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逢不若 第6章 他借钱怎么会找你？

“好，好，就一次！”她开心的笑笑，推开休息室地门进去，恰好沈冰从里面出来，苏黎与他对视一秒，后者冷漠地扭开头。

苏黎猜想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明明一晚上都好好的，虽说被当作透明人但也好过被放冷眼。

凌晨两点半，酒吧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苏黎结了账就下去开车，停在了夜色大门外面。

十多分钟后，便看见沈冰与几个朋友一起下来，他摇下车窗冲沈冰招了招手，沈冰只当做没有看见。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副驾的位置被拉开，站在外面的是便装的马子琪，齐肩的短发放了下来，白色碎花裙短到膝盖以上，搭着个小披肩白色手提包，看得出来是趁着快下班的时间补了个精致的妆面。

“没关系，上来吧，我送你。”苏黎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沈冰已经跟几个人一起走过他的车头，依旧是冷冷的眼神，那神色令人无比疏远。

第二天的苏黎没有出现，这让沈冰有些在意，他看见马子琪红光满面，不知用什么方法爬上了苏黎车子的女人。

默默地做完手上的工作，沈冰拿出手机点开了消息，一个个回了过去，有辅导员的作业，有同学的邀请，最后一条是母亲的短信。

奶奶病情严重了。

沈冰刚刚要陷入自我情绪中时，被清脆的铃声拉回了思绪，马子琪把托盘放在台上，坐到了他的旁边，上身倚在墙壁上，刚刚那个声音是她的铃声。

趁着人少的时候，他们可以在休息室歇着，沈冰前面有他同事顶着，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动了动，目光落在马子琪的手上。有几分心不在焉地问：“子琪姐，昨天。”

“恩？你是说sul送我回家吗？”马子琪眉毛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她收了手机嘴角上扬，用像同闺蜜炫耀自己的新衣服新裤子那般的语气：“他很帅嘛，你也这样觉得对吧？我只是想让他送我到车站，他竟然把我送回家。这么体贴的男人可真是抢手呢，要是被别人觊觎了怎么办？”

“……”沈冰想说的是请假的事，但马子琪开口了便滔滔不绝，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只得等她秀完之后自己走开。

稍微理一理思绪，便能够知道苏黎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相好，能力强，身份还大有来头。对于那个强制的吻，沈冰一直不认为那是玩笑话，而且还不是一个多么专一的人——能够对第一面就强吻别人的人。

马子琪频频凑上去，只会自讨苦吃，沈冰虽然对她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毕竟是带他的前辈，心里多少有几分替她担心。

“冰。”一个声音拉回来沈冰的思绪，有人要冰块，手脚利索地从冰柜里面夹出冰块，按碎，然后加在伸过来的那杯酒中。

这时才看清坐在前面的是个熟人：“怎么是你？”

“齐助理，合同大大小小修改了十多次，戚总还是不满意。”主管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脸上多少有些抱怨，目光落在转过去的椅子，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戚砚的私人助理，齐斯垣。

“行了，我来定，你去忙吧。”齐斯垣挥挥手，等他转过椅子来，主管已经出去带好门了。

整个办公室里面安静的只剩下翻看纸张的簌簌声，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反射一道精光，手指停在头标两个字后面跟着的公司。

梁业文化建设集团以及苏氏集团。

这一份修正完毕后的文件拿到了戚砚与苏黎两个人的会谈桌上。

耗时三个多小时，两个人纷纷签下了名字以及盖上了代表集团的章戳。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握手之后，苏黎叫住了戚砚：“听说你还在读本市师范的大二？”

戚砚同苏黎一起走进电梯，随口回答：“恩，母亲认为我应该拿个她母校的毕业证。”

在季英那边早就知道了戚砚是个高材生，16岁被国外金融大学破格录取，两年毕业，回来又在师范挂了个名当模范生。

“我倒是高中毕业证都没有见过，跟你们这种天才是没法比的。”苏黎半开玩笑地说着，外套搭在手上两手插兜。

对方朝他看过来，毫不犹豫地戳破他的话：“两年前，你分明还在考师范学分。”

“哦？可能吧，不记得了。这么说你能带我去你们学院参观参观吗？”他凑近了几分，得到的是戚砚不着痕迹地后退拉开了距离，他没有答。

合同敲定得很快，季英在下午也回到了z市，苏黎打算第二天回去d市。

“sul，今天就要回去吗？”季英刚刚放下行李箱，来到苏黎的酒店，便看见他在收拾东西。

“合同下来了，来不及要跟老头分享一下，果然如他所料戚老头不行了。”苏黎埋头在选择带哪一件衣服的时候，季英长腿跨过他打开的行李箱，在他旁边蹲下。

十分八卦地问：“这么说来？”

“如你所想。”苏黎朝他眨下眼，笑得很狐狸。

“这些年那几个老集团不如以往。”季英心里十分清楚，毕竟他曾经是另一个没落集团里面出来的。

利索拉上，苏黎已经收拾好行李放在门口，“这边交给你了，我两天后回来。”

