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第4章 快乐

“周楠，你别紧张，就一起洗澡而已。”胡杨忍俊不禁地道。

周楠蹲在角落，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劝，都不愿意脱下衣服，脸蛋一片通红。

他一个地道的南方人，真的接受不了这种大澡堂模式的洗澡。

“你想想，早上出了那么多汗，不洗一下身上多难受啊。”胡杨全身**，就下面裹了一条浴巾。

“你和他说那么多干嘛？浪费时间。跟我去洗澡。”陈迅揽着的肩，强势将人带走，留下周楠一个人在原地蹲着。

周楠没忍住哭了，他前十几年生活，没有一次让他这么难堪过。

来来往往很多人看着他，眼神或嘲笑或同情，而他只是蜷缩在原地。

“不要以为我们都是烂好心，我就不一样了，你这种金枝玉贵的大少爷，还不去屁股尿流的去找你那有钱的爹。”

陈迅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浴房。

他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双腿没了知觉，浴房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才起身，边脱衣服边哭。

眼泪混合着水一起往下流。他想，他会证明给陈迅看，自己不是那种金枝玉贵的少爷，自己不是一个只知道靠爹的废物。

……

晚上干的又是重活，下午刚洗的澡也算白洗了，身上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这一天下来，他不用想就知道，明天一早起来肯定浑身酸痛。

困意猛烈的席卷他，迷糊之间，他想到纪白灰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听说他们是去了林医生手下干事，哪怕几天不回来也是正常的。

——他明天会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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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医院4栋的一些原因，1栋的绝大多数医生去了4栋，只有四五个医生守在这里。

楼道里。

“你还好吗？”

胡杨露出往常的笑容，语调轻松：“当然，我又不是刚来这里，早就习惯了。”

“你不用替他受罪的，只要他进来了，不管以后出不出的去，外面的人也会认为他脏了。”纪白灰看着胡杨，语气平静。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想要胡杨干干净净的进来，干干净净的出去。”胡杨露出苦笑，继续道：“我心疼他，他还没成年，我又碰到了，怎么能让他经历这种事。”

“胡杨，你也才20岁。按理说你这个年纪，也该是上学的时候。”纪白灰目光平静，“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你也有未来。”

胡杨向前一步，抱住纪白灰。

显示肩膀微微耸动，真是抑制不住的哭声。

他人也埋在对方的胸膛，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哭着道：“纪哥，我进来以后第1个认识的人就是你，你说往东我就往东……”

“看着他，我就想到了从前的自己，一样的懵懂，对着身边信任的人无条件依赖……我想要他眼里的光，一直存续，直到逃出这里。”

他松开抱着纪白灰的手，认真道：“他真的和我很像，我想要保护他。”就像在保护曾经的那个我。

……

“难得休息，大伙聚在一起干什么？不好好睡一觉？”胡杨笑着道，他除了眼睛有点红，别的和平常一样。

“就等你俩。”小胖招呼着他们坐下。

他和纪白灰坐到空缺位置，他们这10个人组建的大圈，问：“搞活动？”

“嗯，难得没人管，好好的玩一下。”曾浩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道：“玩个你们肯定玩过的！丢手绢！”

话落，他被一堆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

“看我干嘛？不好玩吗？”

“我小时候可喜欢玩这个了。”

“……”

“原谅他这个傻子吧。”陈迅面无表情说。

其余几人默默点头，表示非常的赞同。

曾浩呲着大白牙，从背后掏出一条白围巾，说：“这个，我妈以前亲手给我织的，就先借给你们用用吧！”

几人：原来是早有预谋。

游戏开始，曾浩抢着做第1个丢手绢的人，几人也依着他去了。

他绕了一圈，悄咪咪将围巾放在了梁育的背后，谁知刚放好，梁育一个猛然转身，拿起围巾，两步追上反应慢半拍的他。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弄出来！”曾浩欲哭无泪。

“梁育有多聪明，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敢放他身后。”胡杨笑着道。

“别忘了给我打三天的早餐。”梁育将围巾扔回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曾浩有点绝望，这大少爷早餐挑剔的很，这是要累死他。吸取了教训，他长了个心眼，选了一个好欺负的，结果他最后都跑完了两圈，周楠还傻傻的坐在原地。

“小楠……你……”胡杨憋笑憋得难受，又有点无奈，示意周楠看看他的身后。

周楠一扭头，便看到了那一条白色的围巾，耳朵瞬间就红了起来，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没注意，曾哥跑完了，是不是到我了？”

