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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从何时开始下雨，雨滴敲击着窗沿，狂风拍打着脆弱的玻璃窗，仿佛下一秒就要闯进来。
沈缈紧闭双眼，开始听系统讲故事。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系统用“你相信神吗”作为开头。
“你相信神吗？”
“我记得我在很久以前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沈缈说，“我是无神论者，我只相信我自己。”
“那你相信平行空间吗？”
沈缈沉默了半晌：“大概是信的。”
遇事不决，量子纠缠。
毕竟她能出现在这里，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她莫名其妙成为了报废人造人A3077，莫名其妙拥有了个系统，又莫名其妙踏上了一条本不是自己初心的道路。
“在事件的发展中，人类会面临无数种选择。这些选择造就了事件发展的不同分支，就像电子游戏那样，主人公的每个选择都会衍生出新的支线。”系统这句话很长，仿佛准备了许久，一次性说出来，没有停顿。
“在不同的支线里，主人公的结局也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只有人。放在真实世界里，人类将这称为平行空间。沈缈。”它突然开口叫她，“你想过另一个空间的结局吗？”
沈缈睁开眼：“另一个世界？你是说我来之前？”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两个世界毫无关联，系统没有单独拿出来询问自己的必要。
“或许算吧？”它似乎有所顾虑，却又很快避开了这点，“康拓有个观点是正确的，人类不断进化的过程中，现在似乎已经达到了终点，直至变异体的出现。”
这句话和唐成文说的相差不大，沈缈继续听下去。
“没有人知道变异体的上限在哪里，也暂时无人知晓人类之躯到底能容纳多少种异能。”系统说，“假设，我是说如果，有人身负数万种异能，那他是否可以成为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
沈缈忽然就想到之前系统说的那句：神还没出生呢。
她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神会从异能者中出现？”
仔细想想，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人们对神的认知，通常在于他们超乎普通人的能力。而异能的出现，恰好满足了这个条件。
例如她自己，现在拥有了急速愈合，如果异能可以升级，往后衍生就像是长生不老药那样。
再比如唐成文想觉醒的操控金属，能操控金属，那是不是能操控别的？在普通人眼里，是不是就拥有了移山填海的能力？
想到某种可能性，沈缈顿感头皮发麻：“我记得你说过，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只能觉醒一个异能，而我是特殊的。”
“是的，你就是……”
“打住！”沈缈厉声阻止了它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别讲了，我害怕。”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简直比派她来拯救世界还可怕。
“你别紧张。”系统说，“你的特殊之处在于你的基因序列，每个人的基因序列都有锁，可你没有。”
“可我只是个人造人。”
“也许不是呢？”系统貌似轻笑了声，“你的身份很快就会揭晓，因为有人快要坐不住了。”
它接着说：“如果神的诞生是无法阻止的事情，那么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希望神是温良的人类。”
“温良”。
这个词系统曾经形容过自己。
虽然它没有挑明，但沈缈已经有了十足的肯定。
那个所谓的还未出生的神，极有可能是她自己。
当然，是被赋予了神的名义，实际仍是人类的异能者。
“你说的‘我们’是谁。”她问。
“平行世界里的所有人，以及神。”
“所以神真的存在吗？”沈缈目光望向窗外，狂风骤雨仍未停歇，“为什么会是我，你又到底是什么。”
“你的基因序列决定了你能达到人类的上限，能够触摸到神的边缘，所以这就是你被选中的原因，当然，这个决定与我无关。”它说，“而我，或许你可以将我看做是神的话事人。”
“另一个世界的？”沈缈脑子嗡嗡作响，“那么为何要来这个世界掺和一脚……这很难让人理解。”
“在游戏中，主角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以至于最后的结局极为悲惨。”系统说，“想要达成另个结局，最好的方式是读档。”
“神无法干涉人类的选择，可人类可以。”
“你说的这个主角应该不会是我吧。”
“不是。”
得到否定的答案，沈缈松了口气。却又听见系统打了个补丁：“但和你有着巨大的关系。”
沈缈：？
系统冷不丁冒出个惊天大瓜：“亚恒不是人类，他是人类的造物。联邦真正的掌权者，和你有着巨大的关系。”
“她是你的人造人。”
窗外突然炸响一记惊雷，震得沈缈下意识抖了抖：“你说什么？我不是人造人吗？人造人的人造人？制造我的人脑子瓦特了然后又让我造个人造人？”
