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亮堂的光照得她无处遁形,刚才那一声短促的惊呼反而吓到了她自己,拿花挡在脸上,唯恐撞见人。
周鹤庭眉眼藏着风雨,欲落未落,暴雨前的宁静,“你男朋友在哪个包厢,我抱你过去。”
符萦眼神倔强,手拍着他的肩膀,“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
他一个眼刀刮向她,眉心轻拢,“你脚扭到了,不好走路,别让你男朋友担心。”
那忧愁的面容好像真在为她失约男朋友而担心。
符萦记忆中,他应是温柔绅士的,听到她有男朋友后,会笑着祝福她,继而保持距离。
而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霸道样,完全越了界。
往日那个温雅的周鹤庭去哪了?
符萦攀着他的肩,小幅度挣扎,眼底似有泪花,”放我下来,我男朋友会误会的。”
周鹤庭脚步停顿,目光落在她漂亮清冷的脸上,眼睫毛因害怕簌簌抖动,仍要为另一个男人说话,不断挑战他一退再退的底线。
臂弯不自觉收紧,恨不得把怀里柔若无骨的女孩嵌入他身体去,彻底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开。
周鹤庭扯唇轻笑,“我们是朋友,他连这点小事也要误会,你这男朋友不要也罢。”
一阵风雨声和着微弱的火光噼啪声从符萦的包里传来,打断了蔓延的硝烟。
她的手机响了,一定是文嘉阿姨打来的。
符萦慌了神,急切地挣扎,“我要接电话,放我下来。”
周鹤庭怕挣扎中伤到她,进了电梯后才把她放下来。
逼仄的空间,她逃不掉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呼吸间全是他身上青松木香,神经绷成弦,轻轻一触就会断裂。
她挪到角落,拿着手机调小了音量,“文嘉阿姨,不好意思,我还要晚点才到,你先点菜好不好。”
文嘉:“没事,这个点晚高峰,是阿姨约的时间不对。”
……
一旁的周鹤庭,眸底乌云密布,他们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吗?
符萦挂了电话,余光悄悄看他,按了她要去的楼层。
她暗戳戳的小动作让周鹤庭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就那么想离开吗?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接电话也要搞得这么神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你男朋友知道你主动吻过我吗?”
他忽然地靠近,将她困在狭窄的角落,掐着她的下巴,指腹擦过她樱红的唇。
周鹤庭摁着她作乱的手,吻了上去,起初只是在唇上打圈,舔允含弄她殷红的唇瓣,软糯甜蜜勾起他的回忆,眼底积压的**失了控
符萦心几乎跳出胸腔,紧抿着唇,后退撞到墙面,周鹤庭手揽着她的腰,往上托,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撬开她的牙关,压抑着滔天怒火,酸涩暴涨。
符萦招架不住他的攻势,溺亡在他的唇舌上,气息紊乱,眼神湿软,昏了头一点点回应他。
她靠在他身上,腿情不自禁蹭他的裤子,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紧贴着的皮肤温度烫得惊人。
叮……
电梯很快到了。
符萦被这声音惊到,整个人抖了一下,紧抱着周鹤庭,嘴唇湿润红肿,眼神迷离,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周鹤庭埋头在符萦的颈侧,嗅着她身上清醒的海盐薄荷味,**淡去,咬着她的耳朵循循善诱:“和你男朋友分手好不好?”
