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以每分钟一米的速度逐渐向他们压近。
密室中的三人顿时惊悚地瞪大双眼,很自觉地背靠去最远的墙面。
那石墙刮过地面,发出重物摩擦的沉闷声响。
听音就知,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密室里的所有人便要被挤成肉饼。
许清官已经是吓得面色惨白,“范志双,你个特么星号哔哔哔******...”他怒火攻心,隔着墙噼里啪啦一顿臭骂。
最后总结:“你不得好死!”
他越是这样,范志双越是兴奋。
“许大人,我怎么死你是看不到了,你怎么死,我可是一清二楚!”范志双轻轻扶去身上灰尘,“各位,好好在这里享受快乐吧!”
说完扬长而去,那猖狂的笑声也逐渐消失在暗道中。
“哎哎哎!范志双你别走,你回来。”许清官拍着逐渐靠近的石墙一步步后退,“有话好好说,咱们商量商量,一起打倒陛下如何?”
另外二人:“你的尊严呢!”
——
范府别院。
密室另有通道通向别院,范志双为了不声张,便悄悄走了后门,准备牵上一匹快马赶去拿账簿。
他脸上挂着一抹得意之色,暗嗤许清官不知死活,偏偏来惹他,简直死有余辜。
没多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别院后门出现。
“大人,范志双!”一护卫低声说。
暗处,容平带着七八个家中护卫埋藏在范府外围盯梢。
是自家的护卫,不是锦衣卫,陛下不让他参与,他担心陛下,主要是担心陛下手下的女将,自己偷偷来的。
他撇去一眼,打了一个手势,“跟上!”
——
密室内。
逢三过的弯月长刀抵在两扇墙之间,强大的挤压力,将钢刀都挤变了形。
三人在一条狭小的缝隙中苟延残喘。
只要钢刀掉落,他们立刻魂飞魄散。
许清官从来没玩过密室逃脱,人生中头一次,特么好像也要成最后一次。
周阳一直不说话,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他一直担心儿子的安危,在这石墙夹层里折腾好久,痛不欲生地又捶又打,最后还是放弃了。
许清官骗他说陛下安排了暗卫监视着范志双,一定不会出事的,要相信陛下一定会去救他们。
周阳点点头,终于平静了下来。
唉,不然怎么办?许清官心里这般想。
不知过了多久。
钢刀没掉,可空气却越来越稀薄,这个时候若睡过去,基本就醒不过来了。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周阳找了个话题。
许清官苦笑了一下,遗言吗?
他转头看去一旁倚着他肩膀的姑娘。
逢三过确实是个漂亮的大姐姐,而且和别人不同,她身上没什么过重的胭脂味儿,鼻尖上有零星细碎的雀斑,却不显难看,真实又有几分女人的柔和。
不过...她一直在抽噎。
许清官不禁感叹:不管多么坚强的女子,也需要人安慰和保护。
“我希望...”对周阳的问话,他想了想,最后沉吟道,“救我与危难的逢统领,日后能找到心爱之人,百年好合!”
“哇!”逢三过闻言突然哀嚎一声,氧气更少了...
“....”
许清官忙摸摸毛,安慰她,“别哭,别哭,黄泉路上有我陪你不好吗?”
“好个屁呀,要陪也得是...”逢三过抽噎了一下,接着懊恼地“呸”了一声,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实话跟你说,我和阎王爷可熟了,倒时候投胎,我跟他说说,让你下一世做个一生富贵,爱情圆满,幸福一生的女人。”
逢三过听了他那不着调的话,翻了个大白眼,“你跟阎王爷那么熟,那你怎么投胎还投个这么衰的!”
“我……”我乃一介天庭仙官,却无力反驳。
又不知过了多久。
“妹砸,千万别睡哈,何时了发现我们长时间不出来,一定会去找陛下救我们的。”许清官虚弱地嘱咐着。
“嗯……”
许清官找话题,“妹砸,荣王和容平你喜欢哪一个?”
逢三过迷迷糊糊,“都喜欢。”
许清官:....嘶,这世上敢于承认自己是渣女的并不多。
“妹砸,你玩过一个小游戏吗?”
“什么游戏?”
“从一数到一百,逢三就过。”
哈??
“来来,我们开始数,1、2...4、5...7、8...”
“.....许大人?许大人?”
“许大人,你别睡过去呀,别睡过去!”
——
房顶。
“盒子叔,我爹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小满急得要哭了,“我想要爹。”
何时了额头已经铺满了一层细腻的汗珠,他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石门。
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找不找得到人,也该先出来才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寂静的夜里,微风拂过,隐约听到从遥远深层地下,传来细微的声响。
“盒子叔,你听!你听!”小满喊道,“我的哨儿!”
何时了身子动也不动,集中所有精力,拼命地用心听。
一声又一声,细微、沉闷,却十分急促,像是濒临死亡时发出的苦苦哀求。
何时了满眼恐慌,“公子一定遇危险了!”
……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寿宴上,锦衣卫正在一个个的搜身排查。
萧权坐在高台上,似乎魂游天外地时不时目光撇去院门外。
他不知这会儿为何总是心惊肉跳,只盼着逢三过的一声来报,来安抚他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报!”一名锦衣卫来报。
终于来了!
萧权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却焦急地望了过去。
“启禀陛下,玉髓找到了。”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有萧权望见锦衣卫呈上来的玉髓,身子一晃,心口像被人重击了一拳。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来报。
‘玉髓找到了’,是他和许清官的暗号,说明对方身份已经暴露,并遇到了危险。
僵了一息。
他不得不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气,急声问道,“从哪找到的?谁找到的?”
“回禀陛下,是一个小厮,还有一个孩童。”
话音落下时,隐约听见院外有孩童哭声,似乎被拦在了院外。
是小满。
萧权挥手,“快放人进来!”
还没等侍卫传话,就听外面一声叫喊,“哪来的小崽子,怎么咬人!”
人命关天,哪还能等得了传报。
小满对准拦他侍卫,哐吃朝手咬了一口,趁人松手,他四短的一只马上从腿下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小满,进去就喊救命!”被侍卫拦在外面的何时了挥手喊着。
小短腿听了话拼命往里跑,跑到场地的最中央,一刹车,立定站好,嗷嗷哭叫,“谁救救我爹!”
“我爹掉菜窖里了,他快死了,他快死了!”
在场宾客没人认识小满,也不知道他爹是谁,都一脸的茫然地看着那孩童。
只有萧权闻言眼睑睁大,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什么?许今朝掉菜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