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误入修罗场[无限] 第11章 鬼校（十一）

“你别胡说八道，还有，你的手太冷了！快松手……”顾鱼锤了一下周衍的胸口，结实而滚烫，温度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到他的指尖，他轻颤了一下又急忙缩了回来。

周衍低头一看，心跳陡然加快，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比起刚才，顾鱼的表情更加可怜了，眼尾泛红，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对……对不起，我没看仔细。”周衍的手恋恋不舍地挪开了，回到了手原来放着的位置，指尖钻进了柔嫩的腿/间，抱得更紧了些，怀里的人却更乖了，他喉结微动。

余光里，他瞥见面若冰霜的荀川朝顾鱼伸出手，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这位玩家，你是什么表情？按照以往，我可不会带别的玩家通关。难道你见不得我带小顾同学通关吗？”

荀川的手悬在半空，声色寡淡：“不是。”

顾鱼乌黑的眸子微微一转，推开了荀川的手，扬起下巴：“那就别挡路！”

周衍勾起唇角，得意一笑，迈出步子，朝着椅子的方向走去，顺路撞了一下荀川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

他怕椅子太冷，于是用手垫了一下，直到顾鱼软绵绵地说：“你的手有点硌，能不能挪开呀？”

“不领情就算了。”周衍这才收回手，轻咳了两声拉来自己的椅子，坐在顾鱼旁边。

荀川背对着他们，神色一黯，他缓了片刻，面色冷淡地将自己的椅子推了过来，坐在顾鱼对面时，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他开口说道：“今晚404我们去对了，如果不去，就会漏掉很多信息。”

顾鱼点头如捣蒜，小巧的双手交叉在一起，说：“虽然他们有点吓人，但是我认真听了每一句话，有一句话很重要——所有人都要听导演的。至少在404是这样的，所以，所有加入404的人都变成了导演的傀儡。”

荀川微笑颔首，温声道：“顾同学说得没错。我们再根据宿管阿姨的说法，可以大致推测，404组的剧组，就是宿管阿姨口中出了事的剧组，剧组导演就是跟我们说话的人，另外的五个人，其中三个是被控制的玩家。跟着我们跑出来的有四个人，三个是玩家。”

“那么，没出来的那位扮演着什么角色？”顾鱼歪了歪脑袋，圆溜溜的眸子转动了两下，低声呢喃，“所有人都要听导演的，不听的会怎么样呢？”

荀川垂下眼睫，指腹摩挲着黑色手机壳，说：“或许，明天就有答案了。”

“这还用等明天？肯定会死啊！”周衍摊开手说道。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他们几乎是同时打开了课程群，齐老师发布了一条新的通知：“请大家接龙，在群里发自己的小组名字、成员以及大致的分工（必须明确导演是谁），在今晚12点前确定。”

“括号里的话……”顾鱼蹙起秀眉，想了想，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导演的人选？那个NPC说，所有人都要听导演的，也许不仅仅是他们组，所有组都一样。”

“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所有人都当导演。”荀川缓缓说道，“在团队合作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意见分歧，万一导演和其他人的意见不同，很可能会出事。”

“好主意！”顾鱼眼前一亮，连忙拿起手机，给宋淼淼先发了暗号，对上后才发消息，“那我和宋姐姐同步一下消息！”

周衍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不自觉地酸意：“你叫她姐姐，那为什么不叫我哥哥？”

顾鱼微微一怔，不太理解周衍突如其来的问话，他眨了眨眼。

【对于某些没有素质的人，不需要礼貌】

系统的声音依然温润，带了点讽刺的意味。

顾鱼深表赞同，周衍之前总是欺负他，他才不要叫他哥哥。

他报复般地说道：“因为她年轻呀！我应该叫你叔叔。”

周衍睁大了双目，脖子和脸颊红了一片。

荀川忍俊不禁，唇角微微勾起，看向周衍的目光里携着一丝嘲讽。

下一秒，顾鱼朝着荀川说：“你也是叔叔。”

荀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假咳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平静地叙述道：“404组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危险，还有许多问题。比如他们的分工问题。”

荀川拧开一瓶桌上未开封的矿泉水，缓缓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是学摄制或是导演的，但是我去学生剧组帮过忙。作为学生剧组，时间、人员、资源都很紧张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会选择利用好身边的一切资源，把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但那位导演却将分工分得那么细，很难做好资源利用最大化。并且，剧组里的人越多，意味着开销越大。”

顾鱼戳了戳自己的手指，一边想，一边说道：“对哦，比如前期工作是编剧在做，剪辑是空闲的，他们的工作时间相当于是一加一等于二。但如果编剧和编剧的活两个人一起干，那就是二分之一加上二分之一等于一，效率提高了一倍呢！”

“是这样道理。”荀川温和一笑，点了点头，“当然，如果剧组有钱有资源，这些都不是问题。根据宿管阿姨的说法，他们让加入的人都交了钱，这么看起来，倒是解决了前面的这些问题。交钱，但是事情少，人一多，经费反而多了。如果好好规划，或许真的能拍出这个片子。”

周衍嗤笑一声：“404剧组应该钱不多，他们要是有钱，怎么会在寝室里拍科幻片呢？我想想就很魔幻。如果是恐怖片，那我信他们可以拍出来。”

“在寝室搭绿幕呢？”顾鱼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不是实景，就要后期p上去，剪辑的工作大量增加，而且如果他们没钱，根本请不起特效。”周衍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嗤笑一声，“我还没看他们的剧本，但是我至少清楚，那些影视剧里，被观众调侃成五毛钱特效的特效并不便宜，工程量也很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他们桌上摆着的电脑？”

顾鱼抬起脸，回忆了片刻，摇摇头：“不记得了，但应该都是笔记本电脑。”

周衍继续说：“对，不仅如此，他们还都是轻薄办公本，都是比较老旧的款式，连个配置好点的都没有。做那么大体量的特效、剪辑，很大概率会卡死。”

“无论如何，404剧组是绝对不能加入的。”荀川点开课程群，语气平静地说，“时间紧迫，我先将我们的分工发到群里。”

“好。”顾鱼一脸乖巧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话音刚落，寝室里的灯光骤然熄灭。

“断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