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半写实玛丽苏[快穿] > 第47章 并蒂双生17

半写实玛丽苏[快穿] 第47章 并蒂双生17

作者:透明酒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13:02:28 来源:文学城

陆晞出院了。

慕容家的老宅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不过因为占地原因,它离市中心不是很近,或者说很远。事件辐射范围并不大,损耗的只是些有心人。只是可惜陆晞亲手布置的外部环境,她很废了心思呢。

慕容清的成人礼毁在了那一天,族谱连着祠堂化为灰尘。爆炸刚刚发生的时候,她正被带着往山上走,去真正祭拜慕容家先祖,只有过了这一关才算是真正能够上族谱。可是当慕容清一个人从狭小的山洞里钻出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满地血流。

慕容清下意识要冲出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和睦的一群人转瞬就刀兵相向,然而不等她出来,一股大力将她推进了洞里。她看到了母亲的脸,带着血污却坚定的脸,月亮在树梢间明亮。她听到了野兽的哀嚎,怒气满满的被挑衅背叛的野兽,那把染着血的刀从后面插入母亲的背脊,她听到咯吱咯吱刀和肋骨摩擦的声音。

又一张脸踩着母亲的脸上来了,那是一张愤怒与兴奋交杂的脸,仿佛情绪化成的套子,那张脸倏忽近了,慕容清仿佛闻到血腥的味道,带着湿冷的黏腻的凉意。随之而来的是抓住洞口的手,她被这一切惊到,竟直愣愣半趴在那里,她看到迎面而来的指缝间的脏污,灰黑色的泥土被血液凝结成块。几乎要抓到她的眼膜。

然而又是一声嚎叫,那只手忽然远去了,她好像听到从月亮上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声音,在那痛苦里她感觉到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慌,她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气,那轻声细语的淑女教导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轰然一块大石落下,溅起尘土,她刺激得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下,很快湿润了整张脸。她的眼珠子乱转,沙尘磨得生疼,然而那快要听清的声音被巨石隔断,只留一片寂静。

她呆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清扶着洞壁,一步步往里走,走着走着,她恍然想起那野兽一样的嚎叫,那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响着响着,里面的情绪慢慢被剥离,她终于想起了那是谁的声音。

‘清清是最棒的!’

‘印象派还有哪些大师呀?’

‘看来我们家也要出一个小天才了!’

温馨的日常走马灯一样从面前闪过,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那些沙子太可恨。漂亮的纹路被刮花挂脏,慕容清扶着土墙,一步步往里走。

‘当时妈妈就想着,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像爸爸一样对妈妈好了。’

‘那是妈妈的天生注定。’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的事。’

手指扣在泥土里,慕容清半爬着往前走,她刚刚其实没有走到头,就感觉泥土脏污了衣服,满心的委屈,便想着回去换一身再来,被哄哄也可以啊。虽然族老说不要走回头路,兆头不好,可是她是慕容清啊,走回头路又怎么样?她妈妈是陆阮,她爸爸是慕容意,她姐姐是陆晞,她未婚夫是荣密,她是最骄傲最骄傲的小公主。

宴会上璀璨的皇冠还在眼前,影影绰绰。她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往前走。眼泪还在往下掉,可是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出,往常哭也要哭得惊天动地一定要得到什么的慕容清,抽噎也不出声。

她面无表情往前走。

那闪着光的皇冠,最终还是化作了月亮的光芒,光芒里那张染着血污的脸突出来,刀上是另一张被扭曲的熟悉的面庞。那令人恐惧的情绪剥离后,她终于意识到了那是谁。

是清清走了回头路的缘故吗?

是清清要把学长带进来的错吗?

是清清不够乖巧吗?

可是没有回头路了啊。

“姐姐——”

“姐姐——”

好像有谁在叫,那叫声在狭小的洞道里回荡,又透过鼓膜顺着骨头传递到大脑。

“姐姐——”

“姐姐——”

“陆晞——”

那几乎撕破一样的吼叫,像是濒临死亡的小兽下意识寻求帮助,又恨那个人为什么不在身旁。

“陆晞!”

血腥气隐约,喉咙的痛意后知后觉传递到大脑,慕容意摸到自己张开的嘴巴,瘫软在地。

是我在叫啊。

我在叫陆晞啊。

我在叫姐姐啊。

可是姐姐,你在哪里呢?

