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袭 第11章 第十章

【第十章】

说完，萧峣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直奔争斗的现场。他到达时，只见一群士兵围观着两名正在激烈争斗的士兵，旁边围着的汉人和匈奴人显然已成两相对立之势。

萧峣大声喝止了他们的争斗，并命令士兵们散开。他走到两人面前，沉声问道：“你们为何打斗？”

那名汉人士兵愤愤不平地回答道：“他侮辱了我的家人。”

匈奴降兵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他骂我是匈奴狗，而且他先动手打我的，我只是自卫而已。”

萧峣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对他们说道：“这里是军队，不是你们发泄个人情绪的地方。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应该以大局为重，我们必须是一支团结的队伍，战斗的时候才是一个固若金汤的整体，才不是一个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群体。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军纪，必须受到惩罚。”

说完，他命令执法官将两人带下去接受军法处置。然后，他转过身来，对围观的士兵们说道：“我知道我们之间有文化和习俗的差异，大家还需要更多地互相了解和包容。但在这个军队里，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在和战友背靠背抵御强敌时互相保护。”

士兵们纷纷表示认同。

这场突发事件虽然短暂，但却给整个队伍敲响了警钟。

萧峣意识到，在日后的行军中，他还需要更加努力地促进汉人和匈奴人之间的融合和团结。

萧峣率部四处觅敌，长途奔驰数百余里。

这日狂奔百里之后，萧峣勒住战马，命部队停下。

八百健儿齐齐勒马，望向萧峣。

萧峣勒转马头，大声说道：“我已请命大将军，自行觅机杀敌。前面乃阴山东麓，依我所料，东麓之后，必是匈奴驻扎之地，我们首次出征，必得让匈奴知我大绥之威！我们今日便绕过山麓，直入阴山，一个匈奴士兵也不要放过！诸将士俱听我令！”

八百骑兵山呼海啸般齐声回答：“诺！”

萧峣一勒缰绳，再转马头，手中长剑前指，厉声喝道：“随我来！”话音未落，胯下战马四蹄已开。萧峣一马当先，身后的八百骑兵同时催马，一股滚滚烟尘，直向阴山东麓席卷而去。

在阴山东麓的匈奴营地，卜陆奇正悠闲地坐在营帐之中，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作为呼揭单于的叔父，他自恃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智慧，对于这次的任务充满了信心。

他深知，匈奴人虽然几次败在柳枫的手下，但呼揭单于的安排十分妥当，此次呼揭侵绥，兵分数路，他将这支能征惯战的千人精锐交给自己，足见对自己的信任。他将作为增援力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

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远在数十里之外的萧峣，正率领着一支八百人的骑兵部队，向他们袭来。

当日，卜陆奇得到的情报是，柳枫的主力尚有两百多里之遥，这让他更加放松了警惕。他认为，在这个远离前线的位置，自己的营地是安全的，不需要太过担心。因此，他只派出了一些斥候去侦查柳枫的主力位置，而大部分人马则留在营中休息。

萧峣的战意如火，他率领的八百健儿更是如同出鞘的利剑，准备向匈奴的营地发起猛烈的攻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痛恨。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八百骑兵如同一股洪流，不可阻挡地向着阴山东麓前进。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长剑反射出寒冷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将会是何等的激烈。

随着他们的接近，萧峣的眼神越来越锐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匈奴的营地，看到了那些正在忙碌的匈奴士兵。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

当他们绕过山麓，直入阴山的时候，匈奴的营地已经近在咫尺。匈奴的士兵们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一支大绥的骑兵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然而，萧峣和他的战士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怜悯之心，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全歼匈奴，展现大绥的威严。

战斗打响了，匈奴的士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因突袭而全军混乱。萧峣带八百轻骑闯入大营，匈奴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但都无法阻挡萧峣他们前进的步伐。在战场上，萧峣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剑都有一名匈奴士兵倒下。八百轻骑如虎入羊群，大量匈奴人来不及上马，便被绥军挥刀取命。

在激烈的战场上，萧峣所部展现出了出色的战术和勇猛的战斗能力。他们巧妙地兵分两路，将匈奴部众分割开来，逐一猎杀。他自己则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骑兵，纵马扑向匈奴的中军大帐。

卜陆奇万万没有料到，绥军的行动如此迅速和果决，如同一道闪电般突然杀到。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萧峣已经带领骑兵杀入了营地，将整个营地搅得天翻地覆。

他在万分惊骇中，准备带随从逃走。刚刚翻身上马，便听得耳边一声大喝：“哪里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年轻人身着绥军将领的服饰，手持长剑，气势逼人地追击而来。

卜陆奇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你是何人？”

萧峣长剑直指卜陆奇的咽喉，高声回道：“我乃绥朝大将军柳枫部下，骁骑校尉——萧峣是也！你等屡次侵犯我大绥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奉圣命讨伐尔等，你若识相，便乖乖束手就擒，免受更多无谓的伤亡。”

