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疗养院 第3章 触地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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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闻起来好像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汤嘉宜听到咀嚼和吞咽食物的声音，睁眼看见土匪端着一碗海鲜粥吃得津津有味。

她咽了咽口水，起身问，“哪来的？”首先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她看包装也不像外卖，她家也没有这个样式的餐具。

“你家阿姨给你做的，但太烫了不适合你吃。”商瑜舔了舔唇上透亮的汤汁。

她就知道，土匪就是土匪，“你不觉得你的偷感很重吗？”

“现在不烫了，你还吃吗？”商瑜支着碗，舀了一勺往她嘴边送。

汤嘉宜推开他的手，朝着碗的方向说，“呸。”

“汤嘉宜，你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商瑜看着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很是心疼。

“我没看见谁的好心。”汤嘉宜拿起晨衣。

“最后一口是最好吃的，你懂不懂啊？”商瑜看着碗里的粥犹豫吃还是不吃，不满地指控道，“汤嘉宜，你真的很浪费。”

汤嘉宜下床第一件事，稳重地拿起勺子往他嘴里塞，“那你就别浪费。”

看他傻了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世界安静了，而她肚子里乞丐叫得更大声。

汤嘉宜拿起枕边的手机，边开机边往楼下走。

在她下楼从冰箱拿出冰淇淋的几十秒，手机被信息轰炸，响个不停。而她只是看了眼时间——12:57。

花几分钟补充热量不过分吧，汤嘉宜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打开抽屉取出个勺子用水冲了一下，坐下掀开冰淇淋的盖子。

商瑜跟着下来就看见她准备享用超大桶的冰淇淋，那也是他最喜欢吃的冰淇淋品牌，但她冻人的氛围不允许他说话，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他冒着生命危险递过去一个干净的碗，但汤嘉宜根本不搭理他。

“汤嘉宜，我有吃饭后甜点的习惯。”商瑜把碗朝她推得更近，提醒道。

汤嘉宜舀了一大勺冰淇淋看向他空空如也的碗，抿了抿唇，“可是我没有和你分享的习惯。”话说完就往自己的嘴里喂冰淇淋，咽下冰淇淋，举着勺子问，“第一勺是最好吃的，你觉得呢？”

商瑜哼了一声去翻冰箱。

汤嘉宜一点点地吃着，看他能不能无中生有。

“空了。”商瑜发现偌大一个冰箱就没有放东西。

汤嘉宜拿他碗里的干净勺子从冰淇淋桶舀了几勺盛他碗里，“吃吧。”

“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坏主意？”商瑜飞快端起碗问。

“你吃东西的时候比较安静。”她饿了三天，这会儿只是想安安静静吃点东西而已，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话密得像刚会说话一样。

接着汤嘉宜打了几个电话就准备离开。

“你父母是被两个不同的人杀害的。”商瑜跟在她后面想要接着往下说。

汤嘉宜深呼一口气打断他，“商医生你就住这吧。”

“你要去做什么？”商瑜听她让律师清算遗产，让助理汇报行程，以及和某人约了四点见面。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汤嘉宜转头看着他警告，“你不要像个尾巴一样跟着我！”

她关上浴室的门，隔开他，本来她已经有了计划，但这个人屡次三番出现干扰她。

好烦，她又在怪罪一个不是故意制造麻烦的人。

商瑜等她洗漱出来，“你必须和我去个地方。”见她脸红得不正常，伸手就要拉她。

“等我换套衣服。”汤嘉宜没躲开他的手，“放开。”

商瑜抓着她的手腕，“我给你量脉搏，别动。”

“不必。”汤嘉宜扯开他的手。

他又拿出电子体温枪朝她脑门儿一开，“汤嘉宜，38度3，你确定你没事？”

搁古时候，行兵打仗像他这样打击士气的人是要被军法处置的。搁现在，汤嘉宜用高超的演技诠释着命硬，“我没事。”

商瑜见她不肯配合，“给你收尸也算我的本职工作。”

他真的好会说话，汤嘉宜听吐了。

商瑜见她折返浴室呕吐，“汤嘉宜，欲速则不达。”

汤嘉宜吐得更厉害，等她重整旗鼓出来，已经奄奄一息，走路都得扶着墙，“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商瑜往她床边的椅子一坐，“听起来不像在夸我。”

“遇到你是我的晦气。”汤嘉宜绕开他倒床上再苟一下生命值。

“感谢赞美。”商瑜扔给她一瓶电解质水，打了个哈欠，“汤嘉宜，你好好恢复，我浅浅睡个午觉。”

汤嘉宜垫着袖子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喝水缓过头重脚轻，然后起身去换衣服。他是怎么知道她父母是被两个不同的人杀害的，以及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她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商瑜睡着了。好吧，她也再缓一会儿，顺便分析一下商瑜，他关心自己，但态度恶劣，而他叫自己的名字还特顺口，或许过去他们有过交集。汤嘉宜想曾经有可能在哪儿得罪过他？

想不通。但她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了，案发现场。

他昨晚又去了哪里？汤嘉宜去书房调监控，发现他的行李在书房，但书房的两个入口都是锁上的，他又撬锁进来的？可是她把报警器重新打开了，如果是非钥匙或密码开锁，那应该会有很大动静……

她打开监控，把时间调到他把爷爷的信扔给她的时候，商瑜出去不假思索地开门找到行李，拿着行李往楼上去，进了她的卧室。

她点开卧室的监控画面，大屏能看得更清楚，商瑜在她的卧室切换各种姿势四处观察，在挂画上找到了开书房门的按密码的数字键。

但这个角度的监控，看不到商瑜的表情和动作，她也不知道他花了不到两分钟是怎么获取她的密码，成功打开了书房的门。

她点开另一个监控画面，看他进了书房干了什么，可他进了书房刚放下行李，仿佛突然有紧急情况般打开窗户探出头看了下，没一会儿就开门出去了。

汤嘉宜熟练地切换着监控画面，看商瑜究竟要去哪儿，最后在花园的监控死角区，他消失了。

窗户外面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他跑出去的？她查了那个区域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并无她能看出来的异常之处，可是他到底发现什么了？以至于会躲开监控，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把时间线从今天中午往前推——他最早又是在哪出现的，或许能有新发现。

“汤嘉宜，你在干嘛？”商瑜打开书房的门，堂而皇之走进来。

汤嘉宜关了监控，返回桌面锁了电脑，“与你无关。”

虽然电脑是指纹锁，但小心为上，她不露痕迹地擦了擦按指纹的地方并觉得自己从现在起应该戴手套。她从抽屉拿出一片创可贴，转念一想，贴右手食指上实在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

她看着有小猫图案的创可贴包装，记起昨晚有一只黑猫摸了她的头，她还给它洗了澡，但她醒来这只猫就没影了。

“你有看见一只黑猫吗？”汤嘉宜不太确定是不是真有黑猫的存在，搞不好是她做了个梦。

商瑜摸了摸鼻子，问：“什么样的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