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县城,事情办得怎么样,办成了没有?”他哥哥孔耀育很关切的问他道。
他坐在家里上房的炕沿上,对进屋询问他的哥哥回答说:“没有办成,时间迟了一点,早去几天也许就能办成的。”
“你没有说让他把你尽快的调上来吗?” 他哥哥孔耀育眼睛珠一转,若有所思的又接着问道。
“我说了,他好像也答应了。”
“那你多会去报到上班?”
听这个姑夫还说到,按政策文件的规定,如新参加工作的同志,在十五号前报到,可拿这个月全月的工资,若在十五日以后报到,则只发这个月半月的工资。
“过两天就出发,赶十五号前。”
现在已是本月的十二号了,他赶紧想着去报到上班,心早就飞到了参加工作的新地点了。
今天该做些准备工作,明天好上路去报到。
“今天收拾一下,明天我就去县上报到办手续,到乡上去报到上班。”他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走进厨房对他母亲说道。
“你的被褥我已收拾好了。前两天我把你从农校里念书拿回来的被子,褥子的里子和面子,床单,枕巾,枕套都撤洗了一下,被褥也晒了一下。”他母亲正站在灶台前,对着锅炉洗碗盏,听了他说的话,回过头来对他说道。
他母亲忙完了收拾家务的活计,从家中的小房里找出他上中专时来去打行李的绳子,还有行李外面包裹的塑料布。
又从上房炕上的铺盖床子里,取出他上农校时用的,已撤洗一新的被褥,枕头,枕巾,床单。
他和他母亲两个人,手脚并用,在被褥中间放进叠好的枕头,枕巾和床单,再将被褥叠好,压实压紧,外面再包裹上塑料布,最后用绳子将被褥卷,什字八道的捆绑扎实。
一阵忙乎,行李背包打好了。
他出门去大队门前丁字路口的商店里,去买了新的牙膏,还有香皂。
他母亲又到厨房里去,看昨天和的面已发好了,就洗净了双手,拿出案板放在灶台上,端来面盆,右手从面碗里抓过来的一把干面粉,两手互相挫了些干面粉,这样可以防止手上粘上稀的发面,再在案板上撒了一层干面粉,同样道理,也可以防止稀的发面粘在案板上面,双手伸进面盆里,挖出里面又稀又软又粘手的发面团,放到案板上。
面盆里的稀软的发面团全部挖出来后,他母亲拿一个碗,加水溶解了碱面,把这碱面水一点点倒进面团,又将干面粉一碗一碗的倒进稀软的发面团中,去用双手用力的揉面团,面团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使灰”。
“使灰”就是在面团中加碱面水,不能胡乱用碱面水的,要按面的多少而使用碱面水,碱面水使得多了叫“灰大了”,做出来的馍馍发黄,碱味太大,不好吃,也不好看,成了“黄精蛋”了,若碱面水使得少了叫“灰小了”,做出来的馍馍虽然看上去很白,但馍馍死掐的,发不虚发不起来,馍馍不膨松,像个石头,磁登登的,更不好吃,碱面水使合适了叫“灰合适了”,则做出来的馍馍发得虚松,颜色也白白的,既好吃,又好看。
他母亲一边加一点碱面水,一边揉面团,和好面团,用菜刀切一点面,叫“灰泡泡”,放进灶火边上去烧烤一阵,转着烧烤熟了取出来,用双手掰开“灰泡泡”来,先用鼻子闻闻“灰泡泡”破口里散发出来的热气,再看看破口里面的颜色,他母亲最后再咬上一小口“灰泡泡”,细嚼慢咽尝味道,来综合判断“灰”的大小。
这样他母亲反复的使了两三次“灰”,“灰”就使合适了。就动手,切成好几个小面团,揉成圆面团,将圆面团用擀面杖擀成一个一个的圆面饼,在圆面饼的两面都撒上了干面粉。
他母亲取来平底的锅,架在灶火上,锅底里擦了一层清油,将刚做好的圆面饼放进锅里,过一会翻过去,再过一阵又翻过来,几个来回的翻烙,大饼就烙熟了。
他母亲为他明天去报到参加工作,烙了十个大饼,五个装了一个布包,其余装到了一个塑料兜里。
晚上辗转反侧,睡着迟了。
第二天他在他母亲的催促下早起,没有睡好,眼睛有点红丝。洗漱完了,吃了他母亲为他专门做,只有在过节过事时才能吃上的长面,就背上了行李,两手提着洗漱牙具,还有两包大饼馍馍出门去坐车。
他母亲送他到他家房院后面的大路口,这里站着了,分手时吩咐说,路上小心,天冷了记得加衣服,他说,“妈,知道了,记下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这时他哥哥听说他要走了,也从家里出来,看见他说,“你今天就走呀,等着我给你找个车坐上”,说着一辆大拖拉机就从他们家房院后面的大路上,“突突突”的从坡路上驶了下来,他哥哥举起右手左右挥舞了几下,这辆大拖拉机站下了,他哥哥跑过去到驾驶室窗口向司机师傅嘀咕了几句,赶过来对他说,上车,他哥哥接过他两手中提的包,他取下行李,双手举着扔上了车,他爬上车,接过他哥哥从车下举上来的装洗漱牙具和馍馍的包。
他坐这大拖拉机来到乌铁市下车,背着行李,提着包,上前面不远的乌铁市汽车站,买了一张到兰原县城的车票,坐上终点站通往省城金州市的长途公共汽车,到了经过兰原县城的汽车站下车。
