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分钟之前,星还缩在角落里和三月七小声咬耳朵讨论着这位一直在无形散发着压力,咄咄逼/人的托帕同事到底是怎么惹到瓦沙克。
“光是烛警惕他靠近咱们的态度,还有‘和他一样是个天生的骗子,也是天生的赌/徒’那句话,感觉两人间就隔着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三月七压低声音模仿着瓦沙克那不是常人能轻易尝试的说话语调让星有些莫名地想笑,只是她也知道如果真的笑出声一定会遭到对方恼羞成怒的捶打。
尽管对方的拳头相比她一个滑铲把箭矢扎进敌人眼窝的力度还是小了不少,但星还是硬掐着自己的大腿憋住了即将无法掩盖的笑意,面色扭曲地继续一面听着三月七的念念叨叨,一面留神砂金和接替了瓦沙克位置来与他交流的姬子间发生的谈话。
“那你就抱着这些收不回来的信用点和不会收获的新朋友们去「黄金的时刻」里又哭又闹大喊大叫,然后赶紧惹来「猎犬家系」的人把你捉走去给「家族」审判吧。”
瓦沙克素来秉持能当场报仇就一定会当场报,不能当场也一定会记在小本本上和对方来日方长的原则,即便这个“对方”并不是当初坑祂的那个对方,即便现在的“许愿者”并不喜欢祂的这个作风。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仙舟都有一个成语叫做“父债子偿”,自身也不是非得需要这一次的“许愿者”,对方只是目前数千万次轮回中“最接近能实现自己愿望”的许愿者,但自己无限长的生命却还可以支持祂再继续等待第二个像她一样的人。
所以就算自身被姬子用眼神警告着不要再多说一句话,瓦沙克还是我行我素地出声呛了一句砂金,还解下了自己左耳的耳饰,在所有人困惑或好奇的注视下把它放于前台的桌子上。
“把「橡木家系」现在的话事人叫过来,就说这枚耳饰的主人要见他,或者她。”
脱口而出的便是一个让艾丽为难至极的要求,连瓦沙克本人似乎都认为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于难为这位领着普通员工薪水,却遭受了不普通遭遇的酒店值班前台了,于是祂又像给人找补似地说了一句,
“如果「橡木家系」的话事人有要事缠身没法过来,就让「苜蓿草家系」的话事人过来,「猎犬家系」或者其他家系的话事人也可以,阿……达达利亚也可以,总之是个能掌权说话的话事人或者在这里能说得上话的家伙都可以。”
这还不是在为难我吗!?
要不是每位白日梦酒店的职员在上岗前都必须要接受过严格的礼仪教育,加之在现实中的匹诺康尼寻得一份好工作是有多么困难的事情,艾丽是真的想翻脸把上面这句话甩在这位真的认为上面这些要求压根就没有多困难的客人身上。
且不提包括话事人星期日大人还有梅芙恩大人在内的几位在匹诺康尼有着尊享待遇的家族话事人和家系家主岂能是一介小小的前台服务生能喊得动的存在,那位传闻中给家族带来了祂的口信的达达利亚大人,距离她自身入职差不多快有五年之久,艾丽都不曾在现实中见到他本人一面。
“这位客人……”
心里默念着“顾客就是家族的新成员,而家族成员之间不应该有任何争执矛盾”这个在匹诺康尼被全部人认可的原则才让自己原本一直在飙升的血压好不容易降下来,表面上还在面露难**言又止的艾丽已经在心里开始扎起了瓦沙克的小人。
“哦……只要是在这里能说得上话的家伙,任何一位都可以是吗?”
就像是三月七和星在列车航行期间最喜欢看的绿江爽文一样,低声讨论瓦沙克这番异常行为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就算是刻意压低了声线,也能明显听出来是从孩童口中发出的稚嫩询问声。
像是之前砂金从人群中走出来时故意发出的哒哒走路声,另一双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很快就伴随着孩童明知故问的询问由远及近地响起。
瓦沙克毫不意外真正能管事的那些家族成员会混在人群中围观星穹列车所引起的小小纠纷,也毫不奇怪能回应自己要求的竟然是一名听声音就感觉年龄不大的小孩。
“……”
只是当转过身真正看清了来者到底是谁,瓦沙克还是罕见地沉默了一小会。
“你这是什么表情?”
