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描” 第7章 差一点的缺席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斗，虽然有白屹昂的精心教导，加上她每天玩命的刷题，但对于月考她还是有些慌。

考试当天，苗熙在纸上大大写了两个字“数学”，然后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上苍一定要保佑我数学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白屹昂看到她这副样子，一阵嘲讽说：“你拜它还不如拜我，胜算更大点。”

苗熙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

“熙熙，怎么还不走啊！再不走考试就迟到了。”说完陈佳便拉起她冲出教室。

……

风吹过杨柳，校内的海棠花开了，花香弥漫，芳草清新，喜鹊掠过枝头吱吱的叫着，苗熙挽着陈佳在操场漫步。

“终于考完了，心情真舒畅啊！”苗熙伸着懒腰。

陈佳：“是啊！你是不知道，多亏了赵羿帮我复习数学，这次考试的同类型题我都很有把握，你呢？”

苗熙：“应该还行，题都做的出来，就是不知道答案对不对。”她也没有太大把握。

回到教室，白屹昂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她轻拉椅子，生怕吵到他。

“考得怎么样？”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

苗熙：“还行。”

白屹昂：“嗯。”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坐起身子，从桌壳里拿出三张信纸递到苗熙面前：“读后感。”

苗熙：“你这么快就读完了？”

白屹昂：“嗯。”

她接过纸，三张都已写满，字数是够了，就是不知道内容写的怎么样。她耐心的看着，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举起手，在他面前竖了个大拇指。

苗熙：“白同学，可以啊，经过上次的现场指导，进步飞速！”

白屹昂边转笔边点头：“嗯。”

苗熙：“还有两本书，你可以先慢慢看。”

白屹昂：“嗯。”

不一会儿，班长走上讲台，拍了拍桌子，“同学们，我通知一件事，本周我们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夏季运动会，运动项目以表格的形式给大家发下去，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同学们：“嚯，都忘了月考后是运动会。”

同学们：“你们想好要报什么了吗？”

同学们：“接力啊，爽！”

其余同学一听是运动会，高兴地聚在一起讨论报名的项目。

苗熙拿着报名单，毫不犹豫的在“女子800米”后画了一个对勾，转头问白屹昂：“白老师，你想好要报什么了吗？”

“一千米。”他不在意的说着，拿起笔随意打了个对勾，随后拿起杯子起身走出教室。

苗熙拿起他的报名单看了看，对勾狂妄又随性。

距离上课还早，苗熙也打算去水房接水。她走到陈佳座位旁，看她闷闷不乐的。

“佳佳，怎么了？”苗熙拍拍她的肩。

起初陈佳吓了一跳，一看是苗熙才握住她的手。

“熙熙，有件事我有点犹豫……你也知道我是个选择困难者。”

“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陈佳调整好坐姿，“就是吧，我爸他给我约了一个现场观看美术大咖临摹画作的机会，据说这位艺术大家每个城市只去一次，机会难得，恰好这周来云城，但……这个时间与运动会的时间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高二开学就要分班了，我不想错过与同学们一起运动的时光，况且这也是高中第一次的运动会，我不想错过。”

看着进退两难的陈佳，苗熙摸摸她的手说：“佳佳，你听过一句话吗？‘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既然这样，那就选择最不后悔的一方。”

“不后悔的一方？”陈佳歪头问她。

“对，在我们的人生中会遇到不同的选择，只要自己不留遗憾就好啦！”苗熙握紧她的手。

“好，那我考虑考虑……”她埋头沉思。

苗熙没再打扰她，走出教室，迎面碰上走来的张意桐。

“苗熙，运动会报了什么呀？八百？”张意桐笑着问她。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嘛！初中的时候，三年运动会，你年年报八百，回回拿第一。”

苗熙得意地笑笑：“也是，我是谁啊！”

