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狗腿子了，干翻老大自己上位 第9章 上祀节

元昭心里一凝，又听郑九陇道：“只是心思不用在正事上。”

元昭心里松了一口气。

郑九陇道：“把你那棋拿出来给老师看看吧。”

元昭啊了一声。

郑九陇心说这下子真会装相，道：“就那让许优沉迷得在课业上画了许多草图的东西，老夫无意中看了，倒觉得与我沙盘博弈颇有共通之处。”

元昭只好从屋中拿出棋盘，又给郑九陇他们介绍规则。

郑九陇道：“你坐下吧，与我手谈一局。”

元昭硬着头皮跟他下。郑久陇毕竟是第一次，每一步都思虑很久，但他的棋风很稳健，元昭在‘要不要放水’的思虑中左右徘徊，回过神来，已经结束了。

郑九陇输了，面上却并无恼意：“看来没错，这棋局果真与沙盘共通，倒很有意思。”

“这是你做的？”

元昭一脸从容道：“尧伯所作。”

郑九陇：“尧伯何在？倒很想见一面。”

元昭：“尧伯不在了。”

郑九陇看着她，意味深长道：“那倒很可惜了。”

一旁从嘉道：“可否与我对弈一局。”

郑九陇也看向元昭，元昭亚历山大的点头了。

她和郑九陇下棋时，从嘉便在一旁看着，对规则熟透于心。

两人下完，元昭输了，从容向对对方行礼：“多谢指教。”

没一会儿，邹伯回来做了，郑九陇看到邹伯手里的菜，猜到学生家里要做饭了，便带着两个弟子离开了。

“怎么样？”郑九陇道。

从嘉皱眉：“无礼，瘦弱，蠢钝，遮遮掩掩，这便是老师希望我去辅佐的人，与公子容天差地别。”

郑九陇没有恼，又问子都：“你认为此人如何？”

子都道：“公子昭活泼可爱，实则从容沉稳，有大将之风。”

郑九陇道：“那你愿意辅佐他吗？”

这话就像问一只小老虎，你愿意拥立一只兔子当王吗？子都知道先生只是想听自己的评价，并不是真的辅佐的意思，微微凝声说出所想：“元昭乃梁王三子，不得父母喜爱，恐怕并无上位资格。而且她天性剑走偏锋，总是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总的来说很有趣，当友人可，当对手可，当一位君主似乎不够。”

最重要的是子都志在求学，并无入朝政辅佐任何人的意思。

郑九陇闻言，微微叹气：“看来你们都没看上他，算了，我下次再问问你们其他师兄帝？”

从嘉拧眉：“老师很看好此人？”

郑九陇抄手道：“你们可信，若将来有一人能统御四方，必是此人无疑？”

从嘉：“学生相信老师看人的目光，但此人？”

郑九陇眼中带着笑意，抄手大步往前走：“且看吧。”

咻的一声，一只鸟中箭落在林中，元昭迅疾地朝着它落下的方位跑过去，提着鸟的脚捡起来。

还是一只肥鸟，她喜悦的下山。忽而目光顿住，只见远处的平原古道上，大军缓缓驶近，代表楚国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她看到了为首的姬容，也看到了马上的姬羽驱马往回走，停在一辆华贵的马车前，弯腰和车里的人说话。

她远远注视着大军往城里走，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综合统计大国国力的方法，但如今的楚国，拥有这样一只军队的楚国，该是所有人心中的第一了吧。

班里多了一个学生，她是康国的公主，作为质子来到楚国，也是那日马车里的人。

从前从来没有公主作为质子的例子，但康王没有其他孩子了。

姜绾很美，像洛河边上水神孕育的生灵，带着淡淡的辉光，在她面前，妍丽的楚女都显得粗糙了。

但没有男生敢接近她，因为很明显，公子羽喜欢她。

如果有男生靠近，他一个眼神示意，跟班就会把那个男生赶走，将男生的礼物扔在地上碾碎，然后换上他准备的礼物。

楚伐康第二年的三月份。

上祀节快到了，男生们又蠢蠢欲动了，即使冒着被公子羽跟班打的风险，也想邀请姜绾一起过上祀节。

“许优，你想邀请谁啊？”元昭问。

许优道：“还是像以前那样。”

元昭道：“啊，你想和我一起过啊。”

“好啊，今年我们叁一起玩。”

许优顿住，疑惑：“还有谁？”

这时姬盈和姬瑶走进来了，姬盈本来脸上带着笑的，当看到姜绾桌上堆成小山似的香囊后，笑意凝固了，一言不发的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元昭立即站起来，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香囊朝她们走去。

“哇，元昭那个废物该不会是想邀请姬盈公主吧？”

“有好戏看了。”

……

姬盈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元昭，嘴角带着笑意，眼中轻视。

“你想邀请我？本公主说过吧，我不喜欢梁……”人，她的话停止了。

元昭正弯腰把香囊递给姬瑶。闻言，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元昭俯身快速说了一句道：“上祀节见。”

