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秋和郁辰离开帐篷的时候,眼眶都还有些红。
郁辰心疼地搂着人,说道:“怎么也变得跟兔子一样眼睛红红的?”
陈秋抽了一下鼻子,委屈地说道:“我都没有准备给小公主的见面礼。”
郁辰笑道:“这有什么,那两只小兔子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就当做见面礼就是了。”
“那怎么行?”陈秋反驳道,“那是你之前送的礼物,怎么能当成我给的见面礼。”
说完陈秋想了想又说道:“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还是好玩的玩具,不知道小公主喜不喜欢?”
眼看着陈秋已经在琢磨着要送哪些礼物,郁辰在旁一脸不甘地说道:“你都没怎么送过我礼物?哦,唯一的狼毫笔还是我自己讨要的。”
陈秋听着这有些酸溜溜的语气,眨眨眼抿唇说道:“可是你什么都不缺。”
郁辰冷哼一声,说道:“怀玉也什么都不缺。”
陈秋蓦然笑了起来,说道:“难道你一个大人也要跟小孩子比吗?”
郁辰眉眼微挑,说道:“我不跟小孩子比。但你要送怀玉礼物,也要记得送我一份。”
陈秋心里失笑,还说不跟小孩子比,分明是计较了。
不过这样一插科打诨,陈秋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这才刚开始秋猎,就发生了伤人事件,后来又是面见圣上和皇贵妃,陈秋的心总是高高吊起,就怕出了差错,连累郁辰。现在事情解决,回到只有他和郁辰的空间,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郁辰看出他的疲态,也不再逗他。两人回到自己的帐篷后,随意用了些餐,就让陈秋先去休息了。
以往的秋猎一共七天,除了来回的赶路时间,真正用于打猎的时候,也就五天。
这次第二天就发生了秋猎伤人事件,而且李兮来更是直接就被送回了京城,失去了在围场大展拳脚的机会。
后来郁辰和陈秋再次出行的时候,果然受到了一些言语指点。不过往往郁辰一个冰冷的视线扫过,其他人也都作鸟兽散了。郁辰有伤人的事件在前,别人也不敢太过得罪。
所以郁辰和陈秋两人在剩下的时间里倒是悠哉地一边打猎一边游玩。不求猎物多少,只求开心最重要。而且陈秋在此期间,弓法也是越来越熟练。在旷野待久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尽管他们两人没有猎到什么大的野物,尽是些野鸡兔子之类的。相比别人丰厚的战绩,两人的成绩只能说一般般。但两人的开心却是与日俱增的。
到了回京的前一日,晚间照例会举行一场篝火宴会,还会对众多儿郎所猎的野物进行评选。谁的成绩最亮眼,会由乾元帝亲自颁发奖赏。对在场的人来说,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篝火晚会在空旷的草地上举行,大家聚集在一起热闹非凡。火光倒映在脸上,驱散了晚间的寒冷,带给人几分温暖。
众人按照职位排列,郁达身为一品大臣坐在前方,郁辰和陈秋作为家属就坐在他后面。
宴会刚开始来了一场歌舞表演,不是常见的莺歌燕舞,而是更加粗犷的男子舞蹈,代表着丰收也显示出了男子气概,引来了一致的叫好声。
陈秋看得目不转睛,一脸惊奇的样子。郁辰见状,凑到他耳边问道:“这么好看?”
