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黄河 第7章 第 7 章

怎么办。

小金摆动着尾鳍缓缓后退，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金色的鱼，大晚上的不睡觉……嗯，还真有啊。”

小金一回头，之前遇见的那只斑头雁拉着她老爸过来了，还一副老熟人的样子朝小金挥挥翅膀：“还好你没走呀。”

小金：“…………”

眼看鱼鸥就要游过来，小金看着他点缀着黑斑的尖尖鸟喙，大叫一声：“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鱼鸥歪着脑袋看他，像是在打量什么。背后斑头雁一家也靠近过来。小金大声道：“人类！人类要抓你们！”

“人类？”斑头雁疑惑。

“抓我们？”鱼鸥抖了抖脖颈上的白色羽毛。

“对对对，就用这只大鱼，不信你们问他！”小金特别特别肯定的说。

大鱼叹了口气，配合的道出真相：“真的，人类要抓鸟……小朋友，他们不会相信的。”

果然鱼鸥双腿一滑游了过来，道：“鱼儿果然很狡猾啊。”

那只幼年斑头雁背法则一样念出一长串：“捕鱼法则第一条，鱼儿很狡猾，擅长花言巧语。捕食时切勿听信谎言，一切以先抓到猎物为首要条件……”

成年斑头雁赞赏道：“背得不错，用这只鱼练习一下。”

小金：“………………”

前有鱼鸥后有斑头雁，小金正进退两难间，身体忽的一坠，被拉进深水里。容容收起尾巴，将金色的小鲤鱼藏在自己身后。

“哇容容！”小金感激的叫了一声。

容容晃动着尾巴，隔着黑沉沉的水，与湖面上的三只鸟儿遥遥相对。

月光的穿透性不像阳光，小金只能模糊看到水面的鸟儿爪子和困在笼中的大鱼。鱼鸥跟斑头雁相互抱怨了几句，又探头看向水面下，眼中是他熟悉的猎食者的光芒。

“怎么办。”小金小声问。

容容微微摇头，反问：“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提前逃跑的鱼儿们又凑了过来，道，“鱼鸥太可怕，不如各回各家。”

裸重唇鱼咧着嘴唇，十分赞同：“太可怕了！”

“可是……”小金有点犹豫。

鱼儿们可不管这些，一看鱼鸥潜了过来，纷纷拍着鱼鳍游跑了。小金和容容又往深处退了退，鱼鸥憋气完毕，只好又回到水面上。

“你想怎么办。”容容转眼去看小金。

小金望着水面上的大鱼，喏喏道：“我想知道人类要做什么，为什么把鱼儿抓起来，为什么要来抓鸟，还想把大鱼放出来……嗯，也不想鸟儿被人类抓到。”

“可是太危险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到，只是一只小鲤鱼。”小金怏怏的摆摆尾巴，“虽然是金色的……”

容容想了想，吹了个大大的泡泡过去，道：“我去找鸟儿谈谈？”

小金晃晃脑袋，道：“不要，容容也很危险，我们不要过去。”

“那就跟我回家。”背后一个声音严肃道。

“那也不好……”小金说着，忽的反应过来，急急窜了两下才躲到容容身后，小心翼翼的冒出头看一眼，紧张兮兮道：“大、大哥。”

“回家，小十九。”鲤青重复道。

“不不不不行啊……”小金忽闪着胸鳍，结结巴巴解释，“大鱼、大鱼要被吃掉了，人类，人类来抓鸟，用笼子……”

鲤青一语不发看着他，直到小金说无可说，最终沉默了。容容吹出的大泡泡碎了，响起“啪”的一声轻响。

“大哥……”小金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鲤青看着他的眼睛，问：“回家吗？”

“我……”小金抬头看了眼水面上困着的大鱼，忍了又忍，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我不想回家，我想把他放出来。”

青色的鲤鱼虽未成年，但体型已接近成年鱼类。尾鳍随着水波摆动，他安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小小鲤鱼，问：“怎么放？”

小金摆动的胸鳍顿了下，低声道：“我还没有想好……但是！会有办法的！”

“你的办法是什么？”鲤青接着他的话继续说，“像刚才一样游上去跟鱼鸥谈判，还是钻进笼子里跟大鱼同生共死，还是说，你打算在这里等着，等人类来了就跳出去告诉他们不许抓鱼？”

“你能冲上去把笼子打开吗，不能。”

“你能说服鱼鸥吗，不能。”

“你能制止人类吗，也不能。”

“你告诉我，你怎么做，能够达到你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想法。”鲤青安静的看着他，道，“小十九，你告诉我。”

小金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一连串的质问几乎将他压倒，让他情不自禁就要赞同大哥，说出“好，我们回家”这句话。可是心中还存着那么一点固执，就像他以前坚信自己是阳光的馈赠一样，让他呆立当场，无言以对。

