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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选择了沉默。
沈缈满肚子都是好奇，她自从绑定情报系统以来，陆陆续续做了不少任务，可等级远远没到能够知晓如此大事的地步。
在系统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无从得知的。
“沈缈？”楚尧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沈缈眼神重新聚焦：“没什么，继续说。”
关于系统的事情，她打算等晚上回去再好好盘问盘问。
“你突然提到拉德曼，”楚尧没忘记她之前提到过拉德曼想要杀人灭口，“他对你下手了？”
沈缈点头：“嗯，才收到消息不久。康拓这边暂时告一段落，可以抽空出来解决他了。”
宋承望终于捕捉到关键词：“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阿瞳吗？”
系统：“都说了我不叫阿瞳。”
“那你想叫什么？”沈缈眼底满是笑意，“统子哥？这不合适吧，只有我能叫的。”
“理论上来说的确没错。”系统说，“我的宿主只有你。”
“是吧是吧？”宋承望急切地问道，“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阿瞳吧。”
若非如此，也无法解释沈缈哪儿来的时间去处理别的事情。毕竟她除了上班以外，大部分时间都跟他们俩在一起。
沈缈先是深思，然后点头：“是的吧。”
宋承望拧巴着：“要不啥时候叫阿瞳出来吃个饭呗，话说男的女的，我好提前准备见面礼。”
“不用。”沈缈干脆果断地拒绝了，“他不喜欢跟陌生人见面。”
“一回生二回熟啊。”宋承望不假思索，“要不送那种可以收藏的宝石？男女都能用。”
“反正也不贵，也就……个十百千万……几十万吧。”
沈缈：“我可以帮忙转交。”
系统：？
“送上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她说，“反正你也没有身体，我作为你唯一的宿主，帮你暂时保管一下怎么了？”
系统：“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以后记得给我。”
沉浸在即将发横财喜悦中的沈缈并未听清系统的后半句，只是囔囔着要绿色的宝石，还十分笃定地说：“没错，他就是喜欢绿色。大自然的颜色，多美妙啊。”
宋承望乐呵呵地准备礼物去了，丝毫没注意到，沈缈压根就没答应他和这位神出鬼没的大佬见面。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楚尧问。
系统说，拉德曼并不害怕被切断网络。沈缈曾经是大数据分析师，对人工智能的发展衍生有过推演。在她的预测中，拉德曼恐怕早已在世界各地存放好了自己的备份。
就好比他拥有着无数分身，除非能够同一时间将所有备份断网删除，否则不管怎么操作，都无法做到斩草除根。
“没想好。”沈缈如实回答，“你跟他打过交道吗？”
她对拉德曼只能称作一知半解，只知道他有个秘书，然后模拟网恋被骗了钱。
“几乎没有。”楚尧说。
“那就是有。”沈缈看向他，“我想听。”
她的眼神太过澄澈，楚尧不禁回想起方才她跟自己说悄悄话时的场景，被吹拂过的耳垂安静发烫。
他定了定神：“我只见过他一面，是在我确认觉醒异能后，他来验收成果。”
“验收？”沈缈不解，“那怎么没有给你们安排手术？还能给你跑出来的机会？”
楚尧眼眸低垂下去：“他对这个异能并不满意。”
沈缈拧眉：“我记得你之前用动物举过例子。”
在楚尧早前的解释中，异能的诞生是源自于变异动物的血液。这从根本上决定了能够觉醒的异能方向。
如果说拉德曼对这个异能不满意，那他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
沈缈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问了。
“他想要的是攻击性的异能。”楚尧说，“我的异能来源于蜘蛛，他们最开始都以为会是可以编织蛛网一类的能力。”
他很笃定，仿佛这就是他认定的真理。
沈缈却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这个世界还有动物可以操控金属？”
系统：“没有。”
沈缈：“那联邦发现的变异体是怎么回事？”
她第一次伪装成萧强的模样潜入联邦时，曾听见那两个守门的人提到过。
“你太相信那小子了。”系统说。
沈缈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那小子”指的是谁：“你是说楚尧在骗我？”
“我曾经说过，因为他用动物举例，所以你便以为没有其他异能的存在。”系统声线异常的平静，“生物无法描述自己未曾见过的物体，他也一样。”
“所以呢。”沈缈追问，“按照你的说法，异能也分了三六九等？康拓现在掌握的只是最基础的？”
“答对了。”
“那高阶的异能要怎么获取？”