符萦还靠在他身上,呼吸急促,摇了摇头,“不行。”
周鹤庭气笑了,不由分说直接抱着她进了房间,把她扔在床上,腿跪在她的双腿中间,俯身贴着她,怒不可竭,“和你男朋友分手。”
符萦直视着她的眼睛,仍是那两个字,“不行。”
这下彻底激怒了周鹤庭,妒火中烧,咬了一口她的脸颊泄愤。
符萦委屈地瞪着他。
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周鹤庭满腔怒火泄了干净,忍不住再咬了一口她的脸颊,趁她愣神片刻,舔上她的唇,眼神温柔。
符萦偏头躲开了,“我有男朋友了。”
周鹤庭眼神哀怨地看着她,无声控诉。
符萦看不得他那个眼神,推开了他,坐了起来。
周鹤庭抬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你在骗我,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你不可能会回应我的吻。”
话音刚落,紧扣着她的腰,又含上她的唇,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得符萦眼睛发红,情·欲上涌,毫无理智回应了他,一声声呻·吟溢出,两个人忘却了一切,拥吻在一起。
半晌,衣服上卷,周鹤庭手摩挲着她的细腰,衣服上卷,指尖在绵软处停下,勾着她的舌退出,扯出银丝,神色清明望着眼尾嫣红的她。
符萦攀着他喘粗气,呼吸不畅,差一秒她仿佛就要失氧晕过去。
周鹤庭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符萦气顺后,伏在他的胸膛,嗓音含着未褪的情潮,“周鹤庭,你混蛋。”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扯唇浅笑,“不该没有征得你男朋友的同意就吻你。”
符萦睁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鹤庭眼神含笑,明晃晃看着她。
怎么会有人恶劣到这种地步,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
符萦连他眼睛一起捂住,羞得满脸通红,“你不许说了。”
周鹤庭眼睫毛一眨,掠过她的手心,酥难耐,伸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符萦面色酡红,败下阵来,松开了手。
两人面面相觑,落日余晖从天空跌落被风扬起一角帘子的窄窗,斜斜映在符萦绯红的侧脸,眼含春水,似芙蓉娇艳。
不可名状的情绪裹满了周鹤庭酸涩的心,抬起手将她的头发别至而后,抚平她衣服上的褶皱。
“对不起,我太嫉妒你男朋友了。”
“你的脚踝还好吗?”
符萦垂眸,看着他衬衫上被自己攥出来的褶皱,和她的心一样乱。
周鹤庭脱了她的鞋子,脚踝没有肿,有一点泛红,他碰了碰,符萦瑟缩着要抽回脚踝,又抬眸观察了几秒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去医院看看?可能是上次没好全。”
符萦握着他的手,摇头。
“不想去?那我叫医生过来。”
符萦拉住他的手,“不要,我还要和文嘉阿姨吃饭,已经很晚了。”
周鹤庭喉咙发痒,喉结上下滚动,一点也不听话。
可他也明白,符萦一向有主见,她不愿意的事情再强迫也没用,反而会将她推得更远。
他温柔地摸她的头,“好,吃完饭再看医生。”
符萦惊讶地看了一眼他,以为自己可以走了,匆忙放了握着他的手,下床穿鞋。
开心不过一秒,周鹤庭抢先一步帮她把鞋子穿上,抱着她去卫生间整理。
周鹤庭从后面抱着她,握着她的手一起放在水龙头下清洗,“哪个包厢?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的。”
从镜子里看来,两人恍似热恋中的情侣,一刻也分不开,恨不得一直黏在一起。
符萦清醒地沉沦,纵容了他的所作所为。
“松月阁。”
周鹤庭一路抱着她走到了松月阁,眼神示意服务员离开。
符萦握着门把手,咬唇,“你……”
周鹤庭轻笑:“放心,我不进去。”
看着他走远,符萦才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进去。
“文嘉阿姨,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她的花被周鹤庭蹂躏得不成样子,实在不能拿来送文嘉阿姨了,好在她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
“萦萦,快过来。”
文嘉站起来拉着符萦上上下下瞧个不停,“怎么又瘦了。”
长辈永远是这一句话,忧心忡忡,唯恐小辈把自己照顾不到位。
符萦黏黏糊糊拉着文嘉,熟稔告起状,“在英国住了一个月,甜品齁甜,而且吃来吃去都是那几样。”
“哎呦,可不得瘦,我让她们先上菜,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文嘉又盯着她,“气色看着不错,哎,你唇怎么肿了?是不是过敏了。”
符萦愣了愣,想起了周鹤庭亲她时的模样,揉皱了一汪清潭,文雅清隽的贵气不复,邪妄勾人。
“没……没有过敏,我有点晕车自己咬的”
她转身从包里拿了礼物出来,“我在普罗旺斯的小店给你挑了一条丝巾。”
文嘉是过来人,哪里看不破她的心不在焉。
这明显是被亲的,小姑娘肯谈恋爱了,挺好的。
文嘉拿过礼物,心疼抱住她,“谢谢萦萦,还是女儿乖,不像你哥哥去了美国不愿意回来了。”
符萦亲昵地回报,嗓音乖软,“阿姨,你误会淮瑜哥了。”
“你们兄妹俩啊,老是向着对方。”文嘉刮了下她鼻子,“下次阿姨去你那里,好久没见新新了。”
符萦甜甜一笑,“好啊,楼顶花园开了很多花,我们一起赏花。”
服务员鱼贯而入,很快上好了菜。
符萦看了菜色,心底一暖,“怎么只点了粤菜?”
