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子站马上就到了,下车的旅客准备好了”,那个捡过他票的列车员站在这节车厢的一头喊了一声,火车在大山中的沟谷里遇沟上桥,见高山穿越遂洞,迅速明显的慢了下来,他看见写着白底黑字的小站牌,还有一个两间大的小车站房,从车窗口越来越慢的向后移动,火车就在一个小山沟里的铁道上缓缓停了下来。
他背上了行李提上包,走到前面一节车厢接口处,有个列车员不是捡过他票的那个列车员,这个列车员只对他说了一句,这节车厢不开,他有些心慌,再折回来,跑到另一头的车厢接口处,有个列车员,是捡过他车票的那个列车员,“你这站下车吗?”,他回答,“是阿”,列车员上前打开门锁,拉开车厢门,一个活动有孔眼的踏板自动向上翻起来,贴到门一边,列车员闪到一边急忙说道,“赶快下车、车马上就开了”,他赶紧从车厢门口的两级台阶上跳下火车,还没等他从火车铁道石块路基,上到铁道旁边的站台上,火车就“呜—”短促的一声鸣笛慢慢的开动了。
他背着行李提着包,车站,不是,是这个小山沟的西南面,有个小山沟豁口,像有个人在走进去了,路上有小型车辆和人走过时留下的,干旱地区特有的浮土路面,他就沿着这条唯一的出路向车站外走去。
从这山间小路向南走,就出了车站的小山沟,路西面是大山,路东边小山下有一个单位的模样,有一圈围墙,里面西头有两排平房,可能是办公室,但细看房后面的东头,有几个尖顶白色圆柱形的建筑,是粮仓,他这才弄明白了,这是乡上的粮站。
这时正好从粮站土墙墩粗铁管栅栏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个瘦瘦的中等个子的年轻人,瘦小的长脸,皮肤有些黑,但头发很黑,有点长了,留个分头,穿一身深蓝色的的卡衣服,估计岁数和他差不多吧。
“师傅,请问北原乡政府怎么走?”他站下了问这个同龄的青年人。
“这个坡下面就是。”这青年人看着我背着我行李又问道,“你是来乡政府报到上班的吗?”他赶紧回答道,“是的,你看出来了。”
“来我给你把包提上,我正好也要去乡政府,我领你过去。”这青年人拉过他手中的包提上,他跟在这青年人后面向山坡路下走去。
走到这山坡路的坡头时,前面是一条东西向比车站山沟大得多的河沟,左前方的山脚下的河沟北面,出现了一个大院,大院西边开着一个大门,里面有三排,每排两幢共有六幢平房,全是两流水红砖瓦墙,砖木结构的平房,都坐东向西,院子最里面的东边,好像还有两幢南北向的平房,其中北面一幢和前面的平房一样,只是房顶东侧有个不太高的烟囱,南面一幢是屋顶稍有点向北前倾的小平房。
他看完了这些,回过头来对这青年人问道,“这就是吧?”这青年人看着我没有回答,只是向他看着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和那个青年人下到了坡底的河沟里,就是北原乡政府的门前的红砖围墙,他们从围墙中间开着的双扇粗铁管栏栅大门进去,平房的前面是一块很平坦的空场院,场院里没有花园,更不会有花草树木了,可能是这里太干旱了吧。
经过空场院,来到前排右边一幢平房的北头的第一间房子,门口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办公室”的字样。
“这就是乡政府办公室,你上去报到。我到里面找个人办个事。我们是邻居,以后有时间慢慢暄”这青年人说着就把包还给他,从两长排平房中间的空道走向里面去了。
“谢谢你了。”他对那个青年人微笑着说道,看见的只是这青年人的后背了。
他把手中提的包,还有肩膀上背着的被褥卷,放到了平房前的门口台阶上,走进了这个办公室的房间,里面有个来办事的人办完了事打了个照面出来了。
“主任,我是来报到的。”他对站在办公桌后面端着一个玻璃杯喝茶的干部模样的人说道。
这个他叫“主任”的干部模样的人,个子不高,和他差不多,大约一米六八左右吧,身体有些发胖了,穿着一身灰色的旧的卡衣服,没有戴帽子,留一头不太短的平头。
“魏主任,忙这里吗?”从门口进来一个人说道。这个人穿一身深灰色的卡叽布衣服,头上戴一顶深蓝色的卡帽子,身材瘦高,瘦长脸,显得下巴有些长,嘴巴有些大。
“新分来的同志要报到了。魏武富你今天没有下乡去呀?”魏主任喝了口茶水后对这个进来的人说道。
“刚下乡上来,今天才回来的。” 叫魏武富的这样对魏主任说着,坐到办公桌前的一把黄色旧木靠背椅子上。
“把介绍信给我。” 魏主任喝了口杯中的茶水,将玻璃茶杯放到办公桌上,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对他说道。
他赶紧小心翼翼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县人事科开的那张介绍信,走上前,双手递到了魏主任面前。
魏主任接过他递过来的介绍信,放到办公桌上低头扫视了两眼,抬头对他说道,“你叫孔耀庸?”“是的”,他回答道。
“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黄支农校。”
“你也是黄支农校的?”魏武富这时从旁插话问了一句,同时还带着有些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太巧了,魏武富你也是黄支农校的吧,那你们是校友了,你是他师兄,他是你是师弟。是一个鬼背这来的。”魏主任看看他又看看魏武富,“哈哈”的笑着说道。