她们还有班上的一些同学，都是云城一中初中部直升上来的，陈佳也是，所以大家都十分熟络，不过白屹昂和赵羿因为搬家的缘故，是自己凭实力考进来的。

“对了，陈佳呢？”张意桐又问道。

“……她那里出了点小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参加这次运动会。”苗熙惋惜地说着。

张意桐：“啊？那真的好可惜啊，记得以前，接力团里只要有她在，必定拿第一。你记得吗？以前班上的同学还给你们取了个名号，叫什么‘姐妹霸王花’。”

苗熙：“哈哈哈……当然记得，不过那个名号是真的俗！”

两人笑了一会儿后，张意桐看看手腕上的表。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上课吧。”

苗熙想起来自己水还没接，又看到同学们陆续往班里走，只好作罢：“好，走吧。”

话毕，铃声响起。

……

太阳公公再次出来绽放它的光芒，鸟儿们站在枝头上叽喳乱，教室里的学生们激动又兴奋。

“同学们，待会儿下去我们到指定位置集合，你们先收拾东西，我到下面等你们啊！”说完，高平走出教室。

同学们兴奋的收拾东西，只有白屹昂不紧不慢的找书。

“白老师，你不拿东西吗？”苗熙边说边往包里塞吃的。

看着她鼓鼓的书包，嘲笑一声说：“拿。”然后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中的两本书，一本是苗熙让他看的第二本书，另一本是《数学建模》。

苗熙：“……”

不知怎么了，她有些失落，可能是因为陈佳今天请假了。不过她也为她感到高兴，这么难得的机会幸好没错过。

赵昕和王悦走到她旁边催促她快些，不然没有好位置了。

“哦，好，来啦。”苗熙拎起书包带，路过陈佳的桌子，扫了一眼，停下脚步，走近一看，是张报名单，在“女子接力 4X100”后打了对勾。

苗熙心说：她应该也很想来参加运动会的吧，只是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面前无法抉择……

来到操场所在地，老师将学生安置好后便匆匆离开，赶巧的是苗熙前面坐着白屹昂，在他旁边的是赵羿。虽然陈佳没来，但她依然为她留了位置。

运动的序幕正式拉开，各个项目也已准备就位，校长宣布完开幕致辞后，同学们也就彻底解放了。

其余同学早已离开了座位，在操场边上疯狂呐喊，广播时不时的通知参赛人员的报到地点。上午的参赛项目都是小型运动项目，所以没什么意思，到了下午，便都是跑步类的运动了，1000米、800米、接力赛……

苗熙无聊的坐在那，嘴里不停的吃着东西。

白屹昂随意的坐在那看书，赵羿一向喜欢安静，他用胳膊肘碰了碰白屹昂：“不去凑个热闹？”

白屹昂：“你不也没去。”

赵羿轻笑一声：“行。”

他又问：“报了一千？”

白屹昂：“嗯。”

赵羿：“你从小长跑就很厉害，记得那场比赛吗？你让了我一分钟，可最后还是没跑过你。”

白屹昂：“那是你实力不行。”说着他又翻了一页书。

赵羿：“哈哈哈…行。”

小时候，赵羿和白屹昂比赛看谁先绕着赵羿家小区跑完三圈。长跑一向很好的白屹昂说先让他一分钟，结果赵羿还是差了他十秒。

苗熙虽然坐在后面，但她耳朵好使，他们说的话，她已听了个大概。没想到白屹昂也这么厉害，她又往前凑了凑。

“对了，爷爷他最近还好吗？”白屹昂先开口问。

赵羿：“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屹昂：“运动会过后我就去。”

赵羿：“行，那你可得尽快了，老人家念叨了好久。”

白屹昂：“知道了。”

赵羿：“还有，那天叫你来吃饭你不来，是给谁补课去了？”

白屹昂：“苗熙。”

她在后面正听的津津有味，突然被cue到，还以为自己穿帮了，连忙坐直，谁知腿上的饮料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声惊扰了前排的同学。赵羿回头看她，苗熙捡起饮料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屹昂却纹丝不动，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早就知道她在偷听。

