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时繁的烧已经退了,只是喉咙还有点哑。
到了起床的时间,需要归还帐篷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把帐篷收好还给了工作人员。
期间,时繁看到前来归还帐篷的LGL组合的三位成员,因为进山之前化妆品都被没收了,只能素颜出镜,眼下重重的黑眼圈暴露无遗。
关闭了一个晚上的直播间在这时候开启,瞬间涌进一批早就等在屏幕前的粉丝,刚一挤进来就看到三张素面朝天的脸。
“……”
“……”
“这谁?”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是LGL的成员吧……素颜原来长这样吗?这个黑眼圈也太可怕了吧。”
“节目组太恶毒了吧,化妆品都不让带,有几个明星扛得住素颜的镜头啊?”
“摄像头别老对着她们拍啊,一点都不想看,我要看我的程程老婆。”
“对对对,我要看我家繁繁。”
“姐姐们素颜才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时繁昨天晚上故意讲海龟汤吓唬姐姐们,没睡好才会变这样的。”
“就是啊,时繁一个男的,竟然拿鬼故事吓女孩子,真的很掉价。”
“拜托你们,海龟汤的时候大家都同意了吧,别人都没被吓到,怎么就这几个姐被吓到了?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吧?”
“这都能攻击我们繁繁,真是有病,怜爱了。”
镜头这时候转到时繁他们。
直播间的弹幕更加密集了。
“繁繁宝宝早上好啊!妈妈好想你!让妈妈亲亲!”
“你们没有发现繁繁的脸色也不太好吗?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是啊,听声音好像也有点哑。”
“节目组这环境真的太差了,辛苦我儿子了。”
……
在简单摘了点果子填饱肚子之后,几人就开始着手造房子大业了。
他们几个都没有接触过这一点,只有沈劲霆在参演一部武侠剧时,有过盖竹屋的戏份,但那时他演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一掌掌风过去,竹子就倒了一片。
而现在得靠他们自己一根一根地砍竹子。
不过后续盖竹屋,沈劲霆倒是亲身参与了,因此大概知道该怎么盖。
因为时间有限,他们做不了太复杂的竹屋,讨论了一番后决定做一个三角竹屋,虽然不大,挤一挤倒也足够他们遮风挡雨了。
在正式盖竹屋前,他们整理了一下工作人员给他们的工具,除了斧头之外,还有破竹刀,棉绳,钉子以及榔头等用于搭建竹屋的工具。
节目组的目的已经十分明确了,就是打算让他们自己建竹屋,可既然这样的话,又准备那么多卡片做什么呢?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在明确了工具之后,接下来就是分配工作了。因为斧头只有三把,所以就安排三个人去砍竹子,其余的人需要把砍下来的竹子分成四片,去除竹结,把竹片钉在作为底座的竹子上,再用几根粗壮的竹子做梁绑在一起,形成框架。
时繁拎起斧头,准备去砍竹子,还没走上一步,就听司禹靳说:“我去砍竹子,你刚刚退烧,不能太劳累。”
时繁拒绝了:“大家都在干活,总不能只有我什么都不干,坐享劳动成果吧,”
时繁都这样说了,司禹靳也不好说什么,也拿了一把斧头,跟着时繁一起去砍竹子。
这片竹林很大,竹子的粗细也差不多,看起来还挺适合造房子的。
时繁挑了根竹子,刚要着手砍,司禹靳叫住了他,把衣服撕破了缠在他手上,说:“这样不容易起泡。”
时繁看了司禹靳一眼,他里面的衣服现在就在自己手上,只在外面套了件外套,拉链没有拉到头,可以隐隐看到里面蓬勃的胸肌。
司禹靳被时繁看得有些莫名,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把拉链拉到了底,询问:“这样可以吗?”
时繁:“……”
他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直播间更是疯了:
“不是!繁繁的意思明明是让你把衣服脱了!你竟然还拉上去了!”
“嘶哈嘶哈,好饱满的胸肌,妈妈问我为什么对着手机流口水。”
“节目组有没有人看弹幕啊!快把他衣服给我剥了!”
“只有我觉得繁繁看了一眼,阿靳就拉上拉链的样子很守夫德吗?”
