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面无表情的对上楚陆离,她的眼里没有他,楚陆离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席卷着全身。
唐依清惊恐地望向施言,这才发现施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满了吻痕,心中一怔,眼神中现出杀意,一把拽起楚陆离的衣领。
唐依清一米七六的身高在楚陆离面前还是矮了小半截,但气场却不输楚陆离,狠戾道:“找死。”
她现在真想一枪毙了他,他怎么能对施言做出这种事,万一施言受不住刺激一时想不开.......唐依清根本就不敢往后想
想着拽着楚陆离衣领的力度逐渐加重,挥起一只手,握拳,在距离楚陆离下颚一厘米处的时候被他一手抓住唐依清的手腕,奋力一甩,速度之快,唐依清还没反应的时候楚陆离已经挣脱开,来到施言面前,目光凛厉,“我没喊结束,你休想逃。”抬起施言的下巴,威胁道;“我才是主导者,你逃不掉的。”
施言冷笑,撇开楚陆离的手,轻飘飘道:“是吗?”
又是这副冷漠的表情,又是嘲讽他的语气。楚陆离胸口起伏明显,呼吸声变得粗重,双手死死地掐住施言纤细修长的脖颈,眼里充满着红血丝。她为什么对他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修远了,她真的不要他了。
不,他绝不会让她得逞,就算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楚陆离对于施言的爱已经到了刻骨铭心失去理智的程度了,与其说爱不如说是占有,他对施言充满了极度的占有欲,甚至已经失控。施言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窥觊,哪怕是施言自己。
当爱变成了占有欲就会令人为之疯狂。
施言白皙的脸颊渐渐稍红,但她任楚陆离掐着自己的脖颈,没有一丝反抗的动作。唐依清使出吃奶的击中楚陆离的手肘,楚陆离无动于衷,唐依清眉头皱起,现在的楚陆离已经神志不清了,顾不得其他了,直接一脚踹在楚陆离的肩膀上,唐依清练过,在楚陆离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轻轻松松地就把楚陆离给踹倒在地。
随即跑到施言身边抱着施言,拍抚着施言的手背,给施言顺着气,疼惜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施言的头搭在唐依清的肩膀上,“我没事,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余光瞥到一边的楚陆离,扬唇,“他要玩我就陪他玩。”
唐依清一愣,眸起目光看着施言道:“施言....”
施言幽幽道:“游戏正式开始。”
楚陆离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我不欠你了。
唐依清觉得此刻的施言变得好陌生,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施言,眼底闪过万千复杂的情绪,“跟我回去。”
施言给了唐依清一个微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又给了唐依清一个真挚的眼神,“我保证。”
唐依清急了:“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他刚刚想掐死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明明有能力反抗的。”
唐依清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这是她第一次在施言面前哭。她不知道,她在看到楚陆离掐住施言脖子的那一刻心里有多慌,她仿佛又看到了对生活失去希望一心寻死的施言,她觉得自己多年对她的努力在那一瞬间就此崩溃于溃,这世间就真的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了吗。
施言被唐依清吼的抿了一下嘴唇,扯着唐依清的衣襟,“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绝不会有下次了。”
她知道唐依清是关心她,她并不生气,唐依清好像每次都能在她濒死边缘的时候拉她一把,她不知道该拿什么偿还她,与她永远都充满着愧疚。
她承认在那一刻她有一瞬间是在等死,是唐依清又一次救了她。
楚陆离被唐依清踹了那脚之后逐渐清醒,神色慌乱地看着施言,却不敢上前。
施言淡淡的看了一眼楚陆离,对着唐依清说道:“依清,你先回去吧,我真的没事,他不会再对我怎样,有些事只能我跟他两人解决,别人插不了手。”
能解决的了吗,好像不能,问题反而越解越大。两人之间的距离越隔越远。
施言在赶她走,为什么?她是怕她再对楚陆离动手吗?楚陆离都对她那样了,她还是放不下他吗,唐依清心底泛起醋意。
蹙着眉望着施言。
“依清。”施言见唐依清不动,语气加重着喊了她一声。
唐依清望着施言的脸,又恨恨的瞪了一眼楚陆离,心底暗自发誓道:总有一天她要楚陆离不得好死。
对着施言又说道:“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打我电话。”
施言对着她点点头,唐依清还是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一定。”
施言笑着点头道:“一定。”
唐依清不放心的看了施言一眼才走,路过楚陆离身边的时候不解恨的怒视着他,眼里仿佛在说:你要再敢对施言动手我一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是楚陆离的眼神全放在施言身上,完全无视了唐依清怒视的眼神。
唐依清就算心底有一万个不放心,但她知道他们两人的事只能是他两解决。旁观者清,她都看在眼里,楚陆离跟施言之间是有感情的,而且很深,只是两人都不爱解释交流,楚陆离之所以那么做肯定是施言做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比如那件白衬衫,又或者是因为那个叫修远的男人。
站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她跟楚陆离属于统一战线上,都看那个修远不顺眼。虽然这么想有点邪恶,但是她唐依清本质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走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施言的家里,发现她家多了些东西,多了些跟施言无关的男性用品,还有,楚陆离知道施言的密码.......
