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半写实玛丽苏[快穿] > 第53章 并蒂双生23

半写实玛丽苏[快穿] 第53章 并蒂双生23

作者:透明酒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13:02:28 来源:文学城

老师布置的任务实在是太多了呀。陆晞哀叹着,申请实验室,抓紧完成任务。郗庭越来越黏人,每时每刻都想和她在一起,但是陆晞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好像对情-事上-瘾,每天沉沦在欲-海里。于是陆晞只好借助一些小道具,帮助郗庭更快地到达快乐的极限。

或许是因为遥控器在她手里,或许是因为她在实验间隙总会空出手摁一下。郗庭陷入时时刻刻的情-爱漩涡里,他在火热的情-欲中可以最大限度感受到她的存在。他的每一次神经的跃动都是陆晞带来的。他为这样的事实沉醉。

他好像病了,但他从来也没好过,不是吗?

郗庭抽出一管血,测定里面的激素值,又带上感测仪,他的大脑活跃区显现出来,小球还在跳动,他看到小小的一块红色区域,并上大半的橙色。波浪一样变化着,他喘-息着,盯着电脑上的数据,拉出之前的测定值评估。

那是他在注射完药剂之后测定的范围,有85%的覆盖,还有一部分蓝色区域未重叠。郗庭皱着眉,往自己身体里注射了新的药剂,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人为加速代谢,去找那块蓝色区域的最佳诱导剂。

他想死,但也不那么想死。至少在她死之前不想死。

他不想陪着行将就木的糊涂蛋一起去往地狱。

在陆晞成功培育出厄尔罗斯菌后,她研究了药物的剂量与反应,治愈方法及后遗症,很快对其失去了兴趣。她还剩最后一个剧情点,质问郗庭,只是那要两年后。郗庭要在两年的时间内成为神经圣手。

陆晞擦干净刚刚纳入玩具的手,想郗庭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她大致猜到了慕容意会对慕容清怎样蛊惑,如果盛家才是真正入局的最后一位,那么拉进局的那个人会是谁?筹码又是什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慕容家和荣家很快就会退婚,转而变成慕容家和盛家的婚约。

她的妹妹,也学会驱狼逐虎,搅混水了。

那么,慕容清的筹码是什么呢?

一个慕容清能保住的,不会被别人拿走的筹码——

只能是她自己。

那么在爆炸之前,她有这样的筹码吗?

陆晞敲着指甲,笃笃笃的声音很好听,她特意换了个材料。是新学妹的推荐,老师死之前给她安排了新的老师,是老师之前的学生,已经嘱咐好怎么带她。她的自由度很高,那位师兄也不怎么管束她。

应该是没有的。

她没有从慕容意身上察觉到那种紧张兮兮的重视,他们的重视更像是一种对物品的重视。但是慕容清明显有了底气,是虽然平时很弱,但那是被逼到极点还能玉石俱焚的勇气。玉石俱焚要有威胁的价值,不然死也就死了,天下死的人并不少,不是每一个都能达到结果。

爆炸之后的底气……

陆晞闭上眼,阳光晒在眼皮上,透出青蓝的血管,暖融融的痒意一直晒到内部,陆晞扣着指甲,慕容清在溶洞里获得了什么?

那一定是个慕容清也不能具体说出来的东西,不然有的是各种诱导手段。记忆是可以混淆的,尤其是理智状态下的记忆,能够让记忆如石刻的是情绪,是场景。慕容清不怕自己记混吗?或者在不断地回想添加细节中扭曲了原貌?除非那是个极其牢固的情景,牢固到很难被篡改。

是、濒死?慕容清几乎濒死——濒死之际她看到了什么?溶洞已经坍毁,被岩石挤压在一起,什么都消失了。慕容清是名副其实的珍宝。

自古以来吸引人的无非就那几样,只是盛家没有掺和进去的必要,尤其是在这样缥缈的未来前,难道他们追逐的是同样缥缈的东西?荣家不会是的,他们很实在,那么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又有实际意义又有神秘意义的东西。