陈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郁辰,回道:“我还从来没看过这种舞蹈呢。”
郁辰夹起一块烤肉递到他嘴边,说道:“再好看也别忘了用膳,这烤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秋连忙张嘴咬过,然后做贼一样地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之后,他也有样学样地夹起一块烤肉递给郁辰。
郁辰嘴角微扬,接过烤肉,小声说道:“真好吃。”
陈秋的脸颊红扑扑的,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又赶快夹了一块烤肉给郁辰。
郁辰都照单全收,也不忘交代陈秋吃些其他的东西。
歌舞结束,有大臣向乾元帝祝酒。乾元帝高兴之余与众人共饮。酒过咽喉,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了起来。
有内侍宣读秋猎时这些勋贵子弟打到的猎物。不出意外,是曹博以猎得大黑熊夺得魁首。
乾元帝当场赏赐一把十钧弯弓,弓上刻了“勇武”二字,以示嘉奖。
**之后,就是继续歌舞继续饮酒。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有些微醺之后,宴会才慢慢结束。
乾元帝已经先行离场,一些不善饮酒的文臣也走了一些,剩下的都是趁着宴会抱着酒壶找人喝酒的人。
前方有大臣来找郁达喝酒,郁达兴致高昂,正处于兴头上。
郁辰看着陈秋双眼有些迷离的样子,说道:“陈秋,我们该回去了。”
陈秋听到声音,转头看他,却是半天没有动弹。郁辰立即明白,他这是喝醉了。今日宴会上的酒是果酒,味道清甜,但后劲十足。刚好他们吃了不少烤肉,陈秋顺势喝酒解腻,一不注意就喝多了。
郁辰无奈地笑了一下,一个弯腰就把陈秋抱在怀里。他转身往帐篷里走的时候,吩咐道:“留个人看着父亲,别让他喝多了。”
跟在身边的人立即应下。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等郁辰回到帐篷时,陈秋已经睡着了。看着陈秋安静的睡颜,郁辰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没舍得叫醒人,郁辰亲自给陈秋擦了擦身子,最后相拥而眠。
陈秋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一条小船上,随着水流慢慢地颠簸着。然后他在一阵颠簸中醒来,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醒了?”
陈秋顺着声音望去,郁辰拿着一本书看了过来。他眨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马车上。而且自己身上还盖着被子,就像是在马车上睡了一觉一样。
不对,不是就像,是根本就是。
陈秋立即清醒过来,爬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们去哪里?”
郁辰拿起一旁的外袍递给他,回道:“快到巳时了。我们现在在回京城的路上。”
陈秋的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对了,今天是他们秋猎结束回京城的时候,只是他居然到现在才醒过来。
接过外袍,陈秋快速地穿起来,嘴里抱怨道:“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话一说完,他小心地瞥了一眼郁辰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后,噘着嘴继续说道:“这下别人一定会觉得我和猪一样懒了。”
郁辰轻笑道:“谁说我没有叫你,我可是叫了你几遍,你都没醒的。不过你放心,我是直接把你裹在被子里放到马车上的,没有别人看到。”
陈秋这下更是感到羞耻,根本不知道其实郁辰就叫了他一遍,看他实在睡得香甜就没有再叫醒他。这些天他一直在马背上,需要注意力集中才能打中猎物,身体早就累了。好不容易秋猎结束,郁辰索性就让他睡个懒觉。
马车里备了毛巾热水,陈秋用这些简单洗漱了一下。等被子也收好之后,他才有心情用了些糕点。不过吃着糕点,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坐在马车一侧,看看郁辰,又看看自己,再看看宽敞的马车,突然说道:“郁辰,伯父呢?我们不是三个人一起坐马车过来的吗?”
郁府只带了这么一架高大马车,方便主人家使用。其他的东西都是在后面的驮车里放着。
郁辰平静地说道:“父亲在外面,他说他想骑马回去。”
陈秋看着他有些狐疑,但不得不相信。他想起刚刚裹着被子睡在马车里的情形,若是伯父也在的话,那他真是羞得没脸见人了。还好,伯父准备骑马回去,没有和他们一起坐马车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陈秋掀开车帘往外看时,见郁达脸色不善地骑着马出现在马车外。他有些不解,连忙问身边的郁辰,“伯父好像不太开心?”
郁辰闻言轻咳了一声,掀开车帘往外望去,看着郁达说道:“父亲,骑了这么久的马,您一定累了。快上车好好歇歇吧。”
郁达听到这话,转头就想瞪郁辰,但见到陈秋也在一旁探出脑袋,他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来,说道:“确实是老了,骑了这么点距离身体就不行了。想当初我就是日行八百里都不累。”
话虽这么说,但郁达还是快速下了马,趁着马车停留的一小会功夫上了马车。
郁辰等人上了马车,立即递上茶盏,“父亲受累了,请喝茶。”
郁达深吸了口气,还是接过了茶盏,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像之前那样高兴。
陈秋在旁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清早,郁达准备登上马车。郁辰拦住他。
郁达:???
郁辰:您儿媳妇在睡觉,您还是骑马吧。
郁达:!!!
最后还是妥协了,不情不愿地去骑了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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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世家公子和戏班乐师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