姬瑶接过香囊嗯了一声，低下头，元昭便往自己座位走，两人分开了，这下尴尬的人唯独剩姬盈了，她红着脸看向了子都，可惜子都专注在书简中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而且他已经拒绝她私下送的香囊了。

到了上祀节当日，他们去郊外的时候，许优终于问出了疑问：“你和姬瑶？”

元昭道：“帮她解决一个麻烦。”

许优明白了，他们俩是假的。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元昭：“她经常在藏书室看书，没怎么交流过，然后有一天她就走过来问我可不可以帮她一个忙？我听了觉得没什么，就答应了。”

他们停在河边，这里已经很多人了，姬瑶已经站在一棵树下了，让一个女孩子等着也太不好了，元昭立马跳下马车朝她跑过去，与此同时她手中放开了一个风筝，被她放得很高很高。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那是什么？”

元昭刹住脚步，笑着把风筝的另一头递给姬瑶：“试一试吧。”

她知道姬瑶最近不是很开心，因为楚王有意将她许配给卫璨。

楚王打败了康国，还夺走了彭国的一些土地，可是他并没有再继续前进，这基本上算是对卫瓒王位的默认，也是对卫璨的背叛。楚王可能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想从王室中挑一个女儿嫁给卫璨。

姬盈不愿意，他只能另外找，然后他便发现了女儿身边的姬瑶，觉得她很合适，她的温顺美丽一定可以化解卫璨的戾气。

可是没有人想过她愿不愿意。

曦光下，拿着转筒线望着风筝的姬瑶露出笑容，她也想像这只风筝一眼，自由自在。

元昭做了两个风筝，许优并没有玩，而是陪她一起坐在树下，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元昭感叹：“唉，这样美丽悠闲的日子，不知道还可以维持多久？”

许优道：“只要心自在，哪里都是乐土。”

元昭笑道：“你说得对。”

姬瑶累了，休息了一会儿，三人沿着河边慢慢走，河边都是穿着美丽衣服的少女和殷勤矫健的少年。

美丽的歌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一条弯曲的河两岸站着男男女女，他们对唱着情歌，气氛热烈。

男子这边气势好像有点弱，他们把姬容推到最前面顶上。姬容嘴角挂着轻佻的笑意，衣襟略有点开，露出白色边缘的中衣，和柔滑布料下优美的肌理。

这是他在学宫中从未展现的另一面，风流浪荡，然而也使无数人倾心。

他俊美的风姿让无数女郎羞红了脸，一位明眸皓齿的美丽女郎大胆上前，挑逗地看着他：“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1）

你若爱我思我，就赶紧提起衣裳渡水，你若不爱我，马上就会有其他人占据你的位置。

好生霸道嚣张，于是姬容跨河蹚水，去拥抱这位火辣大胆的楚国女子，吻上她美丽柔软的唇。

这时，有一行人叫住许优，他们是申国的贵族，在旁边有一个聚会，过来邀请许优一起，他们和许优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许优还真无法拒绝，于是和元昭他们分开了。

只剩元昭和姬瑶，他们本来想进树林看看，结果一进去便看到有人拥吻，两人正想退出，结果元昭发现那背对他们的男子是姬羽，他一手撑在树干上，一手捧着姜绾的脸，姜绾搂住他的脖子，缠绵地回应着。

元昭嘿嘿笑了两声，让姬瑶先出去，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做了个简易弹弓，几颗石子迅速飞出去，打在公子羽的背上。

公子羽吃痛，回过头，嘴角带着鲜血，他咬破了姜绾的嘴唇，但他来不及安慰对方，抬眸扫视四周，捡起地上的石子，眼中慢慢聚了戾气。

元昭心中大块，拉着姬瑶在山林里奔跑。

跑了很远，两个人放声大笑。

姬瑶：“要是被公子羽发现，你就惨了。”

元昭将一根手指竖立在嘴边，眨了一下眼睛：“所以千万要保密。”

姬瑶点点头，脸上发烫，不知道是跑热了还是因为什么。

两人走下高坡，元昭对山地熟悉，所以牵着姬瑶的手带着她走下陡峭的地方。

他们在一块巨石后看到了姬盈和卫璨，两个人在争吵。

“那你想如何，难道还想娶我吗？”

“当初是谁答应了我的求婚？”

“答应？卫璨，用你可怜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我有应过你什么吗？一切不是你一个人在那自唱自答吗？”

“好，你们姬家人好得很，都是一脉相承的冷酷无情。”

“我父王不是说了会把姬瑶嫁给你补偿你吗？别太贪心了，还敢诋毁我们王室。”

元昭回头，只见姬瑶神情沉默，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这是他们突然听到了姬盈的惊呼，元昭连忙出来，只见姬盈倒在地上，额头带着鲜血，卫璨神情恍惚：“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