世上独份,自然价格会有些偏高。”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两?”卫姗看着掌柜束起来五根手指头,有些心凉,她只有三百两,是她攒了好久好久的,还等着给娘亲买点东西的,她是卫家庶女,不能总是出门,这十五年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出门。
掌柜的摇了摇头。卫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试探性的说,“五百两?”
掌柜的点了点头。卫姗顿时焉了,“可是我没有这么多钱……掌柜,您能不能少点,三百两好吗?”她真的只有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