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原本不怎么耐烦的脸僵住了,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打脸了。
朱砚书下车后有些拘谨的看着几人,却在每个人的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
“几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朱砚书。”兰德有些得意的看着几个朋友露出来的表情,“走吧,咱们进去吧。”
“哦,对了,艾奇森,你要不派人去鸡头饼店买些馅饼。”兰德没有忘记朱砚书没吃饱,催促着艾奇森去买吃的,却在一转头的地方看到了艾莫斯。
“嘿!殿~下~”兰德挑了挑眉,有些惊奇艾莫斯·里德居然没有被留在皇宫商议事情。
“蛤!”艾莫斯没有最先搭理兰德,反而跟朱砚书说起了话,“我猜今天兰德要带你出来玩。”
“你们认识?”不仅兰德惊讶了,就连在一边抽烟的菲兹和沃伦也惊呆了。
“当然,今天我俩在皇宫聊了天。”艾莫斯朝着周围解释。
“我还跟他说让你带他出来逛逛,没想到晚上你果然带着朱砚书先生出来了。”艾莫斯伸手揽住兰德。
兰德比他高3公分,这让艾莫斯一度十分嫉妒,想尽办法的在一周内吃了30多个鸡蛋,想要补上这3公分的差距,奈何方法不对,硬生生的让他在一周内增重10英磅。
这10英磅的重量让艾莫斯接连跑了半个月的步才减掉。
“那你有带吃的吗?”兰德拍了拍艾莫斯,示意他别靠太近。
“吃的?什么吃的。”
“他没吃饱,东方胃大概吃不习惯英国菜吧,有没有,没有我让艾奇森赶紧去买了!”兰德有些不耐烦的朝着艾奇森挑挑眉。
“WTF——”艾奇森一脸震惊的表情,“兰德你做个人好不好?”
“没有。”艾莫斯话音刚落,兰德就打断了艾奇森的絮叨,“快快,让你的小仆人骑上这匹高大的矮种马,去买些吃的。”
“其实酒吧有些吃的。”菲兹把自己的烟斗擦了擦,“额,好像有甜菜根汤,还有些烤肉,我尝过味道不错。”
兰德看向朱砚书,“吃吗?”
“甜菜汤?”朱砚书想起了那天在庄园吃的又腥又甜的红色汤汁,“算了吧,其实现在也不是很饿。”
“哎,怎么能让你饿着呢,我让我的仆人去买馅饼。”兰德还没说话,艾奇森殷切地开口了,他让仆人骑上这匹不怎么像矮种马的矮种马,跑到鸡头饼店买吃的。
“走吧,咱们先进去。”兰德伸手将朱砚书半圈在怀里,帮他挤掉周围疯狂的人群。
“这边坐。”菲兹指了指他们早早就预留好的位置,“今天他们弄来了几个脱衣舞娘,晚上12点有舞蹈表演哦!”
菲兹说话间,看着坐在一边好奇地打量周围的朱砚书。
朱砚书此时就像一个好奇的狮子猫刚刚进入陌生的环境,瞪着无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周围的一切对于朱砚书来说都充满了新鲜感,无论是周围拼酒的年轻人,还是坐在木桌前边喝酒边长谈的中年人,悠扬的笛声从舞台传过来,朱砚书总觉得声音很耳熟。
“听着熟悉吗?”兰德递来了一杯啤酒,“别喝太多,容易醉。”
“这音乐有点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朱砚书没怎么在赫普尔庄园听到过音乐,对西方的笛子更不了解。
“它叫夜莺!”兰德笑道:“这是去过东方的人根据你们的风格作的曲。”
朱砚书终于看清了他们吹的笛子了,那是种白色铁做的管状乐器。
“这个是?”朱砚书指着演奏人员手里的笛子转头问身在一旁的兰德。
幽暗的灯光打在朱砚书的脸上,兰德只觉得朱砚书眼波流动,像是一弯清潭,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掉这抹清澈。
许久,朱砚书都没有听到兰德的答案,他歪头看向兰德,发现兰德正盯着自己,随着自己的动作,兰德原本深邃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像是看到猎物的狼。
“兰德?”朱砚书试探性的喊他。
“哦,那个乐器叫长笛,是我们英国传统乐器的一种。”兰德手臂放在后面的长椅背上,把朱砚书半圈在自己身边。
艾莫斯坐在对面看着兰德的小动作,忍不住发笑,其他几人也各怀鬼胎的看着朱砚书。
朱砚书的模样确实超出了几人的想象,原本他们以为朱砚书只是一个干巴巴、皮肤黄黄的小男孩,可今天看到的朱砚书给他们的印象明显不是如此。
白里透红的皮肤配上琉璃似的眼珠,让看到他的人都会为之一震。
“哦,很特别。”朱砚书看着那人吹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情调弥漫在酒吧。
不过周围喝多了的人们没有注意到,依旧沉浸在他们的狂欢之中。
·
“我看到了——我看到——”一个穿着怪异,满头饰品的女人出现在朱砚书面前。
菲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老板!贝克——”
除了朱砚书,所有人对这个女人的到来都感到不安,似乎非常讨厌她。
“我看到了阿勒克托绽放在你的眼中!”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黄金做的饰品在朱砚书面前摇摆。
朱砚书还没明白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就被身后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兰德满脸怒容地看着女人,“你找错了地方,我们并不想听你的谎话。”
女人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看向兰德,嘴里念念有词,“克洛诺斯的血脉不断传承,你将持续继承下去。”
“贝克——”兰德彻底被激怒,“阿奇尔·贝克!”