这个东西,大概率不在慕容家可控范围内。

应该也不在慕容老宅,那一片已经成了废墟。

陆晞脑子里闪过她知道的所有势力,能跨越国界和文化吸引人的,无非是人类共性的那几件,国外哪里来的胆量伸手到国内来,就算找到了怎么运出去?除非那东西有可能在国外。

她原先以为是什么秘密,于是慕容老宅废了,就算有后续也只能戛然而止,越是复杂的秘密越是单线程才能保证隐藏,人越多越乱。秘密超过六个人知道就相当于全世界都知道了。但是秘密显然不局限于国内。

流传的歌谣,占卜的秘密,死掉的慕容利,不断参与的荣家,能够撬动这么多大体量的势力,那个东西本身该有多么大的价值啊。

找东西无非有那么几点,是什么,在哪里,怎么做。是什么大概率很多人都知道了,怎么做是要在知道在哪里之后才能布置。而掌握在哪里的,应该是慕容清。

慕容清知道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看到了很有可能认出来的地址。

陆晞的手停住了。

那么,郗庭之后的路,和这个有关系吗?

他现在还受制于他的老师詹姆普斯,詹姆普斯要做的手术和盛家有关,一个白发苍苍野心勃勃的人会对什么分外渴求?詹姆普斯用什么控制的郗庭?郗庭来到她身边究竟想做什么?

陆晞低低笑起来,能用什么控制啊。

让她猜猜,和郗庭合作的是谁?

是那个衣冠楚楚的君子吗?还是初出茅庐的俊才?又或者是逐鹿的野心家?还是披着一层正常人皮的野兽?

陆晞的手弯起来,像九阴白骨爪掏心的弧度,这可是沉浸版的剧本杀呀。

她的眉眼弯弯,丝毫看不出前些天的沮丧,好像纷争重新给她充电。她打个哈欠,想明天不能再熬夜了。

熬夜会让人格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让人想死。

陆晞喂了自己两颗药。

还是得好好吃饭。

荣家解除婚约的通知发出来的时候,陆晞还在给郗庭上药,他不知发什么疯抽了自己很多次血,手臂上都是针孔。陆晞开玩笑地说送你进警局也毫不违和,郗庭躺在床上说好呀,到时候把你一起抓进去。

“抓我做什么?”陆晞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翻过去,前些天他网购的蜡烛不是很好使,流下来把他烫伤了。错综的红痕肿胀,一看就没及时上药,陆晞没好气地摁他一下,他嘶一声,“我想留久一点嘛。”

“痛起来就好像你在身边。”

他偷偷从枕头里看她,天真纯然。陆晞的手顿了一下,又拍了他一掌,冷笑道:“好啊,痛起来就好像我在身边,那不抹药好了。”

“你再多带两天外置工具。”

郗庭没有说假话,他的心理和生理并不太正常,在交替作用下,他能够从痛觉里汲取到快-感,陆晞掐着他的脖子的时候,他几乎要濒死,那时候他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控制,到顶端的时候他好像飘在上空,和身体分离,所有控制失效,等他回过神来,几乎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太狼狈了,狼狈到他罕见地有了羞耻心。但是陆晞看着满身狼藉的他,忽然笑了。

那时候他意识到,其实他的神明,和他并不远。

“不要,”郗庭嘟囔道:“你那么忙吗?”

“确实有点。”陆晞说着挑起药膏,抹在他背上。他的背很白,疤痕几乎无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曾经抱着她说过很多过去的事情,包括他的伤和痛,但是他的身体总是不记打,除了一道最深的圆形疤痕,他几乎没什么疤。他比划在自己身上指给她看,说当时怎样怎样痛,他说得很详细,但是白色的光滑的皮肤,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而他当时咬的她那一口,现在还没有消掉。

郗庭说你还给我吧,她的指甲因为实验的缘故,总是很短。摸起来是柔的指腹,带一点粗糙。她勒出的鞭痕,在他身上停不过三天,于是他总是偷偷不抹,反正她很忙,也不会发现。

因为这些,他总希望她下手重一点,他能看到她隐忍的神色,似乎在克制癫狂。好像路西法受到地狱的引诱,在叛变前的拉扯。他总是诱导她重一点,再重一点,可是那次她不知想到什么,差点失手掐死他,他的理智在死亡前全然溃散,几乎抑制不住去阻止。可是在崩溃前是天堂的圣歌,他从未体验过那样的快乐。