“还需要做什么？”助理眉头一皱十分关切地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恩？”苏黎皱一下眉头瞪大了眼，似乎惊奇季英会关心他的私生活。

戚氏的合同已经拿下，不久之后苏建会派个总经理过来监督一切事宜，大概不是他，他根本无需再次回来。

“啊，挺忙的，等会儿有几个老朋友聚一聚，就不聊了，先走了拜拜。”很勉强地找了个借口，苏黎拖着箱子遁了。

季英挑下眉，表示明白。

工作总是会遇见一些奇葩，沈冰司空见惯，他把一杯鸡尾酒放在吧台上，用沉默回答了女人的话。

“帅哥，你真的不愿意吗？只是一晚，你就能够得到超过四位数字的钱。”女人伸出的手被躲过去，她脸上挂着浅笑，打扮精致，穿着十分诱人窥视，但是那也没能够遮挡得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女士，还有什么需要？”沈冰礼貌的询问，完全忽视了女人的话，得不到答案之后他专心地在两步空间的酒格之间。

“敏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休息室的门一开一合，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掐着笑容用最适当的语气说话，为侍应生所遇到的麻烦及时解围。

女人故意忽视了男人，端着自己那杯酒转身就走。

“罗哥。”沈冰打了声招呼，给了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一杯水。

“小沈，或许你可以笑一笑，这样酒吧里面的生意会更好。”罗度是这个酒吧的合伙人之一，带他们这帮侍应生应付各种场景，并且教会他们如何对待各种刁钻刻薄顾客。

“我笑一笑的话，可以涨工资吗？”沈冰说的十分认真。

罗度喝下水，问的竟也认真，“你最近缺钱吗？”

“一直都是。”沈冰礼貌微笑，想起刚开始进来时被安排的位置，陪这些上层人士喝酒逗乐每天就有上千的工资，但是他做不来，所以才窝在这里调酒。

“或许应该给你涨点工资。”喝完水的罗度对他抿唇一笑，理了理头发之后离开了吧台。

凌晨三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住处，收到了室友的提醒周末有门课程的全考，他暂时不能出去打工兼职。

考完之后就是暑假，白天便可以多打一份工。

时间很晚，他一般不回学校的宿舍，独居两室小出租房，小的四五步就能够走出房间。

第三次确认过短信上自己收到的工资数目，不足以支撑年迈的奶奶日益沉重的医疗费用时，沈冰想到了那个男人，苏黎。

在相簿册里面一张找到皱巴巴的名片，沈冰捏在了手里。

苏黎急急忙忙回到z市，季英把他约到了咖啡店。

“两件事情。”面前刚放下咖啡，季英两根手指竖起来，“一是戚家犯了事，很有可能影响到东海那边新商业区开发案运行，现在已经延后开工了。”

“出了什么问题？”苏黎要了杯美式冲服务生微微一笑。

“听说戚砚大哥戚楠笛奸杀了一名酒吧女服务生，抛尸荒野，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就在昨天刚被抖出来，有人告到了市政委。”季英从苏黎脸上没有看出什么，他继续说：“虽然戚家申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但是直接影响到戚家的信誉，老太爷病重……消息也出来了，戚家今天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恩……不太明智啊。”苏黎一手抵着下巴，双腿交叠。

季英思索了下，开口鄙夷道：“戚楠笛的确……”

“我是说这位被告者，戚家后面可是有人的，就算是市政委书记出面，这件事不会翻出什么大浪。”苏黎面色从容不迫，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季英瞬间安心不少。

但他还是看不惯，“可多少，戚家股市会有很大影响。”

“嗯。”苏黎点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戚氏并没有让我们成为首标，我们不必费心。”季英试探性开口问，但见苏黎始终对戚家信心满满，季英自然知道这里面牵连多，且不说戚楠笛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都不足以撼动戚家在z市的地位分毫。

“恩。”苏黎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还有件事？”季英突然皱眉，认真地看苏黎的脸，问：“你前几天追的那个男人……是叫沈冰对吧？”

苏黎被他话中的提到的名字惊的一顿，动作放慢了几分喝咖啡，不经意地问：“他怎么了？”

“他找我借钱。”

“他借钱怎么会找你？”瞬间觉得手里的咖啡索然无味，苏黎大为吃惊。

季英摇摇头无奈地说：“那天你……咳，我给了他名片，告诉他有问题可以找我。”对自家老板的行为以眼神谴责。

“他有我的电话为什么找你。”苏黎突然拿起手机。

季英连忙喊住：“我答应借给他，但他却又不要。”

“我知道了。”他快速喝了口咖啡扭头出去。

季英收回视线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再打开手机，上面郝然躺着沈冰的个人信息，他的父母以及家庭状况。

他没有打算告诉苏黎，他知道苏黎对那个男人拥有无限兴趣，也知道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只能随着他的兴趣淡下去再说。

电话第二次被拒时，苏黎坐在车上锤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声惊得旁边几个路人发出尖叫声，他看了一眼，把车子从咖啡厅的停车位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