“还有你。”鲤青一摆尾巴转向大鲵，憋了一晚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吗！你不知道他是金色的吗，不知道鸟岛对他来说有多危险吗！跟着人类？人类没有把你们抓走就不错了！”

“我知道你是大鲵，你有爪子和牙齿，甚至能够捕食鸟类。可那不是一只鸟，那是一座岛！一只鱼鸥干不掉你，千百只也干不掉吗？你的爪子够分量吗！”

鲤青冷冷的看着大鲵，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小金都吓呆了，比被大哥质问还要呆。他愣愣的看着，内心只冒出一句话，完了，大哥生气了。

容容歪歪脑袋，尾巴随着水波摆动，道：“我会保护他。”

“你保护他？”鲤青简直是听到了毕生最大的笑话，一只大鲵说，他会保护一只小鲤鱼，还是一只未成年的大鲵！

“还是等你嘴里的牙长齐了再说吧。”鲤青冷冷道。

怎、怎么办！

小金顾不得自己的纠结，抖动背鳍，蹭一下游到大哥面前，挡住容容，道：“大哥我错啦！”

鲤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金偷偷瞄瞄大哥的神情，拍拍胸鳍，道：“容容他有保护我哦！”

鲤青还是没说话。

这该怎么办，小金想了想，偷偷朝容容抖了抖背鳍。黑色大鲵迅速意会，划水过来，道：“大哥，我错了。”

“对，你大错……”鲤青说着，忽的反应过来，迅速与大鲵拉开距离，怒道：“谁是你大哥？！”

“哎呀，就不要生气了嘛！”小金绕着大哥游了一圈，友好的蹭蹭大哥体侧的鳞片，又biubiubiu吹了一堆泡泡过来，企图淹没掉鲤青的怒气。

鲤青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小金一眼，板起脸，严肃道：“走，跟我回家。”

小金停下吹泡泡的动作，尾巴随着水波荡了两下，而后道：“大哥，我不想回去。”

鲤青猛地拍了两下胸鳍，冷静下来，道：“理由。”

金色的小鲤鱼被他这么一看，下意识的扫了扫尾巴，想找点什么来说，余光瞥见身边陪着他的大鲵，想了想，道：“我想保护大家。”

容容摆动着尾巴蹭了蹭小金的尾鳍，小金像是受到鼓励一般，迅速开合了下鱼鳃，大声道：“我不想看到大鱼困在里面，不想人类像抓黑颈鹤一样抓到鱼鸥，虽然鱼鸥很坏……但是，嗯，这样不好。大哥，我们再试试吧。”

“我知道我只是一只小鲤鱼，几乎什么也做不到，但是我是金色的呀。就算不是阳光的馈赠，金色的小鲤鱼也应该像金色的阳光一样保护大家，不是吗？”

小金忽闪着胸鳍，就像他第一次听见阳光的故事一样，大声的宣布着。

鲤青有点意外，又恍惚间觉得一切就应该是这样，他看着面前金色的小鲤鱼，忽然间有些感慨，而后道：“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再试一次！”小金理所当然道。

“鱼鸥追过来了呢？”鲤青问。

“我游得很快的哦！”小金用力摆了摆尾鳍。

“斑头雁呢，青麻鸭，棕颈鸥一起来了呢？”鲤青又道。

小金晃动的尾巴停了下，一旁容容道：“有我。”

鲤青看了他们俩一眼，“哦”了一声：“玉带海雕也来了呢？”

小金&容容：“………………”

“大哥……”小金拖长声音，吹了个泡泡过来。

鲤青又叹了口气，尾巴一摆将泡泡扫回去，道：“只准一次，成功不成功，都跟我回家。”

“哦吼！”小金跳起来，胸鳍与容容的爪子相互一拍，高兴的叫了一声，道，“容容，我们走！”说着，就要游到水面上去。

鲤青尾巴一荡挡在他们面前。

小金：“？？？”

“不跟我说明一下情况吗？”鲤青询问道。

小金：“！！！”

小金刹那间明白过来，兴奋道：“大哥你真好！！”紧接着拉着鲤青与容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讨论一通，定下了最终的方案。

夜色已过了大半，弯月并入西天。清澈的月色下，鸟岛早已重新恢复平静，鸟儿们依偎在一起入睡。清风吹过，带起湖面涟漪，也引得岸上草叶左右摇晃，落下一地银辉。

银光闪闪的湖面上，一只金色的小鲤鱼悄然冒出水面，朝阴影中的鸟岛大喊：“喂——出来！”

