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锈 第2章 抄袭风波

阮桃篇·抄袭风波

唐绵绵把法院传票拍在咖啡桌上时，我刚给甲方爸爸的LOGO画完第24版草稿。咖啡桌上的传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停下手中的画笔，抬起头，看着唐绵绵一脸愤怒的样子。

“宝！那个叫‘甜橙文化’的无良公司，连你画的无脸男姿势都照抄！”她叉腰指着iPad上的对比图，声音里带着一丝气愤，“连衬衫第三颗纽扣没扣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我接过iPad，仔细看着对比图。对方的画风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些小细节都没有放过。我感到一阵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作为一名自由画师，我早就习惯了这种被抄袭的痛苦，但这次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

“他们这是**裸的抄袭。”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唐绵绵叹了口气，坐在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桃子，别担心，我们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这个问题。我已经联系了律师，他们会帮我们讨回公道。”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我突然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邮件：【警惕商业间谍，建议开启双重水印】。当时我以为是诈骗信息，现在想来，那串乱码似的发件人ID，倒像是用摩斯密码写的“STOP”。

“先接砚池科技的活吧。”我把传票折成纸飞机，扔向窗外，“他们预付金够请三回律师了。”

窗外的雾霾天忽然透进一缕光，斜斜照在数位屏角落——那里藏着个像素小人，举的灯牌上隐约有个“周”字。我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周砚，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但他的影子却始终在我心底徘徊。

周砚篇·暗潮行动

程澈冲进总裁办时，周砚正用紫外线灯照射合同附件。纸张右下角浮现出淡蓝印记，是阮桃高中时设计的花体签名。周砚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专注，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线索。

“老周！甜橙文化那边同意和解了！”程澈把协议书甩在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你猜他们为什么突然怂了？我查到……”

“把收购合同送去法务部。”周砚摘下耳骨夹擦拭，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下周我不想看到这家公司还在行业名录里。”

程澈瞥见他电脑上的股权交易记录，惊得后退半步：“你买他们51%股份就为了逼人删稿？这操作比玛丽苏剧还疯批啊！”

周砚将和解协议锁进保险柜，钥匙扣上的像素挂件叮当作响：“收购是为扩充‘像素校园’的IP库，和阮桃无关。”

程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老周，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阮桃和你到底有什么过节？”

周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周砚篇·回忆

十七岁的周砚蜷缩在便利店仓库，火舌舔舐着怀中的速写本。催债人的汽油瓶在门外炸裂，他哆嗦着按下手机录音键：

“桃，槐树第三块砖下有备用钥匙……如果明天没来学校……”

浓烟呛断了他的哽咽，他摸索着在货架上刻字。指甲劈裂在金属板上，划出歪扭的“活下去”，血迹被高温蒸成褐斑。

消防车鸣笛声响彻长街时，少年正被抬上救护车。烧焦的袖口滑出半颗融化的薄荷糖，在担架上黏着阮桃画的小太阳。

阮桃的深夜思考

夜深了，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无脸男，心里充满了迷茫。唐绵绵已经回家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抄袭风波。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里的烦躁却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总是这样？”我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作为一名自由画师，我早就习惯了被甲方刁难、被抄袭者反咬一口，但这次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我感到一阵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的街道被雾霾笼罩，只有几盏路灯在朦胧中闪烁。我看着窗外的一切，心里却一片空白。我突然想起周砚，那个曾经在我生活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段回忆，但那熟悉的笑容却像幻影一样在眼前晃动。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到电脑前，打开绘图软件，继续我的工作。我知道，我不能被这些事情打倒，我必须坚持下去。

我抱着画稿推开砚池科技会议室的门时，程澈正用投影仪播放《猫和老鼠》。屏幕上，汤姆猫追逐杰瑞鼠的画面显得格外滑稽，会议室里弥漫着轻松的氛围。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阮老师！”程澈看到我，猛地蹦起来，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咖啡洒了一地，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误，“我们周总对您的作品非常……呃……非常具有商业批判精神！”

我走进会议室，环顾四周，看到周砚正站在全息投影仪前，专注地看着我提交的设计图。他穿着一件深色西装，镜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显得格外冷峻。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

周砚从全息设计图里抬头，镜链划过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阮小姐的构图缺乏空间纵深感。”他指尖划过我画的校园长廊，“比如这处光影透视错误……”