他尴尬的拿起白围巾站起身，想快点结束，奈何他是第1次玩这种游戏 ，整个人显得呆呆的，自然是被抓住，玩了第3轮还是他。

“小楠，你晚上多找我聊聊天就行了，不用帮我打早餐。”胡杨眨了眨眼睛，明目张胆。

小胖和陈员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周楠的惩罚就变成了，三天晚上要给他们三个灌鸡汤。

曾浩很幽怨：“那我呢？陪伴了你们三年的室友。”

梁育睨了他一眼，说到：“你要是跟他一样连输三轮，说不定，我也会心疼你。”

“那还是算了吧。”

一阵打闹之后，开启了周楠的第4轮，这次他很幸运，他跑完一圈，小胖才发现，结果追不上他。

最后小胖和胡杨各自为对方打三天的早餐为结尾。

10个人一排，躺在泥土的地上，感受着阳光，吵闹的聊天。

……

打在脸上的阳光消失，纪白灰睁开眼，第一眼便是林医生那张冷淡的脸。

“要陪我一起躺着吗？”他笑着发出邀请。

林医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纪白灰。胡杨眼睛一亮，踹了踹旁边的陈迅，示意他过去一点。

4个人一起动，给了一个人躺着的位置。

林医生默不作声，安静的躺在了纪白灰的旁边，纪白灰偷偷牵住林医生的手，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他们聊着天。

林医生大多数时间都是听他们讲话，偶尔有听不懂的地方，会悄悄的问纪白灰，问到他的时候他也会讲话。

从楼上的视角来看，林医生是最显眼的，11个人就他一个人穿着白大褂，其他人都是蓝条纹的病服。

可他却并不突兀，像是本该就存在。

快乐的时光很短暂，放松了一天，所有的医生再次回来。每天都很辛苦，没有表钟分不清时间。

他也明白了很多关于疗养院的事——这里总共6栋楼，每楼有6层，第一层是医生住的地方。除了1~4病人的楼，还有A楼是一个小型医院，里面有很多医疗器材，还有个是B楼，是一个研究所，他们进不去，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形。

整个疗养院加起来的人，足足有5000多人。他也现在才发现，整个疗养院占地很大，身处在山林中，除了正门口的一道马路，其它地方全是树林，要是从后面逃出，就算不被抓，也很可能会迷失方向。

周楠一直都有计算着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2个月多，他不再那么懵懂，熟悉了很多事物，也麻木很多，有2次差点被侵犯，被打了很多次，次次不算太严重，多亏了胡杨和纪白灰还有林医生偶尔的施压。

和舍友的相处也越来越自然，包括一向不喜欢他的陈迅都帮了他很多，他非常感谢他们。

日子继续往前走，慢慢临近秋末，天气也逐渐变凉。医院发放了加厚了的病服，现在穿着还可以，但要等到十一二月根本不抵用。

“胡哥，你是不是马上要生日了？”周楠小声问道。

“小楠，你怎么知道的？我没说过我生日吧。”胡杨有些惊讶。

“我说的，给你过21岁生日，庆祝你离22岁又进了一步。”纪白灰在旁边出声道。

胡杨一秒变脸，有些幽怨：“你不要给我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想到上年的生日，他就有些牙痒痒。

“你有什么想要的？”周楠问道。

“我想要的，你送不了。随便送点就行，不要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就行。”胡杨模了模周楠的脑袋，对于礼物的事没太在意。

“送他一个包子，说是希望他顿顿吃饱。”纪白灰出鬼主意。

他拉着周楠就跑，一边小声道：“你要是听他的，我们就要从此恩断义绝了。”

周楠也笑了，点头。

被留在原地的纪白灰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他们爱铲沙就让他们铲，反正他不喜欢。

……

“不会C吗？要我教你吗？”

人群中心，一个女生倒在沙地上，怎可能蜷缩在一起，露出来的地方有很多擦伤。旁边站着一脸愤怒的医生，还有一个满脸写着拒绝的男生。

男生在不停的哭，甚至跪下磕头，却一句都不敢开口反驳。

“MD！你个废物，这都不会！好啊，我现在教你！”突嘴医生干瘦的手将蜷缩在地上的女生强硬抱进怀里。

女生泪水不断，用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周围，希望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

见没一个人帮她，她用颤抖的声音乞求对方，这却使得突脸医生更加兴奋。

衣服被扯开，白花花的肉裸露在外。

不更文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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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