鸟儿们蓦的惊醒，左右看了看。

鲤青从鸟岛的另一边冒了出来，也朝鸟岛上大喊：“喂——出来！”

鸟儿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容容拍拍尾巴，在小金与鲤青隔着相同的距离出现在水面上。他看了眼面前被困在笼子里的大鱼，大声道：“出来——！”

接连三声大喊，彻底吵醒了鸟岛中栖息的众多鸟儿，鱼鸥们怒气冲冲的拍打着翅膀飞出来。小金在觑见鱼鸥羽翼展开的瞬间就钻进了深水中——这还是商量了好久大哥才同意的。

鱼鸥们寻声而来，看着冒出水面的奇怪家伙顿时愣了一下，这湖里什么时候有了大鲵？

容容亮了亮牙齿，朝鸟儿们道：“人类来了。”

青麻鸭们摇摇晃晃的下水，几下游了过来，一见容容纷纷惊吓道：“哇！好丑的鱼！”

水底的小金不服气的甩甩尾巴，容容哪里丑啦！

鲤青在鸟岛的另一边道：“人类是来抓你们的。”就近的棕颈鸥疑惑的看着水里的青色鱼儿，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用这个笼子。”容容指了指面前困住大鱼的奇怪装置，接着鲤青的话说。

“虽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是他们抓过黑颈鹤。”鲤青道。

容容朝靠近的青麻鸭龇了龇牙，道：“不要靠近笼子，最好离开几天。”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鸟儿们看过来看过去，又看过来又看过去，最后鱼鸥大叫一声，暴躁道：“给我好好说！”

鲤青看着已经靠近的棕颈鸥，警惕的一边后退一边强调：“总之，不要靠近笼子。”

话音未落，棕颈鸥已经飞扑过来。鲤青倏地坠进水里，背后棕颈鸥的利嘴像箭一样直插下来，小金“啊”一声，大叫：“大哥小心！”

在鸟喙触及鲤青背脊的瞬间，鲤青尾鳍一荡转了个弯，险之又险的避开。小金还没松一口气，其余的棕颈鸥已经下水了。

这边鱼鸥已经失去了耐心，拍打着翅膀试图驱赶大鲵。倒是青麻鸭们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什么。夜晚即将过去的鸟岛，终于提早清醒了过来。

眼看鲤青就要被追上了，小金再顾不得大哥的叮嘱，摆动尾鳍，迅速的冲上水面，大声喊道：“我在这里！” 比喊声更为耀眼的金色，一瞬间吸引了所有鸟儿的注意力，纷纷看过来。

一只幼年斑头雁高兴的挥了挥翅膀：“你好呀，金色的鱼~”

小金：“……”

小金僵着尾鳍，忍住抱头逃跑的身体本能，大声道：“我在这里！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领头的鱼鸥打断道，“让我们让出小岛，让这只大鲵住进来，吃掉我们的宝宝吗？不靠近笼子？你用你与众不同的脑袋想想，在座哪一只鸟儿会去吃那种大鱼！下次假话编的真一点，狡猾的鱼类！”

小金：“………………”

鱼鸥瞬间而起，竟是直奔小金而来。小金仓皇逃窜的瞬间，还听到笼子里大鱼深沉的叹息。那叹息像清晨的薄雾，一瞬间就弥漫了整片湖。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小金一边叫一边逃，奈何鱼鸥们铺天盖地而来，就连另一边的棕颈鸥也加入进来。混战一般的追逐截断了他向下的生路，小金只能在啄来的鸟喙间隙里左突右闪，慌张乱窜。

鲤青好不容易摆脱追捕，一晃眼发现竟然是小金把鸟都吸引了过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重新抖起背鳍，觑准鱼鸥起落的间隙，准备冲上去。

一旁围观的青麻鸭还在唠嗑。

“妈妈，金色的鱼啊。”一只幼年鸭说。

“嗯，”成年青麻鸭用嘴帮小鸭梳理羽毛，道，“等下鱼鸥们抓到，你可以去看一眼。”

“他们说的是真的嘛？”另一只成年青麻鸭问。

“无所谓啦，”又一只青麻鸭回应，“大鱼我看了，比我都大，谁吃啊。”

“就是，鱼长大了就不好吃……啊！你干什么！！”青麻鸭们大叫着，被容容赶到鱼鸥混战的中心。

一时间，青麻鸭，棕颈鸥和鱼鸥搅在一起，叫声不绝于耳。小金躲鸟躲到晕头转向之际，一只尾巴伸了过来，轻轻将他一带，出了鸟儿的包围圈。

“哇啊啊啊——”小金兀自大叫着左冲右撞，被容容两只爪子一拍，顿时清醒过来，大叫道，“容容，鱼鸥好可怕啊！”