她只希望他两之间的破事能尽快解决,然后她带着施言离开这里。
施言问道:“满意了吗?”
唐依清走后房里只剩下楚陆离和施言,一片寂静,静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楚陆离没有强迫施言,也没有掐过施言的脖颈,唐依清更没来过。
只是这一切都是想象,施言身上的吻痕和脖颈上被掐过留下的红印都证明着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楚陆离望着施言沉默不语,他想道歉,他想解释着一切,看到施言身上的印记他甚至想揍自己,他想恳求施言原谅他,她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任她骂任她打,只要她原谅他。可一切到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就像嘴边有个消除键一样,一键消除了。
施言冷厉道:“疯够了吗?”
楚陆离眉眼触动了一下,一闪而过,语气依旧森冷道:“别想逃离我。”
这不是他想说的,可他害怕,害怕施言躲他,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不想再体验一遍那七年。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为什么痛苦的人只有他一人,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呵”施言苦涩的笑了一下,玩味道:“既然你还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突然觉得这场游戏挺有趣的。”
两个人都是不肯服软的人,说话都带着刺,句句都想把对方刺的一箭穿心而亡才肯罢休。你硬她比你更硬。
就像现在,楚陆离刚下去的怒火又被施言挑了起来,指尖摩挲着自己掌心,压着怒火道:“我们需要各自冷静一下。”他怕再多说一句话两人又要打起来。
抬眸凝视了一眼施言,警告道:“你逃不掉的。”
施言望着楚陆离消失的背影卸下所有伪装,垂眸,撩起自己的长袖,手腕上露出了杂乱的疤痕。
抚摸着疤痕低语着,自嘲道:“是啊,施言,你逃不掉的,别再当缩头乌龟了。”指尖的指甲划在淡去的疤痕上,“你以为掩盖了就看不见了,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一滴不知从哪来的眼泪滴落在疤痕上,泪水覆盖在被指甲划过泛红的印记之上,“虚伪。”
指尖用力,红印上泛出血丝,又一滴泪水滴落冲刷掉丝丝血丝。施言淡定的用大拇指抹去留下一道划痕,嘴角浅浅上扬,露出一抹不明含义的笑意。
十几年前的她也是个缩头乌龟,总有一个人在她身边把她的头从龟壳里提溜出来,然后对着她严厉的训斥道:“做我杨斯年的妹妹绝不能做缩头乌龟,言言,别让我看不起你。”
杨斯年对自己的要求极高,连带着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要求颇高,施言虽被他宠的娇气,但是遇事绝不慌,勇往直前,知难而上。
施言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眼角露出几分阴郁。
在客厅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点开手机发现上面全是唐依清的未接电话,还有她的微信,在唐依清下方还有个备注为‘哥哥’的信息。
施言点开,有张图片,是修远对镜自拍的一张全身照,穿着她送的白衬衫,笔直的西装裤,脸上绽开和煦的笑容。
哥哥:模特试穿的效果图,还满意吗?
施言盯着修远的照片久久挪不开视线,手指轻抚在手机屏幕上
喃喃自语道:“哥哥,你的衬衫干净了。”
是的,干净了,是一件崭新的白衬衫,没有被鲜血玷污。杨斯年那件沾满了鲜红血水的白衬衫就像一根刺一般永远扎在施演的心头,已经跟心脏融为一体怎么拔也拔不掉,或许在拔掉的一瞬间她也跟着停止了呼吸。
施言:很满意。
修远就像是守着手机一直等待着施言的回音般秒回了信息
哥哥:衬衫什么时候还你?
施言:不需要还,送你
坐在办公室内的修远看到施言的回音嘴角上扬
哥哥:那就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