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本店可是明写着概不还价,我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只收你五百两,换了旁人,我都说原价八百两的。”掌柜指了指旁边的木牌,上面写着概不还价。
“是在下不长眼,冲撞了姑娘,这钱理应我给。”扶子期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卫立刻就要去给钱。
卫姗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扶子期,淡青色的袍子上绣着一头白鹤,让他原本就俊俏的脸戴着十分的儒雅随和。
“珊儿!你买完了没有!”卫寒衣走了进来,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嫡姐,我,我买完了。”卫姗连忙回神,往卫寒衣身旁走去。卫寒衣进来就看到了扶子期,“太子哥哥。”
扶子期看着向自己扑过来的人,连忙躲开。卫寒衣有些尴尬,她面带红晕的看着扶子期,“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啊。”她摸了摸自己的青丝。
扶子期看都没看她,而是看着卫姗,卫姗没想到他会突然看自己,连忙低下头,原来他是太子……
这时,那个侍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那块碎掉的玉佩,耳语着。听的扶桑眉头一皱,拿着碎玉找掌柜的理论,“假玉也敢卖?”
那掌柜的哆嗦了一下,还是镇定下来,“公子,你们这就做人不厚道了,你们砸坏我八百两的镇店之宝,我好心让你们只让你们赔偿五百两,现在反过来说我卖假玉。”
“镇店之宝?呵。”扶子期冷笑,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锦囊里拿出一块玉佩,竟和那碎了的玉佩一模一样!“此玉佩乃是我父皇亲手为我母后刻制的玉佩,世上只有这一枚,你那块玉佩,与本太子的玉佩一模一样。”
掌柜的心凉了,玉佩确实是假的……没一会,那侍卫拿着一众府衙进来把掌柜的带走了,只因这家店卖的都是宫中首饰的高仿制品,用的还都是一些假货。
“你是卫家哪位小姐?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扶子期走到卫姗旁边,轻声询问。
卫姗低着头,正打算回答,被卫寒衣抢先一步,“太子哥哥,她是我的七妹。”
扶子期眉头一皱,“我没问你。”吃瘪的卫寒衣,把不满放在卫姗身上。
卫姗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走到卫寒衣旁边,“嫡姐,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太子哥哥,那我们先回去啦。”卫寒衣带着卫姗走了。扶子期目送那道浅粉色身影离开,“去打听打听。”对身后的侍卫说,然后出了铺子,铺子随后就被俩个府衙贴上了封条。
几日后晚,卫姗坐在自己破烂的院子里,正在给自己被鞭伤的手,擦拭血迹,她咬着唇瓣,忍着疼痛。
她的动静很小,因为她害怕吵醒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娘亲,一阵风吹过,她的伤口没那么灼热,还有最后一道伤口,也是最严重的一道,皮开肉绽。
“你这是怎么了?”也不知扶子期是从哪冒出来的,看着那细小白嫩的小手臂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卫姗抬头看去,愣了愣,连忙把手用袖子遮住,转身就往房间去。被扶子期拉住了,还碰到她的伤口,她疼得眉头紧锁,瞬间,那血染红了淡粉色的衣袖。
扶子期拉着卫姗,让她坐回去,从扯下腰间的锦囊,里面拿出一瓶药,动作温柔的将卫姗的衣袖揭开,拿出一快干净的方帕给她清理血迹,给她上药,给她包扎。
俩人都没有说话,卫姗一直低着头,任由扶子期给她处理伤口。可没一会,她就忍不住了,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他。
“珊儿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伤口包扎好了。
卫姗被扶桑的话,羞得又低下头,又想到什么,疑惑不解的问扶子期,“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还叫她闺名。
“我想知道的都会知道,只看我愿不愿去知道。”扶子期柔声和她说着,“卫家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卫姗摇了摇头。“那你这伤怎么来的?我可不信是你自己弄的。”
“就是自己弄的。”卫姗倔强道。
“珊儿…”扶子期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接着那侍卫就来催他该走了。
堂堂太子翻墙走了,卫姗看着瞬间就不见身影的人,在看看自己被精心包扎好的手臂,心里一抹无名情绪涌了上来。
结果,在未来的三个多月里,扶子期每晚都准时来找卫姗,这也让俩人的感情加深了许多。
今晚,乃是中秋,皇宫里举办了宴会,卫姗作为庶女没有宫中贵人的邀请,是不能去参加的,反正她也不想参加。她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又圆又大又亮的月亮,许是仰头看累了,她转身走到石桌旁,端起她亲手做的月饼。
“今日是中秋,你还傻等着干嘛。”她戳了戳叠着的月饼,“何况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你这货色他看得上?恐怕今早被那些绝佳的迷了眼。”说着,便拿起一块月饼狠狠的咬了一口。
身后传来一道轻笑,“珊儿怎能吃独食,也不给我留些。”
卫姗一愣,转身看去,不是扶子期还能是谁。扶子期看着已经见底的月饼,最后一块已经被卫姗咬了一口了,“你堂堂太子,还怕吃不到月饼吗?想来食桌上都是各家小姐精心准备的。”话一说出口,卫姗就感觉有点怪怪的,她怎么会说出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别扭死了。
扶子期拿过卫姗即将放到嘴里的月饼,然后自己吃了。卫姗看着一下就没了的月饼,都来不及阻止,那是她吃过的啊。
“的确。”扶子期点了点头道,“可是我为了吃你做的月饼,母后做的我都没吃,谁知道你就让我吃你剩下的。”月饼本就小,没了半块,他一口下去就没了,味道似乎还不错,甜而不腻,有着她的专属味道。
“我…我又不知道你会来。何况你也不会缺我这块月饼。”卫姗莫名生着气。
见卫姗突然生了气,他有些慌乱,“珊儿…”刚打算哄卫姗,却又想到什么,他有些紧张又小心的问,“珊儿,你这算是吃醋了吗?”
