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费利克斯发来的信息时,姜月迟刚好去了一家公司报告。
她面试通过了。
这个好消息只来得及告诉米兰达。
米兰达也迅速和她表示了恭喜。因为这家公司属于业内的top级别。很不好进。
“这是对你实力的一种认可!”
姜月迟看到这条信息抿唇一笑,刚要回复米兰达,另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最近有空吗。
姜月迟并不认为他这是在询问自己。
所有当她回了个‘没空’过去。
对方自动忽略这两个字。
——两天后,我会让司机去接你。
......
她反复确认自己用的并非中文,他肯定能看懂。
她没有再理会他,假装没有看到。
自从上次达成共识之后,二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一种无法被界定的状态。
算不上恋人,却又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分手。
如果只是单纯的和他做,姜月迟倒是不怎么抵触。毕竟费利克斯完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他完美的符合且满足她的所有性癖。
她是真的喜欢他,但爱情在她的生命之中占比也真的不大。
对于她来说,光是在这个社会之中生存下去,就已经耗费了她的全部精力和心血了。她可没有费利克斯如此聪明的头脑,他做任何事情都能轻而易举的成功。
但她不同。
唉,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会如此明显。
这样的话在不久后就得到了证实。
姜月迟以为自己进入这所公司是个不错的开端。
她为办公室里为大家买咖啡和维修坏掉的打印机。偶尔还得应付那些不怀好意往她小腿上扫的视线。
——她的OL套装,裙摆刚过膝盖。
看来费利克斯曾经和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单纯的恐吓她,这些该死的男人都很恶臭。
看到丝袜想到的就是足-交。
“您似乎很喜欢我腿上的丝袜,已经盯着看了半小时了,是想买来送给您太太吗。我非常乐意分享商品链接。”她微笑着和对方搭话。
那人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走开。
姜月迟再次坐下来。不得不承认,费利克斯虽然总是将话说的无比难听,但他的确没说错过。
她想,下次还是不要穿丝袜了。或许光腿会更好一点?
算了,还是穿长裤吧。
不过总体来说工作氛围还算满意。虽然大家都只是保持在同事的陌生关系上,下了班就毫无联系。
但姜月迟喜欢这种分寸感。总是让她想起米兰达。
当然,是在费利克斯公司里工作的那个米兰达。
也不知道她现在升职了没有。她真的是姜月迟认识的所有女性当中,最有事业心的一个。
一心只有升职。
好在费利克斯并非是那种存在男女歧视的上司,他公平的歧视每一个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公平呢。
令姜月迟没想到的是,她和米兰达的见面来的如此早。
原本只是陪上司去参与一场饭局,很正常饭局,谈生意的那种。
却不想对方就是米兰达。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扮,头发梳的很整齐,戴着一副黑框眼睛,聪明性感,像美剧里的办公室海妖。
当然,这是褒义词。
姜月迟看到那个在公司高高在上的上司此时弯着腰,一口一口Cooper女士。
米兰达脊背挺直,一米七七的身高本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加上她脚上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
姜月迟的上司在她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谢顶的佝偻男士。
米兰达简短地与他握了手,目光却放在姜月迟身上。
“好久不见,爱丽丝。”她推了推眼镜,眼神显得尤为冷静。
改变的不光只有她的职位,还有她的气场。
据她所说,小岛那次之后,Aaron先生便给了她一个机会。他将手中的一个项目交给她来负责。
提到这个事情,米兰达脸上带着该有的傲气:“虽然只是众多项目中的其中之一,但我很感激Aaron先生能够给我这个机会。值得庆幸的是,我圆满且完美的完成了它。”
姜月迟由衷地夸赞:“你的确很有能力。”
米兰达却说:“我十分感谢Aaron先生给了我这个机会。”
“可这是你自己的能力。”
“的确。但我还是应该感谢他。”
姜月迟叹了口气,现在的米兰达已经开始从各方面崇拜上了费利克斯。
她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如果等她了解到费利克斯真实的一面,会不会存在幻灭呢。
她所奉为神明一般极端尊崇的人,实则是个自大刻薄,利益至上的资本家。
他对于她的提拔根本就不是在给她机会,而是觉得她有利用之处。
米兰达却对此嗤之以鼻:“雇佣关系本身就是利用。他用工资和机会来购买我的能力。爱丽丝,是你太天真了。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你总是存在一些理想主义。”
好吧,姜月迟沉默。
看来是她狭隘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对费利克斯成见太深。抛开其他因素,他的确是个非常好的上司。