脸部几乎除了右下部分都被奇怪的黑白面具遮住,右耳还戴着一个和头发颜色相差无几的淡蓝色试管耳饰的小孩双手抱胸,不爽地看着狐疑盯着自己的瓦沙克。
“你不是皮皮西人,你是谁,哪个家系的成员?”
起初瓦沙克还以为这道声音的主人应该是祂曾经在希佩示意下作为家族成员被呼唤出来的那段时间里见到过有着娇小身躯的皮皮西人,但对方仅仅只是右下部分露出的脸型就已经和祂所认识的正常皮皮西人完全对不上号,更别提还有其他让祂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最让瓦沙克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人的地方还是莫过于,祂「看」不到他的过去与未来。
这么说或许还会让人感觉不以为意,只是单纯地无法观测到其「命运」,又为何会让瓦沙克仅在一瞬间就会如此果断地做出这个结论。
那么,就以瓦沙克以前从未见过面的托帕和砂金两位公司顶级好同事来稍微地进行举例说明吧。
尽管瓦沙克以前从未见过托帕和砂金,也从未在任何场所,以任何方式得知过对方的消息,但仅仅只是在贝洛伯格和刚刚在前台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祂就已经「看」到了此次轮回中她作为落魄星球上的精英叶琳娜的过去以及她作为「催讨黄玉」的未来。
同样地,祂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这一次的他作为茨冈尼亚星球上唯一仅存的埃维金人卡卡瓦夏的过去以及作为「诡弈砂金」的未来。
或许所有的正常生命体在瓦沙克面前最后一块可以能被称做遮羞布的东西,就是祂不管和多少生命产生了多少短暂或长久的羁绊,也不管相处了多久也依旧无法弄清楚的“感情”了。
而她和他那些没有来得及告诉过其他人的秘密或是他人永远都不会知晓的阴暗面都自然而然地好似那些浑身赤/裸的人体模特,全部都在瓦沙克的眼睛面前一览无余,尽管祂本人对这些被迫看见与被迫知道的东西并不感冒,甚至大部分时间内都认为十分多余。
可以这么说,瓦沙克目前「看」不到未来的生命体只有三个,第一个是从未在过往的轮回中出现,也是第一次出现在寰宇中的星和穹;
第二个是同样是第一次出现,仿佛与过去的自己有不可分割关系的达达利亚;
而第三个……则是面前这个身高连自己腰部都没到的面具小孩。
祂无意知晓世间万物的一切有迹可寻或无迹可寻的变化,却又不得不在现在的时间中被迫知晓它们不为人知的过去和充满不确定因素的将来。
瓦沙克本来想用“小鬼”这个词语形容这个突然出现,又疑似在匹诺康尼有着不低地位的孩童,但对方那副诡异中又透露着陌生熟悉的面具还是让祂改口换了一个听上去不是那么冒犯的称谓。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寻根问底,不过‘我是谁’这个问题对你们现在的遭遇很重要吗?”
只字不提自己到底是谁,淡蓝色头发的小孩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嗤笑着开出了一个让瓦沙克和姬子她们都无法拒绝的要求。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可以帮你们证明,让白日梦酒店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你们这两位没有登记在名单内的新乘客入住,还不用你们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这个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不冒着金光,张扬着‘我就是公司走狗快来找我’的花孔雀。”
砂金原本的计划是借由这次入住前发生的突发情况让星穹列车的诸位,特别是不知还有多少底牌的星还有因为前……不知道多少任的「砂金」不干人事的所作所为而对自己的一笑一言都有很大意见的瓦沙克来欠自己一个不大也不小的人情,以方便后续将他们统统拉入自己在幕后精心布置好的赌局,为公司收复匹诺康尼(边陲监狱)贡献一份力量,但眼下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却完美地打乱了他的完美计划。
而且在公司已知的情报资料中,这位莫名想要插/一脚的“程咬金”本人近年来的活动记录都仅有短短的几行字,比另外一位仿佛永无安宁之日地在追寻纷争的「公子」的记载还要少,是一个存在隐性投资风险的危险存在。
“虽然这句话不应该由我这个不近人情的资本家来说,但凡事都应该先讲一个先来后到吧,这位朋友,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博士」?”