“对对对!我的胸肌只有老婆可以看。”
……
时繁手里裹着衣服,砍了几棵竹子之后,除了手腕处有点酸之外,手倒是不怎么疼。反观跟他们一起来砍竹子的孟云驰,手心很快就起了泡。
看着孟云驰的手时,时繁庆幸于司禹靳给他裹了衣服,不然他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
忙了整整一天,他们只做好了竹屋的底,又到了晚上用卡片换帐篷的时候。
而这一回,工作人员给出的价格是一顶帐篷两张卡片。
听到这个结果时,众人先是一惊,而后冒出“果真如此”的念头。
如果按照一开始的分配,他们每天换两顶帐篷,十三张卡片会让他们连第四天的帐篷都无法购买。而如果他们没有提前预测到这一点,从今天就开始搭竹屋的话,恐怕也很难在第四天的时候就搭建好竹屋。
果然节目组就是会给人挖坑。
“我去,繁繁,还真让你说中了啊。”
萧程对时繁竖起了大拇指。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边时繁他们欢欢喜喜去换了今天的帐篷,那边LGL几人的脸色都难看得不行。
按她们原本的计划,她们的卡片在换取每天的帐篷之外还会有剩余,却完全没想到帐篷还会涨价,按照这样的趋势,明天的帐篷很可能需要三张卡片来换。即使她们有富余的卡片,也经不起这么造。
“这怎么办?照这样下去,最后两天我们都只能睡露天了。”
袁糯糯开始抱怨杨悦:“所以我就说让你不要得罪霆哥他们,你还把话说得这么绝,彻底跟霆哥他们划清界限,连合作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事不能全怪我吧,”杨悦也开始推脱责任,“明明你们自己也说要帮黎哥讨回公道的,怎么到现在全是我的错了?”
袁糯糯又说:“我们之前也只是说好针对时繁的,谁让你跟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的?”
杨悦急了:“你骂谁是疯狗呢?”
另外一个队员忙打断了她们的争吵:“别闹了!还在录节目呢!真想把注意力全部吸过来,让全国的观众都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袁糯糯说:“那你说怎么办吧!”
施柒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能不能用卡片去换一下建竹屋的工具。”
“不是吧,”杨悦无语了,“你打算靠我们三个人建一个屋子吗?他们这么多人一天也只建了个底,更何况我们还是女生,别说砍竹子了,我在家里什么活都干过。”
“谁又不是啊,”袁糯糯怼道,“不然你去找霆哥认个错,让他们分我们一点地方。”
*
砍了一天的竹子,时繁早就累坏了,帐篷一搭好,他就躲进帐篷里去了。
虽然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精神却异常清醒,完全没有睡意,特别是双臂,酸得无处安放。
过了一会儿,司禹靳走了进来,说:“霆哥他们抓了几只兔子,烤得差不多了,你要吃一点吗?”
时繁闭着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不吃了……”
突然,额头上落下一只手,像羽毛一样轻轻落下,还来不及留下一点温度,就远离了,留给人无限的惆怅。
“还好,没有发烧。”
能听出司禹靳说这话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时繁心想,本来就没再烧起来,他哪有这么脆弱。
不过发烧确实还是有后遗症的,以他平时的体力也不至于砍了一天竹子就起不来了,肯定又要被嘲娇弱了。
时繁以为司禹靳应该会出去了,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甚至时繁感觉到司禹靳似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虽然没有看到,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时繁终于睁开了眼睛。
司禹靳果然跪坐在他身侧,似乎在观察着他。
“干什……”
时繁的话哽在了喉咙口。
因为他看到司禹靳抓起了他的手臂,一点一点轻轻地揉捏着。
还没等时繁问出口,司禹靳就已经率先回答了他:“手酸,不是吗?”
时繁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司禹靳,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他却一直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
到底是什么呢?
把过往的一切都仔细梳理了一遍,时繁终于想到了不合理之处,他问:“修哥又不在这,你还陪我做什么戏?”
对了,好像就是这个。
刚开始不是明明说好是陪他一起做戏给庭临修看的吗?
可是现在庭临修都不在,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
“你把我当成是他吗?”
这是时繁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
原本只说要帮他夺回庭临修的心,可现在,一切都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不止他跟庭临修的距离越来越远,司禹靳对他也似乎不再只是为了那么纯粹的目的。
“你刚开始说,是不想让我重蹈你爱人的覆辙,可现在,你是把我当成他了对吗?”
虽然司禹靳曾经明确说过并没有把他当成替身,但那样似是而非的回答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时繁才不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这么好。
那么体贴入微,甚至都不需要说,就能知道他哪里不舒服,先一步采取措施。
不知道为什么,时繁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可能是他不想在被一个人当成备胎之后,再被一个人当成替身了。
萧程却在这时候突然冲进来,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啊!我真服了!她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明明昨天说什么都不肯合作,现在竟然有脸找上劲霆的,还装可怜,搞得好像我们不接纳她们就是在欺负她们一样,真的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