他的一视同仁与公平是很多人都没有的。他绝不会因为谁是谁的亲戚,或是谁会说一些拍马屁的漂亮话,而搞特殊优待。
相反,他认为这些人都该和垃圾一起被冲进肮脏的下水道之中。
那天的交谈结束,米兰达给了她一个忠告,劝她早点从那所公司离职,另谋高就。
“你的业务能力我还算认可,虽然学历一般,但很认真。如果你想换工作,可以回来。”
她没有将话说的直白,譬如那家公司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不久后宣告破产,然后被收购。
她的话让姜月迟有所动摇。她绝非是那种会为了面子和清高而和前途过不去的人。
但令她犹豫的是,即使米兰达承诺会给她开后门,但那所公司的真正掌权者仍旧是费利克斯。
姜月迟可不希望再次成为了他的下属。她好不容易在这段关系的博弈之中勉强将地位拉高了一点,至少不再是曾经那个被他养在身边的小宠物了。
嗯...姑且算是拉高了一点吧。
她也不是很自信。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这种事情的确是由费利克斯来决定的。
但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也不是无所谓吧,而是这段关系的占比在她的生命中已经逐渐减少。
她的一天早就被提前安排好。
起床之后先给‘费利克斯’喂食。
——这里的‘费利克斯’指的是陆岩送给她的那条杜宾犬。
它现在还很小,没有长大后的帅气和威严,现阶段只有小狗幼崽的可爱。
之所以取名叫费利克斯,完全是因为当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只有这个名字。
绝对不是因为她存在私心。
不过它显然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她喊它,它都会摇着尾巴过来用头蹭她的脚。
真可爱啊,她的费利克斯。
她的小狗。
又乖,又听话。
喂食完之后就开始准备她自己的早餐,同时还得趁用餐时间看一眼课程。然后简单收拾一下去公司。
她如今的工作主要围绕在打印机和咖啡厅。
她甚至连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的口味都摸清楚了。
有人喝咖啡需要放三块方糖,有人只放一块。
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家,还得争分夺秒的利用电脑上课。直到闹钟提醒她,北京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姜月迟会给奶奶打一到两个小时的视频电话。
她的一天里,用来谈恋爱的时间太少。
她也说过很多次,恋爱在她的生命之中占比并不重。
她真的太忙了,太忙太忙。想要摆脱贫穷的现状,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学习。
她不敢松懈。
和米兰达的联系是从那天起变得密集起来的。
上司得知她和米兰达之前在同一所公司工作过,希望由她来负责对接。
“这次的项目对我们公司至关重要,你一定要巧妙利用你和Cooper女士的关系。”
姜月迟很想告诉她,自己和米兰达的关系其实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去。
并且,米兰达绝对不是会被私情影响工作的人。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理智冷淡的职业女性,更何况如今她正在学习和模仿被她视为上帝一般的Aaron先生的办事风格。
这人更是做事不留情面。他或许会看私情,但他的看私情是看在和你熟悉的前提下,会更方便搞垮你。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费利克斯是纯坏。
但从商人和资本家的角度出发,在他的员工和下属眼中,有这样的一个极具事业性和头脑的上司,这是一件多么有安全感的事情。
不过上司显然不想听她说这么多,摆摆手便让她离开了。
为了留住这份工作,姜月迟开始了隔三岔五和米兰达进行早晚的问好。
米兰达基本都会回,不过回复时间总是很晚。
直到某一天,这样的问候终于起到了作用,米兰达告诉她,有一场企业之间的交流将在埃德号上举行,询问他们公司有没有意愿参加。
到时候会有项目招标。
不过形式肯定和平时的有所不同。
姜月迟清楚,之所以选在船上,是因为海上的约束更小,可以进行更加隐秘的交谈和交易。
这些事情她都是从费利克斯身上学来的。他有很多生意都是在船上举行。
他有多艘轮船,甚至还在世界各地拥有许多个私有码头。
鲁斯洲码头停泊着的超级游艇至少有十艘都是他的。
至于其他的,多数都有名有姓,属于上网随便搜搜就能找出来。
毕竟那些有钱人总是占据各种极具权威的财富榜单。唯独一部分的超级游艇,翻遍的了网络和那些榜单,都找不到出处。
费利克斯对这种无聊的榜单没有兴趣,名声太大反而会妨碍到他。
他需要的是一个没有任何阻碍的‘狩猎场’
“那...方便过问一下,到场的都有谁吗?”她想问的其实是,Aaron先生会去吗。
这是她更关心的话题。
米兰达无疑是聪明的,否则也不可能被费利克斯留下。虽然以姜月迟对费利克斯的了解,他对于米兰达绝对从未想过要重用。
毕竟她的那点聪明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Aaron先生应该也会去,他需要在轮船上进行一些工作。”
“我......”