贝克刚刚从牌桌上下来,正如沐春风的想要跟沃伦分享赢钱的喜悦,就看到之前经常进酒吧骗钱的那个吉普赛疯女人又出现了在他的酒吧。
“嘿!滚出去!”贝克气急败坏地穿过人群,毫不客气地抓着那个胡言乱语的女人,想要把她拖出去。
“等等!”朱砚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人,但是看她的穿着,应该是靠算卜为生的人,“她看着挺可怜的,不如给她点钱,让她不要再来了。”
“砚书,坐下!”兰德一边伸手拽住了朱砚书,一边示意贝克把人弄走。
朱砚书不明白那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是因为他来自东方,不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也对刚刚女人口中的词语不甚了解。
可兰德他们对此十分了解,沃伦朝着朱砚书摆摆手,示意朱砚书不要管她。
“可是……”朱砚书完全不理解。
“好了,你大概没遇到过这种人,”菲兹朝着朱砚书解释,“知道吗,他们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没有房子,没有产业,只会流浪,所以他们全部都在做骗钱占卜的生意,遇到这种人,离远点!”
朱砚书依旧不能理解他们对那人的敌意,“他们没有房子?是流民吗?英国不会给这些流民立法安置吗?”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沃伦笑的开心,“你怎么会觉得我们应该为这群人立法安置呢?这太好笑了。”
“他们很擅长骗钱,就算真的有律法安置他们,相信我!”艾莫斯拍着胸脯道:“他们依然会出来骗钱。”
“刚刚那人说的话别放在心上。”艾奇森的仆人买来了吃食,一份猪肉馅饼,一个哈基斯派还有两份布丁。
“尝尝这个。”兰德已经将情绪平复下来,他将馅饼拿过来递给朱砚书,“这是他们家最好吃的了。”
“嗯,”朱砚书顺手拿过馅饼咬了一口。
坐在一边的兰德看着朱砚书小口小口的吃了3口馅饼,“怎么样,好吃吗?”
“嗯,挺好吃的,比姜味的面包好吃。”
“……”这是什么比喻?
朱砚书吃完一个才发现周围人一圈都在看着他,“你们吃吗?”
他把馅饼往其他方向推了推,示意自取。
“哦,我们不吃,你吃吧!”沃伦伸手将馅饼往朱砚书方向推了推,“哦,还有这个哈基斯派,你尝尝,很好吃。”
菲兹用手肘拄了拄沃伦,示意兰德正在看他。
沃伦双手做投降状,赶紧把这个献殷勤的机会让给兰德。
兰德朝着他们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转头对着朱砚书,“吃饱了吗?”
朱砚书把最后一块馅饼吃进去,又吃了一个布丁,完整的布丁被朱砚书嚼碎慢慢咽下后,他才开口,“吃饱了。”
“里面也挺好玩的,不然去里面看看?”兰德迫切的想让朱砚书了解自己的圈子,让他更喜欢伦敦的生活。
仿佛朱砚书喜欢更伦敦的生活就是更喜欢他一样。
“嗯,里面是什么?”朱砚书好奇的问。
“哦,是个跳舞的房间,可能会有些挤,你要感受一下吗?”菲兹急切的解释了里面的情况。
“对了,你会跳舞吗?”沃伦瘫坐在椅子上,从他这个角度看朱砚书有种疏离感,让他不自然的想起刚刚听到的曲子。
“我不会。”朱砚书从来没有学过跳舞,之前他在王府的时候,跟着一群世家公子们也从来不会学跳舞,而是把教坊司的伶人叫来跳。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兰德说完,轻轻瞥了一眼独自坐在长桌上喝酒的巴纳德,巴纳德懂事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