文嘉阿姨一向不太吃得惯粤菜,太过清淡。
“你爱吃啊。”
仿佛只要她喜欢的就应该送到她手里,文嘉阿姨确实也是这样子做的。
文嘉给她舀了一碗乳鸽汤,“别拿这小眼神看阿姨,知道你感动了,补气血的,你要多喝点。”
“过两天让张姨去给你做几天饭。”
文嘉瞥了一眼她,“不能拒绝,这事没有商量,你又不肯搬来和阿姨一起住。”
小姑娘长得像她妈妈,却出落得比她妈妈更美,有时她看一眼都会恍神,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拱了她家的好白菜。
符萦为她夹菜,“那我有口服了,谢谢阿姨。”
……
一顿饭,符萦吃得很开心,撑着下巴听文嘉阿姨念叨,她在一旁连连应是,乖巧得不像话,是个人看了都会心软。
服务员端着甜品走了进来,“这是赠送的一道甜品,主厨改良过的豌豆黄。”
符萦唇上的笑一下凝住了。
文嘉皱眉,连忙摆手,“她豌豆过敏,端下去吧。”
“没事,放着吧,不用顾虑我。”
文嘉拉着她的手,“怪我事先没提醒她们。”
符萦瘪嘴,“才不怪阿姨,是我不好。”
文嘉阿姨还记着她因妈妈去世不再吃豌豆黄这件事,处处为她着想,把她当亲女儿看待。
“乖宝,抱抱。”
有了这一遭,符萦眼底笑意淡了几分,挂了窗外蓝调的昏茫,惆帐不自知。
文嘉阿姨歇了带她逛街的心思,拉着她去酒店后面的露天花园聊天,碰见了一位朋友,拉着她们坐了下来。
符萦陪着文嘉阿姨和她们寒暄,心思却早已跑到了远处回廊拐角的半个身影上,指尖一抹猩红,他又在抽烟了。
周鹤庭等了她很久,知道她离开包厢后发了信息让她过来,不料信息末尾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下面有一行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小骗子,一早就想着和他划清界限,合着他三个月来都白忍了。
文嘉阿姨以为她不喜欢这种场合,“萦萦,这个点你朋友要来找你了吧,先回去吧。”
符萦心领神会,“那我先走了,阿姨们拜拜。”
符萦拿了包,朝那个地方看了眼,浮光掠影的夜色斑驳陆离,绣球花丛旁的回廊空无一人。
走出一段距离后,身旁走过一对母子,男声嗓音清润磁性,“妈,我刚才看见大哥了。”
“你爷爷逼着他相亲,最近别在他跟前晃悠。”
符萦余光掠了一眼,丝许讶异,男生的眉眼有点像周鹤庭,她真是魔怔了。
周明恒也看到了符萦,目光呆滞地看着她走远的窈窕身影。
陈钰柔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扯了扯他,“听没听见我说话,有点定力,别看见个小姑娘就跟丢了魂一样,你以后注定是要联姻的,少招惹外面不三不四的人。”
周明恒敷衍点头,“听见了,那个……她……大哥……”
陈钰柔看着他的样子就来气,啪的一下拍了他的手。
周明恒捂着被打痛的手,闪过的思绪直接打乱了,再也寻不着,“嘶……亲妈啊,你是真下死手。”
……
符萦跟着引导的服务员沿着回廊走进了一处岔口,那里藏着一个电梯,绕了一圈她又回到了顶楼套房门前。
“你男朋友叫谢淮瑜?”
周鹤庭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
符萦肩膀耸动,吓了一跳,转身回望,看见他脸色黑沉,悬着一颗心否认,“不是。”
她不能把淮瑜哥牵扯进来。
转念一想,看他的眼神警惕起来,质问:“你调查我?”
“没必要,我亲眼看见的。”末了怕她又误会,补充了一句,“我认识文姨。”
“脚没事了?”
“没……没事了。”
周鹤庭忽然又公主抱起她,“你说了不算,医生说了才算。”
符萦扯住他的衬衫,真是够强横不讲理的,谁摊上谁倒霉。
一室寂然,周鹤庭把她放在入门的柜子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低头,笑声清越,“小骗子,你心跳好快。”
三次工作很忙,更新不稳定,抱歉……[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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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