好在砂金本人也不是什么只会遵循着计划循规蹈矩的家伙,倒不如说包括砂金本人还有他在前往匹诺康尼前至今只进行过两次对话的欧珀在内的「石心十人」都不是那种死脑筋的家伙。
或者还可以换个贴切点的形容,只会一股脑执行固定计划的天真家伙怎么可能会成为「石心十人」中的一员,那种人只配当基层员工。
“作为一介生意人,我必须要提醒领航员小姐一下,想必您也听说过,家族的同谐令使「博士」曾经所做过的诸多劣迹吧?”
眼尖地看见姬子正在低头分析着利弊的模样,就算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也有所预感这单突如其来的“生意”很可能因为几乎从不闻外事的「博士」的到来而搅黄,砂金仍旧是保持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看似不在意地开口打断,试图再让对方仔细思考一下利弊。
“不愧是公司的走狗,还真是熟知挑拨离间这个你们最常用的手段,不过我还是那个问题,我在寰宇中的响亮名声和现在作为家族一员的我同样可以帮助星穹列车的诸位证明又有什么间接关系?没有关系。”
被砂金称作「博士」的小孩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就连他脸上极具嘲讽意义的微笑都不曾下滑过一个微笑的弧度,继续抛出了一个新的自问自答。
别的不说,光是在砂金和博士这两人一前一后抛出的橄榄枝中还夹杂着两者对双方有意无意的贬低拉踩行为,不知何时凑到一块的三位女孩子都能察觉到不管哪一方肯定都对列车组别有所图,更别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瓦/尔/特还有姬子。
“砂金先生想要结交一批无名客的新朋友,所以才会出手帮助我们,那么这位「博士」小先生,您又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装作没有看到「博士」因为自己话语中具有指代性的“小先生”而耸拉下来的不屑神情,姬子神色淡然地询问对方。
即便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真实的「博士」,但姬子也曾不止一次从列车的广播和其他无名客口中听过对方曾经犯下的劣迹,更不会相信对方是那种会好心伸出援手的存在。
不客气地说,如果「博士」哪天翻车被公司捉住,凭借他自身单独犯下还有和「原始博士」一块犯下的那些斑斑劣迹,都足够让他先死个十万八千次了。
“……啧,还真是不好糊弄的家伙,不过放心好了,我想得到的东西是这枚耳饰的主人(瓦沙克),和你们星穹列车其他人无关。”
被本体要求负责社交这方面的「博士」切片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他似乎完全没有继承到成年后的自己对于即将到手的试验品的那份足够细致的耐心,但他本身也就不需要在这方面多么有耐心。
只要把本体能够给予的橄榄枝展现在对方面前就好,这就是他这块切片被醉心于实验的本体所创造出来的目的。
至于该如何权衡利弊,是牺牲一个人还是星穹列车全体无名客欠下黑心与良心呈九一开的公司代表一个不大不小却犹如卡在咽喉中的鱼刺般无法忽视的恩情,亦或是打道回府?
那就应该是对方要考虑的事情了,「博士」这个专门切出来的小孩子切片可管不了这么多弯弯扭扭的东西。
顺带一提,一是良心。
“……瓦沙克,你是怎么想的?”
尽管姬子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想法,但本着想让被讨论的当事人本人更加拥有一些祂自身的意识,而非出于那所谓能看到的未来再做出行动的想法,她还是选择多此一举地询问了一遍对方。
而被喊到的瓦沙克显然也正如姬子所愿,正在站在祂的角度考虑着面前这两条都在用一时的美好利益来掩盖住未来圈套的道路。
尽管祂无从得知这个似乎认识以前自己的「博士」到底在前方未知又固定的命运中布下了何等甜蜜与痛苦共存的陷阱,但祂却可以从「砂金」的未来看到他是如何精心布下一场又一场的赌/局,又是如何以自己的“盛大死亡”请君入瓮,最后与「黄玉」携手收复边陲监狱。
只是现实可不是试卷上那些只有固定答案的单调选择题,重来无数次的轮回不可能变成一次就会改变的新生,回收(Neutralize)更不可能变成创造(Create),如果其他人给出的ABC选项都不符合自己的心意,那么就另辟蹊径,去找到自己满意的D答案吧。
“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但是在姬子你做出决定之前,躲在人群中的「橡木家系」话事人是不是也该出来尽一下地主的职责了?”