来到县委县政府的大院里,找到人事科的那排两流水平房,走进中间过道,见了门牌子,进人事科的房子,将毕业证呈给一个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事科干部,他审核了毕业证,从桌上一叠文件中,拿过来一个表册,查出他的名子,对他说,“你今年多大了?”他赶紧回答,“十九周岁虚二十了”,这个人事科干部抬头又仔细打量着他说,“很年轻,还是个娃娃”,他陪着笑脸,没有回答,他知道这时默默微笑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这个人事科干部打开桌上抽屉的锁,从里面找出来一个本子,开上了到本县北原乡政府报到的工作介绍信,填写好了,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深褐色的公章,在落款的年月日处,和合缝处盖了两个“兰原县人事科”的大红色公章印戳,从合缝处折叠后扯成两半,将从本上撕扯下来的那一半递给了他。
他接过工作介绍信,说了声谢谢,边往外走,边折叠好小介绍信装进上衣左上方的小口袋里,出了人事科的门,再背上行李,提上包,出县委县政府大院,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县城的火车站。
兰原县的火车站是个过路的小站,在县城南北一条街西北头,西面一个很短的蔬菜市场巷道里,尽头被一条高高的火车坝挡住了,向上是好几十个台阶,就到简陋的火车站,站房的建筑是一个不足两百平方米的平房,进口在东面台阶上来的地方,里面是个候车室,西面通到站台,是进站口了。
这时候车室里,只有两三个人坐在仅有的四个长条木靠背椅中间,现得十分的冷清。
他将行李和包放到空着的一个长条木椅上,细瞧这候车室。
南面墙壁上挂着一张不大的有些阵旧的自制的铁路交通示意图,还有一张有关经过本站的铁路列车时刻表。北面墙上东面贴着一张沿途各站的票价表,他找到北面墙上西边开着的一个小窗户,上面也没有写售票口,但窗口这时向里还开着,不仔细看还意为关着哩。
他向里面喊了一句,“有人吗?买张票”,里面有人回答,“到那里?”“北原乡上”,“五块”,里面的人回答,从窗户口里能看见一个人头,是个女的,售票员,他递进去五元一张的纸币,女售票员接过钱,稍等就递出来一张红色白边黑字的火车票,他接着车票,回到了放他行李和包的那个长条木椅上。
他拿着这张车票低头细看,发现到站是“孤山子”,是不是搞错了,他要去北原乡,他赶紧跑到售票窗口,问售票员道,“我要去北原乡,怎么票上是孤山子”,售票员问道,“是北原乡上吗”,他说“是的”,“那就对了,北原乡上那一站就是孤山子”,售票员这样回答,他有此吃不准离开了售票窗口。
他坐在长条木椅上想,售票员一定清楚,听售票员的没错,想着,就听到有火车汽笛声长鸣,声音越来越大,与车票上的发车时间差不多,他透过进站口看见这列火车徐徐停在了站台上。
他背上行李提上包,和候车室里等车的三四个,向进站口聚集过去,这时进站口里面走过来一个手里拿着红黄绿色的小旗,穿着墨绿色大盖帽铁路工作服的车站工作人员过来,打开进站口的铁栏栅门,一个人一个人的检票后,放他们几个进站。
“兰原站停车9分钟,抓紧时间上车”,不知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那个同行坐车的旅客喊了一声,他听了心里更加有些慌张了,跟在这几个乘车的同行旅客后面,跑到最近的一个火车车厢门口,厢门是关闭着的,又跟着他们吊头跑到另外一个车厢门口,厢门仍然没有打开,他这时心里更急了,这时他跑的有些气粗了,站着迅速摆头向火车左右扫视了一遍,那一边有个车厢门口,有一个同行旅客正往上攀登打开车厢门的踏梯,他和其余几个同行旅客快速跑过去,在后面排着队焦急的等候着上车。
他好不容易上了火车,拐过一节硬座车厢里,找了个空座位的地方,放下行李卷和手中提的包,坐到一个座位上,“呜—”,这时火车“咣啷”一声,车身前后晃动着缓缓的向北走开了。
“哐铛—哐铛”,火车已加速到了正常的速度,一个女列车员过来,站在车厢中间的走道里说,“各位旅客请把车票准备好,现在开始检票了”。
他将攥在手心里的车票递上去交给女列车员,问道,“请问到北原乡的孤山子站是什么时间?”女列车员将查验过的车票交回他时,去接旁边座位上的另一个旅客递上来的车票时,扔下这样一句话,“到站了我会提前报站告诉你的”。
火车一路向北行驶。我望着车窗外向后掠过的荒山,平川,村镇,我想象着去初次上班的那个乡上是个什么样子,偏远山区的乡政府,一定好不到那里去的,但最差也应该怎么说也有一条街道吧,街道上至少有两三家像样的商店,乡政府就坐落在这条街道的中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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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