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咒灵很难吗 第3章 第 3 章

五条悟通常不会在意遇见过的人，那人带给他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嗯，比如不在意某些紧急任务的时候被他踩在脚下的脑壳是个什么脚感。

他是咒术界顶尖的强者，大多数人并不在他眼中。

虽然尽显狂妄，但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合理事实。

站在最高处的人，不可能去关注崖底的蝼蚁，哪怕这人心底怀有善意。

东野月，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学生，原本应当在不被关注之列。

但事实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名“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在他脑海中留下了一点点印痕。

虽然只是一点点吧，但还是不同。

那是某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星期日，捞到空闲的他去买甜品店新推出的季节新品。在那附近，他被一名辅助监督请求帮助了。

对方曾和他见过几面，脸熟，但关系完全还不能算的上熟。被请求的瞬间，五条悟是有一点点意外的。

辅助监督看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敬畏，畏惧居多。通常有这种眼神的人，会跑的离他八百米远，能不贴他就不贴他。

可是这名怕着他的辅助监督不但来到了他面前，还战战兢兢地提出了请求。

请求的内容，就是鉴别东野月是否为咒术师。

这事情其实再简单不过，一个最弱小的蝇头咒灵就能试探出被鉴定者的成色——能看见？能躲避？还是能反击？一切都无所遁形。

如此轻而易举之事，却难住了这名辅助监督及他身边的咒术师。

五条悟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脑壳被咒灵打坏了。

不同寻常的事激发了一种类似于猫的好奇心，五条悟没忍住过去瞄了一眼。

然后明白了他们为何在用蝇头试过东野月后显得那么踌躇不定。

他们试探的结果是东野月为非术师。

可是，那被判定为普通人的少女看上去如此不凡。

不仅仅是皮囊上的不凡。

她的确生的很美，但五条悟姑且也是见惯了美人的。清秀的、艳丽的，稚嫩的、成熟的。甚至是立体的，和侧过来只有一条线的……

她身上有一种令人难以言说的气质。

一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学生身上的气质。

甚至真正温室里成长起来的普通小孩，可能都感觉不出来那股独特气质的真相，只是觉得她冰冷疏离而已。

而被血雨冲刷已久的人会感觉的到，那股——

——无匹的锋芒！

仿佛天下无双的刀剑。

即使收敛在鞘中，封存于箱内，也会在同类不经意的接近中发出嗡鸣。

普通的非术师，能在这样的年纪蕴出这样的神光吗？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因此辅助监督宁愿相信是自己判断出错，也不敢相信用蝇头实验出的结果。

五条悟稍微认真了起来，去完成辅助监督请托他的事。

他利用自己的术式，直接带了一只两人高的咒灵过来，直接丢在东野月身前。

没有理会表情崩裂的辅助监督，五条悟观察着东野月的反应。

蝇头，那是弱的不能再弱的咒灵，不会致人死命。

如果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强忍着假装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演技精妙一点还是能骗骗较没经验的家伙的。

但他丢过去的这只咒灵就不一样了。

凶猛，攻击性十足。

若是不反抗，便一定会死。

容不得大意。

东野月敢赌自己不会出事吗？

就算她敢，想继续演下去，也遮瞒不住被惊吓的那一瞬间，身体本能的反应。

瞳孔的变化，呼吸，还有心跳。

那些寻常咒术师注意不到的，都瞒不过他这个最强。

五条悟等着她露馅，然后……

也许高专可以多一个学生。

一个天资惊人的，可以走在强者道路上的，或许能和他有些话聊的学生。

但是事情并没如他想的那样发展。

咒灵要将她一切为二的攻击成功，利刃一般的身体已经割破了她的皮肤。

五条悟在东野月真的变成两半之前，祓除了那只咒灵。

从头到尾，东野月都没有任何能“看见”的迹象。

一点点身体的下意识反应都没有。

人是不能伪装到这等地步的。

辅助监督……以及五条悟不得不承认，她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东野月倒伏在地上，茫然地摸着自己的肩颈，感受着渗出来的血，到处寻找伤害她的东西。

辅助监督的表情看起来像要切腹谢罪。

五条悟出去领回了自己的锅，说自己和朋友打闹，不慎伤到了东野月。

不能治愈别人的五条先生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清空了本来要买甜品的钱包。

收下钱包的东野月也没有纠缠。

“她不是咒术师。”

五条悟将确认过的结论告诉了辅助监督，如今也告诉了自己的学生，狗卷棘。

普通人与咒术师的世界相隔遥远，五条悟再提起东野月，她已经变成了“长得还挺漂亮的小女孩”。

但终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浅浅淡淡，像干涸在窗前的雨滴。

“那两个小鬼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才特意提醒她。她们之间没有关系。”

盘星教的人是不会管非术师的死活的。

狗卷棘安静地听着。

这件事如今与他密切相关。

普通人的事归普通人，咒灵的事归咒术界。

而这次的事情有点复杂。

按照现场遗留下的线索，咒灵和普通人都有杀人。

目前，两边都有在追查。

狗卷棘，他要负责的就是祓除从现场逃走的杀人咒灵。

正是因此，他才会得到东野月的资料，以及她和吉野顺平新鲜出炉的供词。

才会因不了解的事疑惑，询问难得被抓住回答问题的老师。

狗卷棘目光落在厚厚的资料上。

其实他的任务只是祓除咒灵，仅仅只做到那一点的话，其实不需要问那么多，思考那么多的。

但除了祓除咒灵之外，狗卷棘作为自己，想要知道这案件后隐藏的真相。

咒灵杀人可以说无缘由，普通人参与进来，是为什么呢？

死者究竟因谁而死？

他无法只简单粗暴地解决掉自己的任务，尽管追查地更多对他毫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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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们雇佣一个疯了的人究竟有什么好处。”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东野月按住了眉心，像是终于不能承受这场闹剧。“咒师？很好的创意，如果用在轻小说上一定比用在审讯室里更好。”

田中雄英怒声道：“够了！不要再装傻！”

东野月丝毫不为所动。“好，我承认，我们不妨再大胆一些。我不只是咒术师，还是都市怪谈里吃人的银丝花，追人的裂口女，传说中半夜会脱下皮囊的鬼魅。”

田中雄英的脑门上全是青筋。

焦灼、愤怒、憎恨……

东野月看见他身边缓慢孵化的诅咒。

她恍若未觉。

“我死去的男友家庭背景深厚。”东野月直视着田中雄英，“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死恨我，所以给了你钱，让你刻意污蔑我吗？”

冷淡的语调。

严厉的指控。

田中雄英终于克制不住，踹翻了整张桌子。

这举动不可避免地伤到了东野月，尽管她躲闪了，桌角还是狠狠撞在她的肚子上。

不如说，正是因为她躲闪了，才会被撞到柔软的腹部。

她蜷缩着倒在地上，女警大惊失色地过来搀扶她，一边斥责田中雄英，一边叫人联系医生。

东野月脸色惨白，她不做声，似乎痛的说不出一个字。

在女警怀中，东野月的眼皮慢慢合上，盖住了那双冰冷无波的眼睛。

她昏迷了过去。

这一天，新闻又一次爆丨炸了。

东野月被紧急送医的照片被人传到了网络上，引起一片哗然。

盘星教中正在自己勤快洗衣服的教主大人听见一声巨响，是他的养女一脚踹翻了凳子。

“这群臭猴子！！！”

“气死我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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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