卫姗听到后,也愣住了。吃醋?什么是吃醋?娘亲说,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对别人好,心中就会烦躁沉闷。如今,她的心……是吗?
“珊儿。”扶子期轻唤出神的卫姗。卫姗抬头,一双清澈的杏眸如今夜的星辰般,月光照在她淡粉色的衣裙上,显得她更加美丽动人。
看她粉嫩的娇唇,嘴角边还有一点月饼屑末。扶子期伸手去帮她擦拭,卫姗躲了躲。扶子期道,“有东西。”
卫姗这才没动,让扶子期给她擦着。突然,一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她震惊不已,连着人也呆住了。
扶子期小心翼翼的吻在她的唇上,即使他很想在深入一些,但他不能那样做,不舍的离开卫姗的唇,深情对卫姗道,“珊儿,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我将用一生去爱你,护你。”
卫姗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他眼里被月光透出的清澈,心里既欢喜又失落,她推开扶子期,转过身去。她只是一个人人欺辱的卫家庶女,怎么配嫁给当朝太子,别说太子妃了,侧妃都是高抬。
“珊儿?”扶子期见卫姗不说话。
“太子殿下,天色已晚,您还是回去吧。”卫姗的眸不经的红了,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往后,太子还是不要来了。”
“你这是在赶我走?为什么?”扶子期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走到卫姗面前,就看到了卫姗那通红的眼睛,“珊儿,你…”
卫姗连忙转过身去,“太子身份贵重,我只是一个庶女,身份低微……”话还没说完,就被扶子期打断。
扶子期从背后抱住她,“珊儿,我若在乎身份的那种人,你也不会喜欢我。太子可以有很多个妻妾,但我扶子期的妻子,只会有卫姗一个 ,也只会是卫姗。”
怀里的人抽泣着,扶子期心疼不已,他把卫姗转过来,给她擦着眼泪,“珊儿,我母后也曾是农女出身,若非父皇爱惜,哪会有如今的我。”
卫姗的眼泪被他擦掉了,也不落了,只是哽咽着,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扶子期,“皇后娘娘不是右相府的嫡女吗?”
扶子期摇了摇头,“那只是父皇为了堵住众臣的口舌才出此下策。母后本是农家孤女,以织布为生,因缘巧合下让微服私访的父皇看上,父皇极其爱护母后。为了让母后不受非议,就让右相帮忙,说母后是右相夫人失踪多年的女儿。”
卫姗听着,没有说话,她不是孤女,她有娘亲,一个很爱她的娘亲,所以她从来没有觉得生活难过,无论是被欺负,还是如何,她都没放弃过。
“珊儿,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你了,不管他人是仙女还是贵女,我都只要你,我的太子妃,只能是你。”扶子期真切的说着。
只能是你,这句话,已经冲破了她内心极力隐藏的防护,她是喜欢他的,同他一样,见到他的那时起,她的心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她抱着扶子期,趴在他的膛前,可以听到他砰砰乱跳的心跳,“能够嫁给子期,已是珊儿最大的福气。”她从未想过可以嫁给他,若可以嫁,哪怕不是太子妃,她都愿意,只想陪在他身边。
扶子期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手都慢半拍才去抱着卫姗,“待回去,我便同母后说。”
怀里的人没有吱声,抱了许久,卫姗才松开扶子期,“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月光将她绯红的脸都照了出来。
扶子期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忍不住捏了捏,是有些晚了,他那个侍卫都催了好多次了。他拿出袖子里的锦囊,放到卫姗手里,“珊儿,这枚玉佩便是我的定情信物,虽然没有父皇给母后刻的那枚好看……”可他真的很用心去刻了。
卫姗拿出锦囊里的玉佩,忍不住笑,“这是兔子还是老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