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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告诉您,少爷会恨我吗?”秦翌繁眼神始终停留在虞词脸上,他借着暖手与虞词十指相扣,抬起手,吻了吻虞词的手背。
他现在的情绪也很复杂。
在得知陆慜媛就是在虞词安全绳上做手脚的人时,他便想让陆慜媛也尝尝其中的滋味,这才有了让陆慜媛落水一事。
可是他没想到虞词会看见。
那一瞬间,江水的冰冷也没能让他慌乱的心冷静下来,心疼的情绪灌满了他的心脏。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虞词。
说他被本该最亲近最信赖的人置于死地?
虞词看向秦翌繁,神情带着几分讥讽和冷意。
他不明白秦翌繁是怎么在做出这些事后,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
更不明白他怎么还有脸吻他的手背。
忠诚和喜欢,秦翌繁都没有不是吗?
秦翌繁只感觉心脏被猛地攥紧,他看着讥讽之下眼圈逐渐泛红的虞词,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全是喜悦和动力。
喜欢一个人,会忍不住感同身受他遭遇的一切。
会苦涩,会失语。
会失去分寸。
秦翌繁捧着虞词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虞词,只能用这种轻柔的动作来表达安抚,他也知道虞词不懂,所以在虞词将他嘴唇咬破时,他也没有后退。
直到秦翌繁吻到了苦涩的眼泪,他才稍退一点,吻了吻虞词的眼尾。
虞词的心绪已经乱成了一团。
不止是局势,他连人都看不懂了。
看不懂他的母亲,看不懂秦翌繁,连他自己他都不懂了。
虞词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了双掌之中。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已经惊呆了,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一个beta和一个alpha?禁忌之恋?
这beta身材也太好了吧,看着比他接待过的alpha乘客都要强大美貌,该不会还是……不对不对,不能再想了……草。
后视镜中,江水顺着秦翌繁的发梢往下滑落,滑过他明显的喉结,忽地消失在衣领之下。
一个beta这么性感合理吗?
司机收回视线,专心行驶了一段路程后,没忍住又看了看。
然后……被秦翌繁瞪了一眼。
司机被瞪得一个哆嗦。
不是哥们儿,刚才你看那alpha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但这区别对待反而使得司机心中愈发好奇,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只恨路程太短,他没能再看看故事发展。
秦翌繁拉着虞词回了小公寓,他有意让虞词先把湿冷的衣服换下来,可虞词却在房间门口站定了。
秦翌繁正想劝,就听虞词背对着他说:“你那样对我母亲,她不会放过你的。我不管你是谁的人,都离开这吧。”
出乎意料的话语让秦翌繁愣神,待他品出其中的未尽之言时,虞词已经关上了房间门。
秦翌繁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才不会走。
虞词醒来后,陆慜媛没做什么是因为她觉得虞词没有威胁了,但现在陆慜媛已经认定了他和虞词是一伙的,肯定会重新出手的。
虞词选择了袒护他,他自然不会一走了之,任由炸弹埋在这。
而且……
虞词走出来,发现秦翌繁大咧咧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神情滞了一下。
他走下去,看着秦翌繁:“为什么不走?”
秦翌繁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虞词,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少爷心里有我,我舍不得走。”
听到这话,被压抑下去的情感又有浮头的迹象,虞词发现他是真的看不懂秦翌繁。
特立独行,不同于他以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
明明只是个beta,却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恣意张扬。
“你是谁的人?”虞词问。
“当然是少爷您的人。”秦翌繁飞速答道。
“我让你调查,你为什么接近我母亲?你分别还接近了哪些人?你到底想做什么?”虞词死死盯着秦翌繁的眼睛,一一问道。
然而,秦翌繁给的答案却异常简短:“给少爷准备个惊喜。”
虞词听到这个回答,盯着秦翌繁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秦翌繁情不自禁地按在沙发靠背上,伸手去摸虞词的头:“我知道我应该说清楚,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少爷能不能先相信我?”