不管他怎么引诱,陆晞都不肯再来一次。郗庭有时候很失望,但是他只能在她身上体会到那样身心合一的快乐。

或许死亡才是最终的献祭。

郗庭疯得不轻,但是他不敢让陆晞全部知道。他不知道她的忍耐度究竟到什么地步,他吻她的手,好像那是赐福是神圣。他如丝萝缠-绕,看她微笑着看他,像看不懂事的宠物。他忽然想哭,于是面皮坠胀着红起来,眼皮红艳艳地浮肿,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滴在被褥上。

陆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郗庭感到一种屈辱,但是人不也是动物么?他在她面前是本真,是赤-裸-裸的摊开,于是他又感到一种奇异的快乐。他的人格在溶解,尊严化成薄凉的水,一激灵只让他闷在枕头上,细细颤起来。

有时候陆晞在想,究竟是她在玩他,还是郗庭在玩自己。

大概都有。

他的声音是很好听的,所以当他喘起来的时候,陆晞好整以暇地靠在凳子上,像听春天的歌唱,他的欲-求化作丝拉扯着向她包裹,又找不到着力点悬浮。丝裹成团化成水,哀怨地在她耳边歌唱,想要她也敞开来,陪他一起做野兽。

真神奇啊,不管多少次,陆晞都想笑。她感到自己的精力又不太够了,于是够出药片想吃,可是后来想了想还是放下,她还有至少两年要活,不能随心地吃药,太容易产生依赖。于是正要把药放下,忽然听到细细的猫叫声。

是一只被吸引来的野猫。

陆晞是真的想笑了。

身后环来一双手臂,脓艳稠丽,像艳尸浸满水的白腻,他湿臆地缠上来,热也裹满了水气,好像要坠着她往下去。

“笑什么?”他学起猫叫,幽怨道:“它都比你解风情。”

猫叫得更欢了,陆晞笑道:“我确实没有它解风情,你要与它做过一场吗?”

他一口咬在了她肩上,头发末端刺在皮肤上,风在细细地吻。

“让它找它爱人去。”他斜着眼窥她。

“该叫爱猫。”陆晞纠正。

他分辨地看她两遍,忽然偷笑起来。闷闷地,倒有些孩子气。陆晞没理他,他便自己笑起来,把自己笑出来了。

陆晞摸一摸衣服,神色难辨。她抹在他微张的檀口里,扣在红艳的舌上。郗庭自己倒着往下去,好像一滩水,顺着脚踝缠上来,湿湿凉凉。陆晞靠在窗户上,随手喂猫点儿食,猫迷蒙地寻找,最后自己咬着尾巴跑走了。

陆晞笑得颤抖,颤抖里带点喘。她摁住郗庭的头,说今天还有事。郗庭不满地看她,说重要吗,总没有千两金重,他说他过两天要跟着老师去观摩,只有这几天在这儿了。

“你去做什么?”她的声音还带着笑,却平白听出来冷意。

“观摩啊。”郗庭缠着衣带子,满眼无辜,“我也有事儿做的。”

陆晞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在他凑过来的时候把他踹开。看也不看就走了。她走得急,什么话也没留,好像怒火再停一刻就忍不住了。郗庭倒在地上,阳光洒落,他给自己起个调,就差唱个戏了。

多美的布景啊,可惜。

郗庭闭眼躺在地上,冷得有些瑟缩,刚刚倒没有察觉。他不想起,只歪着头侧在地上,她生气了?因为他要去观摩?还是他不在她掌控内?

郗庭想笑,他试着抽过自己,然而痛意只是单纯的痛意,她是开关。应该是心理因素,郗庭不想管,也管不动,想到她走的时候生气的模样,他就浑然升起不安感,全身蚂蚁在爬一样驱使着他去求原谅。心理上的难受憋胀着,好像细刀子在一片片拉锯,要割出最漂亮的一片。

他咬在自己虎口,血涌出来,带着腥气,疼痛暂时止住他的痒意。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她吧,都是失控不是吗,好歹是自己掌握的呀,视野中满是缠绕的漩涡。他站起身,踉跄着往黑色包那边去,视野发红发颤,他抖着手,什么也掏不出来。包摔在地上,他举起锤子一下一下砸。砸到里面碎成细细的粉末。

锤子落到一旁,砸起小白瓶,咕噜噜滚到一旁。

“你说为什么要抓你呀。”

郗庭闭着眼,跪坐在地上,脊梁还在抖。

“你这样的人,就该被关起来呀。”

和我关在一起,只祸害我。

他的头深深低下去。

郗庭还是走了,走之前他来求她,陆晞把他包翻得乱七八糟,扔一个问一个他到底要去做什么。郗庭只笑,陆晞打碎了一瓶给他补上。他也没说什么,最后他哀求她,陆晞皱着眉,忽然舒展开。

“你别去掉。”陆晞捏着他的脸,轻声,“全程,我这儿能看到。”

郗庭刷一下脸红了。

“全程?”