就算自己不用双重意义上的眼睛来观察,也不认识当代各大家系的实际掌权者,瓦沙克还是能凭借周遭突然剧增的「同谐」气息得知到底有多少个家系的人隐藏在人群中企图隔岸观火。
他们的伪装就像每一任「钟表匠」都在极力完善的钟表把戏一样拙劣,又毫无意义,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瓦沙克不禁与身处列车上的奥博洛斯抱怨,祂实在不明白只要是有独立意识,有着能被称作“人类”的生命体为什么总是会在不同的时间点与不同的地方犯下相同的错误,亦或是在犯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也是,她也是,祂也不例外。
因为只要有独立的意识,就会有独立的欲/望,而与意识共生的它自然会无师自通地驱使着生命犯下一个又一个滔天大罪,就像这片虚假的美梦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选择了站在与“人性”对立的“野兽”角度,同样拥有全知全能之眼的奥博洛斯看在人不在自己边上总是气着自己的份上,难得有耐心地解释道。
尽管无法像星神体的自己一样完全与人类切割的祂同样也不能理解人类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何,但祂却不会像瓦沙克一样尝试去与人类相处。
因此,一直都身为局外鸦的奥博洛斯才能比对方更清晰地看清,驱使着这些连自己塞牙缝的零食都算不上的蚂蚁的原动力是什么。
不过与其在这里和我继续探讨既定的事实,还不如看看你眼前这两个头顶圆环的鸡翅膀家伙,真不明白希佩为什么会如此钟爱这种有鸟耳又有人耳的生物,祂的品味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如此怪异,简直和「太一」那家伙如出一辙……回神,那个戴耳钉的鸡翅膀小鬼朝你走过来了。
压根不打算和瓦沙克在希佩的喜好上进行过多无用的讨论,只是短短地抱怨了一句的奥博洛斯立马又借着星期日的到来迅速转移了话题。
该说不说,就像瓦沙克在这一任「砂金」的身上看到了在亚德丽芬星系里死在祂手上的那任「砂金」的影子,祂在星期日与知更鸟这对兄妹的身上同样看到了曾经分别担任了「橡木家系」家主还有梦主的他和她的影子。
就连双胞胎这个身份与外貌都几乎和记忆中两道挥之不去的人影完美重合,瓦沙克后知后觉地发觉匹诺康尼最近是在举办什么故人见面会吗?
而且和祂的过往相关的人物都如同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最要命的是自己还因为「树」的特质无法轻易遗忘那些已经经历过的过去。
除非那段过去真的值得让自己拥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必要,瓦沙克才会选择将它掰成一块又一块的细小碎片将其投入海底成为虚数之树的养料,不然就算是像丹枫和云上五骁那种仅剩下满地鸡毛的结局,「树」也一定会不计前后因果地将其记录在不会被轻易折断的枝丫之上。
“啧,祂明明差一点就同意了……一个两个都继续做姗姗来迟的「橡木家系」话事人和知名歌星不好吗,星期日还有知更鸟?”
又一声不耐烦的轻啧从博士幼体的口中传出,除了没有继承本体玩弄实验体的那份耐心,他似乎连正常人应有的礼仪也只是稍微模仿到了七八分像,而最关键的那部分更是被毫无留念地都留在了本体的大脑里,继续充当着下一次切割精神就一定会分出去的无用垃圾部分。
“很遗憾不能如您所愿,因为家族可不能让客人们带着对同伴的担忧入梦啊,多托雷先生。”
将右手放于胸前,像对待其他来客一样对「博士」轻轻弯腰,星期日含有维护意义的回答与其彬彬有礼的动作很快就获得了三月七的好感,更别提他的身旁还有她喜欢的歌手知更鸟。
“快看,快看,那就是知更鸟,艾瑟普隆的超级巨星。”
难掩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三月七一把抓住见态势不对准备随时掏出炎枪战斗的星还有毛一直都在炸起来的白汀,小声但又不是那么小声地向她们介绍自己的偶像。
比起白汀不像作假的迷茫表情,星倒是能想起来三月七的确在列车上介绍过“知更鸟是她的偶像”这个事实,但……
“你不觉得现在的气氛并不是很适合感叹你在大厅偶遇到自己偶像这一回事吗?”