虞词偏头,秦翌繁的手顺势滑落。
秦翌繁的眸光黯了一瞬,手指慢慢回蜷,指尖的湿意困在了掌心。
他不敢放虞词一个人胡思乱想,更不愿虞词将他推开。
秦翌繁翻过沙发,直接将虞词抱进怀里。
“别赶我走好不好?最多一个月,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把答案交到少爷面前。”秦翌繁将虞词抱得很紧,好像不抱那么紧虞词就会消失一样。
虞词千疮百孔的心像被泡进温暖的热水中,得了一刻的放松。
这种感觉像罂粟一样引诱着他,诱使他往不可控的方向沉沦。
对方不知道在暗地里做了多少事,不知道为什么要伤害他的母亲,却只能做出这种虚无缥缈的保证。
可笑他竟然因为这一点温暖,就想要去相信秦翌繁。
从前他感受到的“好”都是附带着条件的,附加在他或许会成为虞氏继承人的这个身份上,可秦翌繁好像没有任何原因。
若说是因为管家这一身份,但正常的管家怎么会百般撩拨他?
“痛吗?”虞词忽然问道。
秦翌繁晃了下神,才反应过来虞词问的是他被咬破的嘴唇:“早就不痛了。”
虞词手腕抵在秦翌繁肩膀上,拉开了些许距离,他看着秦翌繁。
不,也许是有的,秦翌繁希望自己能和他做·爱。
虞词依然无法理解秦翌繁的想法,就像月亮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地奔向太阳一样,他不理解秦翌繁一个beta怎么会想睡alpha,他们之间分明没有信息素的吸引。
“如果我不让你睡,你还会对我好吗?”
“会。”
出人意料的直白,换来了铿锵有力的肯定。
如果心情能够具象化,秦翌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心掏到虞词面前,以此证明自己有多喜欢他。
不然的话。
慢热的人怎么会懂一见钟情的人内心有多澎湃。
“今天这件事,你自己能解决吗?”虞词又问。
他冷静得好像刚才的问题不是出自他口一样,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任何超出上下属关系的暧昧问题。
“可以。”秦翌繁从来想做敢做能做,而不是无脑莽夫,他对对陆慜媛那样做,自然有办法让对方报复不了。
虞词默了默,说:“好,我不会再过问。”
他心里隐约有两个猜测,无论是哪个,他都不愿意是真的。只是想到那个可能,他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想报复都迷茫起来。
“接下来抽出时间陪我锻炼,我想把主动权握在手里。虞氏不找我,我就自己杀回去。”
虞词说着,目光落在秦翌繁的耳钉上,他伸手,指尖滑过那小小的金属,捏住了秦翌繁的耳垂。
“你会觉得我是在痴想妄想吗?”
秦翌繁觉得,虞词这一番举动,无异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软肋,他是害怕的,所以他才会用攻击自己的方式来问他。
“少爷想要的,都是合理的需求。”秦翌繁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轻柔地摸了摸虞词的头发,“现在,我先帮您吹头发,湿着对身体不好。”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秦翌繁每天都会为虞词规划适量的锻炼,为了让虞词营养均衡,他甚至学会了做营养餐,对以前的他来说这简直是奇闻。
晚上则是为虞词做头部按摩,再借机留下,抱着虞词睡觉。
冬天的寒风开始夹杂着雪花。
虞词的身体已然恢复到了S级alpha的水准,原本病恹恹的冰美人多了几分雷厉风行的精英味道。
他站在阳台,看着雪花纷纷飘落。
秦翌繁拿着披肩,从身后为虞词披上。
“我们出去走走吧。”虞词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说道。
自从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秦翌繁便很少撩拨他,既不耍流氓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倒打一耙,规矩得像一个真的管家。
可这并不能让他的内心平静下来。
越是和秦翌繁相处,虞词就越是迷茫。
或许是温暖平和的日子包裹着他,让他脑子不清醒了吧。
让寒风冻个清醒就好了。
秦翌繁听到虞词的提议,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内心的想法:“少爷这是要和我去约会?”
虞词有些意外地抬眼去看秦翌繁,怎么好像有种打回原形的感觉?
看到虞词的眼神,秦翌繁:“……”
“太冷了,开个玩笑活跃一下。”秦翌繁转移话题,“等会儿披上斗篷吧,晚了会有风。”
……
换上外出衣服,出门前,秦翌繁为虞词披上了斗篷。
斗篷有帽子,但虞词看不到。
自然,虞词也就不知道秦翌繁存了私心,给他批的是一件带有毛绒小猫耳朵的斗篷。
秦翌繁压了压嘴角,给自己批上一件毫无特点的斗篷,慢虞词半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