像是无助的人终于不肯承认不肯放弃百般不愿地抽出最后一张底牌,可她以为一定会来的人没有来。就像慕容清最后不甘不愿下意识喊出的陆晞,在她意识到后也没有来到她身边。

她没有人收拾烂摊子了。

陆晞没有来。

她不在这里。

慕容清终于崩溃一样哭喊出声,她的背脊靠着泥土,歪蹭间红土掉落,她的声音被土壤吸收一部分,又在耳边回荡,她像个孩子一样哭喊,谁的名字都喊一遍,然而没有一个人来。

她喊的最多的是陆晞。

可是陆晞也没有来。

在这个夜晚,慕容清甜美的幻境崩塌,她再也无法进入到她心安理得的快乐境况里。血与刀将她的世界劈出无法愈合的裂口。她哭得膝盖抵着胸口,怨恨地想我再也不要理你们。可是在下一秒还是盼望着有谁来。

可是,没有,来的只有虫子。

祭道是有人清理的,可是再清理也是泥土,少不了微生物和小生物。希望如坑道的灯光一样逐渐微弱,她也盼望着会有王子从天而降,将她从这样的困境拯救,这样她就又可以心安理得地进入新的幻境,继续甜美地活下去。

可是,没有。虫子也没有变成王子,神一样把困住她的泥土掀翻。虫子只会在她耳边爬,想要钻进液体与食物甜美的口。

慕容清被吓得往前挪动,她又饿又困,陷入从未有过的窘境中,她有一瞬间想着死了算了,可是当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她还是拼命一样躲开。她怕死,怕饿,怕渴,她也怕虫子。当她动起来之后,那股缠绕她的催促她去死的郁气仿佛消散了些许,慕容清不想死。

她没想过自己会死。

怎么就到考虑生死这一步了呢?

源自生物最原本的渴望,对于食物和水的渴望将她从崩溃的情绪中拉出,只有活下来才能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微弱的火苗在心底慢慢壮大,她顾不得美和痛,疯了一样往前爬,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陷入绝望,才不会去思索去悲伤。

在不知时间和空间的攀爬中,在恐惧下坠拼命向上的攀爬中,在体力流失到无法再动弹的攀爬中,她爬到了一处溶洞。

慕容清的化学不很好,所以她不知道那些垂落而下的石柱是什么成分,她跌跌撞撞着,被大大小小的凸起绊倒,她摸到垂落的无尽的流苏样的石头,那是水的痕迹,又更像是恐怖邪神里的克苏鲁。

头顶的灯光快要暗淡,明灭的光带她躲过很多尖石,然而它昏暗着,粗细不一的纹路仿佛在闪光中动起来,条纹的末端合在一起,在失去体力的摇晃中赋予了生命,漫天都是伸展的触须,在昏暗后的黑暗里,又隐藏着怎样的存在?

难以言状的震慑压住了她,无尽的时间与空间在她眼前回荡,满是触须的洞穴飘荡着末端,她愣在那里,仿佛陷入长久的空茫,魂灵在天外飘荡,不知岁月与时光。很久之后水滴的跃动唤醒了她,她的眼睫毛颤动两下,从那种莫名的恐惧中回复,她记得,当时有人给了她路线图来着。

可是她在害怕和恐慌中忘记了这一切,只记着往前往前,她在大大小小的洞穴通路中迷失了方向,她记不清走过几个岔路口,又有什么标记,她的方向感本也不是很好。慕容清的手虚空抓了两下,像是不知道在抓什么,又放下。

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这样诡异的,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的,满是虚妄痕迹的,溶洞里?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身体压力终于压垮了她,慕容清慢慢俯下身去,她哭不出来了,她的泪已经枯干,大脑疲惫地回想不起一丝一毫,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泥土和灰尘簌簌,她慢慢蜷缩起来。眼皮像是坠了千斤砝码,头发散乱地铺在地上,那些精巧的头饰不知遗落在哪个弯道,她应该哭泣的,在这样安静的让人忍不住回忆的环境里,可是她已经接收了太多信息,情绪起伏到麻木,她只想休息,休息。

一切,等到明天再说吧。

在她陷入并不甜美的梦境时,接二连三的爆炸震荡着山体,堵住洞口的岩石被炸开,一个又一个训练有素的探者爬进这座大山,他们手上握着经过窃取审讯得来的路线,带着储备充足的电源和手电进入了未知的深处。