米兰达打断她:“你会去的,对吧。爱丽丝。”
以米兰达那个冷淡的性格来看,她不可能关心姜月迟的行程。
唯一能够说得通的,就是有人吩咐了由她来做这件事。
能直接命令米兰达的,应该只有一个人了。
姜月迟微笑着点头:“当然,我当然会去。”
-
事情发展的和姜月迟所想的一样。
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了费利克斯的隔壁。她换衣服的时候才注意旁卧室旁边竟然有一扇门。
好奇地走过去,将门打开。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从女佣的卧室进入了国王的寝殿。
平心而论,她的房间已经是最高配置了,所以当她看到自己被安排住在这里时,心里居然短暂地庆幸了一下自己和这艘轮船的主人存在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关系。
能被赋予特殊优待。
可费利克斯的房间简直豪华地超出她的想象。
男人似乎并不诧异身后的门会被打开。以爱丽丝那个丰富的好奇心,她迟早会打开的。
沙发正对着的墙壁上,由好几块硕大的液晶屏拼成,每块液晶屏上方都被切分成了无数个小格子。
正实时播放着轮船每一处角落的景象。
西装革履的男性,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从容不迫地观看着这些监控。
姜月迟刚上船就先来到自己的房间放行李,还没来得及去这艘有十几层楼高的轮船上好好欣赏过。
里面的设置居然如此齐全。
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大型赌场。
那只搭放在桌边的手,夹着一支深褐色的雪茄,黑色的腕表,指针指向了十。
这种极具攻击性的气场,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变得低了。
男人一米九的身高,哪怕坐下,沙发的靠背仍旧遮掩不了太多。
量身裁剪的西装马甲与衬衫遮蔽了他宽阔的肩背,但仍旧能在他一举一动间,看清蛰伏在衬衫之下的肌肉。每一寸,每一块,都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姜月迟不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放缓了呼吸。
直到男人放下雪茄,回头看她。
她的呼吸和心跳同时被提到最高频率。
这张脸无论何时看到,都一样的让人失语。
只能用艺术品来形容。博大精深的中文也找不到适合他的形容词。
-
半个小时后,房间内的气温已经升高了。
因为费利克斯调高了室温。
“是你将我的房间安排在你的隔壁?”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呃...”
原来是找她算账来了。
“我最近很忙。”
他冷笑:“忙着帮你的同事们跑腿买咖啡?还是忙着维修那些坏掉的打印机?”
她说:“我是实习生,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他的后背重新靠回沙发上,整个人呈现一种放松的姿态:“你最近变得更加狡猾了,爱丽丝。”
姜月迟认为自己并不是狡猾,她只是从他身上学会了一些心机罢了。并且这些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我说的都是真话。”
费利克斯点头笑笑:“是,混着假话的真话。”
“......”
姜月迟认为现在不是谈话的好地点和好时机。
在这里,他甚至不需要收敛的他的气场。
姜月迟毫无胜算。
他如果真的想对她做点什么,她的裤子他可以很轻易地脱下。
于是她转身想要原路返回。但费利克斯显然是铁了心的要留下她。
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拉,她便被那股难以抗拒地力道带到他的腿上坐下了。
“怎么能这么狡猾呢,爱丽丝。忽冷忽热和谎言已经变成你的特点了。”他微笑着提醒她。
姜月迟叹气:“可是我也才二十四岁,我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四年都给了你。这些本该由你来教我的,费利克斯教授。”
她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他的身上。
本来嘛。她的狡猾都只针对他一个人。
她的本性仍旧是乖顺的,只是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她不得不学‘坏’一点。
他单手撑着额骨,坐姿懒散,眼神冷静:“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我似乎教过你,爱丽丝,我不止一次让你诚实一点。”
她顿了顿:“可能是我不够聪明。”
他冷笑,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自己。
委屈什么呢,这个狡猾的骗子。
又开始Pick-up Artist他了。
如此近的距离,姜月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的某种草本植物的味道。
“我知道你又要骂我蠢货,对吗?”
“不擅长说真话,却擅长虚伪的说出这些假话来骗人?”他笑着抚摸她的嘴唇,“你不蠢,你只是比较该死。”
“如果我死了,世界上可能只会有两个人难过。”
他挑眉,优雅的冷笑:“愿闻其详。”
“你最近的中文进度真的很快。”她夸完他,告诉他答案,“你和奶奶,世界上只有你们爱我。只剩下你们了,最爱我的人。”
“是吗。”面对她的投其所好,他显得无动于衷,盛了红酒的酒杯在他手中轻轻晃动。他的手指也完美的像是艺术品,无论是修长的骨节,还是覆盖在上方的肌肉与冷白的皮肤。
甚至连晃动酒杯时,手指关节活动的频率都显得如此优雅迷人。
“如果让你的朋友听到这些话,他们应该会后悔结识了你。”他挑眉,“米兰达,对吗?”