我攥紧手中的薄荷糖铁盒，心跳瞬间加速。十七岁的周砚也曾这样敲着我的画板挑刺：“阮桃桃，你画的石膏像像被门夹过的梵高！”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带着一丝调侃和青涩的喜欢。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微微一笑：“周总说得对。”我故意将修正液涂在他指缝，“毕竟您这样的大忙人，肯定没空注意走廊尽头有扇打不开的窗。”那是高三时他帮我翻窗逃课的专用通道，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程澈突然发出诡异的姨母笑，被周砚用激光笔击中膝盖。他捂着膝盖，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程澈的暗箱操作

午夜时分，整个砚池科技大楼都沉浸在寂静之中，只有我所在的画室还亮着一盏孤灯。我揉着酸痛的颈椎，打开接单平台，准备处理最后一批订单。平台提示音在午夜炸响，吓了我一跳：“您有新订单啦！”

我点开订单，看到匿名用户连拍了十组高价商单，需求栏里只写着一句话：【随便画，别熬夜。】我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我点开对方的主页，注册时间竟是三年前我们美院毕业展那天。作品收藏夹里清一色无脸男画像，最新点赞的是我昨天发的摸鱼图：【暴雨中的便利店少年】。

“绵绵！有人要包养我的灵魂！”我对着手机哀嚎，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唐绵绵敷着面膜凑近屏幕，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这头像不是砚池科技的官方LOGO吗？等等……他们周总不会是你的榜一大哥吧？”

我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打翻了松节油，液体渗进键盘缝隙，发出刺鼻的气味。刺鼻的松节油味让我瞬间清醒，我突然想起周砚校服上的薄荷香——那是我把整瓶风油精打翻在他课桌时留下的味道。

“不可能。”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周砚篇·无声守护

周砚将退烧贴按在额角时，程澈正往他办公室偷运电解质水。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但依然保持着冷静。

“直接告诉阮桃你在帮她能死啊？”程澈把监控画面转向我通宵赶稿的身影，声音里带着一丝抱怨，“装什么冷酷资本家！”

周砚调试着新入手的数位屏，那是一款和阮桃用的同款。他轻轻滑动屏幕，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砚池需要多元化画风，收购抄袭方是为完善版权库。”他点开匿名下单的账户，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至于这些订单，是市场部做的用户画像测试。”

程澈翻出抽屉里的胃药砸过去：“测试需要每天凌晨三点给人点海鲜粥？你怎么不说是AI自动配送！”

全息投影突然弹出警报，周砚植入在我数位笔的定位器显示异常。他抓起外套冲进电梯，腕表表盘映出当年阮桃画在课桌上的涂鸦：【周砚砚是口是心非的大魔王！】

冲突场景·夜半急诊

我在便利店昏倒时，手里还攥着修改到第37版的海报U盘。意识模糊间，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声线像隔着深水传来的旧唱片。

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时，我正被抱上急诊担架。那人袖口的雪松香混着汗意，锁骨随喘息起伏的弧度，像极了速写本里描摹过千百次的线条。

“病人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家属去补办手续！”

我勉强睁眼，看见周砚的侧影在缴费窗口晃动。他正用钢笔在病历本上签字，笔迹与当年批改我数学试卷时如出一辙。

“医药费……从稿费里扣……”我扯住他沾着颜料的袖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

他抽回手的动作像被烫到：“砚池不会让合作方猝死，影响企业形象。”

点滴管里的液体突然沸腾般震颤，我瞥见他藏在背后的手——虎口处贴着印有小猪佩奇的创可贴。

回忆杀·创可贴往事

高二那年篮球赛，周砚为替我挡开飞来的矿泉水瓶，手背被划出三厘米伤口。

“创可贴给我！”我翻遍书包掏出粉色卡通贴纸。

他嫌弃地后仰：“老子宁愿流血而亡！”

“不贴就别想让我交数学作业！”

最后他贴着HelloKitty创可贴上了领奖台，我在颁奖照角落画满冒爱心的小猫。

此刻他手背的佩奇创可贴边角微卷，像是反复粘贴过多次。我鬼使神差地去掀，被他用病历本拍开：“阮小姐的职场礼仪需要特训。”

程澈的助攻时刻

次日清晨，砚池科技前台堆着十箱进口画材。收货单备注栏龙飞凤舞写着：【员工福利。】

我蹲在纸箱旁核对颜料编号，发现全是高中时周砚偷换给我的限定色号。最底下压着盒薄荷糖，锡纸包装上印着2017年生产日期。

“周总说这是合作方赠品。”程澈突然倒挂在旋转椅上出现，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但他助理买的时候，非要找过期五年的批次……”

我捏碎薄荷糖的瞬间，甜腻气息裹挟着往事呼啸而来。那个消失在梅雨季的少年，也曾把过期糖果塞满我的笔袋：“糖精保质期比梦想长久，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