这座山很大,很偏,有一部分被当地开发,当做了景区。可是慕容家的祭祖处不在已经开发的区域,甚至很远,他们获得了许可,在维护山体的同时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祭祖活动。自然是神秘的,没有人可以保证一定能够了解它。慕容家严格保守着祭祖的真正位置,只有主支的人才能够得到真正目的所在,去往发源地祭祖。

在知道慕容家隐藏的秘密后,不是没有人自己前来探索,但是一来大山茫茫,没有位置谁知道在哪里?二来未开发地段闲杂免进,慕容家会找人看着,有兔子没兔子搂一把,看到就举报,实在是恶心人。三来情报很少,贸然行动反而打草惊蛇。

可是再多的耐心也有被消耗完的一天,压抑的怒火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暗涌,形势所迫,一些人被迫先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动则动全身。多米诺骨牌一样赶着一个接一个往前凑,交岔口遇见,又是一番大战。

等到斗胜者的人到了真正祭祖的地方,却发现只有规规整整的密室与三个排位,下面该死地铺了三个崭新的蒲团,手电筒做成蜡烛的模样在通道两侧摆了一溜。墙壁都是用石灰做过防水的。

勉强算是领头的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拖着流血的伤腿一步接一步绕着试图寻找着什么,可是,没有,那该死的画像真的只是画像,什么暗语也没有。有人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正着磕倒着磕都没有反应。他们丢过来一个体型较小的女人让她去磕,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暗室,没有黄金,没有秘籍,什么也没有。只有刚刚修整过等着后人来祭拜的三个排位。那三个排位倒是擦得反光,木纹理在光下时不时闪过金泽。

同伴的焦急催促声还在耳边,高大的男人捂住眼,泄愤地踹了一脚案桌,香炉滚落下来,三根香震落在地。

领头人待要走时,忽然眼神一戾,如果只是自己不懂,这里真的有什么暗语呢?他斜了瘦小的男人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残余的人撤退。且不说他刚原路返回遇到多少敌对的人,他留下的命令倒是被很坚决地执行,大量的炸药在山体内部爆炸,空腔携带着化学粉尘越飘越远,最终杂糅起巨大的风暴。

而那些人,早被层层传递来的余波压塌在狭小的甬道中。

守在外面的人感受到山体的震颤,逃出来的人来说带比划把事情说个大概,听到的人瞳孔都要放大。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在风洞里引爆!

不等他多做行动,簌簌山石滚落,树木倒伏,仿若巨大的野兽在暗影中被惊醒,伸懒腰一样抖落细小的物什。脚下的山地几乎要让人站立不稳,他们不再多说,只是不甘地看了眼炸出的大洞,迅疾撤退。

然而山泽之怒已启,不可停歇。

等慕容清醒来的时候,一切早已安静。山体坍塌重组,新的水位拔高,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几乎消失不见。她不知自己爬了多远,然而阳光透过错位的石缝照进,投下温暖的光影。

她几乎喜极而泣。

暗影的克苏鲁一样的触须依旧镌刻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仙境,慕容清坐在石笋中间,白色的流苏垂落,她仿佛在巨大的冰雪王国。

可那不是雪,她也没有真的死亡。

或许是仙境一般的阳光给了慕容清希望,她在第三天的时候坚持不住喝了水洼里的水,维持住基本的生命体征,她摸到小小黄金笼里自己随手塞进去的糕点,靠着甜份和淀粉支撑到救援来临,她看到溶洞里随着日出变化的光影,在折射反射漫反射间映出美丽的幻影。

那幻影仿佛天国,又仿佛投射亿万年前的光景,在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慕容清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神国,又仿佛有隐约的纹路阵法,好像修仙游戏里的图景。白色的钟乳石掺杂着些微的矿物质的颜色,在眼光下反射出极其炫目的光晕,那光晕在周遭暗影的映衬下,带出更多神圣的意味。

若不是需要靠近干净的水源,想必慕容清也会靠上前去,看看自己能不能被接引到神国。她虚弱地靠在石笋上,视线描绘着那隐约的纹路,越看越像一只大鸡腿。长时间的营养缺失让她的大脑凝滞,她几乎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她只想活下去。活到她能够站在阳光下,大口大口吃各种碳水的时候。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了,慕容清早已没有逃生的气力,她终日靠在石边,看着幻影变换。救援队来到这片溶洞的时候,阳光正照耀在她身上。她穿着破烂的依稀能看出银灰色的运动衣,仰躺在石笋上,面颊带着惨败,皮肤上是虫子叮出的红点。在她身边,银色的鱼在水潭里游荡,仿若空游无所依。