姜月迟从他的怀里坐起来:“你终于记得她叫什么了。”
他的衬衫被她蹭的全是褶皱,洁癖严重的当事人却一句话也没说。反而不满她的离开,伸手将她重新按了回来。
让她再次靠在上面。
“你总是像鸭子一样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我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在意我的事情,包括我的学习分数和我的人际关系。”
“那个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许多,“现在呢,不希望了?”
她摇头:“不希望了。”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过要和你长相厮守。”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现在已经不想了。
不想再和他长相厮守了。
能够感受到,放在腰上的手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紧。
包括手臂上的肌肉,仿佛也跟随情绪一起变得紧绷起来。
但他的情绪仍旧一成不变,很冷静,也很平淡。
姜月迟觉得喜怒难辨的人交往起来非常费劲。你无法通过他的情绪来判断他当下的心情。
他们总是擅长用假象来迷惑你。
心机和城府都太重了。
这样的人害人往往都是无形的。费利克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危险都是无声的。
他就像是一头用绅士假象掩盖自己的野兽,儒雅的外表下,随时都会露出一双獠牙来咬断你的脖子。
他当然不需要伪装,他带给人的第一感觉本来就是优雅成熟的绅士。
姜月迟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还未开化的原始人,她的大脑基本上可以称得上九成新。
当然,这里不是说她蠢。
而是和费利克斯比起来。
他的肌肉绷紧了,他手臂上的力气也变大了,这说明什么?
她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情绪因为她刚才的那句话产生了变化。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眼眸低垂下来。光影将他的五官与棱角切分地更加立体。
太锋利了,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军工刀。
姜月迟从来不怀疑他的危险性。但她已经不怕他了。
所以她能自如地和他对视。
“所以。”他的蓝眼睛在冷硬的眉骨下从容抬起,“你想告诉我,是我自作自受,对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在仔细看过他的眼睛之后,迟疑地皱起眉。
将手伸了过去:“这里,怎么受伤了?”
他在她的手碰到自己的瞬间,不动声色地偏开头。
避开了她的触碰。
“回答我上一个问题。”他的语气很淡,更趋近于命令。
她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
很显然,她刚才的话让他不爽。哪怕喜怒再不显,当下的行为已经是一种另类的示威。
如果被其他人,尤其是那些被他迫害过的人知晓,费利克斯的示威居然只是微微偏头,躲避别人的抚摸。
他们该后悔自己不是一个女人了。
不,应该后悔自己不是一个叫做姜月迟的中国女性。
姜月迟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起他的脸。
他和她不同,他的脸上没有太多丰富的胶原蛋白,皮肉严丝合缝地贴合在堪称完美的骨骼之上。
和棱角分明的脸相配的,是他冷淡平静的眼神。
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此刻泛着很淡的光泽。
他的贵族教育第一堂课,学会的一定是保持绅士该有的修养与礼仪。
姜月迟抬起下颚,迎着他无动于衷的视线,将头凑过去。
接下来她的行为超乎了任何人的想象。
包括她,显然也包括费利克斯。
那张柔软的红唇微微张开,湿热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他受伤的眼尾。像是野外的小动物在为同伴舔舐伤口。
但人和动物又怎么能一样呢。
不论是舔人的,还是被舔的。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柔软嘴唇从他眼底擦过去,‘不小心’亲吻到他的睫毛。
在那一瞬间,居高临下的蓝色眼眸微微睁大。
虹膜紧缩成一个点。
明明那张脸上仍旧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带着一如既往睥睨一切的冷淡与优雅。
眼睛却成为唯一的背叛者,小幅度的出卖了他的情绪。
当然,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为什么会受伤。”
安静空旷的套房内,这个问题没有等来回答。
只能听见女人轻柔的声音,和男人逐渐沉重的呼吸。
“我的行为…好像太冒昧了。”
“抱歉..我只是很心疼你。”
女人柔软的手指取代了湿热的舌头,沿着那道不太明显的伤口描绘,最后移到喉结上,轻轻戳了戳。
她眨眼,明知故问。
“费利克斯,为什么你的喉结一直在动。它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是我弄疼你了吗。”
因为后半段的人设有些问题,没办法按照之前的剧情写下去,所以稍微修改了一下。
改动不大,不影响后续阅读,如果觉得衔接不上的话可以重看一遍47-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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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