“你现在的身份是报废人造人。”系统说，“但你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你用自己的基因序列复制了人造人，却被人造人顶替了身份。”
“亚恒熟悉你，是因为你和制造他的人拥有相同的基因。”
难怪。
难怪自己会在图书馆里看见另一个短发的自己。
事情发展的走向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沈缈很快把系统所说的一切串联起来。
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人造人掌握无数异能后成为了神。可出于某些错误的选择，世界遭遇巨大灾难，以至于真正的神想要出手改变这一切。
系统说，它是神的话事人。沈缈不认为它口中的神就是那个人造人，因为它说：神无法干涉人类的选择。
既然亚恒是这位人造人的产物，那么人造人才是联邦真正的掌控者。而总统是民选，所以理论上来说，的确是人类选择将人造人推到了神的位置。
“可我来到这里……”沈缈脑子有点乱，她索性走到窗边拉开玻璃透气，“我穿越……可以用穿越来形容吧，我穿越过来也是你们paly的一环吗？”
“这个世界已经具备记忆植入的技术了。”
狂风席卷着雨水打在沈缈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所以没有什么穿越，我的记忆都是假的。”
“是的。”
事情发展的走向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沈缈忽然有些想笑。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笑到停不下来，笑到不能自己：“连记忆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我是真的。”系统说，“沈缈，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无法告诉你真相的原因。你被丢到回收焚烧炉的时候，你已经快死了。如果我跟你说这些，你能接受吗？我怕你一个想不开，直接就跳进去了。”
“我不会。”沈缈冷笑着，“活着挺好的，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人……被神安排好的生活。”
她分不太清自己现在是怎样复杂的心情，原以为只是个穿越过来的普通人，靠着金手指逆转了颓势，可现在却告诉她，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是的，她从很久以前就怀疑过，自己经历的一切像是被编剧提前排好的剧本，系统就是指引她完成任务的npc，带着她往既定的方向走。
当时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终归都是为了自己的，她也的确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了。
那么现在呢，她得到的东西，真的是靠自己拿到的吗？
“神不会干涉人类的选择。”系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你现在的高度都是靠你自己。沈缈，你仔细回想，从最开始到现在，除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和不太正经的道具，我是否给过你足以影响结局的东西。”
“有。”沈缈说，“我刚醒来时，只剩下三天的生命。你说过，做任务才能得到生命值。”
“抱歉，这是唯一的干涉。”系统诚恳地说，“因为原有的故事线被定死了，唯二拥有这种基因序列的只有你和你的人造人，让你活下去是改变结局的基础选项。对不起。但除此之外，除了引导，我没有再干涉过你。”
沈缈沉默了。
系统说得没错，它是在引导自己往某些方向走，但关键的信息，它一直都以情报等级不足搪塞过去。
“那为什么现在是合适的时间了。”她问。
“因为总统竞选在即。”系统今天已经叫了无数次她的名字了，“沈缈，你的出现给人造人造成了巨大的危机，你破坏了她原有的安排，在你被她打个措手不及前，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
沈缈感觉自己的脸冰凉，心脏却跳动得厉害：“是你认为还是你的神以为。”
系统顿了顿：“我。”
“我消失的时间里，回去跟那位辩论了一番。在我们认识的这些日子里，我深刻认识到了你身上优秀的品质。你拥有强大的心性和人类的温良，你是那个位置的不二人选。”
“沈缈，神无法干涉人类的选择，我可以，但我不会。即便是现在，我也只会将我知道的所有告知与你，选择权在你手中。”
统子哥（单膝跪下）：你——是我的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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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开出租的第六十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