这话惹得他也憋不住“噗哧”一声也笑了。
魏武富虽然也在笑着,但这笑是有些难堪的滋味在里面,有些勉强应付场面的微笑,脸上是在笑,心里可能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要笑了。孔耀庸你今年多大了?”魏主任止住了大笑,微笑着对他问道。
“今年二十了。”他赶紧回答魏主任的问话。
“你的家是那个乡的?” 魏主任喝了口茶对他问道。
“河原乡的。”他回答道。
他这时才想起来了,来时在商店里买了盒“金州”牌香烟,赶紧从衣服口袋中摸出来,撕开封口,抽出来一根来,上前递给魏主任,魏主任接着拿在右手中,他忙不迭的从衣服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火柴盒的上面,大拇指从火柴盒这一侧向前一推,火柴盒里面装火柴的小框被从另一侧推出来了,他从小匣里摸出一根火柴,再从打开一侧往回一推,火柴盒又合严了,他将这根火柴红色的小圆头,在火柴盒侧面的黑色灰纸上了擦,“哧”发着了这根火柴,红色的火苗在火柴棍的一头上跳动着。
魏主任将香烟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将香烟一头送到了口中,嘴的上下两唇夹在中间。他将发着的火柴举过去,放在香烟的另一头下面烧烤,点燃着了魏主任吮吸着另一头的香烟。
他向左侧转过身,面向魏武富坐着椅子的地方那一面,又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来,伸手将这根香烟递了过去,递到了魏武富的面前,魏武富这时伸出右手向香烟迎了过去,张开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他递过去的香烟,胳膊往回一收,顺手就将香烟的内侧一头插入口的两唇之间,他再推开火柴盒来,摸出根火柴来发着了,也同样的用这根发着了的火柴,点燃着了魏武富口中叼着的那根香烟。
魏主任左手端起玻璃杯来,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后,右手又将香烟内侧一头放进嘴中,轻轻吸了短短小口的香烟,赶紧喷吐出一小团烟雾来,没有多少舒服的感觉。看魏主任这抽烟的样子,像是不经常的抽烟,而是偶尔的开个戒,吸上一半根而亦了,没有什么烟瘾,更不会有多少抽烟的功夫。
魏武富则坐在魏主任办公桌前面不远的靠背木椅子上,身体上部向椅背一侧扭转,左胳膊抬起来,正好放在椅背上面,支撑着头颈部位,香烟夹在左手里,在那里吞云吐雾,一支香烟三两下就抽完了近半截。看上去魏武富抽烟十分的惬意,像是个经常抽烟的人,烟瘾一定很大,抽烟的功夫也深。
“小孔你怎么不抽烟呀?缄口待客呀。” 魏武富这时吐出一大口烟雾来,转头在飘散的轻烟中目光盯住他,微笑着对他说道。
“我不想抽,也不经常抽。”他转头看着魏武富,报以微笑回答着魏武富的问话。
其实他也很想抽支烟,来缓解此时有些不习惯,还有点紧张急躁的心情。要说他的抽烟经历那也不算短了,但还谈不上有多大的烟瘾和抽烟的功夫来。他在初中时,就好奇的也学着开始抽烟,没有烟叶子,就揉挫一把墙头晒干的菜叶子,从作业本上撕扯下一个长方形小纸条,卷个自制的烟棒儿抽。抽过辣椒叶,茄子叶,瓜叶,还有树叶儿。他还曾经抽过学校的沙枣树叶,偷过村上卫生所里晒着的荵子叶来抽。荵子叶抽起来喉咙里有一股麻麻的味道,清凉的感觉。他认为荵子叶,沙枣树叶,还有辣椒叶比较好抽些。
魏武富抽完了烟,烟蒂随手就丢掉了地上。魏主任的烟还有一小段没有抽完,也扔了。魏武富看着魏主任扔在地上还冒着一缕青烟的烟把在发呆。
“魏武富,小孔是学农业的,就和你住一个房子。” 魏主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将他的工作介绍信放进去锁了,站起身来瞧着魏武富说道。
“行。”魏武富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小孔你去财务上领副床架和床板。” 魏主任又对他说道。
“走吧。”魏武富对他说一声,出了办公室门。
“魏主任你忙。”他告辞了魏主任,也出办公室门。提上台阶上放着的他的行李,跟着魏武富来到他的房间,是魏武富和他两个人共同的房间。
这房子就在进乡政府大院第一排,和魏主任办公室同在第一排,不同的是他们的房子在左手一幢的最左头和第二间,就在乡粮站的下面的山坡脚下。而魏主任的办公室则在右手第一幢的最左面的第一间。
他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房子里面,就打听着到后面找到了财务室的人,领了床板和床架,魏武富帮他将床板抬了回来,他再去提来床架。
在他们两个的房间里,魏武富的床架在西南墙角下,他在空着的东北墙角下摆好床架,拾上床板,打扫擦净出床架,打开他的铺盖卷儿,将褥子床单铺上床板,再将被窝卷重新折叠方正了,放在床上的东头,也就是靠东墙的房间最里面的地方,将枕头放到被窝卷上,再将枕巾盖到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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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