苗熙为了不穿帮，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什么啊？”

白屹昂：“你不是听见了吗。”白屹昂又把头转了回去。

见瞒不住了，苗熙勉强挤出笑脸，笑了几声。

“啊……哈哈哈，不小心听到了，对对对就是我……”苗熙看向赵羿。

他看出了苗熙的窘迫：“没关系，我和屹昂说话声的确很大，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刚才还在想是谁能把这祖宗约出去，可见是位女中豪杰。”

苗熙被赵羿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刚要开口，却被白屹昂抢了先。

“我是去给她补课，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见不得人的事……苗熙脸颊微微泛红。

赵羿反驳道：“以前找你补课被拒绝的人也不少，怎么这次就应下了。”

白屹昂：“老张说了，我这次在学期末至少帮她提30分，不让罚我扫一个月的办公室。”

赵羿挑挑眉：“这样啊。”

苗熙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操场的塑胶跑道上冒出热气，苗熙起身，想去小卖部买根冰棍，刚一进去，里面人山人海，有个女生抱怨道：“大热天的，也不知道多放些雪糕，这下好了，还没买呢就都被抢光了。”

苗熙赶忙跑到冰柜前，里面空空如也。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座位上，正当她苦恼时，“熙——熙——！”

声音是喊出来的，但由于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早已盖住了她的名字，可苗熙却依然能清晰的听见，朝那望过去，有一个人在朝她挥手，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

是陈佳，苗熙惊讶的看着，嘴里喊着：“佳佳？！”

她跑过去抱住了陈佳。

苗熙：“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陈佳拍拍她的背：“哈哈哈……我这不是来了嘛。喏，还给你带了冰棍儿，知道你想吃。”说着她把手上的东西提起来晃了晃。

苗熙两眼放光，拿出冰棍，拆开包装袋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佳佳，我真是爱死你了！”

她美滋滋的嗦了几口，又想到什么：“对了，美术大咖那边怎么办啊？”

陈佳两手一摊：“不去了呗。”

苗熙：“啊？你不后悔吗？”

陈佳笑着摇摇头：“你说过‘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相比去不了现场，我更后悔不能和你们一起参加运动会。”

清晨，陈父送陈佳去现场。路上之际，陈佳愁眉苦脸地盯着手机。

陈父：“佳佳，怎么了？不开心吗？”

陈佳摇摇头：“没有……爸爸，我可能有些后悔了。”

陈父：“是因为运动会的事儿？”

陈佳：“嗯……但我又不想辜负您争取的机会。”

陈父笑了笑：“佳佳啊，爸爸为你争取这次机会，也是为了不让你后悔，既然两件事碰在了一起，那就选择你最不后悔的一方，爸爸只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其余的爸爸帮你解决。”他拍拍胸脯。

陈佳转忧为喜：“谢谢爸，这句话熙熙也同我说过，相比运动会，虽然在云城临摹的机会可能没有了，但以后可以去别的城市临摹，起码见面的机会还有。但运动会不一样，和这群同学可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起参赛了，我不想错过。”

陈父：“好！那我们更换目的地，云城一中。”

陈佳激动的蹦起来：“耶！谢谢爸爸。”

因为路上堵车，所以陈佳来的有些迟，不过好在接力赛在下午。

苗熙：“佳佳，我看你的报名单还没交，在桌子上放着，要不先去交单，应该还来得及。”

陈佳：“对对对，一起吧。”

苗熙：“好啊。”

两人挽着胳膊走进教学楼。

陈佳停下脚步看苗熙：“熙熙，你先在一楼水房等我，我上去拿单子交到教育处，天气这么热，你就别跟着我跑上跑下了。”

苗熙想了想：“行吧，那我等你。”

陈佳转身上楼：“好！”

