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圆滚滚的身影闪到了刀疤男面前。朱胖子看似臃肿,出手却快若闪电,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刀疤男使劲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纹丝不动,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
胡奎又惊又怒,他在军中多年,自认力气过人,却在这胖子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心道此人来历不简单,强压怒火,沉声道:“在下是吴王府尹元朗帐下牙将、百夫长胡奎,阁下是哪路英雄?”
元休上前一步,目光如电:“既为朝廷命官,更应以身作则,何故在此欺凌良家女子?”
“呵!”胡奎冷笑一声,“小子,你懂什么?这条街都是我们说了算。来这儿做买卖,自然要交规矩钱。这娘们来了好几天,一个铜板都没交,这不是找打吗?”
“规矩?”元休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太祖立国以来,可曾立过这等规矩?莫非胡百夫长的规矩,还能大过朝廷的律法不成?”
胡奎语塞,恼羞成怒道:“老子管你什么律法!敢管老子的闲事,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着,一拳向元休面门打来。
朱胖子身形一晃,已挡在元休身前。他双腿扎稳,一拳迎上。“砰”的一声闷响,胡奎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两个喽啰才停下。他捂着发麻的手臂,面色狰狞:“给老子上!宰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胡奎手下十余名喽啰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剑扑上来。朱胖子和齐贵元瞬间将元休护在中间,一左一右严阵以待。
朱胖子沉气丹田,运转“九转金刚功”。但见他双目微闭,两手结成“抱元守一”印,内气自下丹田沿任脉上行,经中极、关元、气海诸穴,直冲膻中要穴。真气游走于奇经八脉,如江河决堤,轰然贯通。须臾之间,朱胖子周身毛孔舒张,一股雄浑内力充盈全身。
“来得好!”朱胖子一声暴喝,声如雷震。右掌前推,左掌抱守丹田。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含玄机。内力由手少阳三焦经的天井穴迸发,经过肩井、肩贞诸穴,最后从阳池穴喷薄而出。一股无形气劲直接轰在冲在最前的两名喽啰胸口。那两人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另有三名喽啰见势不妙,举刀砍向朱胖子。刀光森森,直取要害。朱胖子却不闪不避,任凭利刃砍在身上。但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刀刃竟然应声折断。原来他早已将真气布满全身,凝聚成“金刚不坏体”。普通刀剑难伤其分毫。
与朱胖子刚猛霸道的路数不同,齐贵元却是另一番风采。他使的是祖传的“游龙九节鞭法”,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但见他手中九节鞭舞动如飞,宛如一条银龙在空中游走。
“游龙探爪!”齐贵元一声轻喝,九节鞭划出一道弧线,如灵蛇吐信,直取一名喽啰手腕。那人武器应声落地。
“神龙摆尾!”鞭梢忽地一抖,卷住另一人脚踝。齐贵元轻轻一带,那人立时失去平衡,跌了个狗啃泥。
齐贵元脚踏八卦方位,身形飘忽不定。他的步法融合了太极、八卦的精髓,走的是“天圆地方”之势。这一套步法既能卸力避敌,又可借力打力,当真是精妙绝伦。
“留手!”元休低声提醒,“都是朝廷命官,点到为止。”
两人闻言,更是收敛了几分。即便如此,不消片刻,那十几个喽啰也都倒在地上哀哀呻吟,再无战力。他们虽是军中出身,但在这两位高手面前却如同稚童舞剑,毫无还手之力。
胡奎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他虽然凶悍,却也知道轻重。今日这三人显然来历不凡,若是真把事情闹大,恐怕吃亏的是自己。想到这里,他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你们竟敢袭击官军,这事没完!”
元休淡然一笑:“胡千户此言差矣。我等只是护卫良家女子,并未存心冒犯。这样吧,我这就赏些银两,给各位兄弟们疗伤。”
他刚要吩咐朱胖子取银,却见这位平日里从不离身的“钱袋”竟然耸了耸肩,做了个囊中羞涩的手势。元休这才想起,今日轻装简行,连随身带的银票都让齐贵元收着,此刻怕是真的拿不出钱来。
正在尴尬之际,抚琴女子连忙将自己木碗中的铜钱递上前来。朱胖子接过,数也没数就递给了胡奎。
“呸!”胡奎将铜钱狠狠摔在地上,“这点破钱连买一顿酒都不够,你们是打发要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