她像是救苦救难的圣女,在经历百般磨难后将要陨落。

救援队带着她回了医院,在他们钻出石缝的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轰隆的巨响,像是内部的空隙严密地合在了一起,某一处的天空飞起许多黑点,树木摇曳。脚下的泥土还带着红色,黏腻的腥气仿佛仍在鼻端。救援队的人没有时间去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屏幕上的曲线在逐渐波折下降,慕容清失温失色,他们赶忙带着她去往医疗车,送她去她母亲和父亲所在的医院。

陆阮已经清醒,她受伤不是很重。那一刀擦着她的脊柱神经而过,差一点她就要永久瘫痪在床。可是她的运气很好,好像上天终于眷顾了她一次,瘫痪在床的命运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降临给了慕容意。

当时她到底做了什么,是肾上腺素带来的抵抗又或者长期的压抑导致的爆发,更或者是她本来就这样冷漠,她佯装昏死,趁着慕容意癫狂地要进入洞口的时候,悄悄抬起手朝着他的脑袋发射,可惜她的准头不好,他又实在敏锐,那一道攻击没有落在他的脑袋上,而是因为他的闪避卡到了脊柱里。

高位截瘫。

炸裂开的细碎的弹片在血肉里突刺,细小的碎片宛若流星穿过髓核。受到攻击的人体下意识的反应加重了伤势,没等慕容意转身看是谁偷袭了他,他便如脊骨被打断的人偶一样落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他的手指抽搐着,指甲缝里的泥土如此顽强地黏在缝隙里,陆阮眼前只有灰黑色的柔滑的布料,那布料沾染着血迹,像是那天他兴奋地冲她奔来,红色的西瓜汁倒在胸口。可是热烈的夏天已经过去,暗夜终将到来,那虚无的幻影般的暖意,最终还是在微风中消散。

慕容意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还在昏迷,作为第一顺位,医生理所当然地来找陆阮商议下一步的治疗情况。她的病情看起来凶险,但却是最轻的,那一刀贯穿伤擦过脊柱和膈膜,只伤到了肠道,避开了腺体和肝脏。鲜血染得到处都是,可她却是最早醒来的一个。

于是最早醒来的陆阮,得到了最令人惊喜的礼物。

她表现得如此悲痛欲绝,手指颤抖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慕容意的伤就算尽力治疗也最多获得个完全截瘫,顶多让他的手和胳膊可以更灵活一些,他的下半身失去了所有操控,从此就连最基本的生理机能都无法控制。但是陆阮是他最爱的妻子,她会当仁不让地担负起照顾他的职责。

在陆阮梳理慕容家的产业的时候,她安排去找慕容清的人和救援队汇合了。

慕容清找到了。

而慕容清,在十天之后才慢慢醒转。

慕容清并没有什么大伤,她只是长期失去营养来源导致机能低下。细微的短暂的创伤暂且不提,真正影响她生命的是一种特殊的细菌,她不知在具体什么地方感染了这种细菌,蓝色的细菌仿佛荧光一样在内部扎根,她的身体体征指标一度下降到快要失去存活的可能。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回去采集,但是不知为何,他们根本找不到出来的路,指示标在石壁里丢失,最后他们意识到,在他们出来之后,大山内部发生了某种改变。他们想起蹿起的黑点,仿佛来自深处的声音,那片神奇的溶洞或许消失在了重量的挤压之中。

最后一个检验科的科员在千百种可能的细菌里筛选出了准确的菌落,对症下药才将慕容清的生命挽救回世间。慕容清醒来后足足三天才能说话,她的反应呆滞,显然尚未恢复正常。

五天之后,慕容清的动作慢慢流畅起来。她看向一直在她身边办公的妈妈,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她知道了慕容意的病情,也知道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陆阮没有瞒她。毕竟慕容清也是其中一员,慕容清慢慢眨眼,看着插着管子如今都没有醒来的父亲,脑海里忽然想起她念给母亲的小说。

‘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伟大啊,所有人歌颂着,残肢的疤痕越是鲜明,她的不离不弃就越是显得那样美丽。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残缺的丈夫,频繁地带着他上街。每个人看到她都会抱以最敬佩温和的笑容,那是对她人品的敬佩和爱情的肯定。她沉醉在这样令人骨酥的气氛里,心仿佛坐在十五万里外的高空,俯瞰着这一切……’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