“对,”陆晞饶有兴致地刮刮他的鼻子,“这算什么?不刺激吗?”

郗庭忽得想起那天,他又抑制不住想抖。

他皱眉,又很快松开,又是那样一副神色。

“好。”

“你要求的,我总要去做。”

“干什么哭丧着脸,观摩而已,我顶多开最低档。”陆晞抵着他的鼻子,轻轻吻他,好像爱人离别送行,“开心点。”

“嗯,你也多吃点饭。”太瘦了。

陆晞微怔,于是郗庭也笑了。

就连换掉所有备用药的时候,他也是笑着的。

但他为什么还在颤抖?

四周昏暗一片,黑黄的色块交杂着组成长方形。他在做什么?哦,手术,他关掉了所有遥控,换过所有备用药。他撕下来一片黑色放到盘子里。可是蹦蹦跳跳的五彩团子涌过来,细密地打在他身上,他的手被团子打得发颤。好像有谁在看他,审视地,怀疑地。

手在钢丝上跳舞,他切开豌豆宝宝的头部,在放大镜下寻找着缠绕在一起的丝线,可是越来越多的五彩团子涌出来,几乎遮盖所有的视野。他不断拂开五彩团子,在豌豆的坚实处切割,他挑出五彩的丝线,手捻着接起来。他忘掉所有的设想,总要把丝线接起来。五彩团子氤氲着散开,又合拢。五彩团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不知怎样把丝线接起来,又怎样吻合豌豆宝宝的头部。他打完最后一个结,五彩团子蜂拥而上,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黑的黄的红的色块拉成丝线缠绕。光怪陆离,他扯着绕过,几乎看不出原先的形状。遥远的天际黑黑的色块涌进来,伴随着‘你太让我失望’的声音。他看到豌豆宝宝融化进海里,四周漫上的五彩团子细密到黑,透光的丝线垂下来。他游过去。在撕扯的疼痛里加速向上。

疼痛勾着腮肉,血液黏湿黑色的琼脂,黑暗里丝线漫出白光。神经弥漫地疼,他往上,往上,黑色变为五彩,有什么轻飘飘地压下来,他猛得跃出海面。

‘哗啦啦——’

天光大亮。

很讨厌做实验啊,尤其是做别人的实验品。

当郗庭找到穿着白服的陆晞时,她正摇晃着试管里的反应物,冷而利的侧脸在白光下晕眩。陆晞滴入催化剂,放到试管架上,她以为他总要说些什么为着并不体面的分别。但是他没有。为她的轻佻和恶劣,她以为他总要报复一二。可是也没有。他只是站在门口,满身的愤怒与哀怨忽而消弥。他怔怔看着她,白大褂几乎变成飘逸的袍服,好像比他走之前又宽大了些许。他知道她总是一订定制一批。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他脱口而出。

陆晞顿住了。

她看向郗庭,难道他的脑子真的坏掉了?

“还好。”她回道。他不提,她也不想说什么。她不擅长和人吵架,也不想看到郗庭又哭着和她抱怨。

“你又这样。”郗庭轻轻道。

他能说什么呢?他憋着一口气赶回来,只想听她怎么说,他想问很多来着,问她他陷入梦魇的时候,她做了什么。问陆晞在和他亲密的时候,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他在记忆里挑挑拣拣,筛出闪亮的碎片,宝贝一样咽下去,血的疼化作迷蒙的雾,他好像又和她在一起,他总想和她在一起。

他想自己确实不对,她这样也是应该的,但是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其实只要一点点呀,他总会妥协的。可怜的人总是想要自己更可怜,他想得自己想哭,情绪干扰大脑,又或者他高看了自己,还是留下固定的痕迹。当他飞一样闯进来的时候,他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到安心与自责。

他在她面前总是这样。他把自己驯化。

但他看到她又瘦了的衣裳,或许瘦了,或许是错觉,愧疚铺天盖地袭来,他的自我在她面前又无限地低下去。他确实是不对,有一些小心思,她小惩大诫也是正常的,她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呀,也猜到了自己会阳奉阴违,提前绕过去又有什么错呢?他从支离破碎的境况里捡出些事实,来拼一个能继续睡下去的故事。他那样爱她,爱她爱到生理的反应都受她操控。

她总也是爱他的。

不然为什么只和他一起呢?