“等你处理完拉德曼的事情自然就会知道。”系统没有藏着掖着，“哪怕加上他们俩，你现在身边不过三个人。知道真相而无法解决只会让你殚精竭虑，既然如此，不如等你有足够的实力日后再谈。”
“你真的变了。”沈缈不由感叹，“你终于不当谜语统了，这是回去重新安装了个语言系统吗？”
系统不说话了。
沈缈哎呀几声：“别这么小气，你刚刚也听到了，拉德曼想要攻击性的异能，我想铲除掉这个潜在的威胁，总得先了解下我的敌人嘛。”
“异能可以升级。”系统言简意赅，“拉德曼本来是在等，只是还没等到，猎物先跑了。”
怪不得。
结合一下楚尧和系统的发言，沈缈大概了解了拉德曼的目的。他作为没有实体的人工智能，想要挑选理想中的身体。但楚尧最先觉醒的异能并非他所需，所以决定等他升级。
结果楚尧想办法完成了逃脱。
沈缈回想着唯一一次见到拉德曼时的场景，藏蓝色的西服、红色的领带，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低调。
“拉德曼有个秘书。”她开口，“我想得到那个位置。”
楚尧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现在还是拉德曼公司的员工，我会想办法接近拉德曼。”沈缈有条不紊地解释，“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备份遍布各地，我必须先去探底。”
“你疯了吗？”楚尧摇头，他打心底里不认同这个办法，“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一个人造人，不怕死吗？”
他每一句都是问句，每一句都是担忧。
沈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我有我的打算。”
她宽慰似地笑道：“你们的任务是招兵买马，光靠雇佣兵是不行的，那相当于把命根子交到了别人手上。”
说完，沈缈便起身离开了会议桌。她知道，继续待在这里楚尧还会劝她，她耳根子软，不想听这些。
回到家中后，仰躺在床上的她开始了对系统的“盘问”。
屋内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恰巧坏了，在这个偏僻的地段，这灯就算一直不亮也不会有人来维修。
周围黑漆漆的，沈缈只听得见自己和系统的声音。
“统子哥，你前段时间为啥突然消失了。”她问，“是因为之前跟我说了不该说的吗？”
系统离开后，沈缈有大概想过原因，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这个理由最靠谱。
“是。”
因为没有视觉，连带着听觉变得灵敏。分明是脑海中的声音，却让沈缈觉得像是在耳边低喃。
“那你又经历了啥。”沈缈闭着眼，困倦与疲惫涌上来，“你现在仿佛没有了禁制。”
“是。”
相同的回答，使得沈缈猝地睁开眼：“那你岂不是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是。”
“那你能告诉我，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沈缈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你说过，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却也不属于我那个世界。”
系统沉默了很久很久，无声无息的时间里，沈缈差点就要睡着了。
一直到最后，它才缓缓开口：“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记忆不一定完全真实，你需要跟着你的心走。”
沈缈打了个呵欠：“你又开始当谜语统了……”
席卷而来的困意让她的尾音拖得长长的，片刻后，彻底沉入了梦乡。
所以她也没能听见那句：“睡吧，晚安。”
沈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然忘记了睡前发生的事情。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公司——甚至因为不想疲劳驾驶选择了乘坐公共交通。
她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慢吞吞地摁亮电脑。
“想要成为拉德曼的秘书应该怎么做。”沈缈在心底问自己，“我甚至连他的办公室都不知道在哪儿。”
“他的办公室在顶楼。”系统回答着她的自言自语，“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告知你方法。”
“得了吧。”沈缈开始浏览昨日的数据，顺带熟练地检查下211的情况，“我以什么身份去，以出租车司机吗？”
“拉德曼不得把我轰出去啊。”
“不至于。”系统似乎讲了个冷笑话，“不过他应该打算找你了。”
话音刚落，沈缈的手机振动响起。
是情报铺子进线的提示。
——小拉：有兴趣见一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