苗熙走向水房，隐约听到有人在接水，走近一看，“白屹昂！你怎么在这儿？”苗熙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他。

“打水。”他打完热水后又按下冷水键。

苗熙：“哦……”

白屹昂打完水没有走，站在那里喝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苗熙想自证清白：“那个……刚才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

“那是有意的？！”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的走了，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苗熙听不出这是个反问句还是感叹句……

闲来无聊，将最后几口冰棍啃完，正准备去找陈佳，还没迈开腿，就见一位急匆匆的老师经过她面前，老师手上抱着一沓纸，因为走得太快，飞出来一张掉在地上，苗熙捡起来，正准备开口叫住她，仔细一看，是这次月考的成绩单，恰好是苗熙本班的，可能老师正要抱去班里。

苗熙心想：既然是我们班的成绩单，那等我看完就拿下去“造福”同学们吧！

她仔仔细细的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苗熙 班排15名 数学81……”她一字一字地念着。

“天啊！81分，哇——啊！我居然上80了！”她尖叫道。

陈佳听到尖叫声，赶忙跑过来。

“熙熙，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她慌忙检查苗熙的身体。

苗熙将成绩单拿在她面前。

“佳佳，我数学上80了！以60分为参考，学期末提高30分指日可待啊。”

陈佳舒了口气：“可以嘛，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苗熙：“嘿嘿嘿……”

陈佳看着成绩单：“不过……你这是哪来的？”

苗熙：“就刚才有个送成绩单的老师路过，不小心飞出来一张，没想到正好是咱们班的成绩单，我就捡起来啦。”

陈佳：“还挺巧的。”

她们又研究了一下成绩单。

赵羿第二名，白屹昂第三名，苗熙第十五名，陈佳第二十名。

陈佳：“我组长可以啊，千年老二。”

苗熙：“我组长的文科成绩是真的不堪入目，加起来连我的一半高都没有。”

陈佳：“你可别损他了，打脸来得太快怕你承受不住，先看看人家的理科成绩吧，你的加起来乘以二都不一定有他的高。”

陈佳指了指白屹昂的理科成绩，“数学150、物理98、化学100、生物100，无敌了啊！”她张大嘴。

“这接近满分的理科成绩，不愧是天赋型选手！”苗熙认命般点点头。

“不过……白屹昂这次语文居然考的不错啊，以前都没及过格，这次开挂了？”陈佳偏头看苗熙。

“我教的好呗！”她一脸骄傲的说着。

这次考试，白屹昂作文字数写够了，再加上苗熙教他的模版和技巧，作文确实提高了不少。

……

她们走回操场，苗熙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数学上80”的好消息告诉白屹昂了，顺便“造福”全班同学。

她拉着陈佳的手，蹦蹦跳跳地回到座位上，大声喊了一句：“新出炉的月考成绩单，仅此一份，先到先得啊！”

同学们纷纷转头看她，确认是真的后，蜂拥而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苗熙整了整衣服，扒在白屹昂的椅背上：“白老师，我跟你说，我这次数学上80了！距离咱们的目标指日可待啊！”

“还有还有，你看成绩了吗？你这次理科成绩封神了啊！除了物理差两分，其它全是满分，语文也考的不错，说明我的教学成果很有效。”她边说边比划，自信的拍拍胸脯。

“嗯。”白屹昂看着书，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苗熙：“嗯？就‘嗯’，没啦？”

“那夸夸你？”他单挑眉，似乎忘记了自己封神的理科成绩。

“……也行啊！”看着她水灵灵的双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用词汇形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心里有东西要破土而出了……白屹昂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不错。”

苗熙：“……”瞬间石化，这是算门子夸法？！

苗熙：“白屹昂，我见过敷衍的，但你这么敷衍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可算是长见识了。”

白屹昂：“不谢。”

苗熙：“……”

陈佳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笑的肚子疼。

终于，经过一上午的比赛，同学们累的精疲力尽，吃过午饭后便回到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