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别院里,一名丫鬟走了进来。
“老板娘怎么突然来别院了?老爷又急着找她,累死我了。”丫鬟喃喃抱怨道。
这丫鬟在王家好多年了,关于老板娘和酿酒的郑师傅的闲言碎语她也有所耳闻。
(这大白天的……该不会……)
丫鬟这么杂七杂八地想这,走到内室的门口。她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
(反正是老爷命我来的,怕什么!不守妇道、做出荒淫丑事的人,又不是我……)
“老板娘?你在里面吗?”她唤道,见没有反应,便尝试着推了推门。
门没锁,“咯吱”一声开了一条缝。
她心想:既然开着门,总不会在干“那种事情”吧,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么想着,她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传了出来。
别院附近,童捕头恰好刚办完事儿,他将拴在柱子上的马绳解下来,刚骑上马。
丫鬟仓皇无措地从巷子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嚷着。
“死人了,死人了!”
童捕头一愣,迅速下马走过去拦住丫鬟。
“死人了?怎么回事!”
是的,五个人上了“生死簿”,看来不杀完,“判官”是不会罢手的。
刘翠翠和郑虎,被“勾魂笔”,划掉了名字……
衙门公堂内,袁知县脸色难看地坐在堂前。
周乙跪在下面,默不作声。
余晏舟站在冯秋白身边,低着头,一幅被霜打了的丧气模样。
南竹卿见状,忍不住逗弄余晏舟道:“做什么垂头丧气的?不过是查错了,按你的头脑来说,也是正常。”
余晏舟瞪了南竹卿一眼。
(被她捡到了笑柄,丢死人了……)
冯秋白无奈地看向余晏舟,随即眼神柔和地看向南竹卿,道:“之前听晏舟说,北溟斋老板专为人断奇案,我还思量着到底是位什么样的奇女子,如今一见,果真巾帼不让须眉。”
南竹卿一挑眉:“彼此彼此,酆都这小县城里,竟然有你这么聪明的人物,也让我有些吃惊。如今我倒是对你更感兴趣了些。”
余晏舟眼神在南竹卿和冯秋白两人之间游移。
“你……你怎么见谁都有兴趣!你可别打秋白的主意。”
南竹卿笑眯眯的:“怎么,你吃醋了?”
南竹卿轻笑一声,余晏舟别别扭扭地白了她一眼。
“啪”的一声,袁知县重击惊堂木。
“周乙,本官再问你一遍,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可要想好再答,包藏凶犯,扰乱公堂,可也是重罪!”
“当然是我杀的。”周乙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不是我还会有谁?”
袁知县听这话一股火涌上来,还未来得及发作,只见童捕头快步冲了进来,跪在堂上。
“大人,又死人了。”童捕头的声音都在发慌。
袁知县大惊失色:“又死了?谁死了?”
“刘翠翠和郑虎!”童捕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余晏舟和冯秋白瞪大双眼,面色震惊。南竹卿也若有所思。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谁都跑不了。”周乙大笑起来,声调中竟带着戏谑,又藏着怨毒,“妙言她横死街头,连祖宗祠堂都入不了,只能立一座孤坟了事。她这么凄惨,你们又凭什么能活命!”
周乙喉咙中发出诡异的笑声,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
他的目光好像飞刀寻找着靶心一般,挨个扫过众人。
最后停在了靶心上——靶心冯秋白。
“下一个,就是你!”
(周乙的话,是“诅咒”吗?)
余晏舟担忧地看向冯秋白。
只要杀了冯秋白,“判官”的五杀计划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