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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结尾东野月没能欣赏到。
哪怕是在灯光大亮的电影厅，在被问讯时旁听都做不到。
她被带走了，和顺平一起。
两人被分开，被审问。
审讯室的天光从东野月的身后照来，稀薄，并不温暖。
她没有佩戴手表，但大致可以估算到时间。这个时候，太阳应已西坠。
传说中的，逢魔之时。
坐在她对面的人，看她的那种眼神也差不多像看着妖魔一样。
“还不老老实实交代吗？！”
审讯她的人看起来已经将近五十，眼睛瞪得很大，好像要瞪脱出来。从其他人对他的称呼中，东野月拼凑出了此人的名字——田中雄英。
“……”东野月抬起眼睛看他，声线常年不改的冷。“刚刚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相，死去的人与我和吉野同学无关，把时间花费在我身上没有丝毫意义。”
就在刚刚，她已经讲述完了出了教室后的经历，没有半点添改。就算被全程摄录，能得到的答案也不过如此了。
田中雄英狠狠拍了下桌子，声势看起来很吓人。“少糊弄我！你绝对还有没有交代出来的事！”
旁边站着的女警这时温柔地开口，“东野同学，麻烦你再仔细地回想一下。还有没有不小心被你遗漏的事呢？也许看起来是很小的事，但对案情来说每一丝线索都至关重要。”
东野月低下头，似乎在认真回想。
审讯她的两人都暗含期待地看着她，指望她能吐露一些事情。
片刻后，东野月摇头。“没有，所有事我都已经说了。”
田中大力地锤了一下桌子，胳膊上的肉随之颤抖。“喂！”
这能吓得人胆战心惊的举动令东野月皱起了眉，她微抬起头注视着田中雄英，那视线带着几分难言的锐利。“就算再锤几次桌子，我的答案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为何认定我在其中扮演着凶手的角色？我甚至没有接近保健室。只凭借你一厢情愿的，所谓直觉吗？”
越过桌子，田中雄英一把扯住了东野月的领子，像他从前面对狡猾的犯人做的那样。“没错！”
他丝毫不管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就是我这将犯人咬死的、猛兽一般的直觉！你这家伙绝对有问题！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旁边的女警皱了皱眉，看了看此刻显得凶神恶煞的田中，又看了看身材单薄、面容美丽的东野月。
她隐隐露出对东野月的同情，和对田中的不理解。
东野月被揪着领子，没有手舞足蹈地反抗。她与近在咫尺的田中雄英对视，就算没有瞪着眼睛，目光也有着巨大的压迫感。“你拆了审讯室的摄像头吗？所以胆敢说这种话。”
她的美貌即使在距离的拉近下也没有失色，看着那张脸，田中雄英有一瞬间几乎都想放手，使声势消减，叫他的对质变得一塌糊涂。但来自东野月的眼神、声音，让他心里的某种感觉越烧越烈，盖过了怜香惜玉之心。
那感觉——东野月，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学生。
谁要是相信了她是个柔弱无害的女孩子，那么那个人就像相信了他儿子悄悄藏在壁橱中的少年漫里头的，看似废柴的漫画主角是个真正普通的高中生一样荒谬！
“我不会保持沉默的。”东野月道，“你的行为，我会在法庭上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我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女警上来缓和气氛，“哎呀这是做什么，田中前辈，请您快放手。”
女警将两人分开，东野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田中雄英站在原地，看了东野月许久，头一扭离开了审讯室。
女警轻声地安慰着东野月，说田中雄英刚才只是太急了，说他其实是一个好人。
“说实在的，我现在并不想听这些。”东野月开口，“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了你们，现在也没有任何伪证能证明死者的死与我有关，我究竟什么时候能走？”
女警“呃”了一声，就在她卡壳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东野月！吉野顺平都已经说漏了真相了，你还想装下去吗？！”
来人是去而复返的田中雄英。
东野月揉了揉额头，眉头皱起来，本就冷若冰霜的脸更显得生人莫近。“你，虐丨打吉野顺平了吗？”
女警摆手，“东野同学你在说什……”
东野月截断了她的话，“我所说的就是真相，假如吉野同学口中的‘真相’有所不同，那么一定是你们屈打成招了。又或者……”
东野月向后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是你故意诈我？我好像看到过相关的理论，是叫做……囚徒困境吗？”
田中雄英：“……”
田中雄英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确实是想诈一诈东野月，可惜，这一招也被看穿了。
“我说的已经累了。”东野月凝视着田中雄英，“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不可能一边出现在电影院，一边取走学校保健室里死者的性命。”
田中雄英缓缓出声，“就像一个月前，身在酒店的你不可能取走你的男友以及织田先生的性命吗？”
……
……
……
良久的沉默之后，东野月轻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之前的事，所以对我有这样强的偏见。”
“但是无论你们再来问多少次都一样，我与这些事无关。没有人能远隔千里令人变成两半，我不是凶手。”
“真的没有人能做到吗？”田中雄英审视的目光落在东野月身上，“我直接问吧，东野月，你真的不是咒术师吗？”
——
“你说那个长得还挺漂亮的小女孩吗？”五条悟嚼着大福，口齿不清地回答道，“她不可能是咒术师。”
他隔着眼罩，对用文字‘发声’的狗卷棘点了点眼睛。“那时我路过，帮忙亲自确认过一眼。”
“她，绝对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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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