卜陆奇见势不妙，心知自己不是萧峣的对手，想要转身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萧峣身手敏捷，剑法高超，一剑便将他从马上挑下，生擒活捉。

主将被擒，匈奴全军混乱，萧峣的八百轻骑人人骁勇，片刻工夫，竟将卜陆奇这支千人精锐全部剿灭。萧峣勒马对散逃的几个匈奴士兵扬声喝道：“今日绕过尔等，回去告诉你们单于，我乃大绥萧峣！”

随后，萧峣决定亲自审问卜陆奇。

审问的过程充满了紧张和专注，萧峣紧紧地盯着这位匈奴将领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波动。经过一番审问，萧峣成功地从卜陆奇口中得知了匈奴负责输送粮草的“应天侯”的重要情报。

萧峣对应天侯呼衍提的了解深入而全面。他知道呼衍提不仅是乌耶单于最小的弟弟，更是呼揭单于的祖父辈，在匈奴中拥有着极高的威望。他的封号“应天侯”是上一任匈奴单于对他的认可与赞誉，象征着他在匈奴中的重要地位。

萧峣也深知匈奴的风俗习惯，他们重少轻老，将饮食衣物优先给予少年，而老者往往只能得到剩余的份额。在匈奴社会中，许多老人在年老后往往食不果腹，生活艰难。这种对待老人的方式，与绥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传统观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应天侯呼衍提虽然年近七十，无法冲锋陷阵，但是他却凭借自己的威望和智慧，为匈奴大军输送草料和牛羊，确保了军队的物资供应。匈奴许多老人都愿意前来投奔他，寻求庇护和尊严。这些老人宁愿在军旅中死去，也不愿在后辈的蔑视中苟延残喘。这种对待老人的不同方式，让很多匈奴将士看到了绥朝的优越性，也是许多匈奴将士愿意诚心归附大绥的原因之一。

呼衍提在单于本部与右地之间逐水草而居，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族群。

对于萧峣来说，这些信息都是极为重要的情报。他深知，如果能够成功地利用这些情报，就能够为绥朝争取更多的优势，同时也能够加速匈奴的崩溃和归附。

因此，他决定立即行动，利用这些情报来制定下一步的战略计划。

于是，萧峣立刻下令全军进行休整，并仔细检查每一名战士的装备和战马的状态。

在休整的过程中，萧峣召集了手下的四位军侯——车成、金多吉、齐添、张九林，和八个百夫长在篝火旁商讨突袭作战计划。

星月当空，篝火熊熊，众人的影子在火光下摇曳。

萧峣手持一根树枝，在沙地上比划着，描绘出匈奴营地的布局和可能的行军路线。他的讲解条理清晰，详尽周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车成，作为出征前替换赵征升任的军侯，虽然年轻憨厚，但表现出色，对萧峣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

金多吉和齐添是匈奴降将，他们深知匈奴的战术和习性，为萧峣提供了许多宝贵的建议。

张九林虽然从小被匈奴掳走，但他始终心怀故土，对汉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他的忠诚和勇敢是战士们的榜样。

小圈子的外围，站着八个百夫长。算上萧峣，这十三个人，是八百精锐的大脑，他们的决策和行动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他们围坐在篝火旁，目光坚定，神态严峻慢慢，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肩负的重任。

萧峣首先令人传令下去：所有士兵要将武器磨得锋利无比，战马也要喂饱养足，确保能够随时投入战斗，在匈奴营中缴获的战马挑选两百精骑，作为随军换乘准备。

随后，萧峣问道：“从东往西，右将军、前将军和左将军都没看到匈奴主力，依诸位看，呼揭单于和右贤王真的不关心漠南的战事吗？”

金多吉答道：“回禀校尉，以前我生活的部落在大青山东南麓的草原上，只有几百人，经常因为单于的一句话，就要举族搬迁，或者所有年满十六岁的男子全部出征。据我看来，匈奴的单于和右贤王是互不统属的，只有利益一致才会联合出兵。”

萧峣听后点头表示赞同，他继续道：“既然匈奴单于和右贤王并不总是联合行动，那此次他们是否在漠南战场上投入全部兵力，便成了一个重要的判断依据。若他们果真没有全力以赴，对我们来说便是一个机会。”

他顿了一顿，目光在诸位军侯和百夫长之间扫过，接着说道：“我们此次行动，不仅要迅速袭击应天侯的营地，更要尽可能探明匈奴主力的真实动向。根据情报，应天侯的营地一般不会过于远离单于本部。他在匈奴中的威望颇高，若是能生擒或斩杀，对匈奴的士气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因此，”萧峣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计划明日卯时出发，到夫羊句山时从南边登山，再从山上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