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墨翰的烧在第二天早上退了。
自此关棋严令禁止他裸/身开空调睡觉。
短暂的假期结束,又是忙碌的工做日,周一早上九点的例会,关棋起的早,利用洗漱的间隙往蒸锅里放了四个鸡蛋,奶黄包和烧麦各两个,又冲泡了两杯豆浆。
刁墨翰揉着惺忪睡眼顶着一头炸毛从卧室蔫蔫的蹿入厨房,一副精气耗尽的颓丧模样靠在关棋肩上。
关棋嘴里含着牙刷,感受到肩头的重量也只是蹙了下眉。
“哥,你去洗漱吧,我来弄。”温热掌心覆在切水果的手背上,白色与小麦色形成鲜明对比。
关棋朝他递了个不信任的眼神。
刁墨翰打了个哈欠,挠挠肚子有气无力道:“放心,这么简单的东西,我又不是废物。”
得到保证,关棋稍微信了一点,因着嘴里的泡沫不敢开口说话,干脆打起了手势。
刁墨翰仍旧靠在他的肩头,瞅着那乱七八糟的手势,漫不经心虚上他的手指:“知道了,不会的,你去吧。”
还是不放心,几步路关棋回了好几次头。
等他洗漱完出来,刁墨翰已经把切好的水果摆了盘端到了餐桌上。
“都说了我可以。”邀功的语气。
关棋也没吝啬夸奖,拍上他的肩膀赞道:“摆盘很漂亮,快去洗漱吧,八点了。”
刁墨翰眉眼弯弯的应了声好。
用完早餐,刁墨翰想开车,这本来是关棋身为贴身秘书的工作,既然领导发话了,怎有不从的道理。
没成为上下级之前,关棋偶有几次坐过他开的车,很稳,遇到超车亦或被滴从来没表现出不耐或生气,情绪稳定的让他倍感意外。
大概是生活中的刁墨翰总是有点不靠谱的缘故,第一次坐他开的车之前有点先入为主的自以为这位大少爷可能会有路怒症,事实证明不能用先入为主的想法去代入别人所做的每一件事。
跑关棋家门口哭的那晚,刁墨翰开了一辆车来,原本是停在小区门口,后面关棋找物业租了个车位,就把车停到了车库里。
当时刁墨翰很不解,说要把这儿买下送他,被关棋无情拒绝了,之前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关棋的自尊心不允许。
本就欠了刁家很多人情,不能再欠下去了,否则这一生都在偿还刁家的人情。
那之后刁墨翰没再提过这个话题。
两人一左一右上了车,陆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车里有些闷,他想开窗透透气,唇角突然被碰了下。
关棋愣了下,习惯了却还是会感觉有点过亲密的举止让他忍不住问刁墨翰在做什么。
“你的嘴角有白色的渣。”刁墨翰翘着拇指,上面果然有白色碎渣,大概是吃早餐时残留的。
关棋下意识掏出纸巾循着唇周擦拭了一圈:“有东西给我说一声就是,以后别这样了,毕竟我们都是男的,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反驳的话抵到了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我只是帮你擦一下,那些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更何况我们是兄弟,他们要往别处想只能说明是他们心脏。”
“就算我和你有什么也不关那些人的事,棋哥,以前是你说不要过于在意他人的眼光,说那是别人用来束缚你的利器,现在你被那些利器束缚了吗?”
关棋张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
初中那会有群富家子弟嫉妒刁墨翰长得好看人缘好成绩又是名列前茅,明里暗里传了很多诋毁他的话,那时候关棋确实对刁墨翰说过不要过于在意他人的眼光,因为那是他们试图用来束缚你的利器。
没想到刁墨翰会将这句话记到现在。
“不是这样的,情况不同,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也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别人误会。”
关棋说完,刁墨翰没吭声,只是沉默地启动了车子。
直到离开昏暗车库来到明亮的天际下,刁墨翰才闷声回了句“我知道了”。
但他的顺应并没有让关棋感到轻松,相反的,内心的歉意和沉重又深了几分。