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织田作抱着太宰在暗巷中穿行着,有安吾在那边应付着中也,织田作很轻易地带着太宰躲过了其余前来搜索的黑手党们。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很快就抵达了一个异能特务科的接应地点,这原本是安吾为了防止和友人织田作之助叛逃出现意外而备用一个暂时藏身地,如今在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也派上了用场。
见有人来,原本靠在铁质折叠门上打盹的一名异能特务科的黑衣青年瞬间打起了精神,鹰一样明锐的眼睛扫视着织田作和他怀里抱着的只被一件棕色西服外套堪堪遮住身体的青年。
在异特的黑衣青年看过来之前,织田作不着痕迹地将太宰的脸按向自己的胸膛,镇静地说出了一句暗号,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同时顺势用被这个动作带起的风衣盖住了太宰半个脑袋。
异能特务科的黑衣青年小幅度地点了下头,眼中的怀疑被打消了几分,但没有马上打开车库兼小型军火库的门。
“坂口长官呢?”黑衣青年问,很明显织田作之助怀里的人不是坂口长官,但这个人身上裹着的外套却是坂口安吾的。
“安吾摆脱麻烦后就会来这里汇合。”织田作简要道。
黑衣青年没有多问麻烦是什么,紧紧盯了黑暗中的织田作的神色几秒后才道:“只能你一个,上头给的指令是接应你和长官两个,没有多余的人。”
黑衣青年用下巴点了一下太宰,眯着眼睛审视着,冷冷道:“所以他不行。”
“计划有变。”织田作不动声色地说,他自然注意到了黑衣青年嫌恶的眼神,侧了下身让黑夜浮沉不定的阴影遮盖住怀中的人不让更多的细节被透露。
而阴影也同样遮盖住了织田作晦暗的神色,黑衣青年只能听到这个很早以前就被异能特务科特别看重的红发男人用充满了信服力的声音好脾气道:“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事发突然,他们应该还没有通知到你。”
异能特务科的黑衣青年露出一个将信将疑的表情,想着若是上面真的改了命令到时候被人反过来告自己失职就不好了,于是保险起见,便准备按织田作说的向上面问一问。
而在他不耐烦地低头找联络器的一刹那,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黑衣青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手瞬间改了方向伸向了别在腰间的手枪,但已经晚了,在无声无息移动到他身边的织田作之助的手刀下,黑衣青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昏死了过去,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织田作。”
太宰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一只手抱着太宰俯身在昏迷的黑衣青年口袋里翻找着什么的织田作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他明明已经相信你了,再用话术诱导一下就好了……你这样算是把这家伙和他背后的组织直接得罪了,这对你以后的职场生活可是很不利的……”
“或许吧,但那样会很麻烦,而我并没有和他成为同事的打算,也没有让你在我手上的消息被异能特务科知晓的想法。”
织田作解释道,用在黑衣青年口袋里找到的开关打开了铁门。
“不过,太宰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织田作闲聊一般地说,抱着太宰走进了这间隐蔽在街巷间的仓库,找到了安吾的车,用车钥匙按开了车门,放平了副驾驶,拿出一块毛毯铺了上去,然后把放平的座椅推到底线,在副驾驶和饰板间腾出了勉强容纳一个成年人的空间,最后抱着太宰钻进车里,让太宰平躺在了副驾驶上。
把太宰从怀抱里转移到已经放平的还算舒适的座椅上时,织田作轻轻拍了一下太宰紧紧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太宰瞬间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什么,“我……”
但织田作已经转身去调温度了,所以太宰垂下眼睛抿住了嘴巴,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衣物,但安吾的西装外套是短版的,再怎么扯也没办法把身上不想被织田作看见的痕迹遮盖住……
打开暖灯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以后,织田作熟练地找到安吾放置侧手边的药物箱,半跪在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太宰身前,一边给毛巾消毒一边说:“安吾回来之前还有点时间,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还有,你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或者不必要的负担。”
织田作认真地看着太宰躲闪的眼睛,温和地说:“受伤接受帮助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太宰不由自主地看进了织田作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包容,却没有那种唯有长时间的相处才会有的熟捻……
虽然早就猜到了织田作和安吾并没有想起他们过去共同经历过的种种,但真正直面时,太宰的嘴角还是微微有些颤抖。
“……织田作不记得了吗?你曾经就照顾过我很多次了……”
“是吗?”
和太宰的思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织田作挑了下眉,看来他和太宰的关系比他猜想的还要亲密,所以织田作也就不再请求许可或顾忌什么了,直接道:“那就更没必要害羞了,把身体打开吧。”
没错,本来已经被他放好平躺的太宰趁着他转身的时候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小刺猬,完完全全缩进了安吾的外套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嗯?”
太宰睁大了眼睛,昏沉沉不明晰的大脑让他误解了织田作的意思,而因为这句话,本因为浑身的疼痛被压下去的某种难忍的燥热重新浮了上来……
被织田作身体的阴影笼罩时太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没力气反抗所以只能有些颤抖地闭上了眼睛,小小声地请求道:“……别在这里,织田作……”
“怎么会这么烫?”
没有听清太宰浅声低喃了什么的织田作低头试了太宰额头温度后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然后又用手指探了探太宰的鼻息,有些不确定,所以又用手背贴了一下太宰没有肿的那侧滚烫的脸颊,接着又捏了捏太宰红得滴血的耳朵……
最后织田作得出了太宰高烧到不正常,必须马上给他伤口消毒治疗的结论,而像这样拒绝配合把自己蜷成一个小团子的行为明显是讳疾忌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