远处鲤青已经游了过来，小金越过容容，朝大哥拍拍胸鳍，道：“大哥！你没事吧！”

小鲤鱼依旧活蹦乱跳，鲤青松了口气，正要回话，忽的瞥见天上一只鱼鸥收起羽翼由上至下扎了下来，尖尖的鸟喙正对着水中的小金。

“小心——！”鲤青大声喊，一边加速游过去。

容容一甩尾巴，将小金扫向一边，小金顺势一个滑行，躲开紧追不舍的鱼鸥。然而鱼鸥展翼一扇，斜斜追了过去。

“你还有完没完啊！”小金大喊着开始新一轮的逃窜。

鱼鸥眼睛如同雷达，紧紧锁定水中无比显眼的金色鱼儿。在他的带领下，其他的鱼鸥重新聚集过来。

“加油啊小鲤鱼！”幼年斑头雁看着游过自己身边的小金，朝他叫了一声。

“加油啊小鲤鱼！”再次聚集起来的青麻鸭们靠在一起，一边围观一边八卦。

小金左突右转，望着身后翻飞的鱼鸥只觉得心累身更累。他用力扇动着胸鳍，滑开水面，继而猛地一转，躲开致命一击。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小金抓狂大叫。

鱼鸥哈一声笑，道：“等我抓到你也不迟。”

小金：“…………”

笼中的大鱼愧疚的看着小金，而后道：“算了……”

“那不行！”小金大吼一声，尾鳍一挑，咕噜噜钻进困住大鱼的笼子里，道，“我一定要说清楚！”

说时迟那时快，鱼鸥觑准角度，于空中收起羽翼，借下坠之势狠狠啄向笼子的小鲤鱼。鲤青刹那间睁大眼睛，容容伸出爪子想要将小金捞出来。

却见笼中大鱼猛地翻转身体，挡住来势汹汹的鸟喙，叹息似的说道：“没用的，他们……”

鱼鸥撞进笼中，尖利的鸟喙刺破大鱼的身躯，血色一瞬间蔓延开来。然而比血色更快延伸的，是电光。由笼中机关设定，经鱼鸥重量压迫触发，借由笼身和湖水，以雷电之势刹那间传导至半个鸟岛。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

最外层斑头雁条件反射飞了起来，又低头去看水面，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往内一点的是青麻鸭，他们挨挨挤挤游在一起，半晌没有说话，片刻后一只青麻鸭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东西在咬我的屁股。”

“我也是”、“我也是”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再往内，是感觉到痛麻的棕颈鸥和鱼鸥，他们面面相觑，纷纷拍打着翅膀离开水面，愤怒的寻找罪魁祸首。

而电击的中心，那只撞进笼子的鱼鸥已经倒了下去。他的翅膀无力的垂了下去，白色的翼下覆羽被水沾湿，鸟喙张开，耷拉进水里。

鲤青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用力摆动着尾鳍想要游过来，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只能一边游一边大声喊：“小金！”

靠近笼子的容容清晰的感受到电击，那一瞬间疼痛遍及全身，让他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原来如此之近。他看到大鱼侧翻的身体，看到小金朝他拍打的淡金色胸鳍。然而下一瞬，那只金色的小鲤鱼就像飘落的水毛茛花瓣一样，轻飘飘的荡进水里。

再被水波一推，轻而易举的飘远了。

不——！

容容觉得自己在大喊，然而他并没有能够发出声音。他只能伸出还在颤抖的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扒拉着水，一点一点的将小金带过来。

金色的小鲤鱼睁着眼睛，侧躺在水面上，鱼鳍无力的随水波摆动，却再也没有灵活的跳起来。鲤青小心的碰碰他淡金色的背鳍，轻声道：“小金……”

黑色大鲵怔愣的看着，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夜幕一点点褪去，天边启明星亮了起来。不多时，东方亮起鱼肚白，清晨来临了。太阳缓缓升起，一缕阳光刺破黑暗，将光明带到人间。

清晨的鸟岛在安静中迎接阳光的到来，湖水波光粼粼泛起金色，在清风的推动下，于湖面漾起水波。小金的尾巴抖了一下，又一下。

远处一声清啸，玉带海雕来了。

玉带海雕-大型猛禽，翼展两米到两米五。食谱广泛，主鱼类和水鸟，喜欢恰旱獭幼崽。叫声响亮，十分聒噪。尾羽有一条宽阔的白色横带，很漂亮。

鸟岛-鄂陵湖湖心岛，群鸟聚集，其实是石头山……这里让它长点草= =

（鄂陵湖中还个地方叫“鱼餐厅”，冰雪融水时湖水上涨，鱼儿们游进去，水量变少鱼被留在原地，鸟们就飞过来恰饭，吃不完的鱼会被风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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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