同样小声地吐槽着三月七见到偶像就忘记现场充满着硝/烟气息的行为,星用余光瞟了一眼先从砂金出现就时不时在走神,直到那个还没自己腰部高的「博士」还有星期日和知更鸟出现都仍旧保持时不时走神态度的瓦沙克,还有担心地看着瓦沙克的白汀。
首先瓦沙克认识这个「砂金」之前不知道多少任的「砂金」,还疑似和对方有什么苦海深仇,不然祂肯定不会如此提防他。
被三月七拉着开什么都没有只有人的女子茶会的星身先士卒,第一个提出了砂金和瓦沙克之间存在的关系。
「博士」好像又认识以前的瓦沙克,对祂很感兴趣,但现在的瓦沙克明显就不像认识他的样子。
一直在拿着手机拍照观察周边事物的穹趁热打铁,紧跟着提出了第二个出现的「博士」与瓦沙克之间存在的问题。
而且瓦沙克在列车上最关心的就是姬子和小白汀,后者也是对瓦沙克有粗到自己和穹一样的箭头……这是什么混乱的多角恋啊?
星感觉自己不算太灵活的脑袋就要被这些像纠缠不清的麻线般分都分不开的混乱复杂关系给强制性全部塞满。
她甚至只是算了刚到匹诺康尼就遇到的陌生人,没算上在列车待机的丹恒老师和身处罗浮仙舟的景元将军,还有不知道去哪的刃叔和同样是同谐令使的狐狸精转世。
在列车上被三月七一系列他爱她她爱他他又爱他的相关轻小说荼毒了本来就不是很坚定的思想,不知道何时把“烛”的称呼变成“瓦沙克”的星现在看到这样疑似修罗场却胜似修罗场的场面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是把这剧情写进轻小说里,会不会和穹一块赚到盆栽满载的星琼?
尽管有被当事人(瓦沙克和白汀)找上门当面算账的嫌疑,但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意思的星和穹还是开始了一些不太可能变成现实的畅想,更何况她和他都已经足够收敛了。
甚至还没有等星穹两只小浣熊继续幻想着他们拿这些即将到手的星琼要去卡池里抽些什么金闪闪的东西,原本对着「博士」弯腰行礼的星期日又再次弯腰,甚至这次连在他身旁的知更鸟都将手放于腹部弯腰行礼。
虽然这样的行为已经让包括一只不在场的乌鸦在内的所有人都对“弯腰”这两个字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麻木,但姑且还是要多提一嘴,弯腰的对象仍旧是那位在短短半个小时内接连接受了来自公司代表与家族话事人行礼的瓦沙克。
“很荣幸能和我的妹妹在我们短暂的有生之年内见到活着的您,阁下,拥有三重面相的祂也一定会为您此次来到匹诺康尼(美梦之都)而感到欣喜。”
如果和仙舟人几乎拥有相同长度寿命的天环族能被称为短暂,那么宇宙中也就没多少存在能被称为拥有漫长寿命了,更别提只是普通人的我了。
从亲眼看到了那位还能够以如此谦卑的态度对另一位在听到托帕在贝洛伯格一行的报道就以势不可挡的速度重新冲上公司最高级别警戒的存在打招呼开始,砂金就非常想笑,甚至还忍不住在内心发出了上述感叹。
要知道某人可是在先前的长途通话中,还一直与自己保持针锋相对态度的家族话事人,更别提砂金还能凭借着莫名冒出的相斥本性轻易判断出包括自己在内的在场两人……不,在场三人皆为同类的事实。
态度上的谦卑是否能遮掩住自己早已像破镜般无法修复的扭曲心灵,又是否能从生活中隐秘的蛛丝马迹里察觉到自身真实的本性?
砂金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但就算另外两人丝毫没有察觉的可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他也不会充当滥好人去好心提醒对方。
笑死,他都已经是宇宙最后一个埃维金人了,就让让他吧。
“你们……”“瞧瞧这是谁来了——星期日,匹诺康尼最英俊的男人!还有闻名宇宙的歌者「知更鸟」。”
刚开完自身地狱笑话的砂金承认自己突然用浮夸的语调来打断瓦沙克从来都是慢吞吞的开口绝非偶然,而是他故意所为。
虽然他明白此刻冒出风头会让稍后公司与家族的谈判稍微提升一个难度,虽然他也明白这样做的下场是让对方对他的印象更下一层台阶,虽然,虽然……
尽管列出了无数个百弊而无一利的理由,但当星期日与知更鸟与自己对视的一瞬,砂金还是仅用了一个简单到他都不愿相信的理由就将上述那些只会带来弊端的想法全都推牌重开。
什么啊,两人还是有所察觉的。
在前台对话会写得比较长,因为在那之后就要开始跳剧情了,不会写流萤那段,我对ml实在不敢兴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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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六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