她那样冷酷的人,如果不爱为什么会和他亲密接触?她总有那么一点是爱他的,是他隐瞒了太多,不够坦诚,是他有些小心思,所以才让她失望。那些夜里虚无的爱意环绕起来,对她的渴求进一步扭曲着他,他残存的理智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她只要站在那儿,他就无法自控。

病毒一样的爱摧毁他的思绪,浑浊的水色染上潮红,他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她凑过来和他一起。他实在是错了,就算想也不敢上去,怕她更生气,只等着她下一步的指令。脑子里的思绪混混沌沌,他又陷入断片的思绪里。

陆晞做完最后一个实验,在清单上又打出一个勾,导出数据。她清洗瓶子、试管,把药剂分类存放。等做完这一切,她收拾好准备回去的时候,郗庭还呆在那里,抱着头蹲着,像一只鹌鹑。

她没有接触他,只是给管理科打了个电话,说这儿有个人不太对。等校医院把郗庭带走安置,陆晞插着口袋,在湖边慢慢走。

一会儿去看看他吧,陆晞想,算是最后的温情。不管怎么样,给这出戏一个落幕。他们一行人应该要回去了,看盛析理的近况,脸色一次比一次要不好,詹姆普斯他们要的东西太多了,再留下来容易被讨账。

她还以为郗庭会想要孤注一掷呢,他病态的想法与观念,很容易极端,他在漩涡里沉沦,于是也想和她一起。他无数次瞥向黑色包的眼,举起又放下的手。她总是吻他,看他尚且清明时眼里挣扎的情绪。他又和国外的谁有交易呢?要来控制她,结果把自己搭进去。国内的总不会有,太危险了。只有国外的,是新的势力吗?可是谁会找到她呢?知道她和荣密关系的并不多,零零总总就那几个。

是哪个旧人?

真狠啊。

陆晞裹紧大衣,冬天要来了,N城的冬天是干涩的冷,穿厚点就好。只是冷气来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准备。

她的眼前又晃过那一双雾蓝色的眼,磨碎了的玻璃珠亮起来的也很漂亮,像燃起的新的火焰,氢气在□□里燃烧的白色的焰火,像郗庭的生命。她喜欢那样的危险,于是靠近。她玩弄在指尖,又为杂质皱眉。

杂质会摧毁他。

于是亮亮的宝石内部的瑕疵越来越大,污水一样漫出来,把碳单质浸润破碎,化成虚无的流水。小美人鱼最终还是融化在深海里。

陆晞忽然笑出来。

她也是个很糟糕的人啊。

她捏着烟的滤嘴,靠在树边,还是没有抽烟。小老太吩咐了那么多事,怎么做得完,排到九十九岁,过满易折吗?她只能尽力去做。绿石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最近也有些蔫。她把石头撤掉,看它为了呼吸踮起脚尖,每只脚都在努力,只有头上的呼吸孔露出水面。它那样努力地活着,是不是会驱散蔓延的悲伤?

陆晞还是没有抽烟了,尽管没来由得想抽,但是小老太也不喜欢烟味。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抽烟,酗酒,因为处理不好的情绪和境遇。烟和酒在某些时候是好东西,但对于一个想要活着的人而言并不好。她说她的身体在努力活着,总不能自己先放弃。

没有一个科研人喜欢中断的实验,就像你的身体不会喜欢你帮倒忙。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是她没有精力去后悔。

现在想起来,小老太真的铺垫了很多东西,小心翼翼地怕她伤心,好像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活着的人不要难过。陆晞难过吗?她不清楚,她的感知能力不可控了。她靠在树边,手指摩挲着干枯的树枝,有一段树枝在弹起后迅速离开。她看着平静的湖面,把捏烂的烟塞进兜里。

“我尽力吧。”

她承诺道。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